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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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临城下- 第1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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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女儿给了他一个等了很久 
 114、反串 。。。 
 
 
  也担心了很久的答案。
  
  女儿和自己是背道而驰的。
  
  打一开始她就不肯住督军府,不管是什么理由,她始终是不愿光明正大地进来这里,甚至不惜在年关里对周致城用药后越墙逃出自己的家。
  
  张合年的身份说白了就是个杀手,如无必要,他一定是只杀不抓的。江天媛若非有特殊身份,绝不会受到这个人的刑讯。而显然,这个特殊身份并不是督军千金。
  
  军营里的西医呈给江淮的检查结果里有一条为有数次受到侵犯的痕迹。侵犯,他相信一个男人在与自己女人过夜的时候绝不会弄出侵犯的痕迹,并且,江天媛的平静已经显然超越了一个女人坚强的范围,反而更像是习惯。
  
  作为一个以与革命党斗争为职业的北洋军高官,江淮很清楚自己的怀疑绝非是过于敏感过分多心。
  
  让他确定自己判断的还不是这些蛛丝马迹。
  
  凭的是他大半辈子最不信的东西。
  
  直觉。
  
  一个做父亲的直觉。
  
  做父亲的直觉告诉了他事实的同时,他也打算好了下面要做的事。
  
  “好好休息,需要什么就喊人来,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为女儿拉了拉被子,江淮从床边站起来,静定而疲惫地走出门去。
  
  “爸爸,”江天媛叫住了走到门口的江淮,“你要为我报仇……”
  
  “好,一定……”
  
  听到门被重新关上的声音,江天媛才缓缓沉沉地把头靠在了床头上。
  
  无论是什么出发点,没有一种欺骗不是沉重的。
  




115

115、守护者 。。。 
 
 
  刑房顶上的小楼。
  
  二楼临窗的一间雅阁。
  
  一套精雅桌椅摆置在窗前。
  
  透过窗口向外望,白日里能见的一切景物都只剩下模糊的轮廓,只剩黑夜如幕,新月如钩。
  
  江淮上来的时候,窗前桌边已坐了张合年。
  
  张合年已被清洗去了血污,换上了一身丝毫看不见血迹的衣袍。
  
  张合年身后站着周致城。
  
  就算没人监视张合年也很难从那张椅子里利落地站起来走出去,但周致城还是一脸冰冷地盯着他。
  
  如果目光有温度,张合年此时一定比千年雪山上的冰块冻得还结实。
  
  看到江淮上来,周致城才把目光从张合年身上移开,恭敬行礼,上前取下江淮身上的大衣挂好。
  
  江淮扬手退下周致城,对着在椅中闭目的张合年道:“张老板,可好?”
  
  张合年不慌不忙地睁开眼。
  
  周致城已让人给他止血止痛,除了体力不支之外,张合年并没有特别难过的感觉。
  
  所以也就有精力或多或少地表达一下不满。
  
  “江督军,您这是什么意思……”
  
  江淮缓缓地在张合年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伸手在炭盆上烤了烤火,“让张老板受惊了。张老板是第一次进我家门,不知道规矩也不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
  
  张合年眯起小眼睛道,“请督军明示,这算是什么规矩?”
  
  江淮一边在炭盆上方轻轻搓着手掌,一边漫不经心地轻轻点着头,“督军府不是菜市场,要是随便什么人通报一声都能进来,我还能活到现在吗?要是手下人下手没有轻重委屈了张老板,我就替他们赔个不是好了。”
  
  张合年心里满是火气,但有碍于江淮的身份,只能强收起情绪来,不冷不热地道,“不敢。”
  
  两人间冷如寒冬江风一般的气氛被渐渐清晰的上楼脚步声打乱。
  
  江淮的几个近身侍卫像列队一样整齐地在桌上码好一席酒菜,又齐刷刷地退下楼去。
  
  “张老板,”江淮把两个酒杯斟满,其中一杯推到张合年面前,“江某敬你一杯,抓捕乱党之事还需张老板鼎力相助。”
  
  酒杯已拿在手里,张合年又放回了桌上。
  
  江淮本已把酒送到嘴边,看张合年不动,也停了一停。
  
  “督军,”张合年道,“酒浓误事,还是说完正事再喝不迟。”
  
  江淮笑着把自己那杯酒一饮而尽,“张老板果然是谨慎人……”江淮一边慢慢把自己的杯子再次斟满,一边道,“你说抓到了乱党?”
  
  张合年点头,“林莫然。”
  
  江淮斟满杯子才道:“有点印象,你的准女婿,是吧?”
  
  张合年脸色沉了一下。
  
  林莫然可说的身份多得 
 115、守护者 。。。 
 
 
  很,江淮却专拣这个让他下不来台的说。
  
  “就是他。”
  
  江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一口喝干了一杯酒,杯子放下,江淮摇了摇头,“人既然已经抓到了,张老板又何必辛苦这一趟啊?”
  
  张合年在眉间蹙出一条浅浅的沟壑,“抓了一个,可跑了另一个。”
  
  “另一个?”
  
  张合年道:“一个女乱党,叫江天媛。”
  
  看着江淮微紧的眉心,张合年追问道:“督军知道此人?”
  
  “哦,”江淮轻轻点头,不动声色地道,“知道,金陵学堂的女先生嘛,全南京城都知道这个不规矩的女人。”
  
  “就是她,”张合年没看出江淮神情里的异样,顾自道,“她绝不是一般的乱党……”
  
  江淮又咽下一杯酒,“为什么?”
  
  张合年道:“督军见过被二十几个男人□还面不改色的女乱党吗?”
  
  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张合年倏然感觉到一把尖刀紧紧抵在他的喉上。
  
  但落在他粗短的脖子上的只有江淮的目光。
  
  江淮低头斟酒,那把刀的存在感也随着消失了。
  
  “你……”江淮饮鸩般灌下杯中的酒,“你是要我帮你抓她?”
  
  “这女人行踪诡秘,被她逃了一次就很难再抓到她。”张合年向江淮举起酒杯,道:“都是为大总统办事,还请督军相助。”
  
  江淮拿起筷子,夹了块冰凉凉的蜜汁藕塞进嘴里慢慢嚼着。
  
  张合年怏怏地饮下了那杯被他晾了许久的酒。
  
  待冰凉的蜜汁藕把心绪冰镇了下来,江淮才开口道:“我可以帮你找人。不过督军府事务繁忙,我手里没那么多闲人。”
  
  张合年马上道:“只要督军看得上眼,寒舍的那些鹰犬任凭您调遣。”
  
  江淮向张合年身后方向扬了扬下颌,张合年转头看去,一张精巧的书案摆在画屏前。
  
  江淮又夹起一块蜜汁藕,“留份名单给我,所有能用的人。”
  
  张合年费劲地把自己臃肿的身体从椅子里抽出来,慢慢移到案边。
  
  墨是新研好的,大半截松墨还在端砚边搭放着。
  
  没有镇纸,没有笔架,没有笔洗。
  
  张合年在砚边拿起一支粘着干掉墨汁的笔,把笔头放进嘴里润开,又沾了沾砚中浓墨,提笔毫不迟疑地写起来。
  
  江淮听着张合年手中毛笔在纸上行走的细碎声响,颔首慢慢吃着桌上那条还冒着热气的清蒸鲈鱼。
  
  江淮对吃向来没什么讲究,但对食物的新鲜程度往往挑剔有加。
  
  就像这条鲈鱼,被掏空了脏腑放进蒸锅的时候还在不时地摆尾巴。
  
  某种角度上来说,越鲜活的东西吃起来越安全。
  
  墨水呢 
 115、守护者 。。。 
 
 
  ?
  
  当张合年写好那张名单,咽下一口唾沫时,倏然想起了这件事。
  
  嘴里墨汁的味道有些异样。
  
  “督……”
  
  话没说出来,一口血先涌了出来。
  
  直到再听不到任何声响,江淮才放下筷子,缓缓站起身。
  
  “大人。”
  
  周致城已带了两个近侍上了楼来。
  
  扫了眼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张合年,江淮对两个近侍道:“把这里收拾干净。然后……”江淮指了指还捏在张合年手里,已染上血迹的名单,道,“照着这张纸办事,手脚利落些,别留痕迹。”
  
  “是。”
  
  转头看向周致城,江淮道:“你去陪着天媛吧。”
  
  “是……”
  
  江天媛两指捏着勺子,漫不经心地搅和着面前的一盅燕窝。
  
  督军府里很少存这些东西,就是有也都是些入药的一般货色。
  
  这是子潇送她来时一并带来的。
  
  血燕盏。
  
  这样的年月,血燕丝、血燕碎一类的货色都是难寻之物,如此成色的血燕盏早已是千金难求。
  
  江天媛的日子好坏一向是依所处环境而定的。
  
  她能坦坦然地吃下刚剥了皮毛的生野兔子,也能淡淡然地享用天价燕窝。
  
  往嘴里送了一勺,江天媛微微蹙眉咽下。
  
  极品燕窝让督军府的厨子炖得比生兔子还难吃。
  
  这盅燕窝要是被子潇尝到,他会是什么表情?
  
  想到这个,江天媛依然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暖的苦笑。
  
  又舀起一勺燕窝,含笑咽下。
  
  一盅燕窝吃了几口,江天媛倏然停下了一切动作。
  
  呼吸也屏住了。
  
  如果可能,她也会让心跳暂停。
  
  无论人还是一般动物,在遇到危险的第一反应一定不是逃跑。
  
  而是静止。
  
  如严冬湖面一般的冻结。
  
  只不过有人的静止是被彻底吓傻了,有人则是在全神思考分析。
  
  江天媛当然不是怕。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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