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我原本是不该来的。
我还是太高估了自己,靳长枫凭什么会帮你?
纬真和靳长卿说得都没错,主子的赏赐,在王府这样的地方,根本算不得什么。
而我,却当真了。
自嘲地一笑,你凭什么?
凭你是苗若夕还是武三丫?
还是乖乖地伺候小家伙来得实在。
回到小家伙房内,他还没醒,你睡得倒还'炫'舒'书'服'网',难为我午饭都没吃。
我摇醒小家伙,他微微睁开眼,看到是我,咧嘴一笑:“若夕。”
“起来,起来。”
“干嘛,我还要睡嘛。”
“不准睡,给我起来写字。”
“若夕坏死了,坏死了!”
小家伙嘟着小嘴,委屈着挣扎起身。
我轻轻地将他拥入怀内,无来由地一阵心酸。
闭上眼,回想着这些日子来靳长枫为我所做的一切,那么美好,为什么今天要将它打破?
“若夕,你怎么了?”小家伙拍着我的背,小声地问道。
“没什么。小家伙,只有你会对我好了。”
“是不是有人欺负若夕了,我帮你出气。”小家伙仗义地说。
人生若只如初见
我轻轻一笑,放开他,捏着他的小脸蛋说:“我还没有吃饭呢,下午的糕点你可不准动了,听到没。”
“嗯。”小家伙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吧,若夕帮小家伙穿得漂漂点点的,长大了一定比你王兄好看。”
“嘿嘿,若夕最好了。”
小家伙一高兴,就在床上打滚。
如若我也这般大小,那该多好。
如若我没穿来这里,那该多好。
如若杨旭在我身边,那该多好。
就因为那一震,我所拥有的东西全数都不见了。
“若夕有心事。”小家伙见我低眉不语,笃定地说。
“凌儿好聪明,若夕想家了。”我喃喃道。
“若夕不要想家,这里好好的,我以后都不和你争桂花糕吃了。”
“乖。”
我亲了亲小家伙同脸颊,替他穿好衣服,抱下床。
小家伙很乖巧地自己坐在案桌边,拿起毛笔认真地写字。
“若夕教我写的,我全都会写了。”小家伙骄傲地说。
“凌儿,会作诗么?”我问道。
“不会。”小家伙摇摇头。
“真不聪明,我听说古代人一般都是几岁都能做诗的了。”
“什么是古代人啊?”小家伙茫然地问,“若夕会作诗么?”
“当然会。”我头一甩,“你觉得还有我不会的东西么?笑话。”
“嘻嘻,若夕骗人。”小家伙不相信。
不相信是吧。
我拿过他手中的毛笔,挥笔写下:人生若只如初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小家伙看着纸上皱着眉头认真思考着,又抬起头问我,“若夕,这是什么意思?”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小家伙眨巴着眼,还是不明白。
“咚咚”有人敲门,外面人唤道:“小王爷,奴婢送糕点来了。”
纳兰啊,诈尸吧
“进来吧。”
进来的是糕点房的下人凤玲,长着一张娃娃脸,身材也娇小玲珑,甚是可爱。
见到凌儿东西还没有放下就急着低身子请安。
“行了,放下吧。”我扶住她,接过手中的碟子,抓起一块就往嘴里送。
“若夕姐姐。”凤玲腼腆地叫道。
“不敢当,不敢当,叫我若夕就行,咱们都是同一阶级的人。”我笑呵呵地对。
其实,我对这丫头的印象是比较好的。
在一起用膳的时候从来不插嘴大家的话题,但总是听得很仔细。
有时候和我对上眼,总是红着脸低下头。
“若夕姐姐,这是王爷亲自挑的点心叫我送来的,说你中午没吃饭,王爷真有心。”凤玲一脸崇拜地看着我说,“若夕姐姐今天把郡主惹生气了,我真替你担心,现在应该没事了,王爷总是讲道理的。”
“是吗?他的确很讲道理。”我冷笑,“他是怕我把小家伙的点心抢来吃了,担心他哭鼻子。”我捏了捏小家伙的鼻尖,带着宠爱的笑容。
“凌儿才不会哭鼻子。”小家伙立即反驳。
“好好好,小家伙不哭鼻子,只会流马尿。”
“若夕就会欺负我。”
“是啊,除了你,我谁都惹不起。”我轻叹一口气。
“是吗?我看你谁都敢惹才是。”靳长枫的声音传入耳内,这人走路不带声的。
我放下手中的点心,毕恭毕敬地站过一旁,弓着身子道:“奴婢给王爷请安。”
凤玲见靳长枫来了,也慌忙和我一起请安。
“你下去吧。”靳长枫对凤玲道。
“奴婢遵命。”
待凤玲慢慢地退出了房内,靳长枫才拿起我刚才写的诗,轻声念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你写的?”他回头问我。
“回王爷,是奴婢写的,让您见笑了。”
(某作者:“纳兰啊,诈尸吧。”某三丫:“滚!”)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
“回王爷,是奴婢写的,让您见笑了。”
(某作者:“纳兰啊,诈尸吧。”某三丫:“滚!”)
“到底你还有多少本事是我没有见识过的?”
“回王爷,奴婢不才,胡乱涂写,奴婢这就将它撕毁。”我上前一步,作势要撕。
靳长枫却捉住了我的手,轻声问道:“还生气?”
我猛地抽回自己的手,静静地答道:“奴婢不敢。”
“王兄,你欺负若夕了?”小家伙睁着大眼睛不明所以。
“是啊,凌儿帮王爷哄哄若夕可好?”
“嗯。”小家伙拉着我的手轻摇着说,“若夕不生气,若夕不要生气。”
“小家伙,写你的字,多事!”我瞪了小家伙一眼,把笔拿起来塞到他手上指着我写的字说,“写一百遍。”
“若夕……”小家伙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呃,十遍。”
“那我写完若夕就不生气了哦。”
“我什么时候生过气,快写。”我催促道。
小家伙果真开始认真地写字,连看也不看我们一眼。
靳长枫坐在案桌边,我替他倒上一杯茶,便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若夕你如此聪明应该懂得枪打出头鸟的道理。”靳长枫缓缓地说道,“你签了五年的契约……”
“奴婢明白自己的身份。”
我打断他,说到底,我也就是一下人的命,做王爷的不用一再提醒。
靳长枫轻轻一笑,接着道:“你要在王府生活五年。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有没有想过应该怎么过?王府不是平常地方,人多嘴杂,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你或许没办法阻挡是非来找你,为什么不能尽其所能把影响减到最低呢?今日之事你不是已经拿了彩头么,又何必一定要争个输赢?如若刚才我坚持不将玉坠送予长卿,那么以后的日子,她对你的成见将会更深,这又是何必呢?”
我不语。
奴婢不稀罕
哼,说得倒是好听,好像还是为我考虑似的,其实还不是舍不得你亲妹子受委屈。
舍不得就舍不得嘛,人之常情,我又不会怪你,干嘛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若夕,不过是一枚玉坠,没有必要惹这么多事端,你可懂得?”
“王爷说得是。”
“我知道你心中有委屈,即使我是王爷都不可能做到事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更何况我只是一个下人,是吧?”
我微笑着替他补充。
“若夕,我的意思是,任何人,不管何等身份,都有机会遭受挫折与冷遇,要学会收放自如,你到是会放,耍起性子来也是倔得可以,但是你还学不会收,其实这样对你可有好处?你现在跟我斗气也是自己找难受,我半点损失都没有,你觉得合算吗?”
我抬起头,怨恨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王爷,您要知道,万事有因必有果,那玉坠或许价值不扉,但于我来说,它的矜贵并不在于它本身的价值,而是因为它是王爷您送的。如若我想息事宁人,早在郡主叫我摘下来的时候就双手奉上了,出头鸟,你以为我愿意做?人生在世,有所不为,有所必要。不过现在,我懂了。为与不为,奴婢心中已有数,让王爷为奴婢操心,我心中有愧。”
靳长枫认真听完我的话,微微一笑,那个看似安心的笑容,让我猜不透他的心思。
“今日之事就让它过去吧,玉坠已经送出,是万不可再将它讨回的。”
“奴婢不稀罕!”
“又闹脾气了,唉,你总是不让我省心。”靳长枫一手抚额,苦笑一番,貌似内心相当的纠结。
其实我更纠结,这靳长枫到底是个啥意思?我撇撇嘴,不吭声。
“王兄,我写好了。”小家伙写完最后一个字,捧给靳长枫看。
可恶的死孩子,明明是我布置的作业,为毛你写完了不给你老师我看,反而拿给你老哥看。
我真是太容易心软了
可恶的死孩子,明明是我布置的作业,为毛你写完了不给你老师我看,反而拿给你老哥看。
呸,势利眼!
“凌儿进步得很快,值得嘉奖。”靳长枫笑眯眯地说。
哼,也不看看是谁教的徒弟,我暗自得意,成就感大大的。
“好嘞,王兄说话要算数哦,王兄要奖励凌儿什么啊?”
小家伙就是天真,一听说有奖就高兴得找不着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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