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丰站起身,走到床边,看连绵阴雨后难得一见的太阳,心里有点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每次结婚都是个好日子,,可是,每次,都会节外生枝,莫非,自己这一辈子,根本没有嫁人的命,只能孤独终身?
天日晴好,她却看着满地的阳光,掉下泪来。
满地的混乱,杂物,敲碎的酒瓶子的碎片,烟灰缸里的烟雾……一屋子的乱七八糟,叶嘉从杂物堆里坐起身,茫然地看着这个混乱的世界,酒精还在脑子里挥发,自己做了什么?昨晚和李欢打了一架,就再也想不起其他来了。
今天,是小风和李欢登记的日子,他们,按照正常计划去登记了么?
他又急又担心,爬起身,脚步踉跄,拿了电话,也不知道该打给谁,过了许久,才胡乱地拨了一个电话,也不知道打给谁的。
“喂,叶嘉……你有事吗?”
是小丰,自己竟然打给了小丰。
他说不出话来,又听得话筒里,小丰意外的声音∶“叶嘉,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他按着头,强行镇定下来∶”没事,我只是打电话问问你,今天去登记了么?”
“没有,李欢生病了,起不来床……”
他也不知道是悲伤还是高兴,呼出一口气,艰难道∶“真不巧啊,等他好点再说吧……”
冯丰说不下去,只默默的挂了电话。
听到对面一怔忙音,叶嘉才茫然地挂了电话,走到洗手间里,看看镜中,自己头脸肿胀,如一头狰狞的怪物,一些鲜血凝结在脸上,嘴角边,成了黑色的血块,稍一沾水,就疼痛难忍。昨晚李欢下手可没有客气,浑身上下散架了一般,他面前擦了一下脸,又回到客厅里。刘蔷一次次打来电话,他只简单交代了几句,真是天塌下来,今天也没办法上班了。
电话又响起,他一看号码,胸中仿佛有一股怒火在熊熊燃耗。
“叶嘉,我有事情找你,你回家来再说。”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好儿子,这是重要事情,怎么能说没有什么好谈的?”
叶嘉的牙齿咬的骨骨作响∶“你还想干什么?”
“你若不回家,我来找你也可以……”
叶嘉扔了电话,打开门,果然,前面的院子里,停了一辆车子,叶霈早已下车,坐在轮椅上,两名彪形大汉推着他。
叶霈笑着将电话交给助手∶“叶嘉,你小子不孝,倒要老子做轮椅来看你。”
他挥挥手,令二人退下,环顾一周,才道∶“叶嘉,你这房子环境真不错。”
“你走吧,我没有什么好跟你谈的。”
“有一次,我听你母亲说过,你这房子是用于结婚的新房,不过,跟你的身份相比,还是略微寒酸了一点,我给你另外买一套……”
叶嘉怒不可遏∶“你究竟想干什么?”
“好儿子,你还不明白我的来意?我需要你的合作,制药厂马上要投产,你的专利,米饭已经你的其他研究成果,我统统欢迎你加盟,也会给你最大回报……”
“你休想。”
叶霈悠然道∶“你就不想想冯丰?”
他干脆道∶“不想。”
“哦?”叶霈很是好奇,”难道你不怕她结婚的那天,所有来宾都人手一张光碟,这礼物,你真想送给李欢?”
叶嘉悲愤莫名∶“你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好了,李欢根本不会和小丰结婚,小丰不是他的妻子,别人也羞辱不到他。而我,是小丰的前夫,大家要看什么笑话就看好啦,反正,你叶霈希望看到自己的儿子出丑,我也阻挡不了你,是人要怎么嘲笑我,我根本不在乎!”
叶霈盯着他满脸的伤痕,惊疑道∶“你告诉李欢了?”
“对!他不会再跟小丰结婚了……”叶嘉笑起来,满不在乎地,”你该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男人能忍受这样的屈辱,这婚,李欢是绝不会极了。对于一个男人说,无论这个女人有什么羞于见人的难堪事情,只要她不是自己的妻子,世人就嘲笑不到他头上。你想借此打击李欢,你是痴心妄想!”
叶霈暗道,李欢倒真是个人物,曾经爱得那么生死不顾的,一出了这事,就毅然取消婚礼,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的确也无法威胁到他。
他冷笑一声∶“你这个不孝子,为什么要告诉李欢?”
“你不是要成全我吗?拜你所赐,阻止了小丰和李欢的婚礼,这也未尝不是我的机会,好了,现在随你怎么嚣张,你大可以把自己儿子媳妇的艳照满天发送,让全世界人都知道我有一个什么样的父亲……。”
“儿子媳妇?”叶霈轻蔑地看他一眼,”臭小子,那样的女人你还要?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她和李欢同居这么久,又还有什么不三不四的黄晖,你什么时候成了捡破烂的了?”
叶嘉冷冷的看着他∶“如果小丰是破烂,那你和你儿子,用了迷药害她,就是比破烂还不如的东西……”
叶霈怒不可遏,一拐杖就打了过去∶“出生!”
叶嘉尚在一边,语音冰冷∶”你可以走了,我绝不会和你合作的。再有,我这个地方,也不欢迎你再踏上半步!”
“叶嘉,你不要太过嚣张!打击不了李欢,我就把冯丰的照片满天发送,看你怎么面对她!”
“你随便发。我一见到照片立刻就和她高调结婚,向世人宣布这是你的媳妇!”
“混账东西,李欢都有随手扔掉的气派,你倒想捡一顶绿帽子戴在头上?”
“你这种人,除了贪婪,你还懂得什么?跟你说你也不明白!”
叶霈怒喝一声,摇了轮椅就走。
两名大汉上来扶住他,将他抬上房车,他狠狠得伸出头∶“小子,你记住,你不合作,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他冷笑一声,砰地关了大门。
车子的声音已经完全消失,叶嘉一屁股坐在青石板的地上,抬头茫然地看艳阳高照,李欢,果然没有和小丰结婚!
没有一个男人受的了这样的屈辱,大婚之前,妻子被人玷辱。
小丰,如果她知道了真相,又会如何?
心里的恐惧,又被一种邪恶的快意所取代,如果李欢就此放弃了,也未尝不是三个人最好的结局,自己带了小丰,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天涯海角,用最多的爱来给与她补偿,让她从此幸福无忧,这难道不是自己一直渴望的么?
可是,他很快掐了自己一把,因为心里这个卑鄙的念头很是忐忑不安,自己,自己对不起李欢,也对不起小丰,如今还算计着自己的幸福,果不愧是叶霈的儿子。
“你叶家上下,没一个好东西……”
李欢的叫骂充斥着心底,他长叹一声,也许,叶家人的骨子里,都有叶霈狠辣无耻的遗传基因把,否则,怎么解脱兄弟相残,父子反目,就连自己,也会滋生出如此可鄙的想法?
冯丰看着手机,终于拨通了叶小博的电话号码。
叶晓波的声音十分冷淡∶“嫂子,有什么事情?”
“没事,李欢说好{炫&书&网}久没见你们,想和你们聚聚……”
“这段时间太忙,改天吧,我也好些天没见到大哥了……”
冯丰心里一沉∶“晓波,李欢昨天晚上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叶晓波很是意外,一时不好回答,说是或者不是,都很尴尬。
“嫂子,出生事情了?”
“昨天李欢外出,遇到一群小流氓,被打了一顿……”
“哦?他不是和我在一起。嫂子,你赶快报警吧。严重不?”
“不严重,你放心吧。”
“我来看看。”
“不用了,他睡着了,我回好好照顾他的。”
叶晓波也并不是太热心,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冯丰挂了电话。最近一段时间,叶晓波和李欢的关系已经很疏远了。李欢的朋友关系她都清楚,尤其是叶晓波这种,那么明显的疏远,她更是清楚,李欢昨晚,又怎么可能去和他喝酒?
李欢在撒谎!
李欢在结婚前夜,带了一身伤回来,发着烧,对自己说的全是谎言。
他为什么要撒谎?
残阳一点一点的从窗口移走,再到树梢的末端,然后,在天空变成一轮血红的圆球,一点一点的往地平线下面沉去。
此时此刻,冯丰才明白残阳如血究竟是怎样一番景象。
心里无缘无由的,一整天都阴沉沉的,也不知是在担心李欢的病还是哀悼这个不幸的日子。
在床边站的太久,腿有些发麻。她听得一阵细微的声音,是李欢在叫自己。
她急忙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指尖李欢已经坐起来,靠在床边,手撑着额头∶“我怎么睡过去了?”
她柔声道∶“你发高烧,现在烧退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他看她也仿佛一夜憔悴∶“丰,你一直在照顾我么?”
“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呵呵。”
他笑起来,一些事请在心里撕扯,一些事情却让胸口酸涩;自己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身边皆是敌人,昨夜在河边的徘徊,恍惚间,更是觉得天地间,就剩下孤零零的一个自己!可是,饶是那时,他也没有忘掉回家,还记得自己有“妻子”…………哪怕天下间所有人都跟自己为敌,她也不会跟自己为敌。
她轻轻抚摸他的额头∶“李欢,现在感觉好点没有?”
她这样的神情,温柔的句子,完全是一副妻子的莫言,这是自己一直渴望的幸福啊,叶霈,叶嘉……他们都希望从自己手里剥夺掉,自己怎能让他们如愿以偿,让即将到手的幸福,白白从指缝间溜走?
他伸手轻轻抱住她的肩膀∶“是不是累着你了?”
她嫣然一笑∶“累我也开心,这是照顾我老公呐。”
一句“老公”,他声音哽咽,说不出话来,头轻轻埋在她的肩窝,那么深刻地意识到,这就是家,这就是妻子。
“呵呵,不羞啊,大男人,怎么扭扭捏捏的了?”
“丰,拿黄历我看看……”
“干嘛呢?”
“我再寻个黄道吉日,我们就去登记,酒席也不摆了,直接结婚。”
她轻拂他小手下去的面庞∶“好啊,呵呵,你怎么决定,我都听你的。”
如此的小鸟依人,直叫李欢心里一荡,行踪那种一半女儿一半情人的感觉愈加浓烈,心里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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