垄土为灶,拾枝做柴,现捉的活鱼,大卸生肉,唯一的调味品就是点盐星,粗陋而简单工艺和原料由夏银璇在火上一翻腾却散出一股特别的香味。烤鱼有着原汁鲜嫩,吱吱冒着油的烤肉入口香醇不腻,陈橙第一次发现原来没了味精东西也能做得这么好吃。只可惜嘴虽馋手上却笨拙的什么都帮不上,只完了只能在一边看着然后闻香味流涎。清冷的溪水迷朦的月色,唯有眼前的篝火带着融融的暖意。黑木颜突然觉得这么和夏银璇他们围着火堆自烤自食然后天南地北的扯上几句是件挺有意思的事,自忖除了用匕首切肉其他都不能做得比夏银璇更好,心里更是暗暗钦佩。
同样这时候黑木颜的父亲黑木立野也在吃着晚餐。只是凉风冷月空室,虽有满满一桌菜,入口却是没什么味。血里泪里走过,也尊贵也繁华老来却也只有一个人坐在轮椅上要人伺候过活。自已真是老了,竟然怕冷清了,啜口汤黑木立野在心里有些悲伤的想。身边的人呢?这趟回来后黑木颜就不见了好久。他虽然不是他的亲子,却一直很孝顺,是他的苛刻和严厉造成他的疏远和过于独立。以前从不这样挂念,但现在一上心头黑木立野就开始挠着慌。
“黑木颜最近去哪儿了?”黑木立野摇铃叫来管家殷部。
“去调查一个叫夏银璇的人了。”殷部恭敬的回复,一看脸色知道要继续就立刻再补充解释,“那个人是中宇集团的现任老总,以前是画画和搞古董收藏的。前段时候在我们门前古古怪怪的留了好久,被录相机拍下来了,黑木少爷就是查这个事情去的。”
“哼,游山玩水罢了。在门口没事蹓达的人多了。”黑木立野有些不高兴,这样的事情实在不该在外面逗留这么久的。
“这趟也许是别的又吸引了少爷吧,那个夏银璇画的画和您收藏的画风格如出一人,甚至有接近得一模一样的作品,说不定少爷想多搞些画给您。”
“我不要现代的,只要古代的。”黑木立野面无表情,“那种韵味又哪是一些所谓的艺术家仿得出来的。”
“咳,我后来又看了他的很多作品,真的很像。”殷部说这话的时候是小心翼翼了,虽然在画上面他有绝对的发言权,但看得出老爷子此刻的心情不好,唉,还是应该保留的。
“那拿来我看看?”黑木立野考虑了两秒,闲着也是闲着,再说殷部是一个稳重也据专业眼光的人,十多来年委托收购的古画不少,他如此确凿也许有些道理。
“你还有这个人的其他资料吗?都给我看看。”黑木立野只是看到了没几幅的照片就要求说。然后在殷部递上的其他资料的时候,看到他素来冷漠无情的脸上有着奇怪的抽动,翻动的手竟一时抖得厉害。黑木立野花了半个小时看完了所有的资料,抖嗦的从兜里拿出两粒药在嘴里,靠在轮椅上不吱声。
“你帮我叫中山川元过来,然后你说的那个拍下的录像呢?我想看看。”好半天黑木立野才冷冷的吩咐。殷部擦了把冷汗赶紧办。这七十八岁的老人家突然不知怎么激动了起来,但万一有个什么事他可担不起,中山川元医生快点来吧!
中山川元来的时候看到黑木立野正看着投墙上的影像失神。无声的画面一遍又一遍枯燥重复着那对男女的奇怪举动,他却目不转睛的没有一些不耐烦,守在一边的殷部向他做了个无奈求助的姿势。然后殷部换成了中山川元,继续陪在一边看这无声的画面重复。
“他是我的儿子。”黑木立野将画面定格又端详了许久用苍老带着些苦楚的声音对中山川元说,后都先是一愣,随后一双眼睛蓦得凝聚成尖锐的一个亮点。
“我一遍又一遍的回忆,一点没错,长像,神态一模一样。还有他的那些画,也一模一样。你看这里”黑木立野将画面快进再定住,“他烧的是照片,烧的那个地方是佟佳氏原来的墙界石,也是唯一证明曾存在过的东西。我想这一切都证明他也还记得以前的事。”
“但我想他和你的情况不一样。你变了,他却几乎没变。”中山川元若有所思的回答。
“虽然我已经不一样了,但我还是想见见他。”黑木立野又有些激动起来,“你知道吗?我原来以为我永远是断子绝孙的命,可现在突然觉得老天还是仁慈的,我……对了,黑木颜现在应该和他在一起,我要找黑木颜,他是一个危险分子!”
“喂?你现在有和夏银璇在一起吗?”
“是……”
我不许你伤害他。我还要你保护他不受任何伤害!明天一早,我做飞机过来。我要见他!嘟――”
“喂――?”
没有多余的话,不等他说一句就是电话挂断的声音。父亲的电话问得关心的竟然是夏银璇?他还要保护他?凭什么!!
黑木颜猛得一个急刹车。后座正眯着眼想睡一会儿的两人被甩得脑门撞顶。
“呀,你技术怎么这么烂?接个电话还踩刹车!害我们头都撞得疼了。”陈橙没好气的报怨。
“夏银璇,明天你哪里也不许去。我父亲要见你。”黑木颜不理会陈橙。
“你说什么?你父亲?我要见他干什么?我不想见。”夏银璇有些怀疑是不是耳朵撞得有些重听了。
“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你要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黑木颜的声音没有温度。
第十一章
休息日,夏银璇还睡着香就意外的被陈橙挖了起来。“黑木颜把阮嫂和阮伯全绑了起来。”陈橙一句话让他昏沉沉的脑子一下清醒了过来。跑到楼下果然见阮嫂阮伯被被单绑在椅子上,而犯人黑木颜却好似正暇的在吃早饭。
“我要你把他们俩放开,要不然我就报警了。”夏银璇让自己一定要冷静处理,但冰冷的语气中已有隐藏不住的火气。他不得不承认他看错了人,黑木颜是个神经的不讲道理、暴戾的家伙。昨天他真不应该一时疏忽就让他以天晚了为理由留下来过夜。
“我没伤害他们。我只是想让你留下来出不了门罢了。”黑木颜拿过纸巾纸擦了下嘴角结束早餐,“是你逼我的,你一直都没答应我今天见我的父亲。”
“我不会见任何突然间莫明其妙冒出来的人,包括你父亲。我要报警了,你最好趁警察来之前快点滚蛋。”夏银璇不再理会转身上楼。
“电话线已经被我剪断了,你们手机的SIM卡也在我这里。”黑木颜的眼神利若刀锋望着夏银璇凝住的背影,“请你也别再冒出其他念头,为了让父亲满意我是会做任何事的。”
夏银璇沉默着,气极了嘴角反牵起一丝清冷的弧度,“你赢了,开心了?你可以控制目前的一切,但其实却是被控制得最紧的一个。对已经彻底麻木只知道机械服的人,我倒是要同情了。”
他凭什么能如此淡定还不怕死的带丝讥讽?他料他不会拿他怎么样?一想到那句“保护他不受任何伤害。”心里有着尖锐的刺疼,{本书由www炫87book书com网提供 下载}“噼――”黑木颜恼怒的将面前的餐盘扫在地上。
陈橙烧了中饭在黑木颜的监视下先喂给阮伯阮嫂吃。再安顿好痴痴笑笑的夏国皑才能端着饭菜上楼送给夏银璇。
湖笔,徽墨、净宣、端砚,一个上午夏银璇都在凝神提笔画画。陈橙暗忖他根本只是借着画画在出闷气,却也不敢打断。空气沉闷郁人,推开窗才发现不是心理的作用,整个天色都暗暗的,有着山雨欲来的模样。
“可能一会儿要下雷阵雨了。”陈橙站在桌案边小声提醒,想到夏银璇打雷下大雨都会不舒服的身体她实在担心的沉默不下去了。
“嗯。我没事。”夏银璇将笔搁在一边,看到边上目光楚楚的陈橙不忍的用指头挠了下挺翘的鼻头,他让她担心了。“来吧,一起吃饭。”夏银璇牵起那软软的小手主动说。
陈橙喜欢和夏银璇挤在一块儿簇着脑袋你一口我一口吃饭的感觉。不过没能欢喜太久,推门而入的黑木颜断了他们的进餐。跟着进来的还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和穿着跳眼蓝格子衬衫,两鬓却已带白一时看不准年纪的男士。
“你受的教育里没叫你要敲门吗?”夏银璇看也不看一眼的指责。
“这是我的父亲黑木立野,这是我父亲的医师中山川元。”黑木颜仿若没听见一般只顾自己介绍。
“夏……夏先生,有一些话我想和你单独谈谈,你会明白我为什么会如此有些突兀的来找你的。”黑木立野让中山川元推他到夏银璇的身前,语气尽量平静但眼睛里已经带上些湿润。
“你讲什么我都不感兴趣。事实上,你严重的打扰了我,希望你能带着你的儿子快点离开这里。”那双眼睛这么直直的看着自己干什么,夏银璇难受的撇过脸,却看到黑木颜面色青白的立在一边,眼睛里有簇暗火。
“你不可以用这样的口气和黑木先生说话。”中山川元嘴角的笑容显得意味深长,“夏先生,我们来是想说一个200年前的故事,你确定对这个不感兴趣?或者也愿意和这里的每个人分享?”
“你要说什么故事请随便。我们还要吃饭。”胸口有些发窒,夏银璇的眼睛盯着眼前的饭菜,手却忘了动。
“黑木先生,您身体不好,就让我来说然后不足的地方您再补充吧?”中山川元得到默许后看了眼黑木颜又望了望陈橙,清了清喉咙开始讲述。
“中国清朝乾隆年间的时候有一户姓佟佳的人家。一家四口,受祖荫蔽父亲和大儿子在朝为官,小儿子佟佳卓卓则另僻商路,开了古玩珍宝店,并以他的字画而闻名于当时。本来这家富足殷实,日子过得其乐融融。但为人耿直的父亲佟佳洛部得罪了当朝最红的一个大臣和《淤〖炎孔靠恼浔Φ辍涓蟆煤瞳|眼红想的据为已有。于是和冒丛嗟氖址ㄏ莺〖鸭夷狈矗⒃谀悄甑闹星锶萌艘嗳胨危〖咽弦患疑舷氯嗳嘶钛投馈!鼻辶饲搴砹猩酱ㄔ幼沤玻氨纠凑飧龉适乱丫炅耍蛭蝗嘶嵩偌堑媚鞘蔽奘┌咐锏囊患5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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