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扫了脸,韩佩月脸上也是没了笑,眼神一冷,指着萧穆身后的屋子,气势汹汹的问道:“就是她是不是?”
萧穆不明所以的看着韩佩月,就听韩佩月继续说道:“你一大早就是和她独处了两个时辰是不是?”
“韩佩月!”萧穆断喝一声,脸色一黑,他是真的恼了。这个韩佩月本是萧穆一位世伯韩憧勇的独女,从小便是刁蛮任性,却是独独喜欢萧穆。
韩佩月早在江安县城放出话去,她韩大小姐要嫁的人便是萧穆。韩家是江安县的大户,而且不仅在县衙有人,即便是州里听说也是有强力亲戚。可以说韩家的人那在江安县当真的是能在街上横着走,是以刚才撞了人,便是韩家一个下人也是毫不慌张,不就是赔银子的事儿吗,韩家什么没有,银子却是从来不缺,再说是帮大小姐办事,错了都挨不了罚。
萧穆吼完一声,想到身后屋里的聂岚需要休息,衣袖一甩不理韩佩月直接朝院子里走去,他知道韩佩月自会跟来。
“穆哥哥,你跟我说清楚,她是什么人?”韩佩月跟在萧穆的身后不依不饶,那情形分明就是一像是一个捉奸在场的妻子,事实上韩佩月也早当了萧穆是自己的私产,不容任何人染指。
“啪!”的一声,萧穆走进书房关上身后的房门,直接把韩佩月关到了门外,他是一刻也不想见到这个女人。
“萧穆,你给我出来,你再不出来我把你这医馆给你拆了!”奇怪的是韩佩月被关在门外却没有强行跟进,只是跳着脚的在院子乱叫,随着“噼噼啪啪”的声音,伙计们早上才摊开了晒在院子里的药被韩佩月打翻了一地。
直至中午闹够的韩佩月才气鼓鼓的离去,不过一顿午饭的时间,还没等医馆的伙计动手,韩家已经来人把后院收拾的赶紧,对于这样的情形整个医馆上上下下,除了新来的几位病患都早是见怪不怪了。
屋子里的聂岚早就醒了,此刻她正躺在床上合计着怎样才能利用现在的形式让自己彻底在这个医馆住下来。
聂岚正想着,门从外面被推开,是萧穆:“聂姑娘。”
萧穆身后跟着一个小伙计,手上端了汤药和吃食。
萧穆看着聂岚的眼神有几分内疚但也并未多做解释,只是亲手端了汤药到聂岚面前。
屋子内的人都没有说话,只听到聂岚一声声喝药的声音,聂岚一边喝一边眼珠子滴溜溜转的在萧穆脸上打望,萧穆倒是沉的住气,只是极认真一口口喂着聂岚汤药。
一碗汤药喝完聂岚终于开口:“你和那人认识是吧?那你是不是该跟我说点儿什么?”
“我代韩佩月跟聂姑娘道歉。”
“道歉?”聂岚听的一肚子火气,火爆脾气起来,也不管那么多了,挑了眉问质问萧穆:“撞了人一句道歉就完了?还是你代?那等我好了我也撞断她一条腿,到时不用你萧大夫代劳,我自去跟她道歉。”
萧穆知道聂岚说的是气话,脸上一时愧疚加之为难,一双眉头都纠缠在一球,对着聂丝岚一副喷火女魔的架势,干瘪瘪的张了张嘴,也不知该说什么。
见萧穆这幅模样聂岚越看越是火大,也没了好脸色:“你走,别坐这儿碍人眼。”
“那…………”萧穆叹了口气站起身:“那聂姑娘你好生休息,不要多想。”
萧穆走后一小会儿,聂岚的房门又被人推开了,这次进来一个穿着绸缎衣裳的男人。
尖嘴猴腮,下巴底下留着一撮胡子,脸上一双三角眼倒是灵动的很,典型的小人长相。那人先是看了躺在床上的聂岚一眼,接着不等聂岚开口已经从身上掏出一个钱袋子甩到桌上,鼻孔朝天的说道:“我是韩府官家,这是我家小姐赔给你的药钱,小姐发话了,你这腿好了立刻从这医馆离开。”
聂岚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嘴脸的活宝,听完来人说话,聂岚一低头,掩住眼中的一丝喜色。
聂岚嘴角一勾,唇边带起一抹讥笑:“泥菩萨尚有三分气性,你嘴里的小姐是哪家的小姐,撞了人还这么横,还有没有王法!”
韩来宝在聂岚跟前碰了钉子,脸上也是挂不住,自从韩来宝这些年升了韩家的三管家在这江安县界没人不叫上一身“三爷”,脾气也是养横了。
就听韩来宝鼻子里一声冷哼:“哼!看你眼生是个外乡客吧,我劝你还是收了银子少开口,不然断的可就不止一条腿了。”
威胁!□裸的威胁,聂岚自然不怕,甚至还觉得有几分好笑。
聂岚迎着那韩来宝的眼神,也是摆了副冷脸,扯扯嘴角:“是吗?那我可先得到官府报个道,免得那天我这另一条腿也断了还找不到个下家。”
“如果我没记错,按大唐律》这伤人案怕不该是你口中这么个说法吧,还是说你们韩家已经通了天?”都说混的怕楞的,楞的怕不用命的,聂岚不知道这个韩家势有多大,但算起来都是死过两次的人了,她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聂岚还没说完韩来宝脸色已变,他倒是没想到这个一身麻衣的女子还懂什么大唐律,再看这聂岚丝毫不让的样子倒更像是见过世面的,韩来宝心里一时便有些犹豫。虽说韩家县衙里不缺人,但这样一闹小姐少不了得被老爷训斥,而自己也会被扣上顶办事不力的帽子,片刻间韩来宝便做了决定,收起耍横的嘴脸看着聂岚问:“你想怎样?”
聂岚见目的达到也不紧逼,下巴一挑,眼神明确的投向桌上的钱袋,那韩来宝家也不傻,腮帮子肉疼的抽了抽,虽是不甘愿还是伸手又拿出一个钱袋扔到桌上。
韩来宝前脚刚跨出门儿,醒过来的秧子便冲了进来,一再确认聂丝岚只是脚上受伤后才止了那泛滥成灾的眼泪,再来就是有人送了些女子的用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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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萧家的接骨糕很是好用,聂岚根据自己的情况十天后便去掉夹板稍微活动,一个月已是几近痊愈。而在此期间聂丝岚看到院子里时常有人打着石膏吊着膀子进进出出,便知萧穆已经把自己这里学来的打石膏的方法推广了开去。的确,对于严重的骨折错位,石膏的固定功效是夹板无法比拟的。
聂岚觉得自己好的差不多了,也没再想白吃白住跟萧穆提了要开始上班,萧穆却只说不急让她再歇上几日。
聂岚骨子里倒也是个闲不住的人,萧穆没松口她便也没插手病患的事,她便只是和秧子一起在后堂帮着料理些日常杂物。需要的时候同店里的伙计/炫/书/网/整理/炫/书/网/整理药材,兼之偶尔同萧穆讨论讨论病情,前堂后院的转悠见哪儿需要搭手便上前帮忙。其实相比起来现代的医生真的是技术含量要低上许多,往往都是病人上门,一堆化验单甩过去,然后再对症开药便是。哪像在这古代,人人都是肉眼凡胎,想要透过现象看本质那便是真的只能凭了医者的一双火眼金睛。
萧穆除了本身医术了得,同时为人谦逊态度温和,让医馆上下的人对他都是真服气。但聂岚发现虽然人人都算得上与萧穆亲近却又不是真的接近,因为萧穆那淡淡的眼神似乎总是把人隔在离自己一尺以外的距离。
这天刘县尉的老娘在家中摔断了腿,因其年迈已是行动不便,便到医馆请来请了萧穆上门应诊。
这边萧穆刚被刘县尉家的人接走医馆便来到病人。
来人是一个普通民妇模样,一身麻衣,粗粗盘起的头,脸色有些蜡黄。
“大夫,我家小儿的手断了,请您给看看吧。”那民妇进门便本着柜台去,正在哪儿/炫/书/网/整理百子柜聂岚闻声回头瞅了一眼。
就见那民妇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儿,两三岁的模样,此刻这手脚不停的在那妇人怀里扑腾,小脸儿上挂着泪珠儿,似是极不愿意,但嘴里被妇人不知堵了个什么东西却是发不出声响来。
“你们可得稍坐一会儿了,萧大夫刚刚出门去刘县尉家应诊,怕得有些时候才能回转。”柜上的马六说完,就见那妇人脸色似是一紧,转身便要往外走:“哦,那么我去别家。”
“等一下。”
聂岚不理马六眼神里的诧异从柜台旁钻了出来冲那妇人说道:“我给你孩子瞧瞧。”
那妇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在聂岚对面坐了下来。
“那只手?”
“这只。”妇人掀开裹着娃娃的麻布把小孩儿莲藕似的右手拿了出来。
聂岚眉头一挑,接过娃娃的右手,似是随意的问道:“这是你谁呀?”
“我的娃。”
“哦。”聂岚手上捏了捏,已经知道小孩儿的手只是脱臼并无大碍,但手下却是并不着急帮小孩接骨反是对那妇人说道:“把他嘴里的东西掏出来,我看看舌苔。”
妇人眼神里滑过一丝警惕,手上没动,只是冲聂岚问道:“我儿子是手断了,看那舌苔做什么?”
“接了骨还得用药,自得看看。”聂岚说着已经伸手往娃娃嘴里去了。
“我来。”妇人的手快了一布将塞在娃娃嘴里的东西取了出来,然后极快的塞到了怀里,聂岚却已是看清,那是一个软木塞。
“哇!”的一声,娃娃的嘴一空,哭声立时崩了出来。
妇人轻拍着小孩的后背哄道:“哦,哦,哦,宝宝乖,娘一会儿给你买果果吃。”那娃娃那里肯听,一边哭,一边手抓脚踹,不一会儿妇人脸上已是被划了两道红印子。
“给我吧。”聂岚伸手把孩子抱了过来,手上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两颗枸杞子递到娃娃嘴边,哄道:“宝宝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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