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西湖?这可是现在有名的旅游景点,如果现在自己死在这,是不是太对不起这湖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活命,既然他们不要钱,那要什么?
“你们只要放了我,我一定满足你们的要求……”
“你一个小妾,怎么有那能耐?!”高个子男子不屑的讽刺道,现在这天气怪冷的,他不想多和这个女人废话,飘妍轩那小姑娘还等着自己呢。
“只要你们放过我,我就把一件珍贵的东西给你,保证你们以后的日子后顾无忧。”蔡田现在只有手腕上的那个银镯子,虽然不怎么值钱,但骗过他们先解开袋子也好。如果还有之前阿宝给的玉佩,或许还真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呢。
二人又对视了一眼,一个人上前解开了袋子,一个举着刀站在一边看着。
蔡田呼吸道了纯正的湖边空气,却也不急着跑,如果现在逃跑,肯定是跑不了的。
“到底是什么?”高个子的男子有些不耐烦了,拿刀指着蔡田道。
蔡田一只手缓慢的从袖子里伸进去,一边小心的观察周围的环境,四周除了树就是水,而且现在是初春,还没有人无聊到来这里散步。可是,自己现在究竟要怎么办?
忽然,一个很轻的东西掉在了自己头上,蔡田摸了摸,竟然摸到了一个瓜子壳,再抬头一看,竟然看到了一张很熟悉的脸,那人正是阿宝。蔡田欣喜过望,急忙大叫:“救我。”
两个黑衣人抬头一看,见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坐在树上吃瓜子,很休闲的样子,显然面前的这个闹剧并没有影响到他的闲情逸致。
“你们继续……”阿宝看了三人一眼,继续剥着瓜子,还把瓜子壳故意扔到蔡田头上。
蔡田被气得不轻,好歹自己很多年前救过这个小子啊,凭什么现在他不救我?这良心一定是被狗吃了。
黑衣人很是害怕,但见树上的男人都这么说了,就不管蔡田说得什么贵重的东西了,捂上她的嘴,就把蔡田给套进了袋子。然后,二人合力,就把蔡田扔进了水里。
阿宝穿着汉人的衣服,但身形和面相与汉人有些异样,怕呆久了会有事发生。不过,二人见任务已经完成,而且都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整齐划一的看了阿宝一眼,就飞快的跑开了。
蔡田没有注意到,当自己落入水中的时候,她的那个银镯子发出了银色的光芒,虽然微弱,但只要蔡田越往水下沉,那光芒就越强烈。
其实,现在“人”,“媒介(镯子)”都有了,就差最为铭记于心的事了,只要蔡田回忆出在这个时代对自己影响最大的事,一切都能回到从前,回到现代,回到她最想见的亲人和朋友身边。可是,她没有注意,也没有时间去想,她感觉到水已经浸湿了自己的衣服,黏黏的,很难受,而且,下身也很疼。蔡田顾不上什么形象,尊严,只是大声喊着,她相信阿宝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
阿宝的确是不会见死不救,可是,他要和她讨论一番以后再决定救不救。
救与被救
救与被救
蔡田本来下沉的身子忽然被一个东西抓住了,身子还浸在水中,但似乎能够呼吸到空气了。
“你快点救我——”知道是阿宝已经抓住了袋子,就急忙把口中的水吐出。
“我为什么要救你?救你又有什么好处?”
这话,为嘛听得这么耳熟?似乎在什么时候听到过……
那天,蔡田在路旁看到一个躺在地上的小男孩,她们之家的对话,至今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姑娘不打算相救吗?”
“我为什么要救你?救你又有什么好处?”
“你们汉人,不是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吗?”
“难道你不是汉人?”
“你今日救我,他日我定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但若你今日不救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行了行了,你跟我走,我找人救你。”
蔡田觉得自己真得很厉害,半个身子浸在水中,都已经冷透了,却依然记得那么多年前的往事。透过麻袋的细小缝隙看到那个身影,虽然恨得牙痒痒,但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镇定,不然一定会被整死。于是,蔡田苦思那日救人的情形:“你不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吗?”
阿宝蹲在岸边,单手拉着麻袋的绳子,歪着头,带着俏皮的语调说:“我的好生之德只对我们族的人。”
蔡田在心里已经把阿宝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但还是很谦恭很谦恭的说:“各族本是一家,一家人何苦为难一家人。”说完这句话,蔡田很狗血的想到某人曾经说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不过,现在不是瞎想的时候,活命要紧啊,于是,蔡田语带悲凉的说:“算了,你还是不要救我了,我刚刚失去孩子,现在又这般,还是死了算了……”
本来,蔡田打算继续动之以情,但没想到的是,听到“失去孩子”这句话,阿宝二话不说把麻袋给拉了上来,“顺带”救了可怜的蔡田。
虽然被提了上来,绳索也被解开了,但蔡田却没有力气从袋里爬出来。那种全身软绵绵的感觉,让人不想动一动。全身都带着湖水的冷气,痛不必说,但最痛的却是下身。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浸泡,不知道……
不过,人的潜力往往是无限的,蔡田忍着痛,稍稍的缓了口气,就像饿虎一样扑向阿宝。虽然没有往常的动作敏捷,但就是趁着阿宝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阿宝给扑倒了。阿宝微微愣了一会,就很快回神,却也没反抗,倒是很有兴致的调笑道:“没想到汉人的女子也这么生猛。”
蔡田很泼妇的掐住阿宝的脖子,声调虽然都打着颤,但还是用河东狮吼的声音说:“你逗老娘开心哪?我差点被你害死。还有那次,为何偷了我的玉佩?!”
阿宝虽然被人掐着脖子,却是不说话,只是暗暗苦笑,那玉佩,好似是自己的吧?蔡田见他眉宇间已经少了年少轻狂的戾气,多了一份成熟稳重的味道,真真是个顶天立地了男儿了。除此之外,蔡田知道就是面前这个很“man”的男人差点让自己死了,刚刚在水里下半身就疼的厉害,但因为刚刚最大的希冀是活命,现在自己是活命了,但那疼痛却千百倍的袭来。
阿宝见蔡田神色有些异样,脑海中想到她刚刚说失孩子的事,急忙起身,惊慌的问:“你怎么样?哪里难受?”
蔡田指指下半身,再也受不住疼痛的折磨,就闭上了眼睛。
阿宝见蔡田已经昏迷,抱起刚想走,自己的随从蒲谷就闪身出现了,道:“主子,后梁大败,李存勖的大军已经准备进军北方。”
阿宝身形一顿,他虽然在后梁和李存勖互相攻打的时候保持中立,打算来个渔翁得利,但现在李存勖打算北上,他自然也不能再此处游山玩水了,就道:“速速启程。”
蒲谷为难的看着蔡田,问道:“那这位姑娘……”
阿宝没有看蒲谷,只是看着蔡田说:“干好自己的事就好。”
蒲谷自然也不敢多言,跟着耶律阿保机向前走去。
阿宝和蒲谷刚刚离开片刻,那两个掳走蔡田的黑衣人就又出现了,跟在他们俩个人后面的,还有徐知诰。
此刻的徐知诰,显然没有往日的温文尔雅,一脸的黑色,显然,他在生气。
二人低着头,慌乱的看着周围,那个高个子的男子唯唯诺诺的说:“公子,人刚刚还在这啊?”
徐知诰不语,只是用那双凌厉的眸子盯着二人,看得二人心中慌乱不已。
“公子,我们说得是真的,刚刚的确是在这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公子救了姑娘。”矮个子的见高个子的招架不住,也开口求情,不然,估计二人都没什么好下场,这个人的眼神好可怕!
“那人长什么模样?”
“个子高高的,又很壮硕,看起来不像我们中原人。”
“还有呢?”
二人互看了一眼,都摇摇头,除此,他们真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三,你去带他们两个人去画画像,小四,你命人严格看守城门,已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小三小四纷纷现身,点头称是,然后就个办个事。
徐知诰看了看墨黑色的湖面,刚毅的嘴角紧紧的抿着,负手而立。
蔡田,你以为你走得了吗?
一路向北
一路向北
按照正常的规矩,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的确是不会有人能够走出扬州城。但是,阿宝身份特殊,又经常来扬州城,怎么不会给自己留有后路?而且,他早就有进攻南下的准备,说起路,他怕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车子平稳的出了城,就加快了速度。四匹汗血宝马齐头并进,迅速消失在漆黑的夜里。只是,用着上好的宝马拉车,真是侮辱了这“汗血宝马”的名字。
阿宝与蒲谷各骑一马,本能如风般飞驰而走,但后面的马车,尽管是用最好的马拉,也不会走得很快。
蒲谷瞅了后面一眼,道:“主子,要不你先走,我和车里的姑娘随后……”
阿宝知道事态紧急,但知道自己的儿子们也都小,难以承当重任。沉吟了一会,道:“也好,不过,蒲谷你定要把人完完整整安安全全的送到我面前,不然,拿你是问!”
听主子下了死命令,蒲谷自然不敢怠慢,连忙称是。
阿宝再次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马鞭一挥,飞快的往前跑去……
如若要问蔡田怎么会醒来,那就要说自己的肚子了。肚子都起义了,她这个主人自然要醒来了。
蒲谷虽然不怎么待见这个女人,但还是拿出吃的,给了蔡田。在路过一个镇子的时候,还询问了大夫,并给蔡田抓了些药回来。蔡田之前和芳草有些接触,知道那治风寒的药物。现在闻闻,竟然觉得很亲切。吃了药,就又开始赶路,蔡田躺在车子里,随着马车的走动摇摇晃晃的,忽然发现一个很大的问题,现在,倒是是去哪里?
“大哥,我们是要去哪?你又是谁?”
蒲谷很傲慢的看了蔡田一眼,昂着头说:“我是听从主子的命令,现在带你回族里。”
蔡田用混沌的脑子想了一会,才发现蒲谷说的是阿宝,就道:“阿宝说要带我回族里吗?”
蒲谷皱眉,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