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沫嗤笑了一声:“不是没空。是每个人都不愿意来吧?”她持起萱萱的手,摸着那双有些薄茧的双眸,无比真诚地望进心底:“这里不久我们两个人嘛,以后不要自称奴婢了。还有啊。这里不用收拾了。自然会有人去做的。你嘛,就带着我去熟悉一下后宫吧。我怕我一个不小心就冲撞了某位娘娘啊。到时候嘛,这位娘娘跑到皇上面前去告个状,吾小命休矣!”伊沫故作轻松得笑嗤道。却是字字插入人的心中。
“啊——”
几乎是方圆能够听到声音的侍卫都陆陆续续地赶了过来。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自然也包括伊沫。她眼睁睁地看着眼前这个遍布万千伤疤在脸上的女人。心中不然,却又是狠狠地揪了一下。
就在刚才,伊沫还在欣赏着皇家园林的美丽同时。不自觉地感到口渴了。她便吩咐萱萱去为她弄点水来喝。在萱萱千叮咛万嘱咐要在这儿等着她的时候,这个满脸遍布伤疤的女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看见她,便是一把匕首向她刺来。实质上,以她的武功躲过刺杀是在不是难事,只是,如此便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她故意假装慌忙地尖叫了一声,避过了要害,那匕首的锋刃刺向手臂。泊泊的鲜血流出,染红了雪白的衣裳。她愣怔地咬着唇,看着那个已然被赶来的侍卫擒住的女人。
女人被擒住了,她愤恨地延伸直直的瞪着伊沫,想是她几个晚上都无法入眠了。
那侍卫的头领大喝一声:“带走。”
那个蓬头垢面,脸上遍布伤疤的女人仍旧直愣愣地盯着伊沫看。从怀中滚出了一个柿子。伊沫有些愕然。那一刀刺得很深,她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趔趄地向后退了两步。只觉得,身后是谁在扶住她,没有让她倒了下去。
刺杀?柿子?她无声地吐出了两个词。
萱萱望着少女手臂上狰狞的伤疤,颤抖了起来:“公主······”无声地吐出了两个字。那个侍卫的头领瞥了眼少女手臂上的伤痕,第一次才注意到这次遇刺的对象。那是一个绝美的少女。尽管她现在的脸色是何其的惨白。
伊沫颤抖地开了口:“刚刚那个女子是何人?”声音字字叮咛,犹如天籁。
那个侍卫的头领沉声道:“她······”恍惚间又觉得回答有些不然,尽管如此,面对少女恳切的目光,他软下了心,继续道:“她是落梦宫的前任主人。也是皇上的妃子,只是父亲意欲谋反,已然被斩首,她便划花了自己的脸,皇上怜悯她,不忍杀害,就将她囚禁在冷宫中。今日,不知为何逃出了冷宫,冲撞了公主······”他本来还想着习惯性地说一句:还望公主赎罪。可是看到少女手臂上狰狞的伤痕。咽了咽,将话语埋进了心底。
“原来是这样。”伊沫面无表情地吞吐出了几个字。不知不觉地,萱萱只感觉自己的手臂上加压下了重量,她踉跄地跌倒在萱萱的怀里。
她现在晕倒了,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了,有想法真累!人要是没有想法就好了。真的当她什么都不知道吗?这是映红宫主给她的警告,以及······这次的任务。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会是以这样的方式,一条人命换一个信息?
映红宫想必是已经厌倦她迟迟未能完成任务了吧?所以才派遣了其他的任务给自己。那么,云祈的那边······她会派谁去呢?是如歌?还是墨语?亦或是其他杀手?
她不想再想太多了。如果可以,她想着,就这么永远的睡下去吧!
“这个姑娘好生漂亮。”
“真是作孽啊。这是谁家的孩子啊。”
“她发着高烧。”
“她究竟从何而来?”
一波波的议论声在河边响起。那镜湖的天然美景让人感到诧异。尽管如此,也不及那个姑娘半分的美丽。很多的村民聚集在湖边关注着浑身湿漉漉的少女,却没有一个人过去扶起少女。少女正处在昏迷之中,时不时的蹙起眉头。
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少主到。”众人纷纷靠向两边,为来人让出了一条道路。那个,出现的是一个全身穿着雪衣的少年。乌黑的墨发在风中飘扬着,狭长的双眸犹如子夜般透亮,清澈明净,只是徒留了一层淡淡地尘埃,感觉到的是他的苍凉,和不轻易近人。
这是他们所有人都恭维的少主。云祈怔怔地看着躺在一泊水中蹙眉的少女,她的样子依旧是昏迷不醒。
甜美,淡然,不惧情伤的熟悉容颜在他脑海中一幕幕地浮现。惊恐,不安,妥协,少女的面容仿佛在时时刻刻地折磨着他的心。倏然,那股思念的疼痛,像是一条毒蛇,从小腹蔓延到心口,一点点地啃噬虚弱不堪的心。
他俯身,一把抱住了那个蓝衣的女子。已然被侵湿了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显现出少女娇好的曲线。他不知道为何紧张地瞥见少女已然被高烧折磨地通红的脸颊。心中猛地抽痛。一阵阵,他死命地咬着唇忍住。
他抱着少女,一步步迈进了自己的别院。轻柔地,像是在放一件宝贝一般将少女放到了床上。那守在屋内的丫鬟呆住了。她何曾见过自家少主会这般的对待一个女子?就是珠儿姐姐和玥儿小姐也没有过啊。
那丫鬟还在呆愣中,潺潺如清泉般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去请大夫来。”
“啊?”那丫鬟许是被少年的行为愣住了,迟疑了很久。少年仿佛是可以的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怒,低低的沉了声:“去······请大夫来!”赤红略显的双眸,不再如子夜般黑。狠狠地望着床沿。
那丫鬟想必有点是被吓着了。匆匆忙忙地跑出了别院。
夜影拦住了那个泫然欲泣的丫鬟,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那个丫鬟显然是带着一肚子的委屈和害怕地低着头:“夜影公子,少主,他从湖边救回来了一个姑娘,他让我去请大夫。”
“现在人怎么样了?”
“那个姑娘还在昏迷中,少主在守着她。”夜影放开了丫鬟,她匆匆的跑出去,想必是去请大夫了。救人如救火。
夜影沉了沉,良久,是那个女人来了吗?当初走的是她,回来的又是她!眼里的不知是鄙夷还是不屑。又或者是深深的怜悯吧!
流了一地的水,夜影步入房间看到了那个白衣少年,此时,出乎他意料的是,少年的眼神并不是专注地盯着床上的少女,而是似乎回到了回忆之中一般。他倒是好奇了。冲着床上瞥了一眼,一个很是美丽的少女。一身的蓝衣仿佛不入凡尘。那眉宇间是似水柔情,而那个少女的眼神中总是透露了一丝的孤傲。这女子也是美地惊人,只是,她不是她······不是伊沫。不知怎的,一丝的失望浮上眉头。
“云祈”他轻轻喊了一声,白衣少年只当是没有听到一般没有回头。
夜影不知道心底哪儿来的怒气,他冲上去一把揪住了白衣少年的衣襟,愤愤道:“不是她!这个女人不是她!”
云祈却是淡然地一动不动,任由他的一切举动。
良久,夜影眼底闪过一丝的妥协,可是依旧那般冷酷。他放下揪住云祈衣襟的手:“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他的声音带有一丝的凄凉:“可是,现在的你,是什么样子?若是让伊沫看到了你如此颓废的样子。她会怎样的伤心,你有想过吗?”第一次,夜影竟然说出了这么多的字。
充满无奈的明目直直的望穿云祈心底一般。他再怎么躲避,好似都无济于事。只得被迫对上黑衣少年耀石般的双眸。夜影看着那双澄清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双眸,埋入了深深的震撼中。白衣少年轻轻开启双唇,好听的音符倾泻而出:“我可以把所有的澄清都留给伊沫,还有你。你要相信我。我说过······我真的,可以!”
夜影无声的颤抖着没有一丝血色的双唇。始终没有吐出一句话。
12。御风破影篇…心计
刺杀?柿子?刺杀?柿子?
一遍一遍地那句话回荡在耳边。
“公主,公主。皇上来了。”萱萱大老远的就跑了过来,伊沫一脸诧异地看着萱萱紧张的表情。不由得蹙眉:“萱萱,急什么,来了就来了嘛。这里的路本来就不好走,小心别摔倒了。那可就划不来了。”
说着,就开始检查萱萱身上也没有伤痕之类的。没有丝毫预料的,萱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低的低低的,伊沫有些头疼地摁了摁太阳穴。抬首间,一个颀长的黑紫色身影窜入眼帘。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萱萱急促地慌忙开口。尴尬了半晌,萱萱扯了扯伊沫的裙角。伊沫扯了扯嘴角,一抹嘲笑的弧度。却并没有行礼。
她抬起头,目光直视着门口的那个少年。眉宇间透露着一股霸气,剑眉直插云霄,一双狭长的双眸散发着粼粼波光和锋芒的箭矢。让人不敢直视。可是,她却偏偏要直视。良久,她好奇地向少年的身后探了探。那少年也似是茫然地回头望了望自己的身后,等到回头的时候,刚好听到少女清灵的声音:“皇上身边的太监宫女呢?”说着还愣是朝房梁上瞅了瞅:“咦?隐卫呢?皇上不是都有很大的排场的嘛?出门三步都要有步撵,还要有上百人的浩荡部队才对啊。”
少女瞪着水灵灵的清澈双眸,一脸好奇的大量着少年。绕着他走了几圈,时不时地发出怪异的啧啧声。那少年也不恼火,只是任由少女指手画脚。
“怎么?我不像是皇帝吗?”少年欣欣然地开了口,满是玩味的笑意,灼灼的盯着少女。她居然还没有察觉呢!呵呵,真是个有趣的女孩。
伊沫古怪的蹙了蹙眉:“是挺像的,可是,又不像。可是,这里是后宫,除了皇帝就是太监了。可是,你又不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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