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走路的?”李飞宇声音里掩饰不住恼怒。差一点就把盈丫头撞倒了。
来人抬起了头,却是一名身形有些粗壮的黑脸大汉。他看了李飞宇一眼,回头望去。
月亮门内一个白衣公子跨了出来,目光在李飞宇与吕盈竹身上冷冷的扫过,然后皱着眉毛向黑脸大汉问道:“怎么回事?”
“这……”黑脸大汉看了李飞宇一眼,朝白衣公子拱了拱手,“属下现在就去。”
说完抬脚就欲离开,却为李飞宇一伸手拦了下来:“道完歉再走。”
白衣公子挑了挑眉,把李飞宇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对黑脸汉子说:“还不快去。”
“是!公子。”黑脸大汉应了一声,身体微晃,吕盈竹只觉眼前一花,黑脸大汉的身形就到了他们身边。
只不过他并没有如愿的越过月亮门,反而被李飞宇一脚踹出,又逼退了回去。
白衣公子的脸沉了下去,盯着李飞宇冷冷的说道:“这位公子意欲何为?”
李飞宇看了黑脸大汉一眼,盯着白衣公子说道:“他差点撞上了我朋友,我要他道歉。”
吕盈竹的目光在李飞宇身上多停留了几秒。一向在她面前呆呆傻傻的李飞宇,没想到还有如此沉稳,有如出鞘的利刃。
白衣公子笑了起来,侧着头围着李飞宇与吕盈竹转了好几圈之后才开口说道:“我看贵友身上一没受伤,二没掉发……反倒是你拦了我的属下,误了我的事,这事应该怎么算?”
李飞宇目光一沉:“公子这么说就有些不讲道理了。”
“哦?那怎么才能算讲理?依公子所说,让我的属下给你道歉?然后我们离去,你们进去继续听曲?”白衣公子轻笑起来,“这个好说。只不过这个算完之后,再算一下,你拦住了我的属下,误了我的约人谈事,损失……大概三十万两黄金,这事应该怎么赔吧!”
吕盈竹带着一丝嘲弄的笑容,看着白衣公子。
异常英挺的脸上带着邪邪的笑容,正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们。
“哦?那公子想要我们怎么赔?”吕盈竹朝前迈了一步,越过李飞宇,淡淡的问道。
李飞宇看向吕盈竹,吕盈竹给了他一个笃定的眼神,然后继续问道,“不知道公子这损失是依照什么来算的呢?”
“出了什么事?”这时一个冷凝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
李飞宇与黑脸大汉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惊异。
什么人,居然能无声无息的接近他们?
吕盈竹回头,发现是一个身形修长,面白如玉的男子。
不过十七八岁年轻,却有着有如成年人一般的沉稳。他淡淡的朝前走了一步,插在了李飞宇与白衣公子之间,化解了他们的对恃之势。
“诸位,有什么问题吗?”他的声音很冷,像冬天的泉水一般寒意袭人。
“没想到我们这点小事,都能惊动云管事。”白衣公子微笑着朝云掌柜拱了拱手,“见谅,见谅。”
云掌柜脸色不变,淡淡的回了一句:“明珠楼内,不生任何事,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
这个不软不硬钉子让白衣公子脸色顿变,他阴沉着脸看着云掌柜,一言不发。
而这时他的身后又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咦……三哥,你怎么还在这里?”
来者,是一个约十五六岁,面目黝黑的少年,带着一脸漫不经心的微笑。似是突然看到云掌柜,惊诧的问道:“云掌柜,怎么你也在这?”
“原来是裴七公子,”云掌柜脸上浮出淡淡的笑意,“今天玩得可好?”
“好……在明珠楼,哪有不好的呢?而且殷殷的歌喉,可谓天下绝唱,真不知道云掌柜从哪找来的这般妙人。”裴七公子复而转向白衣公子,“三哥,咱们还是回去听曲子吧!下一曲可是殷殷姑娘的三泉叠,可不能错过了。”
说完之后,拉着白衣公子,朝云掌柜,李飞宇等人略一点头,便自离去。一场无声的对恃,就这样化解于无形之中。
云掌柜看白衣公子走了,朝李飞宇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慢行。”然后转身离去。
黑脸大汉的目光在李飞宇身上转悠了好几圈之后,也径直离去。一旁静候的小伙计连忙上前,领着李飞宇吕盈竹朝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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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0 天极楼
穿过月亮门,再越过几丛矮树,便来到一座三层高的小楼。还没进门,便可听到里面的喧闹声。
吕盈竹的眉梢舒展开来,顾目四望,心情一点都没有被刚刚的小插曲影响到。
小楼外,种着些许矮树,树上开着红的白的花,偶尔有风吹来,吹落一地花瓣。楼底窗下,还搁着几口大水缸,缸里种着数朵睡莲花,不时的有游鱼从花瓣底下探出头来,吐几个泡泡,又钻了下去。
四扇开的大门半开半掩,透过门缝,还可以看到里面大堂里坐着的众位客人。
吕盈竹跟在李飞宇身后,在伙计的引领下进入了大堂。
大堂极大,以中间的楼梯为界,分成了前后,左右四个片区。每个片区里都摆了七八张桌子。这会正是午后时分,桌子上基本都坐了人,想来换成晚上,可能会更加热闹。
一个青衣小帽的伙计迎了过来:“两位爷,现在大堂都满了,只有三楼雅间还有一个空位,您要不要移步?”
吕盈竹望向李飞宇,见李飞宇沉吟了一下,然后点头说道:“就雅间吧!”
“两位爷,这边请。”青衣伙计带着李飞宇与吕盈竹行了几步,来到了楼梯的后面。
那里,有一个回旋形的楼梯,正好上延到楼上。显然去到雅间的楼梯,不只一座。
上到三楼,吕盈竹发现格局同楼下相比,要奢华得多。大红漳绒滚球毯,一直从楼梯上,铺到房间门口。
青衣伙计领他们进入的那个房间里,家具都是香楠木所制,墙壁上挂的,还是董源的《寒林重汀》真迹。吕盈竹曾经有一阵迷上了水墨山水画,曾经找来很多画作研究过。
青衣伙计待李飞宇与吕盈竹坐定之后,才开口问道:“两位爷要上哪种茶?可要上点茶点?”
“盈……”李飞宇才说出一个字,便醒悟过来,连忙改口,“你想喝点什么茶?”
“嗯……”吕盈竹想了片刻问道,“有竹叶青露么?”她不太喜 欢'炫。书。网'喝茶,不过喜 欢'炫。书。网'看杯中的纤细叶片在碧水中起伏舒展,就彷如置身于竹林中,感受那片清雅与恬淡。
“有的,不知道您想用哪种瓷器来冲泡?有宝丰窑冰裂纹缠枝卷草杯,有成化孔雀绿釉青花鱼莲纹杯,还有磁州窑白釉釉下黑彩杯……”
“用宝丰窑冰裂纹缠枝卷草杯吧!”
“这位爷您呢?”
“给我一壶雨前龙井,随便选套瓷器吧!”
“那给您选宜兴福寿夙愿壶吧!泡出来的茶色香味皆蕴,格外宜人。”
李飞宇点了点头,朝青衣伙计挥手,示意他退下。等他离开之后,李飞宇走到门口看了看,又在屋子里转了好一圈,四下敲打了一番之后,才坐回了原位。
“你这是做什么?是准备看中哪样待会带回去做纪念品吗?”吕盈竹有些不解李飞宇的行动,想起以前听同事说的,去哪里吃饭,或者喝茶,会偷偷的把那里的杯子,或者小匙子带一枚回去做纪念品。
“瞎说什么呢?”李飞宇瞪了吕盈竹一眼,“你以为这里是好玩的啊?这里很有可能是天极楼的一个据点。那个云掌柜,你别瞧着文弱,那一身的功夫,肯定不低。连我,都有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哦?你看出什么来了?”吕盈竹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凝重,“天极楼……很可怕吗?”
李飞宇看了吕盈竹一眼,目光中有着小小的得意。盈丫头现在的模样,真像一只收了爪子的小猫咪,看着又乖又可爱。
“天极楼算是武林中实力最强的组织。它们不但汲及暗杀,情报,连商业,都不是一般门派能比的。”李飞宇有些故作秘神,“据我的消息来看,这家明珠楼,就是天极楼的产业,只怕是他们最有名的情报组织。”
吕盈竹挑着下巴,盯着李飞宇好一会才说道:“我记得你家不过是一般的小武馆,怎么会知道这么重大的机密情报?你就不怕他们杀人灭口?杀人灭口倒也罢了,可你为什么还要把我扯上?存心害我么?”
“我……不是……”李飞宇被吕盈竹的这一连串反问,弄和手足无措,说了半天,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正在这时,青衣伙计用一只水晶碧玉托盘将吕盈竹与李飞宇的茶送了上来,正好缓解了李飞宇的尴尬。
上完茶水之后,青衣伙计并没有退下去,反而拿了二张烫金菜谱分别递给吕盈竹与李飞宇。
“二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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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61 云容
“水晶肘子,琉璃珠玑,油焖鲜蘑,再加一盘如意卷和一份莲子膳粥。”李飞宇报了一串菜名,然后转头对吕盈竹说道,“这些菜,都是明珠楼比较有名的特色菜。到这里了一定要尝尝。”
青衣伙计笑着接口:“这位爷对我们明珠楼很是了解啊!不是第一次来的吧?那您一定知道我们明珠楼还有一样特产,那便是蓝尾酒。有诗说蓝尾酒:岁盏后推蓝尾酒,春盘先劝胶牙饧。李白醉去无醉客,可怜神采吊残阳。来到明珠楼,不尝尝蓝尾酒,可是一大损失呢。”
吕盈竹不由得多看了青衣伙计几眼,连个小小的伙计,都能说出酒的典故,这家明珠楼的老板……只怕非一般等闲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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