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由着他吧,我这一生已经不得自由。”我微微打了个呵欠,眼见日头要落到西山,起了倦意。
兰芷将香料重添了一些,放下遮光的细竹帘,“娘娘稍歇一下会罢,摄政王待会还要来回报朝事。”
“嗯,”我倚在苏绣的软枕,只觉得倦极,不多时便悠悠入梦。
蒙胧中似乎有一双眼晴深情地注视着我,让我在梦中也睡不安稳。
“王爷略坐一坐,我去叫太后。”
“不必了,她太累了,让她多睡一会罢,本王就在这里等着就好。”
我微微睁眼,这才看到隔着细竹帘,浩正端坐着,眼晴眨也不眨地瞧着我。
此时天色已暗,新月初升,我竟睡了两个时辰。
整理了一下心情,才慢慢地睁眼,命兰芷卷了帘子。
“王爷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叫哀家一声?”我客气地说。
他亦起身行礼:“太后为国事操劳,辛苦了,臣不便打扰。”
兰芷极是乖觉,以摄政王与我谈国事为名,驱退了下人。
两人商量了一些大事,不知不觉已经是二更时分。
早有侍女送来了几样甜品和燕窝粥来。
两人相对而坐,颇有一种平常人家夫妻用晚餐的模样。
想到这里,我不禁脸一红,暗思自己胡思乱想。
“尝尝,”他舀起一勺粥,递到我的唇边。
我面色一红,“这不合礼制。”
浩突然坐近,半搂着我的腰道:“这样合不合礼制?”
我又窘又迫,又不敢大声叫,只得静静地挣扎着。
这挣扎却激起了他的怒意和**,不禁含了粥将唇凑了过来。
软而甜的粥入喉,被他灼热的唇压住,我也如这粥一般软了下来。
“妤是,你想天天和你坐一起用膳,已经盼许久了!”一记深长的热吻之后,浩俯在我耳边说。
“别这样,被人看到……”我耳根红透地说。
“呵,谁敢说?”他平淡的语气中自有一股霸气,的确,浩的地位甚至比皇帝还高,是无人敢拂他的意的。
“在宫中,况且他,他还没有出三个月,我不自在……”我勉强找个理由道。
“你呀,总是有诸多理由来拒绝我,倘若不是我明白你的心意,只怕会被你生生的折磨死。”浩叹息着无奈地说。
我微垂着头,不敢抬头看他。四下里寂静无声,静得能听到铜漏的声音,良久,一滴,像是要惊破缠绵的梦。
“你跟我来!”他忽然拿出一套小太监的衣服,不容我拒绝地说道。
“干什么”我茫然地问道。
“换上衣服,带你出宫。”他眨了眨眼晴。
出宫,呵,十余年了,我还没有出过宫,都不知道宫外是什么样子了。==
他这一句话挑起了我的深埋的想往自由的天性,快速地换上衣衫,不由得心砰砰直跳。
“你扮作我的贴身随从,不要抬头,不要紧张。”他嘱咐道。
我听话地点点头,出去。
“娘娘已经歇下,你们好生服侍着,无召唤不得打扰。”兰芷大声吩咐道。
我步伐轻快地跟在他后,像个好奇的孩子一般,激动而又紧张。
好在他是摄政王,无人敢盘问,顺利地出了城。
他命我上轿来,我与他坐在窄小的轿里,不由得心跳更急。
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含笑不语。
许是觉得没话说,他便絮絮地向我讲起哪里的点心精致,哪里的酒楼酒香……
我掀开了帘子让自由的风吹着我有面颊,连看那些挂着灯笼的店铺也觉得亲切了许多。
贪婪地呼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这才转头问道:“我们要去哪里呀?”
他笑而不答:“等一会你就知道了!”
很奇怪的没有去他的王府,而是转向一条偏僻的街道,街道尽是是一个四合院,院前面挂着喜庆的灯笼,贴着大大的喜字。
是谁家在办婚事呀?
“到了,下来吧。”他看着愣愣的我,捏了捏我冻得冰凉的鼻尖。
我一下来,便看到守门的人立刻向前笑嘻嘻地说:“王爷回来了。”
他嗯了一声,命人开了门。
满眼的红立刻夺了我的眼晴。
满院皆以红绸装饰,地上铺着鲜红的地毯,贴着大红的喜字,一队乐队正吹着细细地凤求凰。
满院的婢女皆满脸喜气。
尤其是湖心的一处赏月亭最为显眼。
亭上饰以红灯笼,四周以轻纱遮掩,如雾如画。湖上初升的下弦月,如半块残玦,浴在墨蓝绸海似的夜空,辉光清冷,隐隐透出青白的玉色,一湖新荷亦借得了月意,荷叶的影仿佛轻而薄脆的琉璃,倒映在银光粼粼的湖面上,将湖割裂成无数细小的水银,瞬息万变,流淌不定。
我怔怔地瞧着这些景物,心中隐隐有些不确定,问道:“这是做什么?”
他正视着我,认真地说:“我一直想正式娶你为妻,只是一没有机会。今晚便是我们的洞房合卺之夜。好吗?”
他略一停,只向我道:“你想与我白头偕老吗?”
我静静不语,只举目凝视着他,烛影摇红,他的容色清俊胜于平日,浅浅一抹明光映在眉宇间甚是温暖,并无一分玩笑的意味。
“我们可以吗?”我仍然犹豫着问。
他突然抱起我,大步向房内走去。
虽然婢女和家丁都含着祝福的笑意,我却仍禁不住羞红了面,将脸深深地藏在他的怀里。
“妤是,去换新娘的服装。”他笑盈盈地说。
我这才发现屋里的喜娘,梳头的,开脸的,化妆的的人一应俱全。
一袭大红色绣鸾凤和鸣的织金喜服如一朵鲜艳的花朵盛开在烛光之下,一个缀满珠宝的凤冠正静静地等着主人载上它。
虽然我是澹台谨的皇后,却从来没有和进行过和平常人家夫妻一般的婚礼,因此又是期待又是激动还带着一点紧张。
化妆的丫头一边画一边惊叹:“娘娘的皮肤真好,只怕唯有十**岁的姑娘才能保养得这般好!”
人都是爱听赞美话的,我的心一喜,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幸福的笑意:“呵,我已经四十了!”
众人都吃了一惊,赞不绝口我的美貌与沉静的气质。
一个时辰后终于梳妆完毕,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竟觉得如做梦一般。
身在后宫中,从来不曾梦想过自己会有一日戴着红盖头出嫁,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和一个深爱的人一生一世,想不到,今日居然做到了!
绣着龙凤呈瑞的盖头一盖,遮住了我的视线,接着有喜娘接着一个红绸扎的红花绸带出来,绸带的一端递于了浩的手里。
箫乐声起,他拉着我走到堂的正中央,接着有司仪让行礼。
三拜天地之后,便要送入洞房,虽然已经不是小孩子,也与浩之前有过亲密的关系,此刻仍微微颤抖。
透过喜帕,我垂眸瞧见沉香木雕花如意的大床上,挂着簇新的彩绣樱桃果子茜红连珠缣丝帐,樱子红的金线鸳鸯被面铺的整整齐齐,举目满床满帐的鲜红锦绣颜色,遍绣鸳鸯樱桃,取其恩爱和好,子孙连绵之意。
我方坐定,忽然满头满脑的东西砸落下来,一看核桃,花生,桂圆,红枣,莲子、金钱等物哗哗地落下。
正在诧异之时,却听到喜娘大声念到:
铺床、铺床、一对鸳鸯
两头一拽,生个秀才
两头一幄,五子登科
枕头一搁,小孩一窝
枕头一拿,小孩乱爬
一把核桃一把枣
撒的小孩满床跑
一撒荣华并富贵
二撒金玉满堂池
三撒三元及第早
四撒龙凤配呈祥
五撒五子拜宰相
六撒六鹤同春长
七撒夫妻同偕老
八撒八马回转乡
九撒九九多长寿
十撒十全大吉祥
原来平时百姓结婚有撒帐的习惯,撒这些东西意于早生贵子,富贵如意之意,而喜娘那些平实的祝福却让我热泪盈眶。
这些平常的幸福,我盼了半生才盼生,虽然有些迟了,但总算等到了。
喜娘下去后,只余我二人相对。
他用喜秤缓缓地挑开喜帕,分开凤冠上垂下来的珠玉,以手托起我的下巴惊叹;“倾城姝色醉流年,妤是,你好美!”
娇羞的红晕爬上了我的脸颊,却又无处躲藏,这种感觉让人呼吸加重。
他将我轻轻地放倒,一粒一粒地解开盘红的钮扣。
我闭上眼,睫毛如蝶翼一般轻轻地颤抖。
解开一半,我抓住衣衫轻问:‘我们这样,会不会被世人唾骂?我是不是很淫荡,不配当一国之后?“
他坚定而温柔地说:“世人只要吃饱穿暧,他们才不管这些琐事。你喜欢我,我爱慕你,何淫之有?如果非要断个对错,我想是皇兄他太自私,才会让我们分开二十年。妤是,你被这些东西累了一辈子,今晚就不要想它,好好的承欢,行吗?“
我闭上眼,轻轻地嗯了一声。
浩的吻更加深入,以舌在我口内搅得天翻地覆,我被他吻得时全身无力,好像置身于最温柔的棉花丛中一般,让人舍不得离开;又好像被春天的微风拂过,周围的花朵全部盛开一般心情愉悦地享受着。软醉在撒大红牡丹描金丝龙凤的锦被内,发出微微的满足的叹息声。
这海棠春睡的姿态刺激得他吞咽了一口口水,以牙撕开我身上的寝衣,顺着如挺直的白藕一般的**一路吻了上去,我双手抓得锦被皱了起来一如微蹙的秀眉。
那**绵密的吻沿着小腹一道流线型的天然分割线爬上了一双挺立如花的粉胸上面,濡湿的柔软的舌尖在玉峰的周围缓慢地舔啮着。
我呻吟一声悄悄地睁开眼,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浩闭着眼睛一只手抓着左边的玉峰,一轻一重地揉捏着,挑逗着肿大如葡萄的峰尖花蕾,惹得一阵阵酥麻窜上**的高峰。
另一只手托着右边的娇乳,伏在上面含着一半在嘴里吮吸,间或以牙齿轻叩重咬,两具交错的人体在烛光下分外撩人。
我咬着嘴唇忍耐地发出苦闷的声音只觉得室内过于燥热便伸脚踢开了锦被,身体如盛开的花朵一般轻轻绽放。
欢情过后,我扫兴地说:“浩,对不起,不能陪你到天亮了,我必须回宫,明日还要早朝。“
他紧紧地搂着我,闭眼呢喃:“妤是,你对谁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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