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鸾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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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鸾凤- 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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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太傅的脸上终于有了丝笑意,“切记谨慎行事。务必要将圣上安全接回皇城。”
  
  ——‘花百红’……不,如今应该称其为耀明王朝九皇子:‘仲百红’。他应该回归到他应有的轨道,承担他应尽的责任了……
  
  “那么大人,眼下这些该如何处置?”
  
  闻言,女太傅一双美眸扫过了室内一众宫人。殿中一干太医、宫女见其目光扫来,忙敛眸低首,噤若寒蝉。随后太傅的目光停在了卧榻上那具逐渐枯败的尸体上。只听她静静开口:“……‘废帝’祸乱朝纲,终为宦党所害。贵妃郑氏为此心伤过度,郁结而亡。——明日我上奏吾皇,请求他为其加封谥号,赐予:‘贞贤皇贵妃’。”
  
  似惋叹,女太傅轻摇首。
  
  “那么……老臣、斗胆问上一句,贵妃娘娘诞下的小皇子,太傅大人又该如何处置?”
  
  一直立于角落的李太医,满额冷汗,他强作镇定询问着,瘦削的身子抖如风中落叶。
  
  谁知女太傅面露讶异,她怔怔的眨了眨眼睛,似是不明所以。
  
  “小皇子?什么皇子?”她问。
  
  众人还未反应,却见女太傅突然放开了手,怀中的婴孩顺势跌落,‘咚’的一声,竟硬生生砸在了地板上。原本凄厉的啼哭声戛然而止。
  待反应过来再看,地上的婴孩早已没了生气。
  
  “啊——!!!”不知是哪个宫娥尖叫了一声,下意识的欲转身而逃,却在双腿迈出的一刻,便已先香消玉损。
  
  鲜红的血渐落于地,散落成了刺目的曼陀罗花。
  
  一众宫人已抖如筛糠。
  
  女太傅却无动于衷,转眼她温和的笑了,“郑氏郁结而亡,胎死腹中。李太医怎么忘记了?”
  
  她言语婉柔,眼中却是一片冰凉。
  
  那李大夫早已双脚发软,跌坐在地。他枯朽的身子颤抖得如秋风落叶。空气里有了一股极其难闻的气味,充斥彼鼻端。原来是有宫人已吓得便溺了……
  
  女太傅面色平静,此时的她已施然转身准备离去。临走前她慎重的理了理身上那件厚重朝服。
  唯余下了一句话。
  “剩下的处理干净,凡是有眼睛的,一律不留。”
  
  她从容离去,留□后一片血影残光……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本篇不侧重描写后宫戏,又是架空的背景~所以,这一次后宫女性官职,就没有严谨的考据‘汉代后宫制度’。~所以在‘贵妃’‘娘娘’什么的称呼上,如果有亲不大习惯的话,希望能包容一下小弃呢~^_^

【注解】1、组绶:古人佩玉,用以系玉的丝带。
 2 、‘太傅’是名誉官职,在名誉上高于三公,。金印紫绶。

在此放一个【西汉后宫制度列表】:

昭仪,视丞相,爵比诸侯王;
婕妤,视上卿,爵比列侯(第二十等爵)
经娥,视中二千石,爵比关内侯(第十九等爵)
容华:视真二千石,爵比大上造(第十六等爵)
美人,视二千石,爵比少上造(第十五等爵);
八子,视千石,爵比中更(第十三等爵);
充依,视千石,爵比左更(第十二等爵);
七子,视八百石,爵比右庶长(第十一等爵);
良人,视八百石,爵比左庶长(第十等爵);
长使,视六百石,爵比五大夫(第九等爵);
少使,视四百石,爵比公乘(第八等爵);
五官,视三百石;
顺常,视二百石;
无涓、共和、娱灵、保林、良使、夜者,均视百石

十四等之外,还有上家人子、中家人子,皆视斗食。除此以外,史籍中还曾出现过诸姬、长御、材人、待诏掖庭、中宫史、学事史等名目。太子妻称妃,妾有良娣、孺人,共三等;皇孙妻称夫人,妾无位号,皆称家人子。
上家人子、中家人子视斗食俸。五官以下,葬司马门外。汉时,只有先朝的皇后可被尊为皇太后。




72

72、朝露(上) 。。。 
 
 
  天顶灰云沉沉,遮蔽了月光,黑暗笼罩了宫城。
  
  夜风凛冽寒凉,在宫门长巷间悲嘶。扬起了女子腰间紫色的‘组绶’
  
  女太傅静静的站在了大殿门前,仰望着头顶天空。她的身后是一片凄厉,然而围绕在她身周的气息依然是那样不变的宁静。
  
  “为了这个王朝的复兴,即便要让律修背负上他人的唾骂与历史的恶名也没有关系了。上苍,你一定是站在我这边的对不对……?”
  
  寒风卷走了女太傅那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却卷来了一件令人烦忧的急报。
  
  从西北快马赶至的骑哨,带来了西北栊州太守的急报。—— 一直于西北边境骊山关的‘坎洲王’已有动静,恐怕在近日之内势必要踏破关门了。
  
  女太傅的肩微微颤动了,夜雾掩住了她略嫌苍白的容色。齐列于宫门两侧的兵卫肃穆依旧,烦思忧绪只留给了女太傅一人。
  
  “‘坎洲王’的十万大军迟早要侵关入内,只是未曾想到此次他会来的这样快,这样巧……”
  
  内朝政变初起,远在北地的‘坎洲王’却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举兵,恐怕早已得知了消息……只怕是党内某一些暗桩内鬼……
  
  “大人,那我们如今该如何做。”已从‘霜蟾殿’中走出的兵卫长立在了她的面前。
  
  “‘坎洲王’若欲兴兵入关,不能师出无名。他定会借着‘清君侧’之名。——此次旧帝废立之变,但凡有关此消息的,一律封锁。对外只说‘‘废帝’圣体欠安。’,待接新皇入宫后,新皇登基,再昭告于天下。——只要新皇一日未登位,消息一日未能确立,坎洲王便一日不能正名举兵。”
  “此时唯有尽量延迟‘坎洲王’入关时间,以供朝臣调遣兵将,安排人事。”
  
  即便心中不安,然而此刻的女太傅却竭力抑制着内心翻涌的烦思。面对着这无定而动荡的局势,她唯敛思谋划,温声安排。轻垂眼帘,依旧是那端庄温婉。
  
  “左中郎,现在一切依原计划行事,不可因此事自乱阵脚。‘坎洲王入关’一事切勿声张,以免乱了人心。”
  
  “是。”
  兵卫长的声音中升起了三分敬畏。
  
  身后宫殿那凄厉的尖嘶惨呼已然停息,骤然安静下来的宫殿内,只有那朔风穿行,声若鬼魅,又似怨魂泣述。
  
  风依旧寒冷,不知何时下起了雪。从苍穹顶飘下了莹白的雪片,在半空翩然飞舞,覆盖这九重宫阙,似欲将今夜这片血色再度掩盖粉饰。
  雪片飞扬间,那深邃广阔的天穹似隐匿了一个又一个令脚下众生敬畏的未知而莫测的命运……
  
  有雪花迎风,落在了女太傅眉梢鬓角间。被她洁白修长的指尖拂去,化于掌心,余下了一片冷凉。
  风愈渐凉了,厚重的朝服也抵不住那寒意渗透。女太傅忧绪敛尽,突的觉得有些累了,她又向卫兵低语交代了剩余公事安排,终决定回府暂作歇息。
  ——这些天她一直忙于格局变动的筹划与安排,这些变化不定的局势令她感到疲惫。
  
  “那么一切就交予你们了。”
  
  末了,她终是忍不住再三回首叮嘱下属。
  她行事一贯保守稳妥,仔细枝节。月白却曾一语道破:‘她这样事必躬亲的行事作风,伤人累己。’然,即便是知道这其中利害,她却一直无法更改这样一个已经根深于血液里的习惯了。
  
  女太傅终转身决定离去,却在她举步将行时,从远方宫墙间一骑哨兵急行而至,转眼已一路赶至眼前。
  
  “太傅大人——!”
  
  那骑哨兵翻身下马,似是在途中受到极大冲击,他一脸惊惶不安,一个踉跄几乎是手足并用的跪爬到女太傅面前。
  
  “何事如此惊惶?”
  
  女太傅面色冷然,沉眸看向脚下一脸惊惶疲惫的哨骑兵士。
  
  “大、大人,不、不好了……坎洲王、十万大军已攻破骊山关险,入我中洲腹地了!如今西边边城已陷入一片火海。”
  
  “——?!”女太傅一怔,“怎会如此——?!坎洲王师出何名?!”
  
  “‘坎洲王’称是收到、‘废’……,‘先帝’的密诏,以‘清君侧’为名强行破关的……说是‘护皇权诛邪妄’……”
  
  那名哨骑跪伏于地,身体却止不住战栗。他呈报着消息,声色嘶哑。他低着头,未能察觉到头顶女太傅已转瞬灰白的容色。
  
  “混账——!”
  
  女太傅律修的眼底不再似往时的平静,心中百味杂陈间眸光涌动,似震似惊。
  
  那个‘废帝’一生懦弱无能,居然在最后予她、予朝臣百官一记痛击。律修想起在‘废帝’将死一刻,他那似讥似嘲的眼神。她又想起了方才郑氏对她恨之入骨的谩骂……
  ——‘太傅大人,即便是我死了,我想你也不会得到你所想要的一切。我真想睁着眼看着你们这群豺狼你争我夺,最终统统都陷落入那阿鼻地狱。’
  ——‘律修——!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永远也得不到你所想要的东西!诅咒这个帝国将在你的手中覆灭!而你,将背负上历史的骂名,永世为世人所不耻、所唾骂!我还要诅咒你,众叛亲离,为亲人所欺!为爱人所叛!——律修,你不得善终!’
  
  ——混账!在临死前,这对夫妻居然说了同样的话。
  
  对她下诅咒!?
  
  女太傅怒不可竭。
  这次‘废旧立新’之变,筹划慎密,却没想到风声能走漏的如此快。
  
  ——那些‘废帝’的旧党以及党内暗鬼……!
  
  在将死之前将‘帝君亲笔遗诏’秘密呈送于远在边境的坎洲王。让坎洲王能在第一时间以‘清君侧’为名攻入中州。叫中洲天元陷入火海!要将中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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