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如果没事,您老可以回去了。”我打发说道,若是被他发觉我打算出外溜达的念头,恐怕又会是长篇大论一番,真是死板的老爷子。
“那奴才先行告退,荷叶,伺候好‘恋’姑娘。”他临走前吩咐说道。
神秘的禁地(1)
我倚靠在门外的廊柱旁,目送观察,待确定他已经出苑门,门绯之外悄然无响时,总算能够放松的舒坦口气息,哎!总算是送走这位唠叨的老爷子了,这下自由重新归属于我。
“荷叶。”我毫无顾及的响声唤道,反正这客房小苑四下无人。
“小姐,请问何事?”正在收拾碗筷的她,赶忙放下手头的忙碌走至门边应候道。
“你能陪我出外走走吗?我还没细瞧过这屋外的景致呢!”我热络的牵起荷叶的双手,殷切期望说道。
“恩!”她显然被我突如其来的热情惊到,呆滞一二秒后,才重重的允下脑袋,微笑的答应道。
晴朗少云的夜晚,清风略带丝紫竹的清新竹香,在空气中淡幽飘散,脚尖轻巧的调皮跳跃于鹅卵石子铺设的林阴小道上,虽然还没接触到目标人物,但是头天来到便幸运的寄宿与其胞弟府中,真是一个好的开始,希望接下来的一切会如同今日般顺利。
抬起头穿过层叠的嫩绿叶芽,鹅黄色的蒙亮月光,似水雾般笼罩庭院,点染了低矮的树冠,泛上层光亮的蜡色。
也不知这样慢无目的地走了多久,只听见跟随再后的荷叶忽然惊诧的言语道:“呀!糟糕,不知觉怎会走到这儿。”
“怎么了?”我转过头,一脸疑惑的望着她,眼前的这间深静屋房有什么禁忌吗?惹的她如此表情。
“小姐,夜已深沉,我们回去吧!”只见她赶忙追赶在我前头,拦住了向前继续的小道,神情中似乎掩藏着什么。
“没事,我想再往前走走。”我试探的又向前走了几步,希望能知晓荷叶阻拦我前行的用意。
“小姐,请您回去吧!那座屋房是府中之人的禁地,不能靠近。请您谅解荷叶,若是被刘管家知道。。那。。”话说到末尾,荷叶竟然激动的低啜出声。
“你别哭,我回去就是了。”我伸手轻抹去荷叶满颜的泪花,安慰着说道。虽然面对眼前的寂静之地心存好奇的想一探究竟,但是我也不能因此拖累到无辜的荷叶,所以我决定暂时作罢。
“谢谢小姐。”荷叶止住了断铉似的泪线,引着来时的路转回至我暂住的后苑客房之中。
我暗自沿路作下隐记,打算待荷叶离去休息之后,在回这神秘的禁地寻访究竟。
暗夜,深沉如同死静般的另人不免心生凉意。午夜的幽明冷风自颈项环绕呼嘘的吹拂,惹得心中那份怯意越发浓重。我独自一人蹑脚走在刚才的鹅卵石小道上,四周寂静的只剩余摩挲的竹叶泛泛之声陪伴。
终于在心惊肉跳之中,我寻路旁作下的标记找到了这掩藏于片紫竹林中的幽静屋房。而此时头顶的月色似乎更为幽暗,似乎有意的躲藏入厚实的云层之中。房屋的檐脚两端,各自悬挂了个白糊纸灯笼,使得原本就阴森的房屋越发象是座祠堂。我不由后悔起自己那份好奇过度的不安分心念,但是既然已摸索到此,若是不进去,那也太对不起方才的辛苦路途。
算了,这应当只是间普通的屋子,没什么好恐慌的,再说我司徒恋阳平日中虽然没有什么好人好事的记录,但也不是位穷凶及恶的坏人,所以上帝应当会保佑我。
我鼓起十二分胆量,开始一步一艰难的接近那座被称为禁忌的屋子。
“不对。”我忽然意识到什么的止住了步子,自言自语道:“我现在身处的是中国清代,应当超越了上帝的管辖范围。应该求菩萨辟佑才对。”一阵念叨过后,我双手合实的作祈祷状。似乎惟有这样的自我安慰,才能稍许压制些心中不断泛升的恐慌。
移动的步履,跟随着我加速运作的心跳声响,接近屋室的门绯,伸手间黑暗没过了我的指间,似乎欲将我缓慢吞噬。
我深呼了口气,鼓足了精神,正打算推开房门之时,忽然自隔门的内室,穿出了阵似有似无的断续的空洞哭泣声。低怨而婉转,顿时我只觉得头皮一阵麻痹,心头颤抖高悬,四肢失去了控制般的不住抖动起来,连同逃跑的力量都将失去。
房内的哭声似乎发现了我的存在,停止了啜泣的声响,‘噔噔’的脚步声渐渐接近门旁,而此时我像是被定住了心神般,半步也移动不了。心脏跃动激烈的冒至咽喉交界之处,再多的言语也形容不了颤抖恐惧至极的心境。现在的我只有这样眼睁睁的等待,门绯之后接近步履之声。
‘吱噶。’黑暗的房门在木门摩擦声中被开启,房屋内黑暗一片,甚至察觉不到有任何的气息。腐旧的霉味袭面而来,我已然惊恐至双眼失神,只得伫立原地,暗黑的光影中,没现出一道人影的轮廓,向我移步靠近,细长的手指自那轮廓中突现。。
“啊!!!”我承受不住这接连的过度的惊吓,在尖叫声中昏厥倒地。
神秘的禁地(2)
翌日清晨
“小姐,您可算醒了,吓坏荷叶了呢!”我迷糊的睁开了双眼,适应着重入眼帘的明亮光线。
“我怎么了?”抚着不知何时肿了个大包的后脑勺,我晕忽忽的起身问道。而跪靠在床边的荷叶;则是满面积聚着担忧的神情凝望着我。
“小姐,幸亏您没事,昨夜。。”话说至嘴边却被她硬声声吞咽回心中,看着她满目不自然的隐忧面色,我便可以猜想到,其中必定有些猫腻,或者应当说是府中藏谧些不能为外人知晓的事物。
“荷叶,不想说没有关系,对了,我能知道是谁将我送回客房的吗?”一阵断续的记忆浮现在脑海,昨夜我独自去了那神秘的‘禁地’,随后被吓的失去知觉,再接着的事我便没了印象,若能从荷叶口中得知是谁将我送回,依照此条思绪,应当可以推断出那门后的身影究竟为何人。
“恋阳小姐,抱歉,奴婢不能说。”婉转的眼神中分明知道答案,却掩藏的低垂不肯告知。
无奈,也许当初我真不该好奇心泛滥,为自己招惹如此层出不穷的疑问。
“没事,我随口问问,原本只是想感谢那为送我回来的人而已。”我也不好为难与她,既然她不能说想必定只是按寻那人吩咐行事,我只得转移话题,自然的起身舒络开筋骨后说道:“我饿了,有早餐吗?”
“奴婢已经为您预备了早膳,请您先洗漱,稍后刘管家会过来,也许是有些事与您商讨吧!”荷叶似乎因为我移转的话锋,而神情舒坦缓了口气回答道。
“老爷子有事找我?”我奇异的瞥头问道。真是怪事,自打入府以来,这刘管家似乎是盯梢似的看管着我的言行,让我好生不自在。
“小姐,给您。”我接过了她手中的湿帕巾,随意抹了把脸,接着用盐水漱口后,便去了桌前用膳。昨日的晚膳因为那老爷子的长篇唠叨,而使我全然失了胃口,现在的肚子正所谓已饿到前胸贴后背的地步。
在一阵狼吞虎咽后,我满足的打着饱嗝,靠坐在椅背上。门外却响起我最不愿听闻的音波。
“‘莲’姑娘,用膳怎可如此不雅观。”抬起眸子向声源处望去,果然又是刘管家那张蓄满花白胡须规矩的脸。
“吃的开心才最为重要不是吗?”我瘪了下嘴对答说道。如此的好管闲事,他真应当改行作嫫嫫。
“可您这样毫无礼节姿态,不久后如何去到侍郎大人府上。”好生奇怪,这与去纳兰性德府上有关联吗?我满脸不解的看着他。
刘管家见我毫无回应便继续说道:“您既然是侍郎大人的青梅竹马,现今侍郎大人又沉浸在丧妻的悲痛中,思竭几愈成病,希望今后能够寄托与您的开导,使他摆脱那方苦海。”此言至此,听似没有什么奇异,这就是我此行的目的。
“但是这又与我的礼仪姿态有何关联?”这正是我一直疑惑不截的问题。
“日后侍郎大人得以您的宽慰,也许您便是如驾轻云一般,扶摇直上。”一语毕,刘管家面露笑意的捋了捋他那花白的胡须。
而听闻此言后,我便遁入黑线中。。
原来这老爷子打的是这盘计划,怪不得笑容如此诡异呢!好管闲事的老头。
“这是以后的事,刘管家您不必操心。”我应付的说道。
“凡是先从平日做起,礼仪姿态抑是如此。。”我明白接下去又将会是无止境的叨叙,所以明智的选择就此打住。
“哎呀,我的肚子似乎有些不适,老爷子,我先行一步。”我佯装腹疼,结束了这老者唠叨,疾步走出门去。
身后传来的仍是那阵已然恼人的音波:“‘恋’姑娘,等你回来再接着谈。”
听闻此话入耳,我更是努力的加速了步伐,转弯出了后苑,去到了府宅更晋层的后花园。
纳兰揆方
餐后漫步于这和风旭日的围池花园小道上,在光影交错的树阴之下独享着这份怡人的惬意。这时空中的季节,应当是春夏交接的五,六月,温和明媚的阳光,适宜的分撒与叶瓣交接的错落间隙,沿道盆载种植的有呈现自然淡粉的粉团蔷薇与及其鲜见颜色鲜艳的黄蔷薇。
我俯下身子,悠然的合上双眼,轻允那自娇俏艳丽花瓣吐露的淡雅芬芳。应接着美妙的诗词如同琴键弹奏般象墨点音符跃上脑海,我吐纳着那片幽香,心情愉悦的吟起了赞美眼前花靥的蔷薇花诗》:
碎翦红绡间绿丛;
风流疑在列仙宫。
朝真更欲薰香去,
争掷霓衣上宝笼。
忽惊锦浪洗春色。
又似宫娃逞妆饰。。。
还未待我吟完全诗,身后之人便接应了末句:“会当一遣移花根,还比蒲桃天上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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