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场景里像安妮公主异样吃一次冰激凌,已经很幸福了。但要是在罗马能看上一场《罗马假日》,那就好了?“语气惆怅而带着期望,不由让他心动。
那么老的片子,意大利人估计早就看的腻味,因此并没有一家电影院还在放映。谭易江偷偷地按照报纸上的电话一家家电影院打过去询问,最后才掏高价和一家电影院谈妥,约好当晚就在旅馆旁边的一个小广场露天放映《罗马假日》。
晚上的时候约她出去吃晚饭,安娅那天玩得进行已经累极不想动弹,谭易江不知道花了多少口舌才把她哄出来。幸而吃饭的餐馆披萨香脆诱人,杂菜汤口感香浓,两人吃的开心。溜达回旅馆的路上,月光婆娑旖旎,两个人并肩走在幽静的小巷里。《Am I That Easy to orget》悠长音乐声响起,她不由站定侧着头倾听着,他注意到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地上,重叠在一起,心底不由祈祷这巷子再长一点才好。等走出巷子自然要从约好的小广场经过,正看到黑白的影像投影在幕布上,演绎着那段经典的情节,吸引了很多游客围观。她只瞟了一眼,就大叫着牵着他的手飞奔而去。
他们两个去得晚,只能站在比较靠后的位置,周围的外国人大多高大威猛,越发显得她矮,她努力踮着脚尖目光却依然越不过排在前面那些壮汉辣女的肩膀。安娅急着向前,伸手拽过他拉着他的手在人群挤挤扛扛想往前挤,回头时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我简直太幸运了,期盼能来罗马竟然抽奖中了;巴望着能看《罗马假日》,竟然就在街头看到了。你说,我是不是太幸运?”
只那么一点小小的满足,卑微的幸福,就已经让她如此的开心。谭易江心头一种久违的快乐升腾着蔓延着,那幸福感染着他,他回想起6岁时当自己终于可以第一次见到父亲时站在门口时的期盼,响起在21岁美国留学时自己研发的软件终于等来投资人的认可……这样的幸福在他记忆里数量有限,不由令他觉得,这一刻幸福如花,快乐地绽放。
电影的对白入乡随俗地变成了意大利语,两个人完全一句也听不懂,但那故事早就镌刻在心底里,那里还用看字幕。看过多少次的画面,但安娅依然看得那般入神,浑然忘记了她拽住他的手不知何时被他笼在手心,她的心正随着那一寸一寸移动的胶片在陶醉沉迷,跌宕起伏,悲欢交加。面前光影忽明忽暗,但谭易江的一双眸子里,却只有眼前这个人的倒影,直直逼到他心里。
人所周之的浪漫爱情,经典于世的悲怆结局,面画渐渐隐去,周围人群中不由发出唏嘘的叹息。安娅当时也如此刻般迷离,仰着头问他,“为什么那般相爱的两个人,竟然因为现实的差距,只能把这段爱情当做春梦一场?为什么那般相爱的两个人,却要因为世俗的偏见,从此成为陌生人?” “你难倒没有看出,记者招待会上,他们两个就那样四目相望,虽然没有语言交流,但那眼神已胜过千言万语,为什么这样的相爱却得不到童话的幸福。”
这样的疑问,世人已经问过多少次,答案又是那般显而易见。她问的那样傻,但谭易江却并不觉得。只是目光锁住她的眼光,不由微微眩晕,仿佛透不过气来,攥着她的一双手慢慢的紧了
夜色下的罗马,行人稀少,街道宁静,清辉的月色下,昏黄的街灯将两个人的身影拉的悠长。谭易江现在想起,猛然觉得彼时的场景就像是《罗马假日》结尾里,安妮公主和乔郑重其事的分手的那一幕,不由心惊,忙抬头望向她,正看到安娅目光执拗盯着他。
“我原来并不明白,为何相爱的两个人不能在一起?那时我认为,阶层、身份都不能成为阻挡两个人相爱的理由。但现在我已经明白,就算安妮公主肯屈尊下嫁,乔也是万万没有勇气接受的。这样的爱情,从一开始就不平等,今后也不会幸福。”她顿了一顿,抬起头目光越过谭易江,视线不知道落在他身后幽暗的庭院中的那一处,她看的那样入神,谭易江不由随着她的目光转身望去。为了通风,通往院子的隔断推拉门被推来了,宁静的院子里只竖着几杆幽篁,此时看来略显生硬。但幸好月亮已经探出头来,微微冰凉的月光洒下来,倒不至于太过越单调。店家在伸出到院子的木质平台上摆上数盆重瓣木槿,花开得正浓,一朵一朵的素净白花只在花心处些微匀点了一抹羞红,但淡薄的香气如果不仔细闻几乎觉察不出。只有风动时,鼻翼边才仿佛萦绕上一丝清冽冷香,晚风顺带吹动吊在房檐屋下的精致纸风灯,那晕黄的灯光转动着,让那眼前景色更加的朦胧。
“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吧。我并不是适合你的女子。”安娅说的如此平静,轻微的好像那木槿花香,淡薄的几乎觉察不出。但谭易江却一字不漏地听在耳里,敲在心上。
他回转过头来,安娅身后正好是东瀛风格的格子式推拉门,雪白的和纸糊着,油亮的松木框子,窗外的枝枝桠桠借着微亮的月光映下来,投下一层淡墨色的影子,恰如一架点染素净但却别有韵味的水墨屏风,而她此时微微仰着头,娇俏的脸上带着心不在焉的迷离恍惚,正如那画中的仕女。他注意到这次见她,她剪了短发,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总觉得她融融的发梢却一直垂在他胸口上,就如那一晚她哭着窝在他怀里时,那头发摩挲着,但却刻在了他心里。
谭易江突然大笑起来,那对眼睛微微眯着,一瞬不瞬的看着安娅,仿佛要把她刻进心里,骨里,血里,然后才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在我的眼中,只有‘我…认…为…可…以’,没有‘你…认…为…我…可…以’。”他望定她的目光噬人,似乎有两簇浓浓欲燃的火苗在他眸子里燃烧着跳动着。
他说的直白突然,那话语仿佛犀利的冷风,猛地就将两人原本还努力维持着的一层薄薄如蝉翼的窗户纸捅破。安娅只觉得从头到脚如浸在冰水中,原本酝酿了许久的推脱之辞,都被他这番疾风骤雨般的告白吓得魂飞魄散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至少可以申请,当晋江最勤奋更文的前100名吧,天呀,8天写了8万字,原打算写到12月底才能写完,估计按现在的速度,应该可以提前不少。除非我还要加情节。
许芳心(1)
谭易江也好受不到那里去,此刻他的内心叫嚣着,喧闹着,一种莫名的力量让他把压抑在心中许久的话全说了出来,“安娅,你知不知道,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受了什么蛊惑一样,你的笑容,你的影子,就那样深深地投在我心里”他不是不怕这话吓走了她,但他没有选择,他怕自己再不说出口,“在意大利的时候,得知你出了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丢下谈判发疯一样的就冲到罗马。当看到你一脸惊恐地从楼梯上走下来,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原来是爱上了你。在罗马的三天里,我无时无刻不想向你表白,但我知道你那时有男朋友,你那样珍视这份感情,因此我只能远远望着你。可我克制不住对你的思念,那思念疯一样在我心里蔓延。那一晚你喝醉了哭着在我怀里睡着,我大概也猜到了原因。但我却庆幸,上天给了我机会让我可以名正言顺地爱你。但为什么你不肯接受我的爱?为什么你突然就无声无息地从我生活中消失?为什么在我已经忘记你的时候,你却又要在我面前再次出现?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我面前?”他就那样声嘶力竭地质问她,好像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安娅胸口那颗跳动的器官此刻仿佛置身在一个冰火交融的空间,一边被烈火烤着,一边被冰水浇着,觉得害怕,觉得迷茫,觉得彷徨。难倒真是自己做错了?她的内心审问着自己。是的,是的,一定是自己做错了,她不该去打扰别人的生活,她应该现在就离开。想到这里,她立马跳了身抓起自己的包逃也似地跑到门口,嘴里抱歉地说着,“我错了,我要走了。我不会在打扰你。”她的语气颤抖低切,仿佛晚风中摇曳的一朵木槿花,微小而迷离。
她的手刚触到推拉门,谭易江已经从后面一把把她拦腰抱住。安娅猛然想起那一天清晨也是这样,毫无征兆就吻了她。她怕到了极点,像是觉得什么恐怖的、令她望而生畏的事情即将发生,大力地挣扎起来,声音也不由拔高,但却含着一丝丝惊恐,“谭易江,你放开我,快放开我。我保证,再也不会招惹你了。”但那手臂却越收越紧,几乎就要把她的腰勒断。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此时心里怕得要命,她在他怀里死命的挣扎,包早就甩到的一旁,此时正用力地用手去掰开锁在她腰上的禁锢。她的手指冰凉而战抖,她一根根想去掰开他的手指,刚掰开一根,另一根又重新牢牢的握住,她是那么的恐慌、胆怯、虚弱,就像一只被猎人刚捕到放进笼子里的小小困兽。
谭易江愤怒了,他并不是气她,而是气自己,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说出刚才那番话,“我错了,是我招惹你,是我不对。请你不要再离开我。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天天都在你家楼下看着你上班,在你公司等着你下班,我都觉得自己疯了,我怎么就这样的爱你。但我却不敢靠近你,就怕把你吓走。”
时隔多月,那一晚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他几乎不敢相信上天会给他第三次机会让他遇到她。那一晚,她家楼下,他就那样痴痴地坐在车里等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看到她出门,她明显心不在焉,从他的车旁经过时竟然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正望着她。谭易江却听到身边的女子不停地数落她,鬼使神差地就给萧二打了电话,萧二在电话里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