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忍让,任人藐视欺负她。
小秋见萧珍珍话讲得没边没沿儿,信口开河。就算小姐能忍,她也绝不能任由别人辱没小姐的名声。豁出去挨一顿打,今儿个她也要为小姐正正名儿。她挽起袖子,刚要“叭——”茶碗摔到地上,粉碎!
吓得萧珍珍身子一僵,住了嘴,呆若木鸡地望着摔茶碗的雨嫣。
雨嫣用帕子拂了拂纤巧的小手,望着萧珍珍微笑着,笑容却透着丝丝寒意,说道:“老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姑娘,拨出去的水。原本记挂着小姑是将军的一母同胞,想让小姑多个娘家。可小姑的手伸得未免太长了,打一进门,就挑三拣四,嫌这嫌那。小姑,莫忘了这是萧府,不是你何宅。雨嫣年纪小,却也是将军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妻,是小姑的嫂子。虽不敢说长嫂如母,可也不应落到由着小姑么喝的地位。说起来,小姑也是镇南侯府出来的嫡女,怎么会如此不知礼数?后娘毒!?小姑哪只眼睛,看到雨嫣毒害宇儿了?又有何凭证,说雨嫣苛扣宇儿日常用度了?无凭无据……小姑可不能血口喷人!”老虎不发威,真拿人病猫?舒发完忍无可忍的憋闷,雨嫣心情畅快许多,连带她的目光也愈发亮晶晶。
萧珍珍被雨嫣披头盖脸一顿批驳,惊愕地一时忘了顶回去。连萧府的下人们也是惊诧不已,平日里笑眯眯的夫人,原来还有如此一张利嘴,竟噎得一向泼辣的姑奶奶吃了哑巴亏。
最欢喜得当然莫过小秋,想不到一向好脾气的小姐也有发威的时候。让人见识见识小姐的厉害,看谁还敢因为小姐脾气好、年纪小,欺负小姐。小秋顿时觉得底气足了十分,腰也硬气了,挺得笔直。
半晌,萧珍珍回不过神,她身后的汪妈轻轻地推了推她。她还恍若自梦中醒来,细细回想方才的情景。她猛地揪住萧文宇的粗布衣裳,怒吼道:“还说没有苛扣宇儿,那他为何要穿这粗布衣裳?满府上下,就连下人穿得都要比他好,你这后娘又如何解释?”
雨嫣不急不恼,“让宇儿自己说吧!”
萧珍珍怒气冲冲地低下头,“宇儿跟姑母说,你这后娘是不是待你不好,连衣裳都只给穿粗布衣裳?你平日里的月钱、饭菜又是如何?只管对姑母说,今儿个有姑母为你作主,替你讨回公道!”
“姑母……”萧文宇望着火大的萧珍珍轻叹道:“姑母,宇儿早上去练功房练功,才穿这粗布短打,练功时利落。小姨待宇儿极好,从未虐待宇儿。姑母误会小姨了。”姑母为何就是改不了莽撞的毛病?总是不未问明原因,就先开腔得罪人。
“啊?”猜测与真相大相径庭,萧珍珍满脸难堪地呆望着萧文宇。许久,她才松开揪住萧文宇衣裳的手,手足无措立在原地。最后萧珍珍满脸通红地对雨嫣说道:“是小妹……小妹无理……错怪嫂嫂了……”
雨嫣欣然一笑,宽大为怀地说道:“小姑也是好意……”
见雨嫣如此简单的原谅她,萧珍珍的脸愈发地热,困窘地说道:“小妹……出来匆忙,家中还有事,就不打扰了。”说罢,她便讪讪而去。
“小姑,有空常来……”
见姑母匆促离去,萧文宇有些担忧地走到雨嫣跟前,“小姨,姑母是不是生宇儿的气了?临走,也不看宇儿……”
“宇儿觉得姑母是小气之人吗?”雨嫣温柔地望着他的眼睛,笑着问道。
萧文宇仰着头思量片刻,摇头道:“姑母绝不是小气之人,只不过为人比较直爽、粗心。”
“那就对了,姑母只是家有急事,一时忘了同宇儿道别。下次再来时,她应该不会忘记了。若她真忘了,宇儿提醒她便是了……”雨嫣和善地微笑着。
对这个莽撞、直肠子、勇于犯错,同样勇于犯错的小姑,雨嫣还是蛮喜欢的。也许用不了多久,她们会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己
卷三 为妻 第二十五章 顾雨晴
嘻……有些晚了,继续求票、求收藏、求订阅!
有些忐忑,萧峰略显无措地走进雨嫣的房间。只见雨嫣正端坐在烛光下看书,她神情不虞,丝毫看不出发生过何事。
眼睛的余光早就看到走进来的萧峰,雨嫣依旧一副全心投入看书的模样,没有半分理睬他的打算。
“咳咳……”一向不善八面玲珑的萧峰只得窘迫地轻咳,提醒雨嫣旁边站着个大活人。明明是他大十岁,却为何站在她面前,总会手足无措,为何总是他处处吃瘪?
雨嫣在心里暗自偷笑,脸上却【炫】恍【书】然【网】大悟地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惊讶地望着萧峰说道:“将军……何时回来的?只顾着看书……还望将军见谅……”
望着雨嫣满含笑意,半点歉意都不见的眼眸,萧峰苦笑着摇头道:“理应是我道歉才是。珍珍她……她并无恶意,只是……”虽说自己妹子并无恶意,但她炮桶似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更何况是无辜的她?
看着身高七尺、满脸胡须的萧峰被自己捉弄叫苦连天,她心里剩下地那点儿不多的气愤,也烟消云散。谁让他是那个蛮女的亲哥呢?不整他,不以平她心中不忿。事过境迁,对于萧家兄妹这种直人,有话讲在当面。过后对他们的直言不讳不要记在心上,否则气死自己,他们也弄不清原因。
雨嫣淡淡地笑着说道:“小姑只是不放心,怕雨嫣不会持家,委屈了将军和宇儿。再则……小姑今儿个也没得什么便宜,就算扯平了……”
见雨嫣笑了,心知那片云彩终于散了。萧峰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憨憨地笑了顾雨柔握着手中的信,眼底的泪水终于还是夺眶而出。用帕子擦去脸上的泪水,眨了眨眼睛,努力想看清信上的字。把信看完,她再也忍不住,又哭又笑,吓得她身边的翠珠慌了手脚。“少奶奶,大小姐在信上说了些什么?千万别哭伤了身子。”
“姐姐要回来了……”自从陈氏被关进家庙,顾雨柔就如同少了主心骨,没了帮手,也没有了可以商量的人她同萧轩成亲近月余,可同萧轩见面的次数用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每次见面不是漠视她,就是一言不发。他夜里仍旧住在书房,未曾再踏进卧房一步难不曾从今后,日日夜夜,她都要如此度过?
“少奶奶……”翠珠为难地望着顾雨柔欲言又止,“还是回去吧……”
顾雨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没用的东西,让一边去!”她从翠珠的手里接过托盘,长长地吸了口气,挺直僵硬的腰背,径直跨过园门,走向透着点点烛光的书房。
“谁?”守在书房门口的书僮文生警惕地看着走近的黑影,人影走近时,他诧异地道:“少奶奶……”
“是我。”顾雨柔和善地笑道,“少爷在书房吗?”
文生作难地瞟了眼书房的烛光,勉强吭哧了许久,“少爷……他……他在书房。”
顾雨柔眼底闪过恼怒,但嘴角愈发笑吟吟地翘起。“夜深了,怕是他也该饿了,正好端宵夜给他吃。”说罢,不容文生说话,直接绕开文生推门进了书房。
文生想拦,却为时已晚。想进去把她拉出来,又想到是主子之间的事,他只得关上门,守在门外,耳朵机警的立起,生怕漏听主子的呼喝。
萧轩专注地盯着手中的史书,脑子里却不断地想着先生新留得策论,想着如何立,如何破听到有人推门进来,他也只当是文生进来给他换茶水,眼睛一直没离开书。直到感觉来人停在书桌旁,少时一阵香气扑鼻而来,萧轩才寒着脸抬起头。借着烛光看清来人的脸,萧轩的眼里、脸上猝然化作寒冰。“你来干什么?”
顾雨柔一腔的柔情,瞬时化成灰烬,笑容凝滞在她脸上,那模样比哭还要难看。 缓了许久,她目光黯淡地说道:“做了些宵夜……”
“端走!”萧轩毫不留情地甩一句冰冷的话,就又把头埋进书里,再也不肯理睬她。
顾雨柔哪里受过如此委屈,泪水在眼底打转,忍着鼻子的酸楚,强言欢笑道:“夜深了……肚子……也该饿,吃点吧……这燕窝粥……”
萧轩冰冷的目光盯在她脸上,嘴角挂着残忍,嘲讽道:“又放了腌臜之物?”
“萧轩——”顾雨柔手中的托盘摔在了地上,浑身颤抖地指着他。“你……你别欺人太甚!”
萧轩惨然苦笑,冷冷道:“是谁欺人太甚,是谁不知廉耻?顾小姐,太高看萧轩了。天下恐怕再找不出几个,同顾大小姐般欺人太甚之人了……”
“好……好……”顾雨柔眼睛泛红,目光恶毒的盯着萧轩,声嘶力竭地吼道:“萧轩,会后悔的一天!咱们走着瞧!”说完,她便扭头跑了出去。
“后悔?”萧轩木然喃喃,酸楚一笑。“早就悔死了……”
一连数日,顾雨柔都精神恍惚,人也瘦了一圈。翠珠想劝解,又不敢去碰触她的伤心事。
沈氏见她容颜憔悴,便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她干脆缠绵床榻,茶饭不思,口中不停地低语。不是骂萧轩无情,就是诅咒雨嫣,她都快疯魔了。急得翠珠团团转,却又不知该去找谁求助。
下了马车,顾雨晴淡淡地抬头看了眼镇南侯府的匾额,扶着丫环绿梅的手走上台阶。踏进角门,一行人进了镇南侯府。
由侯府的婆子领着进了内宅,来到顾雨柔住的园子门前,翠珠红着眼睛迎了出来。
“大小姐,可把您盼来了。”翠珠哭泣施礼,若不是有侯府的婆子在,她早已嚎啕大哭了。
见翠珠这般模样,又不见妹妹的影子,顾雨晴急躁地问道:“雨柔呢?”
翠珠看了眼侯府的婆子,抽泣道:“少奶奶病了。”
顾雨晴瞄了眼绿梅,绿梅麻利地掏出个荷包塞到那婆子手里,“有劳嬷嬷了。”
掂了掂荷包的重量,那婆子喜笑颜开的谢过走了。
打发走婆子,翠珠才引顾雨晴同绿梅进了园子,一路上翠珠大概向顾雨晴讲明了顾雨柔得病的原因。
虽说有些准备,可当真看见病床上萎靡不振、神情憔悴的妹子,顾雨晴还是惊骇不已。
含着泪水,她颤动地来到床边,直到她在床边坐下,顾雨柔却还是目光呆板,恍恍惚惚地喃喃着。
顾雨晴心若刀绞,哽咽着用帕子掩口,泪如雨下。“小妹……”半晌不见顾雨柔应她,她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