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怕,而是他以为我现在还被关在大牢中。”
“什么意思?”
北轻尘早想好了说辞。
“北轻寒抓住我,将我关进大牢。岂料看守大牢的那个人正好是我的手下,便将我放了出来。我出来之后,才知道北轻寒微服私访去了。”
“他去哪了?”
北轻尘耸耸肩。
“谁知道呢。反正,就算是被他知道了我也不怕,大不了再跟他干一仗呗。我就不信我会再次输给他。”
夏小薇半信半疑。
北轻尘的说法倒也并非没有道理,可是,她总觉得他说的是另一个陌生人,而不是北轻寒。
以她的理解,这实在不象北轻寒的所作所为。
“既然他现在不在都城,你去夺皇位,不是正好吗?跟着我干嘛?”
北轻尘又是一幅深情款款的样儿。
“小薇,你还不明白吗?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与你相比,皇位算什么?”
夏小薇心头一痛。
“与皇位相比,我又算什么?爱情又算什么?”
她说的是北轻寒,北轻尘却当成了自己。
急忙澄清。
“小薇,在我眼里,你真的比皇位重要。天底下,所有的东西加起来都不及你的万一。北轻寒哪懂什么爱情。你别因为被他伤了,便再也不相信爱情。”
夏小薇被他说到痛处,扭头就想走进房门。
北轻尘抵住房门。
急速说道:“小薇,你听我说。北轻寒就是个好色的大混蛋,你当初没看清楚他的底细,被他骗了。你没必要为他伤心,为他这种人,不值得。”
“他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夏小薇冲他大声嚷着。
一定要夺到她的心4
“他没有骗我,他那么做一定是有苦衷的。”
从皇宫出来后,她的心一直在摇摆。
仿佛心被分成了两半。
半颗心在替北轻寒辩解,在劝说她去寻找北轻寒。
另半颗心在骂她没骨气,被人抛弃了还想着人家,不如忘记过去,早点救了月孤明的父亲,然后回到自己的时空去。
这一切的一切,就当做了个梦。
什么北轻寒北轻尘,什么圣女小薇,都跟她无关。
直到这句话不经大脑地喊了出来之后,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心一直是向着北轻寒的。
“什么苦衷,他就是个道貌岸然,会欺骗人的家伙。”
北轻尘不以为然的样儿。
然后向夏小薇讲述了几件北轻寒的往事,以为佐证。
那些所谓的往事,当然都是关于北轻寒如何背信弃义,如何喜新厌旧。
那些所谓的往事,当然都是北轻尘杜撰出来的。
夏小薇越听脸色越加难看,抵在门上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终于,她疯狂地叫道:“别再说了。我不信,我就不信。轻寒他才不会喜新厌旧,他才不会爱上别的女人。”
用力推开房门,闯进房内,然后用力将房门关上,飞快地上了闩。
背靠在门上,夏小薇眼中的热泪止不住喷涌而出。
北轻尘说的都是真的吗?
她真的不敢相信。
可是,北轻尘说得煞有介事的,何年何月,是哪一个人,都说得很详细。
还对她说,如果她不相信,完全可以去找当事人查证。
信誓旦旦的样儿,完全不象是伪装,让人不得不相信他。
可是,她就是不愿意相信。
她的轻寒不会是这样的人。
房门外,北轻尘听着夏小薇的啜泣声,心疼却不后悔。
只有把北轻寒彻底从夏小薇心里拔除,他才有机会得到夏小薇的心。
伤就伤一下吧,疼就疼一下吧,反正只是短暂的疼痛。
一定要夺到她的心5
以后,他会加倍呵护她,将她的损失全部补回来。
“小薇,相信我,我会一辈子用自己的生命去爱你。”
北轻尘喃喃自语着,扭头离开了房门。
他得再去作点部署。
显然,夏小薇还未完全相信他的话,他得再做点什么,好让她彻底死心。
夏小薇压根没有听见北轻尘的话,压根忘记了房门外还有他这么个人。
她靠在房门上,无力地滑下来,坐在地板上。
她以为她很坚强,以为她可以面对任何变故,以为她可以渐渐淡忘北轻寒。
可是,她做不到。
记得,曾经一个好友失恋时,向她哭诉。
她当时还开导她,为那么一个负心汉伤心不值得,早点认清他的真面目才好,长痛不短痛,以免以后吃更大的亏。
她还说过,时间会冲淡所有的痛苦。
好友替男友辩解,她还气得直骂她,不懂得自尊,太没骨气了。
她以为她说得很对。
但是当同样的事情真的降临到了她自己的身上,她才知道,她有多么的软弱。
她比好友更加的没骨气。
时间是能冲淡一切的吧?可是这时间需要多久呢?要一辈子那么久吗?
夏小薇坐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
今晚的天气很好,依然有着满天的星光。
星光当中,还有着一轮如眉般的新月。
没有骨气地又想到了北轻寒,这同样的月光也照在他的身上吗?
他是不是也同她一样,在仰望着月光?
离她数十里之外的皇宫,此刻的北轻寒真的也在仰望着夜空。
他也在想,小薇,你现在是不是也在仰望着这月光?
今日,北轻尘没有再出现在他面前。
而送来的饭菜,他连碰也未碰,全都趁看守的人不注意,倒到窗外去了。
他的内力渐渐凝聚,即使到不了窗边,倒点饭食到窗外还是可以做到的。
此刻,他感觉自己体内的内力全都回来了。
一定要夺到她的心6
北轻寒仰望着窗外。
满天的星光中,现出了夏小薇的面容,她在向他微笑,在鼓励他。
“轻寒,你一定行的。”
风中似乎传来她隐约的低语。
“小薇,我一定行的。”
北轻寒对着夜空轻声然而坚定地说。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绑缚,看着那些粗大的铁链。
他体内的毒已经全部解了,内力也全部都恢复了。
只有这些铁链还在束缚着他。
只要挣脱它们,他就可以脱身,前去寻找夏小薇了。
北轻寒收回目光,深吸了口气,盘膝坐在地上,开始运功。
他将所有的内力都凝聚在右手上,然后拉住其中一根铁链,手上使力。
铁链在他手中象面条一样渐渐拉长,拉细。
努力了好几次以后,终于,铁链发出“铮”的一声轻响,断成了两截。
北轻寒大喜过望。
侧耳听了听。
室外有虫鸣声,有风声,有树叶在风中摆动的声音。
门口的不远处,还有此起彼伏的几声粗重的呼吸声以及两个如雷的鼾声。
就是没有人的惊叫声以及脚步声。
太好了,没有人发现他挣断了铁链。
铁链终于断了一根,北轻寒继续盘膝坐在地上,再一次运功,准备挣断下一根铁链。
他一定要在天亮前将所有的束缚都摆脱。
离皇宫几十里地之外的客栈,夏小薇在地上坐了很久很久,才爬到床上去睡觉。
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她强迫自己入睡,好容易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会。
凌晨,天还未亮,夏小薇便再也睡不着觉了,大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对着帐顶发呆。
真不知道,这样子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突然,房顶上传来“咔嚓”一声轻响。
夏小薇神情一凛,屏住了呼吸,凝神听着房顶的动静。
那一声轻响,象是脚步轻轻落到房顶上的声音。
再演一场戏1
是谁?到这儿来有什么企图?
脚步声又再响起,却不象要进来的样子。
因为屋瓦并未被揭开,脚步声也不是向着窗口的方向来的。
而是向着相反的方向。
脚步声只再响了两下,却又戛然止住,然后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
一听见那声音,夏小薇的心又提了起来,浑身的血一忽儿冰凉,一忽儿沸腾。
是他的声音,北轻寒的声音。
依然带着点沙哑,象是得了风寒的样子。
“怎么,”他说,“你后悔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听起来有些含糊。
他在对谁说话?她没有听见有别的脚步声呀。
夏小薇竖起了耳朵。
北轻寒的话音落下好一会儿,才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
“我没有后悔,跟你走,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我才不会后悔。我只是有点舍不得我的爹娘。”
女子的声音带着点哭意。
夏小薇可以想见她泪流满面,楚楚可怜,望着家的方向的样子。
北轻寒,他竟然拐带女子私奔?
太不可思议了。
他堂堂一个帝王,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他想要谁不成?
北轻寒轻声一笑。
“别难过,以后我会带你来看望他们的。”
“我同人私奔,给家门丢脸,他们一定不会再认我这个女儿了。”
“放心啦,”北轻寒柔声劝,“他们毕竟是你的父母,等气头过了,哪有不认你的理。”
“也许吧。”女子不确定的声音。
北轻寒轻声笑。
“别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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