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见到她这幅小儿女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他从不知,原来她还有这样天真可爱,使小性子的时候!
这时,外头梦桃的声音传来:“王爷,王妃。侧妃求见。”打断了瑾瑜的思绪。
瑾瑜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看向上官芸,见她亦望着他,于是便道:“我去打发她走。”正欲起身之时,却被她拉住了。
上官芸放下手中的碗,道:“人既然来了,就请她进来坐坐吧。”
武敏佑从外头进来,先向瑾瑜盈盈一礼,而后才笑着对上官芸道:“姐姐,如今你是双身子的人了,我特地从嫁妆里挑了红枣和人参出来给姐姐服用。”
且不论是武敏佑的真心还是假意,伸手不打笑脸人,上官芸便命梦桃看座上茶。待她坐定后,上官芸才淡淡一笑,道:“劳侧妃破费了。”
武敏佑摇摇头,假意直视着上官芸却用眼角余光瞄着瑾瑜的道:“姐姐可别这么说,这是我这个做妹妹的应该做的。”
听她这么说,上官芸亦明白她是来做做表面功夫的,或者说就是做给瑾瑜看的。
对于这点,瑾瑜也是明白的。他不是愚笨之人,武敏佑现在已经将他作为最后的希望了,她自然要百般讨好他这跟救命稻草了。可殊不知,从一开始她就是个被牺牲的对象。
武敏佑稍稍坐了会,便觉无话可说,虚以委蛇一番后便寻了个由头离去了。
上官芸见她走了,才叹了口气,看向瑾瑜也是松口气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
瑾瑜听见上官芸的笑声,又想起武敏佑,不禁暗道于心,究竟是何人说,一妻一妾齐人之福的?
再说武敏佑往宿痕轩门口走,恰巧碰到了从外头转进来的梦柯,心生一计清了清嗓音。
梦柯正在想办法为弟弟进私塾筹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阵轻咳声,她猛地回过神。一下子见到武敏佑,她心里一紧,有点说不清楚的害怕。
武敏佑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忙拉过梦柯,到了一处僻静之处道:“你上回说,你还有个弟弟,等着上私塾?”
梦柯不明她为何会提起这茬,愣愣的点了点头,道:“恩,是啊。奴婢正在想办法凑钱。”
听到此,武敏佑眼睛一亮,试探性的问道:“这么说,你缺钱?”
梦柯抿了抿嘴,点点头。
武敏佑笑了笑,将手上的镯子退下来,交到她手里。
“侧妃娘娘,这……”梦柯看了看掌心的镯子,心道,侧妃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果不其然,武敏佑再次补充道:“不过,你要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啊?”不知为何,梦柯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武敏佑从腰间拿出一包很香的东西,道:“你只要把这个下在房里的熏香里就行了。”本来她今天是要亲自下的,可是碍于瑾瑜也在场,没有得手的机会。可是梦柯就不同了,她不是上官芸身边的那两个,但是又近得了上官芸,只要她出其不意的将香炉里的熏香来个偷龙转凤,那上官芸肚子里的那个就会消失不见了!
纵使梦柯再不明白,听到此处亦是明白了武敏佑的意思,忙摆手道:“不成!王妃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以……”
“那你还想不想你弟弟读上书?难道待他长大了才进私塾么?难道你忍心你老父一大把年纪还要上山砍柴么?!”武敏佑沉声质问道。
梦柯愣住,呆呆的看向武敏佑,良久才接过那东西。
武敏佑见她答应了,心里冷笑道,如今府里个个都围着宿痕轩转,若是孩子没了,看你还有什么本事霸着王爷!
梦柯虽接了这麝香,可是看到武敏佑目露凶光,心里还是凉凉的没有底。此事,她需得好好想清楚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周一已更!一月的最后一天哦,希望大家都快乐!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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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上病重,天子危 。。。
自从梦柯在宿痕轩院外碰到武敏佑之后,便一直神情恍惚,时常不记得差事。她的反常举动也一直被看在梦桃的眼里。
这夜正巧是梦橘值夜,梦桃便一直等到梦柯办完事回到下人们住的院落后才就寝。她假意翻了个身,状似不经意的说道:“梦柯,这么晚,怎的还不睡?”
梦柯有些出神,待梦桃叫了她两遍才回过神,回道:“倒也不是。只是睡不着罢了。”
“有心事?”梦桃试探性的问道。
梦柯看了一眼梦桃,忙摇了摇头道:“没有啊,只是最近有些累。王妃有孕,整个府里的人都得用心不是。”
越听,梦桃越觉得不对劲,她伸出手臂,用手背在她额头搭了一搭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怎的近几日你这么奇 怪{炫;书;网}?”
梦柯心里一紧,抬眸看向梦桃怀疑的神色,咽了咽喉咙才道:“没有啊,哎呀,梦桃姐姐,我没事的。夜了,快睡吧。”
梦桃半撑着身子,看着梦柯的背影,拧了拧眉半晌才重新躺下。
翌日,梦桃和梦柯便早早的起身烧水备早膳。一切准备就绪,她们才慢慢的端着热水和早膳去了宿痕轩。
自上官芸有孕后,她便总是晏起,瑾瑜含笑看了看枕边人后便起身开门让梦桃和梦柯进来。可是他刚转身的时候,却听后头传来“哐啷”一声,回头一看才知是梦柯把用早膳的勺子打碎了。
瑾瑜皱起了眉看了看梦柯,而后便紧张的回头去看上官芸。
上官芸本就在瑾瑜起身时有些醒转,这时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便一下子清醒过来。她撑起身子,撩起床幔往外头一看,却见梦柯正跪在地上。
“怎么了?”由于刚起床,她的嗓子还有些沙哑。
梦柯闻声抬头,看着上官芸身着寝裙掀被下床。寝裙虽宽松,可是却十分单薄,她下意识的看向上官芸的肚子,心里一阵紧张。
瑾瑜见她起来忙转身去扶,嘴里道:“这个丫头打碎东西了。”
上官芸一听,便看向地上,原来只是一个勺子罢了。于是她宽慰一笑,虚扶她一把,说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地砖上凉,快些起来吧!”
梦柯依言起身,感激的看向上官芸,诚恳的道:“谢王妃。”
“你跟我又不是一日两日了,怎就是改不了呢?你何时能跟梦橘似地……就好了。”
梦柯低头不语,心道,梦橘姐姐是同小姐一起长大的,可她又怎及得上梦橘姐姐半分呢?
说曹操,曹操到。梦橘正巧将净手后的熏香端上来,看屋内气氛有些奇 怪{炫;书;网},便悄声问梦桃:“这是怎么了?”
梦桃却不答,一个劲的看着梦柯,只觉得奇 怪{炫;书;网}。
此时的梦柯却瞄向梦橘托盘里的熏香,心里不禁紧张起来,紧紧的抓紧袖口。
“梦柯?你怎的脸色这样差?”忽的,上官芸冷不防的出声问道,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可还不待梦柯出声,梦桃便答道:“小姐,梦柯从昨天开始便这样了。神情恍惚,恐是身子不适。”
“是吗?那等会让太医过来把把脉。梦柯,今儿个你就休息吧。”
梦柯忙摆摆手,刚欲推辞,便被瑾瑜接过话头,道:“是啊,若是不舒服,便回去休息吧。”瑾瑜这么说,也是希望不再发生今早这打碎东西的事情,唯恐吓着了腹中的宝宝。
梦柯无法,想想回避一下也是好的,于是行了个礼便走了。
倒是上官芸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梦柯的背影,她刚刚清楚的发现梦柯临去前看了一眼香炉。这香炉有什么问题吗?
瑾瑜见上官芸出神,便轻声叫了一声,道:“想什么呢?”
上官芸恍然一笑,道:“没什么。”边说,边摇摇头洗漱。
因为怀孕,上官芸近日来被禁止出行。幸而玳珂在府内时常陪在她身边,说些笑话解闷。正好,玳珂便来宿痕轩找她一起食午膳。
玳珂蹦蹦跳跳跑进寝居,说道:“四嫂,今天吃什么呀?”
上官芸笑笑,起身拉过她,道:“都是你爱吃的!”
玳珂一听,立即笑眯了眼,看了看四周蹙起眉问道:“四哥呢?”
“他去秦府了。”前几日云汐写了信本想来看她的,可是秦故这几日伤口却又有些恶化,不得空过来。所以,今日瑾瑜便代她去了秦府,顺便说说她的近况。
她与玳珂食到一半,刘深却带着雍华宫的内侍出现在了王府。
“何事?”上官芸问道。
玳珂眼尖的认出了这个内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内侍抹了抹汗,急切的说道:“陛下,陛下不好了!”
玳珂和上官芸急忙起身,对视一眼后飞快的走出院子离府。
两人到达宫里的时候,正巧瑾瑜也骑马赶来。他一见到上官芸,便怨怪道:“你怎的也进宫来了?”
不及上官芸答话,玳珂便迫切的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快些进宫看父皇吧!”
◆昭曦十七年十二月,上病重。同月,武鸣复往静国边境谈判。◇◆
三人齐齐到达雍华宫的时候,太子璋瑞已经随皇后和贤妃到了。
只见皇后一脸的焦急,道:“今早我们才来看过陛下,怎的现在会病重了呢?”今早,她和贵妃、贤妃以及徐婕妤一起来过雍华宫,太医说明明是有好转的。
瑾瑜走到璋瑞的身边,问道:“父皇不是身子好转了么?怎的……”
“我也是刚刚听说,早上母后来看过父皇,可是……”说话间,太医从里间走了出来,向众人行了礼后回道:“启禀皇后娘娘,陛下是心疾复发。”
听了这番话,站在皇后身后的武贵妃暗笑于心。今早她与皇后一起来的,趁着皇后不注意便将手中的药包交给了昭曦帝的贴身近侍。此药是由右相武鸣复托一方士从他国进来的慢性毒药,无色无味,只会引发人心跳加快。所以就连刚刚御医也诊断不出什么异样,只说是心疾复发。
众人都十分紧张昭曦帝的病情,都未曾留意到武贵妃的神情,唯有那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