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没有什么回报也就罢了,总不至于还要受到危害吧。想起那时他们把她带离皇宫的时候,那可没有怀好心呢,若不是无尘赴约,若不是耶若在洞口设埋伏,遗韵又打算怎么处置她呢?
清风此时是只身前来,她没有告诉锦木,只说是要出门处理些事情,锦木想要陪她出门,但清风拒绝了,她说国主会派人跟着她,而她自身就有功夫,自保还是足够的。这么一说,锦木也只好同意了,临行前还一直嘱咐了好 久:炫:书:网:,清风这才发现原来一直被人认为是冷美人的锦木原来这么唠叨。
置身黑焰山,仰望巍峨峻拔的山体,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沿着一条陡峭的山路朝山顶走去,苍茫顶上,云雾缭绕,让人心生敬畏。山路上很静,只有几声风动树林产生的声。距离清风送信给遗韵不过半日,她想此刻遗韵应该还没到山顶。之所以会选择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是东琴地界,能体现了清风的诚意,二来,登上山顶对于不会功夫的遗韵来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而在山顶,清风的优势会更大一点。她虽然不怕遗韵用什么手段,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一点终归没错。
可是她还是想错了,树林之间突然出现无数晃眼的刀剑,看他们个个都身怀武艺,一群围攻清风,即便她功夫再高也敌不过车轮战。她摸着腰间的软剑,聚精会神地关注这群人的动作。便衣模样的刺客看不出是谁的人,但清风如何能不知道,除了遗韵还有谁知道自己来了这里,她还真是够狠,竟然会想到派杀手来对付自己。
当刀剑整齐划一地朝清风飞来时,清风抽剑飞身,运足了内力推气向外,在黑焰山的半山密林处,没有人知道,此刻正进行着激烈的打斗。清风勉强地撑着,遗韵找来的人都不好对付,而清风身体受过损伤,毕竟不能长时间运功。这群人似乎看出了她的底细,于是越发猛地进攻,意图耗尽了她的体力。当她和艰难地挡开又一次刺来的利剑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量在慢慢减弱,女子在体格上比男子总是要差一些的,况且还是面对一群男的呢!
趁着她和三两个人纠缠的时候,有人竟然绕到背后想要给她一记偷袭,清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但被前面几个人拖住,若是顾得后背,那身前的空门就任人处置了。而他们团团形成包围之势,无论往哪个方向都避免不了会受伤,瞬间思量,清风看准了实力相对较弱地北方,朝那边一闪,将自己的手臂往那边送,同时恰好避过了四处刺来的剑。既然避免不了伤害,那只能挑受伤最少的方式了。
意料之中的刺痛并没有出现,因为在这个时候一个灰衣人突然出现,击退了刺客。只见他手上并没有武器,但以手为招,双腿辅之,竟然解决了剩下的刺客。清风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觉吃惊,而后又放心地笑起来。那个人清风见过,他是暗中保护耶若的人,曾经清风受伤时他在民居出现过,当时就觉得此人不简单,如今一看更是坚定了这个想法。
解决了这些人,灰衣人也就暴露在清风面前了,他想要再次隐身的时候,清风叫住了他问道:“是国主让你来的吗?”
灰衣人不说话,不过这个时候他的沉默算是默认了吧,清风心中松了一口气:总算耶若这人还有点良心。
然而那个向来当做哑巴存在的灰衣人却难得的开口说了一句让清风气结的话:“国主怕你逃跑。”说完就走,丝毫看不出他又躲在哪里了,清风的气也就没有**的对象。
到达山顶,遗韵早已经在那里候着了,她见到清风上来,虽说疲倦,但并未见受伤。眼中露出敬佩,说道:“真是难得,能够通过我精心为你准备的人,看来你也是有所准备的,我小看你了。”
清风面上不介意地坐在她对面,石桌上正放着一盘棋局,只一眼就看出棋局的复杂。黑白交错痴缠,难解难分。任谁动弹一子都会让棋局大逆转。清风心中暗自思量,难道遗韵是要和自己来下一盘,一局定胜负吗?她掂量着自己的棋艺,虽然很想豪气万千地上场,但很可惜,她的棋艺不怎么样,若是平日怡情落几子倒是还可以,可在面对遗韵他们这些自小接受专门教导的皇子公主来说还是差很多的。
只见遗韵用一片椿树叶将棋局整个遮住,说道:“这死物不看也罢,我想白姑娘此次特意前来想做的事情会更精彩吧。”她自信满满的样子让清风略微有些吃惊,不过清风脸上依旧平静,缓缓启齿轻声问道:“烨炫还好吗?”
她别的什么都不说,光是问烨炫,因为遗韵对清风的忌惮,多半是来 自'霸*气*书*库'这个男人,她想要害她,大概也是为了这个男人。
果然遗韵眉心一动,眼中一丝厌恶飘过。虽然清风还不清楚她为什么会这样,但似乎这一招能乱了她的心智,这样也不错,不是吗?
遗韵冷哼了一声,随后神态自然地说:“看样子你还没有回过扶家吧,我东琴境内的一大富庶之家,在相继失去了前任楼主和坛主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呢,我还真想看看了。”她就不信扶家对面前这个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那里可都是她的亲人呢!
山风呼啸,山顶两名女子争锋相对,世人皆道风华无双,如今见着她们,便也觉得这无双二字许不是那么回事。至于胜负之数,后续如何,都还属未知数。
而山中除了她们之外还有人在关注着这一局,无论胜负如何,他们的想法只是她平安无事。
清风何处与君归 卷四 浮华终是梦一场 零捌 姐姐,求你走好吗?(上)
隐在暗处的谢长陵很不满意,他跟了这么久、看了这么久,但是这两个女人怎么还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于是他转头对不远处的方时说:“要不,咱们去‘帮’她们一把吧?”他挤眉弄眼的,明显不怀好意。
方时淡定地朝他瞥了一眼,用口型表示说:“安分点,别闹。”谢长陵当真很听话地安静下来。话说他们俩自从扶风走后也就很少在人前出现,谢长陵终究归入了老鬼他们的门下,时常是在黑焰山上修习怪异的武学,有时候竟然还能学些变戏法的玩意儿,比如空手起火什么的,不过让他感到奇 怪{炫;书;网}的是,他起的火竟然真能烧纸,不过他的手却完全没事,还有诸如此类的说不清的诡异之处,于是心高气傲的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个老头确实有点本事,于是在被逼无奈之下,倒真的乖乖叫了两声师父,乐得两老头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虽然他们本来就没什么形象)。而方时却是行踪不定多了,他有时会上黑焰山看看,但更多的时候都不知道他人在何处。谢长陵经常是一连十几天见不到他,等下次见面问他去哪里时,他目光遥远的样子,好像在回忆什么,这让长陵看着很不舒服。
直到今天,方时突然出现,让长陵跟他去一个地方,长陵看到山顶对峙的女子,很好奇方时是怎么知道她们在这里的?猛然之间他醒悟过来,为什么方时经常会消失很久,为什么他会知道遗韵公主和扶风在这里,那是因为方时根本就一直在关注着其中一人,这个人选不用怀疑。长陵目光盯紧了稍远处安坐的清丽女子,她曾经是扶家的楼主,却毅然抛下星宇楼和家人,随着西弦国主离去,她本该承担守护家族的使命,却甘愿在西弦做一个没名没分的女人也不愿回来。难道她不知道扶家在她离开后已经变得认不出来了吗?但凡她还有一点点关心这个家族,她就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一离开就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如此绝情无意,枉费当时一帮兄弟死心塌地地跟随着她。
长陵不得不承认在他心里,他对扶风是有恨的,至于这恨是完全源自她的不负责任还是其他,他就不清楚了。而遗韵公主,她虽说是东琴现任的掌权者,不过对于长陵来说并没有什么印象,因此她的死活也与他无关。
遗韵突然拂袖一挥,将石桌上的棋子尽数拨乱,她面上含着怒气地道:“你以为你能威胁到本宫吗?告诉你,不可能,诏书是当**自己交给我的,我已经请宫中老人仔细检查过没问题,你这个时候跟我说我的地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真是可笑至极!”
清风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句话有这么大的威力,其实她也就是试探着说说,因为耶若在来之前提醒自己,说是可以问问公主,关于诏书的事情。清风不知道他了解到什么,方才只是突然想到,于是随口说了一句······能有这样的效果实属意料之外,到了这里她算是心中有数了,也明白了为什么,耶若要自己过来了。因为若是诏书真的有问题,那么她这个曾经亲手将诏书交给遗韵的人更有资格来揭穿这件事——耶若果然还计谋。可是有一点清风不明白,她都不记得诏书的事情,又如何能发现诏书中的秘密呢?或者这里还有谁曾经接触过诏书,还有谁知道诏书的秘密?她心里虽然没底,但表情上很是淡然地说:“我既然敢这么说,那必是有依据的,今日邀你过来也只是为了提醒一句,至于你相不相信,对我来说都不关紧要,因为如果我要做什么的话,你阻止不了,不是吗?”清风挑眉相对,威气夺人,,半途中遗韵的人差点要了她的命,这仇她记在心上了,她既然狠得下心,那么清风也不会退却,要知道遗韵需要顾及的东西太多了,因此她做起事来难免会有顾虑,而清风不同,她可以抛下所有,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往往很危险。
方时和长陵看得认真,听得仔细,幸亏他们耳力过人,因此隔着一段距离也清楚那两个女人在做什么。忽然之间两人同时感到不对劲,等起招反抗的时候已经有人迫近。那是一个灰衣人,脸上冰冷无光,像是终年潜藏在黑暗中的人,他动作超出寻常的快,在方时和长陵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让他点了穴,刚才因为专心关注两女人的事,竟然忘记防备周围情况,真是大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