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那日的事情我也听说了!”
“什么事情?”
弄影只做不知,不过看在蒋惜云眼里就是有点死鸭子嘴硬的感觉了,她掩嘴吃吃一笑,故意要揭弄影的伤疤一般,嘴上却还要装出一副为她痛惜的样子:
“都说皇上是这盛安城里数一数二的干净人,却没想到,居然也会与‘护国夫人’……”
她自认为恰到好处地欲言又止,挑眉来觑弄影的表情,弄影好整以暇地喝了口茶,仍是平静如水:
“姐姐虽然身在宫外,倒是对宫里的事情了如指掌嘛,简直比亲眼看到的还清楚啊!”
一句话说的蒋惜云脸色有些白,这种介于窥探皇家私事的名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过她是有备而来,自然不会就被这样一句话难住了,撇嘴道:
“皇后你是有所不知,这世上本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是宫里,也不见得什么事情都是瞒得住的。即使宫里不传出来,也不代表那外边的府里也个个都是守口如瓶的!这事情,在整个盛安城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又不是独独我一个人知道,妹妹你刚才的话,可真是吓到我了!”
宫外传得沸沸扬扬!
弄影的心,不由得一紧,想来她母亲也是知道这件事情了,不知道在家里又会是如何的担心呢。
若是她在这个节骨眼上又恰恰回家小住些时日,可不知道要被人说成什么样子。
而且正应了她娘当初担心的事情,进宫果然是不适合她的。
她虽然与父母的感情不算特别深厚,但是尚书夫妇二人对她可是一片拳拳父母心,做子女的,让父母这样操心,委实不应该。
“只怕姐姐是听错了呢,这世上,向来就不少搬弄是非的小人,三人成虎,传得人多了,一件本来好端端的事情就面目全非了!”
不给幸灾乐祸的机会(3)
弄影执意不承认,还话里话外把蒋惜云说成是搬弄是非的小人,蒋惜云就有些不乐意了:
“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也是一片好心来劝慰劝慰妹妹么,怎么到了妹妹的口中,我就成了那搬弄是非的小人了?”
“姐姐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要姐姐不要轻信那些无根据的谣言。”
“哦,妹妹既然这样说,那那日到底是发生了何事?我想无风不起浪,也不见得那些人就敢没根据的乱编吧。若然如此,皇上早就要拿人来问罪了!”
蒋惜云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虚心模样,却不改她想要窥私踩踏弄影的心机。
弄影只是微笑,四两拨千斤地道:
“姐姐,这宫里的事情,我想还是知道的少些好吧。你我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想来也该知道,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的。”
“那好吧,既然妹妹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就不问了!”
蒋惜云惋惜地叹了口气,又用颇为“同情”的目光再次深深地看着弄影,
“只是凡事妹妹要看开些,不要往心里去。这做女人啊,本来就是什么都要忍得。妹妹哪天若是忍不住了,可以派人请我来宫里给妹妹说道说道,解解闷!”
尽管弄影在蒋惜云面前什么口风都没有露出来,但是蒋惜云就是认定了她知道的就是真的。
事实上也确实是真的,以将军府安插在宫里的耳目,弄影自然相信她得到的是第一手的消息。
不过那又怎么样,她不松口,难道蒋惜云还敢怎么样不成?
偏偏就要看她这种想要幸灾乐祸又无从发泄的感觉,憋死她才好呢。
只是听了蒋惜云的一番话,她本来想要回尚书府的心算是打消了,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她这一回去,可不知道她爹娘要急成什么样子了呢。
接下去,再不管蒋惜云说了些什么,弄影只是敷衍着,心里一意地为自己重新计划了起来。
出逃(1)
第二天,是个阴天,天乌压压的一片黑云,似乎随时都会要下起大雨来。
昨天与蒋惜云分开之后,弄影就去找了花落飞,希望他看在自己父亲为东翼国操劳了半辈子的份上,可以给她父亲留个老脸,关于她要回尚书府暂住的这件事情,不要对外宣扬,出宫的皇后仪仗也能免则免,总之一切从简,为她家留点面子。
不出弄影的意料,这点事情,花落飞自然是首肯了,不过到底担心弄影的安危,派了苏怀一路护送。
“香痕,我们要回府的事情,老爷夫人还不知道,到时候,不管要解释什么,都由我来说,你什么都做不知道,明白吗?”
香痕眨巴着眼睛,一脸的困惑:“啊,小姐,老爷夫人还不知道?那,那我们就这样回去,又是这样的车马,老爷夫人可不要担心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已经……”
她不敢再说下去,生怕触动弄影的伤心事。
“所以我才说,什么都让我来说,知道吗?”
弄影知道香痕的性子,不是个太能藏得住话得人,此时一再的叮嘱,香痕只得点头,心里却不是很明白弄影这次葫芦里又是卖的神药。
她这个小姐,她是压根没真正了解过她,算了,以她的智商,大约也是明白不了的。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问,只要认真地做好她一个丫鬟的事情就好了。
可是为什么突然眼皮这么沉重呢?
香痕打了个冲,忙不迭地扶住自己的额头,迷糊糊地道:
“小姐,今儿个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觉得头好晕啊,我向来坐马车都不晕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弄影忙关切道:“是不是昨天晚上着凉了,我看看!”
边说边拨开香痕的手,摸到她的额头,刚试探了一下温度,就见香痕已经整个人软绵绵地躺倒了下去。
“香痕,香痕,你怎么了?没事吧!”
弄影再推她,可是香痕一点反应都没有。
出逃(2)
马车在平缓的前进着,弄影的嘴角,慢慢地漾起了一丝微笑。
她将昏迷过去的香痕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为她盖了件衣服。
这才将小窗上的帘子拨开了一条小细缝,因为她的要求,他们走的是一条京城里最逼仄最人少的路。
此时天色尚早,又有即将下大雨的征兆,这条本来就人少的路,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天越发地黑了,光线一下子到了最暗的时间,大白天的如黑夜一般。
弄影掀开帘子对赶车的车夫道:“这天色可是黑的吓人,只怕要下大雨了,离尚书府还远,先找个地方避避雨再说。”
车夫还未答话,一边骑马护送的苏怀就道:“这里可没什么避雨的地方,我看赶紧赶路才是真的!”
一时车夫就犯了难,不知道该听哪一个的才好。
弄影对苏怀斜了一眼,没好气地道:
“这天色也是在黑的怕人呢,这黑灯瞎火的赶路,不小心车轮搁着什么石块,我岂不是要摔得惨,不行,还是停下来等天色亮一些再走不迟!”
苏怀自然不能太拗着她,只得吩咐车夫将马车在一边停下,自己也下了马来,走到弄影面前,似笑非笑地道:
“我可不知道皇后原来也是这般胆小的人呢!”
知道他在取笑自己,弄影倒也不恼,兀自夏了车,哼道:
“苏中尉真会说笑,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又怎么知道?”
苏怀挥了个手,示意车夫去远一些的地方休息一会,又想要掀开帘子看看香痕,就听弄影有些急道:
“香痕昨夜着了凉,喝了药一直有些昏沉,这会儿我让她睡着呢,别去打扰她!”
既然弄影已经这么说了,苏怀也便作罢,见车夫已经走到了不远处,就压低嗓子颇有些责怪地对弄影道:
“怎么会弄到要回尚书府暂住这么严重?”
弄影挑眉,斜眼看着他:“严重?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严重的,这不是还没废后嘛!再说……”
出逃(3)
忽然眼光一动,漾上了些许柔情,“我回了尚书府,岂不是正可以方便我们两个的好事吗?我当初答应过你的事情,绝对不会食言!”
苏怀此刻却哪里还有心情,自从那天两人吵过之后,他一直都情绪低落。
何况那天晚上还发生了行刺事情,以及苏茜纱与花落飞之间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昨天花落飞让他今天悄悄护送弄影回尚书府时候,他的心,忽然就疼得要碎了一般。
看着弄影,只觉得心疼与可怜。
自己喜http://87book。com欢的人,一心一意喜http://87book。com欢着别人,可是她喜http://87book。com欢的那个人,却又无意于她。看她这样的不开心,他真的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他不是那样的人,何况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理亏,他怎么可以,让你回尚书府呢?他要你回去做什么?反省!还是等着他的圣旨?”
苏怀一脸的想要欲探究竟,弄影却好整以暇地笑道:
“什么他理亏?他是皇上,全天下人错了,他也是不会错的!再说了,是我自己要回尚书府的,你不要怪他!难道我能出宫,你不开心吗?”
苏怀紧紧地皱起眉头,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不开心!我为什么要开心?你以前不是骂过我,说我不懂爱情吗?以前我是不懂,但是现在你教会我了,我明白了,爱情是付出不是索取!我喜http://87book。com欢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快乐,而不是像今天这样!”
“像今天这样?今天怎样?”
弄影忽然也不高兴起来,不依不饶地开始质问他,
“你以为,我会像今天这样是谁造成的?如果不是你,不是你一开始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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