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受痛就会疾跑,应该能甩掉后面的人吧?即使不能,也一定会让他们有所警觉。
这时,冷祁宿放下窗幔,回过头来,低低一笑,透着几许自嘲,“看来,本王多虑了,后面的两人不见了,许是假如你所说,真的只是路人而已。”
啊?
路人?
“是吗?”莫霜崩溃,讪讪而笑,简直欲哭无泪,这哪里是多虑啊,完全就是多疑。
这个男人!她恨得牙齿直痒,可是,发出去的针却是收不回来的。
车轮滚滚,马儿已经狂奔了起来,车身也开始急剧摇晃,她一个不稳,结结实实地跌进冷祁宿的怀里。
冷祁宿脸色微凝,撩开门帘,对着车夫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车夫拉着缰绳,大汗淋漓,紧张得话都说不清楚,“不……不知道,马儿……好像是疯癫了……”
“疯癫?”冷祁宿眯眸,黑眸中掠过一丝疑惑,下一瞬就看到马车直直朝一座断桥上飞奔而去。
“四爷,快……快跳下来!”车夫说完,就松掉手中的缰绳,跃下马车滚到旁边的路上。
冷祁宿眉心微蹙,回过身,将莫霜褪至手肘的衣衫拉上,一只手将她拦腰抱起,“抓住本王,不要松手!”
莫霜点了点头,心中已是乱作一团,她以为不过一枚小小的银针而已,没想到竟如此严重。
噼里啪啦木头碎裂的声音,冷祁宿施展着轻功已带着她从车顶破顶而出。
可是这时,马儿已经跑到了断桥的尽头,马蹄却是依然没有止住,蹄下一空,就直直朝水中落了下去,马车尾部骤然朝上掀起,一股巨大的惯力将刚刚破顶而出的两人重重甩出。
“啊!”看着下面喘急的河水,莫霜一阵惊呼,死死抱住冷祁宿,面色苍白如纸。
她可是贴着人皮面具的,人皮面具岂能泡在水里?
如果此时,松开他,两人各自用轻功,肯定是会无事,但是,那样,自己的身份同样暴露。
自作孽,果然不可活!
“别怕!”或许是感觉到她的不安,冷祁宿抱着她的那只手又紧了紧,另一手运气,双脚轻盈地踩在水面上往岸边飞去。
抬起头看着他俊美的侧脸,莫霜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只觉得身子不再那么紧绷,连原本死死抓住他衣襟的手也慢慢松了开来,一颗心逐渐安定。
骤然,一阵天旋地转。
她睁大眸子,愕然发现,冷祁宿竟然松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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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舌43寸:害羞不成
什么情况?
刚刚安定下来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怎么回事,就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受一个巨大的外力作用下,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直直往河边上坠去。
惊呼一声,身子落在岸边的河沙上,并没有预期中的疼痛。
翻身坐起,发现偌宽的水面上竟不见一个人影,正疑惑中,骤然,哗啦一声一股巨大的浪花激起,冷祁宿破水而出,飞身而起,稳稳落在她的不远处。
“两个人轻功难以施展,河面太宽,你肩脖处的伤口又不能碰水,没摔痛吧?”
他抿着唇,缓步朝她走来,浑身已是湿透,一袭紫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男子完美的线条,垂于脑后的墨发不断往下淌着水滴。
莫霜脸一红,竟有些不敢直视,不知为何,一颗心却是难以遏制的澎湃,从未有过。
“没……没有”
这河边泥泞松软,就像滚到沙发上,一点也没感觉到痛意,只是……她垂头看看身上,因为泥泞,上好的云锦裙已是狼藉一片。
“没有就好,”冷祁宿走到她的面前站定,弯腰将她扶起,带着她走到一块干爽的地方。
“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将衣服脱了洗洗,本王去拾点柴火来!”
走不了?脱衣服?
莫霜转眸看向河中,只见喘急的河流,哪里还有马车的影子?再抬头看看天,这青天白日的,也没个遮挡,就这样脱衣?
看到她的犹疑,冷祁宿低低一笑,黑眸环顾了一下四周,“放心,这种地方不会有人来的。”
话落,就转身走向河边的树林。
***
将衣服洗干净回来的时候,冷祁宿已经燃起了篝火,正赤。裸着上身坐在篝火边,烘烤着湿透的锦袍,火光照在他古铜色精壮的胸膛上,闪着魅惑的颜色。
莫霜一阵面红耳热,抿着唇,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此时的她也只着一件肚兜和裘裤。
这样的两人相处,情何以堪?
冷祁宿抬起头,凝眸看了她片刻,眸光微闪,倏尔垂眸一笑,“杵在那里,衣服又不会自己干掉,你是本王的王妃,难道还害羞不成?”
莫霜又犹豫了片刻,无奈,只得咬牙上前,在他的对面坐下,抖开手中的衣衫,烘了起来。
篝火越烧越旺,烧到树枝的结巴处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一串串火星溅起,又熄灭。
她始终勾着头,眸光左右乱飘,就是不敢抬眼,一颗心如同小鹿乱撞。
而冷祁宿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不徐不疾地翻着手中的锦袍,时不时透过火光看她一眼,但笑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朝她招手,“过来!”
**
火舌44寸:亲密举措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朝她招手,“过来!”
过去?干什么?
莫霜心口一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咬了咬唇,索性装作没听见。
他又喊了一声,见她还是没有反应,便自顾自起身,走到她的身边,蹲下。身子,一把捧起她的脸。
啊!
莫霜呼吸一滞,睁着眸子惊恐地看着他,不知他意欲何为?
她的窘迫和戒备,冷祁宿尽收眼底,他勾唇低低一笑,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上她的脸颊,“一脸的泥,和王府的那只小花猫有得一比。”
小花猫?
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抬手欲自己擦,却听到他低声喝道,“别动!”
手就僵在了半空中,一起僵硬的还有她的身子。
不知是不是烤火的原因,只觉得他的指腹滚烫滚烫,如烙铁一般,被他抚过的脸颊也跟着灼热起来。
见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猫,冷祁宿又忍不住想笑,“你还是很怕本王?”
“没有……”她僵着脖子,艰难地说道。
“是吗?”一边擦着她脸上的泥,冷祁宿一边凝眸看着她,见她的眸光一直停留在他的喉结处,不敢看他的脸,也不敢看他赤。裸的胸膛,他突然觉得心情大为愉悦,一种想捉弄一下她的冲动噌然而起。
“是不是因为本王没对你做过什么亲密的举措,所以你才对本王这般生疏?”他绝艳地笑着,几许兴味,眸子晶亮得如同黑濯石一般。
亲密举措?
莫霜愕然抬眼,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唇上蓦地一重,属于这个男人的气息就铺天盖地地席卷了过来。
心跳骤停,她睁着大大的眸子,看着咫尺的俊脸,本能地想要抗拒,却无奈被他的大手禁锢得死死的。
上回他也亲过她,可那只是唇瓣相贴而已,这次这个男人,竟然趁她错愕之际,长舌直入,探进她的口中,不断地缱绻着她的,撩。拨着她的神经。
如同被雷电击中,一种奇异又陌生的感觉在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她颤抖着,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呼吸瞬间都被这个男人夺了去,脑中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才终于缓缓放开了她,眉目弯弯,“真是个傻女人,都不知道要呼吸吗?”
久违的空气终于回到肺里,莫霜大口地喘着气,一张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骤然,一股刺鼻的糊焦味传了过来,她才猛然惊觉,自己原本拿在手上的衣衫不知何时已经掉在篝火上,烧得肆意,想救已然来不及。
“啊,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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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舌45寸:木兰和影
“啊,我的衣服!”
她大叫着,冷祁宿也感觉到了异样,回过头去,看着已经被烧得所剩无几的云锦裙,怔了怔,只一瞬,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居然还笑?”莫霜气结,拿眼瞪他,“都是你!现在可怎么办?”
他但笑不语,又坐了回去,继续不徐不疾地烤起自己的锦袍。
存心的,这个男人就是存心的!
莫霜银牙暗咬,有气又不好出,只得坐在那里兀自一个人生着气。
这时,断桥的那头传来呼唤四爷的人声,她一惊,连忙躲到了冷祁宿的后面。
“赶车的老杨还算是不傻,知道回府找人来接我们!”冷祁宿勾唇一笑,穿上中衣,回身,将锦袍套在她的身上,穿好,“我们走吧!”
转身的刹那,有什么东西自中衣的广袖中滑出,他却并未察觉。
莫霜垂首一看,赫然是一枚紫色的丝绢,弯腰拾起,本想喊住他,可不知何故,竟鬼使神差地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
王府门前,云潮汐和一群得知消息的女人们个个打扮得分外妖娆,早已侯在了那里。
“王爷没事吧?”冷祁宿刚下马,她们便袅袅婷婷、温香软玉地偎了过来,彰显着自己的关心。
可看到他身后的莫霜时,特别是看到她还妆容不整地穿着冷祁宿的锦袍,脸色便一个个阴沉了下去。
“没事!”冷祁宿淡淡地应了一句,就牵着莫霜的手,径直走进了王府,留下一群女人愣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干干生气。
幽梅苑里,百合正在喂着鹊鸲鸟,看到莫霜这般样子回来,先是一惊,接着便掩嘴窃笑不已,“王妃比奴婢先出宫,竟然现在才到,那马车到底是有多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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