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看得到深浅的东西,”回眸浅笑,“我就不怕了。”
“哦?”不置可否,“我俩的名字叫什么?”
呃?呃。话不该说那么满的。
“没必要知道。”我只要看清楚你们的样子就行了。
扇子合上,指着自己,“李蠡,”扇子一横,指向青狐,“胡卿。”胡卿这名字挺好像明白的,至于李蠡?
把帽子捂严实了,看着青狐的模样,忍不住讥讽一番,“冬天还摇着把扇子,显摆!还有什么胡卿,更加是女里女气的。”
“你!”青狐伸爪子向我,我才不怕呢。
“你是女的吧。”不慌不忙,第六感觉告诉我。
“你!”青狐很吃惊。猜对了?
“卿,让宁小姐看看你本来面目吧!”“白素贞”吩咐道。
青狐瞥了一眼,眼波流转,“卿儿怕宁小姐抬不起头做人了呢。”气吧气吧,气不到我,挺好奇为什么美女妖里面首推狐狸精,也想看看狐狸精到底有多美。
于是我有一次件事倒没有任何道具的大变活人:飞速原地旋转,再看时真是把我给呆住了,什么叫天香国色呀,眼见还是一身青衣打扮,男子装束,肌如瑞雪,杏脸桃腮,乌云叠鬓,娇柔腰柳,如海烫醉日,梨花带雨,启朱唇似一点樱桃,舌尖吐的是美孜孜一团和气,转秋波如双弯凤目,眼角里送的是娇滴滴万种风情。
向来擅长形容女子,这次也觉得词穷无新意,贪看着这绝代风华,完全移不开双眼。
就在这种肆无忌惮的目光下,就是狐狸精也受不了了,别开了脸,“有你这样的吗?”不行?
“你呢?”转向白狸,总是觉得李蠡这个名字有点怪,“本来面目?”
“我可不会。”又摇扇子了。
“哦?”我回了一白眼,“少来!”第六直觉告诉我。
李蠡不再理我,就直接走了,“还是想好如何与我斗法吧,明天就没这样好的心情和你斗嘴了。”
青狐又变成了开始的样子,“随我们走吧。”
白狸又挥挥手里的扇子,“叫那只猴子出来吧,藏得也太不小心了。”
猴子?星遥!“给我出来!”我朝着白茫茫的森林四周喊着。
看着星遥出来,那两人让出一点空间给我说话。
“你怎么这么不让我放心,是要你出来接小家伙的不是吗?”很气愤,太不懂事了。
“姐,我都出来了,你就让我跟着你吧,多个人多个照应呀。”
“笨蛋!”我抓着他猛晃,“你在这我还要担心你,叫我怎么放心全力和他们斗!”
“可我来都来了呀。”星遥还是不想离开。
拿着他的犟脾气实在是没辙,“好吧,”退一步吧,“姐有件事要交给你帮忙。”
“什么事?”星遥为自己帮得上忙而感到高兴。
“你从来没和人打过交道,我也不难为你,你帮我寻一条去容河城耀日山庄最近最好走的山道,沿路给我丢栗子做好标记就行了。”
“就这样?”很不满意,嫌工作不够重要。
“是啊,我正要去那儿,你一路上一定要小心。”比起自己,我更不放心从未出过远门的他。
“放心好了,不过栗子不大显眼,我在前面指路怎么样?”
“门都没有!”一定会被他们俩给发现的。“大雪天,栗子很明显的,不要丢太密了,知道吗。”
就在对相互的牵挂中,另外两人的不耐烦中,结束了我们姐弟的对话。
——此路艰辛啊。
——————————————————————————————————————
天是白的,路是白的,树是白的,山是白的,茫茫大雪中找不到一处焦点,后面十来米的地方跟着两个心藏不轨的坏人。前面每隔几米抛撒着栗子,当时纯粹是想赶紧打发星遥走编的鬼话,却没想到星遥还当了真,关心则乱啊关心则乱。
白狸走上前来,“看不出来啊,那猴子对你这么好啊。”嘀嗒嘀嗒水落银盘,清越迷人,这 么 快‘炫’‘书’‘网’就发招了?
“还请李兄帮忙则个,劝星遥回去。”恳请道,不过希望不大,他费这闲心有什么用。不过想不清为何要冒出这么一句半文不白的话来呢。
“李某管他作甚,倒不如就让他跟着,你若逃了,可以再凭他见你寻回来呀。”感觉脸变幻莫测,飘盈浅淡。果然也是一川剧演员——擅长变脸的。奇 怪{炫;书;网的是我偏偏径直盯住他的脸,并没有觉得神情恍惚,头晕目眩。
不再理他,也不按照栗子跑的位置继续前行,怀揣着自制的指南针,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反正他不能用强的,怕他干嘛。
青狐忽然转到我面前,“你这是什么态度!”好怀恋那惊鸿一瞥的美颜啊,为什么又恢复成这张美则美已,却明显相差甚多的男子模样呢。叹一口气,“你还指望一个等着被你们算计的人有什么好的态度不成?”斜着眼看他,绕过他继续前行。
“公子,干脆把她绑住,让她慢慢失去求生的意志就结了。”青狐建议道,白狸摇头。“要么使断魂香,让她绝望中死去。”白狸还是摇头,青狐提了一条条建议,看着白狸一遍遍摇头否决,笑意加深,我的心却渐渐寒了起来,所谓冲动是魔鬼,本以为只有小丫头才会犯热血冲脑的毛病,却低估了敌人的恶毒,在古代,基本上还是人不与天斗的状态,现在倒好,自己屁颠屁颠地往妖怪身边奔,不是自寻死路么,现在是越来越不经过大脑想事情了,我又不是英雄何必出来救什么美,人家玉敛尘也没说要你一定出来啊,现在你懂得怕了,可有什么用,还说找南宫业,怕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啊,雪花那个飘飘,死期来到……
感觉有人在面上清拍着风,凝神一看,白狸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在我眼前,摇的正是那把扇子。
“看来宁小姐也是会害怕的人啊,既然害怕也未必不是坏事,确实如卿所说,取你性命容易至极,可本公子改变主意了。”
改变主意,不光是我,连青狐也一脸不敢置信,这么好说话?
“非也非也,宁小姐冰雪聪明,忽然间李某有一想法,不知宁小姐是否感兴趣。”
自己的命肯定看重啦,也不多想:“请说!”
“宁小姐可以识破我的惑术,我非 常(炫…书…网)惊讶,如若你能猜透我从何而来,我就放你一马,如何?”
天,我已经在心里骂脏话了,这怎么猜得透?青狐也一脸震惊,果然你也不吃于你主子的行为啊。
“可以换一个么?”
“不能。”
“可以给个提醒么?”
“没有。”
“期限?”
“十天,足够了吗?”
我服你了,青狐也只差没念千秋万代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补上昨天没写完的一部分,才写‘作者有话说’,我很喜 欢'炫。书。网'白狸呢
大家也要喜 欢'炫。书。网'他啊
第 22 章
打从那天起,我就开始了对白狸的旁敲侧击。
“你姓李?”不理我,“你名字叫李蠡?”还是不理我。
逃吧,趁青狐不看着我的时候,开始小跑,跑着跑着人就离地了,怎么一回事?回头一看,竟是被白狸拎住了衣领,悲乎;“我要小解!”理直气壮,左绕右绕终于轻呼一口气,好家伙甩掉了,转过身竟然还是白狸,欲哭无泪;都睡着了,蹑手蹑脚地起身,飞奔,能跑多远就跑多元,不管怎样,逃脱最重要,直直地就撞上木头桩子了,“如果是青狐发现的话,就不大妙了。”拽着我的手臂就往回走了,回到原处,就听着青狐说话了,“你要逃?”想要想个别的说辞,白狸就带我答了,“怕她闷傻了,带她去遛遛而已。”哼,假好心,十日之后,还不是要放案板上的。
眼见着日子过得快极了,就到了第六日,“你别扇了,冬天,冷。吹个小曲吧。”不理我,“人犯了罪,临上刑场,都会好酒好菜招待着,可你看这是什么态度,连个小曲都舍不得吹,不吹就不吹吧。”一脸萧索。就听到他问道,“吹个什么曲?”我没答他,也没回头看他,就听着一首曲子于这旷谷间,幽林深处响了起来。恰值深夜,不怕遭狼么,除却平日里无时不刻不在的魅惑,暗藏了不甘,压抑着愤恨,僵立着身子,也似乎被感染了,虽然棉衣很厚,却止不住的凉。
“有一个与你有关的故事呢。”临时起意想到北宋著名的故事,“你可知宋仁宗么?”笛声刹然而止,一抹清冷卷上心头,不自觉又正了正头顶的帽子,压严实了,“宋仁宗的母亲好像是李氏,和你一个姓呢。”心上更冷了一些,把手分别捂入了袖子里,看青狐听得也分外仔细,“有许多种传说,前后出入甚大,可有一点却完全一致,”青狐走近来一些,白狸把眼别开了,“就是‘狸猫换太子’的说法,你们可曾有所耳闻?”不再看任何人,心里有点底了,“据说刘妃联合家人,勾结太监,将一只狸猫活活的扒了皮,将血淋淋的生灵呈了上去,污蔑李氏生个怪物。”“可说这狸猫与你有关系么?”
一片寂静,青狐却不以为然说话了,“你也太会胡扯了。”白狸也开口了,“可不能小看你呢,雪姑娘,”笛子已经收了起来,手上又是那把扇子,不紧不慢的把我紧存的热气散去,“不过,”扇子一合,话锋也随之一转,“却没有猜对呢。”
却没有猜对呢,寥寥几字,心里一丝儿暖意也不再剩下。
可说不能小看我又是什么意思呢,不是这样的话,那么——想到一个更为契合的野史故事了,我在原地跺了跺脚,想要取暖,“你听过《霓裳羽衣曲》吗?”白狸怔住了,连扇子都不曾扇动,就直直地看着我,“莫非你通曲艺?”我是不通曲艺,可就算不通曲艺,也不至于你以为我通曲艺这么惊吓吧,难道我就这么像不学无术的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