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恨菩提一指;“夫人请看那灵波巨木。”
她指的是黛玉住所灵波殿后的那参天老树。
“从那巨木到这灵河岸边,俱是灵波殿范围,乃是放春山遣香洞之边界。渡过灵河,对岸便是灵云山地界了。”
度恨菩提往对面指指,“夫人再看对面那株巨木。”
唐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河对面百十来丈远,另有一株老树,跟这边这棵很像,一样的高不见顶。
“彼为灵云巨木,与这灵波巨木同根,两木之间四百八十丈,不与旁的所在相同。人世间有个说法儿,叫做‘洞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此处也差不多。警幻仙子让绛珠妹妹住回前生居所,原是大有深意。二位在此处耽搁这些许时光,人间应是五年已过。”
唐果/黛玉;!!!
“凡人年寿有限。二位若想与夫郎爱子团聚,时间不多了。另有一宗,便纵有深情厚意,时日久了·只怕也淡了。二位心头之人,身居高位,锦绣丛中住着,多少美人苦苦谋求,难保他二人不另生他念。人们常说的‘怜取眼前人,,就是这个意思吧?”
唐果看看黛玉,黛玉微微点头。
“不知仙子所说交易,指的是什么?”
人间。
太上皇陛下发愣的工夫,暖阁里头的人已出来迎驾请安了。
“奴婢等恭请太上皇圣安。”
领头儿的是两个女子。一人是妃嫔服侍,另有一个穿浅绿衣服的年轻姑娘,衣襟上很有些汤汤水水的痕迹,显然是仓促之间没来得及弄干净。
太上皇难免又被引发了回忆。
小德子得了最新的情.报,上前一步,悄声提醒;主子,穿浅蓝的这位是谨嫔董鄂氏,穿浅绿的那位是嫔的姑姑,内大臣巴彦的老来女。”
“平身。”
儿子的小老婆在这儿饮宴,太上皇筒子也不好进去看桌子怀念老婆了,叫了起,抬脚走人。
“阿······阿嚏!”
这事儿闹的。
虽然及时用了手帕,董鄂姑娘的口水仍然有一大半弄到了太上皇陛下的袍服下摆上。
“陛下恕罪!”谨嫔尚未站直,又跪下了。
“阿嚏!”董鄂姑娘持续喷嚏中。
太上皇;“······”
董鄂姑娘的喷嚏越来越假。
“罢了。”
在场众人好容易出束一口长气,警报解除!偷偷看时,太上皇已走远了。
谨嫔抚着前胸;“快回宫去,先把衣服换了。姑姑,你冷不冷?”
董鄂姑娘答非所问;“那是太上皇?看起来真年轻·····
“小姑奶奶,什么时候了还说这话······好险!”
待换过衣服,谨嫔道;“姑姑,你可吓坏本宫了。在太上皇面前也能做得假··…··”
“衣服弄湿了,冷风一吹·可不要打喷嚏么!后来是没法子·只好一直打。谁知打过头了!”
谨嫔按按额角;“幸好太上皇不追究。”
董鄂氏这才意识到问题严重;“娘娘,会不会影响你啊?”
谨嫔摇摇头;“不至于。今儿本宫过生日,接姑姑进来一聚,是皇上特准的。太上皇又没怪罪,旁人爱怎么酸怎么酸·谁理她们?难得咱们娘儿两个生日就差两天······哟!说起来,姑姑倒是和先乾清宫宸夫人一天生日。”
“乾清宫宸夫人?”董鄂氏喝着热茶;“娘娘啊,你在宫里应该知道的多些,她真有那么得宠?”
谨嫔笑笑;“听宫里的老人儿们说,唐佳夫人活着的时候,没人能夺了她的宠。那是真正的三千宠爱在一身!人没了,照旧没人能取代。三十多年来,太上皇身边,就她一个。”
“那怎么没上谥号啊?”
“恍惚听皇上说过一嘴‘是太上皇的意思。到底为什么,就不知道了。底下人猜,许是太上皇打算和唐佳夫人合葬,一切等将来再定吧。”
“嗯,她膝下也没有子女······娘娘·你也不用总把以前的事儿挂在心上了。
没儿女照样儿得宠。”董鄂氏放下茶碗,一本正经的劝道。
“我哪儿有那个福气?”
“娘娘,时辰快到了。”
董鄂氏起身告辞,谨嫔送了她出去,嘱咐人;“好生伺候着。”
“是。”
看着亲姑姑的背影,谨嫔发了番感慨;“我这个姑姑倒真是个有福的。家里上下宠着,养成这样的性子······”
“这个性子倒是有些意思,只是太莽撞了。”胤笑道。
王永年笑得一脸褶子;“可不是?太上皇他老人家宽宏·不然就那一个喷嚏·便够她家喝一壶的了。”
“哈哈哈······”胤大笑,“你个老货!说的叫什么话··…··”
王永年讪讪道;“奴才是说·董鄂格格打喷嚏打到太上皇衣服上,是大不敬的罪辽,全家都有罪。可不是说那一个喷嚏有一壶水······”
胤笑得更大声。
“得了,你去#吧,别在我这儿丢人招笑了。嗯······今儿就召谨嫔侍寝。”
“遵旨。”
王永年退出。
想起老爹来,胤渐渐止了笑。
董鄂氏?
要是汗阿玛能对她感兴趣,也挺好的······
比一个人伤心强。
胤也死过老婆了,个中滋味,一言难尽。
腊月十九,梨花院落。
“果儿今日四十八岁了。也不知这会儿吃没吃上寿面呢?唉······为夫存了万一的指望,指望着和你再见,你到底到哪儿去了······”
太上皇陛下琐琐碎碎的说着话,小德子、孙九一干人在外间儿抹眼泪。
“主子,十二爷传回急报!”
“说。”
“从昨日开始,贾宝玉、妙玉和薛宝钗先后有了离世迹象,薛宝钗已死,另两个被留住了。”
“嗯,知道了。”
人间天上,明争暗斗。
然而日月是不管这些的,升升落落,冷眼看风云变幻。
启元十八年。
虽然年初又死了荣宪公主,但相比较来说,影响小多了。时隔六年,终于又可以选秀了!
上层社会摩拳擦掌,誓要将积层的大龄男女一次性出仓配对完毕。大家热情高涨,即使是炎热夏日,也挡不住。
复选结束,最后的决定要皇帝来下。但皇帝六月里奉太上皇幸塞外去了,众人只得等着。
“怎么是你?”
太上皇有点儿无语。弄一秀女来充当宫女服役,自己这皇帝儿子在想什么呀?(未完待续。)yywx
番外十五:七月初七
yywx 们七月初七。
深宫寂寂。
皇帝不在,没了争宠对象,后宫里七夕过的平静无波′留守人员早早的乞巧完毕,睡觉。
倒是前头毓庆宫一带灯火通明,虽已深夜,忙碌来往的人仍旧不少。此处自胤登基、弘大婚宫外建府之后,便成了弘日常办公兼小憩的场所。
眼下皇帝奉太上皇北巡,太子弘留京监国,毓庆宫遂暂时充作了政务中心。恰逢西北局势紧张,这些日子事务甚繁,弘和大臣们加班加点已成常态,今晚估计又是不眠夜。
他们不休息,一应宫女太监们自然也要跟着服役。
“这蜜瓜是新到的贡品,最是甘甜,可也脆得很,小心别弄碎了。那有点儿酸的桃子张大人最喜欢。海大学士脾胃差得很,吃不得西瓜,放的时候注意。”
“是。”
“行了,你们几个去吧。”
两个宫女领命,由太监们引着,端着东西奔本殿去了。
先前说话的中年太监见他们去的远了,自己也转身离开。他因有事挂心,走路走得心不在焉。
走至一处回廊转角,突听有人轻笑道:“想不到下毒害人的法子已经先进到这个程度了!真是宫中代有才人出!”
那声音就在他对面响起,娇柔清脆,说不出的好听;可此时此地此人听起来,说不出的人!
我的娘哎~~
太监吓得脚下一绊,好悬摔倒。张煌四顾,轻风吹过,花木枝叶悉悉索索,对面墙上的影子斑驳晃动,何曾有人在?
墙那边是奉先殿,供牌位的地方。只有太监和侍卫,哪里会有女子?除非······
“是……是谁?”
中年太监脖子像僵住似地,不敢转动。上下牙齿相碰·格格作响,话都说不清了。
“看你的服色,应该是六品宫殿监副侍吧?副统管太监位子也不算低了,在宫里熬到这份上想来不容易,干嘛做这要命的事儿?你主子是哪一个?”
依旧在他对面,依旧是娇柔轻笑。
噗通!
太监再没有回话的力气·一团烂泥似地瘫在地上抱团儿了。
正吓得无可无不可,抖得筛糠样儿,冷不丁后背上被拍了两爪子,耳边传来一声带有威胁意味的低吼。
这位眼角余光一扫,白森森两排牙齿在自己脑袋旁边闪过,消
恐惧到极点,大脑罢工不运作,人体掌控权由“本能”接手。太监居然没昏,慢慢抬起头来。
借着远处的灯光和淡淡的月光·他清楚的看见对面墙头上站着一匹白马。
这会儿也没那个脑袋思考马是怎么站上墙,以及宫里的侍卫是否有失职之嫌的问题,太监视线上移——
马上端坐一人,白色长裙随风飘摆,渺然欲仙。
往脸上看·冰肌雪肤,美貌绝伦。头上只戴了个小小花冠,并无其他饰物,长发卷曲,随意披散着。小风儿一吹,发丝轻扬。
那少女面带三分笑意,正看着他,颇有顽皮之色·并不见恶容。
少女身左·一只花豹悬空而立。另有一只正站在他左前方不过三尺之距,金色的眼眸里很有些恶意·呲牙瞧着他。又有一匹白马飘飘悠悠的悬在那女子身后,与两只花豹成拱卫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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