“今天我不去学校了。”长歌掌心沿着Carson的头颅轻轻一摸,突然开口:“带我去外面吹吹风吧!”
“嗯。”莱因只是冷淡地应答。
长歌低头,沿着Carson的头顶轻轻地亲了一下。
Carson抬起脸,从嘴里吐出来的舌尖,一下一下地舔着长歌那泛着苍白的小脸。
莱因眸子轻轻地眯着,冷静察看着长歌,没说话。
…………………………
医院。
女子接过收银员递来的零钱往口袋一丢,转过身,正巧看到那一袭白衫的医生从眼前走过,急忙唤了一声:“承渊。”
“欣欣?”靳承渊转身,眸光沿着女子凝睇一眼,嘴角含笑:“准备出院了?”
“嗯,还有工作等着我。”洛欣欣微微一笑,目光如水:“你昨晚不是在值班吗?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医院有位病患……是云闲。她昨晚被水果刀间插进入肾脏,现在还在ICU。她随时都可能因为肾脏衰竭而要动手术,我在值班36小时。”
洛欣欣的神色一凝:“如果只是一边的肾脏有问题,不是可以进行切除吗?”
靳承渊无奈地耸了耸肩:“她十年前捐过一颗肾给别人,只剩下一颗。”
“那怎么办?”洛欣欣一惊:“现在有合适的肾脏吗?”
“她是ABO特殊血型的伤者,这种血型在全球都找不到几例的。适合她的血液都难寻了,别说是肾脏。”
“ABO血型?”洛欣欣的脸色微变,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靳承渊点头,淡声道:“所以说,她这一次,几乎是不可能了。”
“靳医生、靳医生……”
便在此刻,一名护士急匆匆而来:“ICU病房的患者情况有变,刘医生请你马上过去手术室!”
靳承渊一惊,只对着洛欣欣点了一下头,便迅速往着手术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洛欣欣垂在腿~侧的小手轻握成拳,咬咬牙,也跟了过去。
手术室前沿,三名男人伫足,看到靳承渊走近,都一并看着他。
“靳医生,她的血压直线下降,脉博转弱,血含量急坠,呼吸机现在对她而言都已经没有用处了……”护士刚把云闲推进了手术室,刘思茗一边往前走一边开口:“如果再没有肾脏,她可能会……”
“不要说了,先进去抢救!”靳承渊脸色阴沉,大步往着手术室里面迈进去。
“等一下。”洛欣欣突然唤住他们。
靳承渊眸子轻轻一凝,转过身,目光看向她。
洛欣欣咬了咬下唇,抬着眸,淡声道:“我想,我的肾脏,适合她。”
196。黑色
更新时间:2012…9…15 1:59:57 本章字数:7046
车子在路上行驶着,窗户密封,压根没有任何吹风的感觉。但他们,的确是在兜风!
小女孩儿把那只窝在她怀里的拉布拉多寻回犬轻轻搂住,她自身的纤小身子蜷缩着,下巴贴着它的颈窝,眸子轻阖,任凭那些毛绒绒的狗毛贴着自己的粉颊,唇边的弧度淡淡的,像笑,却更像是仅仅轻抿着而已。
一旁,少年静静斜坐着,淡然地瞟着她。
已经出来两个小时,无论是他的,还是她的手机也都响了不下十数次,只是谁都没有接听的意愿。
前面的中年司机很健硕,他的视线偶尔会瞟向后视镜察看他们,但他的主子不说停,他的车子就在继续往前开。
“汪、汪——”
“有没有觉得我像个傻瓜?”长歌突然开了口,声音柔柔的:“然后你跟雷叔叔都陪着我一起傻?”
“为什么这么说?”少年的声音很是淡薄。
“今天是周末,不是吗?”长歌笑,言语轻淡得像是听到天气说,今天又起风了。
是的,周末,他们压根不需要去学校。
可雷声却让他把她接了出来,而且配合地给了她书包。
不是她心里有魔,而是他们心里有鬼。
“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在少年给反应之前,长歌又抢白了。
“没什么好说的。”莱因蹙眉,声音清冷。
“是吗?”长歌轻垂了眉,淡淡涩笑。
明明是与她有关的事情,但从来都不与她知道。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孱弱到一刻不照顾就会死去的对象——
突然,Carson吠了两声,舌尖探了出来沿着长歌的脸颊轻轻地舔了一下。
长歌睁开了眼睛,咬着下唇,对莱因淡淡道:“我想吃东西。”
“Cotton,找个有东西吃的地方。”莱因眉眼淡扬,对着前面的司机淡声吩咐。
“是,主人。”Cotton应声,踩在油门位置的脚尖用力一压,稍微地加重了力度,车子便越发疾速地飞驰在大道上。
莱因的视线,沿着车窗看了出去,视线所接触的地方,是一片连着天际的湛蓝大海。
长歌挺直了腰身,头颅轻轻一歪,小手往着半空伸了出去,突然询问:“外面,是海吗?我感觉到海风在吹,好像还抚~摸到蓝色……”
因为眼睛看不到,她的触觉,特别敏~感——
Cotton见他的目光凝向外面,便稍微地摇下了车窗,不料她竟然这么快就察觉到了。
“这边,是G城最知名的海湾。”莱因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淡声道。
“听说,在这个海湾祈祷,所有的事情都会成真。”长歌抿唇轻笑,轻阖了眼睛。
知道她必然是在祈祷与云闲有关的事情,莱因保持沉默。
片刻后,长歌张大了眼睛。
“之前,很感激你让我知道了蓝色是怎样的,不知道,你是否介意告诉我,红色是怎样的?”她浅浅一笑,掌心轻抚着Carson的毛发,对着莱因轻声道:“我听说,血就是红色的。”
莱因眉目轻蹙,长臂突然往前探伸了过去,掌心手住了小女孩儿的手腕:“等一下,我就告诉你。”
“其实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长歌手腕轻轻抖了一下,把自己的柔荑从他的掌心里抽了出来。她纤细的手指沿着自己的衣衫袖口轻轻一推,撩起了衣物,那白~皙的小手臂完全地展露在少年眼前:“它的颜色,应该是这样的。”
少年的眸光,沿着她的手臂看去,那深邃的碧蓝瞳孔,一抹凛冽的寒光浮出。
女孩儿纤瘦的小手臂上,有着一条一条纵横交错着结了疤的浅淡伤痕。虽然有些伤痕已经很淡,但被刮得那样花花绿绿的,还是显得很恐怖。
“不骗你,我真的可以感觉得到。”长歌的指尖突然往着自己的肌~肤用力一掐,那尖锐的指甲便深陷到了皮肉里。她唇边有抹清淡的微笑浮出,突然眸子一凝,咬住了下唇。
纵然她很想力持平静,可那浅浅地皱了一下的眉头还是让莱因有一种感觉:她很疼!
如果你用自己的指甲把自己的手臂给划损,皮肉里都沁出了血水,不疼的话,那你就是一个怪物!
少年的脸色微变,看着那鲜红的血液从她的白~皙的手臂流淌过去,一点一滴地落在铺就在车子里的棕色地毯,化开一朵朵暗红的梅花!
长歌头颅轻轻地偏开,指尖用力一划,然后倒抽口气。
“主人,长歌小姐她……”Cotton脚板往着刹车位置用力一踩,脸色有些灰败,转身便把那盒放在车头的柔~软纸巾递了过来:“先止血吧……”
“不必了。”长歌受伤的手臂轻轻垂下,神色清冷:“流一阵子,就不会流了。”
这孩子,分明就是在自残啊——
Cotton眉头深锁,但见莱因没有任何想要动作的意思,只好把纸盒放回原处。
长歌的指尖,顺着那个伤口的位置轻抚过去,在鲜艳的血液沾上她的指腹以后,往着自己的唇瓣轻轻地移了过去,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角的笑靥,如花一样绚烂:“有点腥,有点甜,是死亡的味道,就是红色。”
明明该是一种明亮耀眼的色彩,但在她心里,却从来不曾灿烂过!
她的心,一直都接近死亡——
“关上窗,下去准备东西吧!”莱因抬了眉,瞟了Cotton一眼,淡声道:“等所有东西上齐以后再回来叫我们。”
“是!”跟在主人身边十余年,他的xing情Cotton很明了,说什么,便是什么。如今主人既然不去理会长歌小姐,那么必然有他自己的想法,他干涉不了。
Cotton近照莱因的吩咐把车窗给关好,下了车,进入了一旁的小饭馆去点餐了。
“你有话想跟我单独说?”长歌歪了一下头颅,抿抿唇,把残留在嘴角的血丝舔去。
“没有。”莱因伸手握住长歌的手腕,眸光沿着她伤口还在流淌着鲜血的位置瞟去一眼,突然便低下了头颅,唇瓣沿着她的伤口一靠,探出舌头轻舔了下去。
长歌的身子似是僵了一下,但并没有太过挣扎,只是感觉到他舌头沿着她的手臂一直舔过去,那一阵温热的感觉在手臂的肌~肤生起,流窜着进入身子,让她小小的脸颊涂上了粉艳的红色。
莱因舌尖在她的伤口流连了好一会,才抬起脸,单掌托着她的手腕,另一只的手,指尖缓慢地沿着她的脸颊轻抚过去,直到抹上她刚才残留了血丝的唇瓣,才淡淡道:“这,也是红色!”
他稍微一顿,才道:“是另一种红!”
脸颊,火辣辣地在烧着。长歌眨了眨眼,原本紧紧咬着下唇的齿关渐渐松开。
嘴角,有一丝淡雅的微笑浮现。
如花,如水。
妍丽夺目,又温婉恬静!
“看色彩,不仅仅只用一种角度去看的,还有另外的……很多的。”莱因抚着小女孩嘴唇的拇指从她的脸颊轻轻抚过,看着她微微上翘那嘴角的弧度,深呼吸口气,缓慢地收了手,身子往后一靠,眸光再度往着窗外瞟了出去。
同时,深呼吸,把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去。
“谢谢你,又教会了我另一种颜色。”长歌掌心沿着手臂的伤口轻抚而去,感觉上面有点湿濡,那种微凉的触感不算太好,她便把衣袖给拉了下去。
“汪、汪——”Carson仰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