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薇并没有再放轻脚步,大大方方地朝窗口走去。
窗内的北轻尘清了清嗓子,装出北轻寒的声音喝问。
“是谁?”
“是我。”
夏小薇自自然然地回答。
来到了窗前。
手放到窗户上,稍一用力,窗户便应手而开。
夏小薇又呆了呆。
原来这窗户竟没有上闩。
北轻寒竟是如此的大意?这象他平日里的为人吗?
或许是他太性急了,急着要同美人亲热,以致连窗户都忘了关牢。
看见窗内的旖旎风光,夏小薇尽管早有思想准备,心口仍是蓦地一疼,疼得翻天覆地。
朦胧得发腻的灯光下,北轻寒坐在床沿,一只手还放在衣襟上,神色极为不自在。
一看就知道是匆忙爬起来,匆忙披上衣服。
而床上,一个女人娇弱地躺着,春意满脸,眼神迷蒙,娇喘微微,汗湿的头发散乱地摊在床上。
仅有的一点衣衫几乎连身子的重要部位都遮挡不住。
北轻寒的神情很有些恼怒。
沙哑着声音说:“你不是已经走了吗?又跑来做什么?你跟踪我?”
说到后来,怒意更甚。
夏小薇听了他的话,眼眶一热,差点扭头就走。
是啊,北轻寒已经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她还来自讨没趣干啥?
再演一场戏7
夏小薇忍着眼中的不适,冷静地说:“我还是想单独同你说几句话。”
床上的女子一直在注意观察夏小薇。
闻言用一只手半撑起身子,娇柔地靠在北轻尘肩上。
朝他的耳边哈了口气,问道:“她是谁呀?干嘛这么凶?人家好怕怕。”
北轻尘轻声一笑,说道:“她是我的糟糠妻。”
“什么?”
女子大吃一惊,忙坐直了身子,警惕地望着夏小薇。
北轻尘揽住她的肩头,将她搂进怀里,又捏捏她的下巴。
嘲弄的口吻说:“小美人,怕什么?她已经是下堂妻了。”
女子这才放下悬着的心,这回将整个身子都挂在了北轻尘的身上,身体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
不趁此机会多吃吃眼前这个帅哥的豆腐,更待何时?
说不定,被她诱出情欲,他呆会真的同她来个鱼水之欢也是有可能的。
夏小薇紧咬着唇,吃力地说:“你不敢同我单独相处?怕我吃了你?”
北轻尘鼻间嗅到女子身上浓浓的脂粉味,满心的不自在,恨不能立刻将她甩到一边。
但为了刺激夏小薇,不得不苦苦忍着。
小薇,你受苦,我也陪着你受苦吧,北轻尘在心里自嘲。
口中却不耐地回答。
“你上回不是已经单独说过了吗?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为何你老是不肯放过我?”
不待夏小薇回答,又嗤笑了下。
“难道,你后悔了,不喜欢他,又想回到我的身边了?”
他雇来的女子十分配合地接口。
“哟,原来是红杏出墙了,难怪只能做下堂妻了,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怎能要?”
夏小薇怒斥。
“没你的事,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目光狠狠地瞪着北轻尘。
女子仗着北轻尘给她撑腰,不怕死地挖苦夏小薇。
“哼,你耍什么威风?都是下堂妻了还这么不知趣,给脸不要脸。”
再演一场戏8
北轻尘心头怒极,真想给这个贱女人两耳光,竟敢骂他的小薇,活腻了吗?
但是他忍住了想要揍她的冲动。
再忍忍吧,绝不能功亏一箦,一定要彻底败坏北轻寒在夏小薇心中的形象。
赞同挖苦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了,只勉强笑了笑。
当然,这笑也足够了,足够让夏小薇以为他是认同那女子的话的。
夏小薇努力地迫使自己回想当初同他亲密无间地在一起的情形。
尽可能地用平静的语调问他。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忘了我们当初的誓言吗?如果你有苦衷,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爱一个人,不是只给她幸福,而是要同她一道面对所有,所有的好与不好。”
这番话,将北轻尘的心里搅起了滔天巨浪。
他的小薇,是个多美好多善良多懂得爱的女子。
真的是值得倾尽所有去爱的女子。
可是,她爱的人为什么不是他?
北轻寒,他不配。
他从小就得到父皇的爱,得到众人的拥戴,他凭什么还要得到小薇?
谁说老天是公平的?
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北轻尘恼火地说:“你为什么总是要这么自以为是?女人真是愚蠢透顶,还以为你与别的女人不同,原来都是一个样。”
说了这话还不够解气似的。
又重重地补充了一句。
“赶都赶不走。”
“就是,还站在这儿干嘛?以为说几句好听话人家就会要你了吗?真是恬不知耻。”
挂在他身上的女子立刻附和,挑恤的目光望向夏小薇。
“不,”夏小薇猛力摇着头。
她懒得去理会边上的那个女人,那个被人家玩弄的可怜虫。
她不甘心地望着北轻尘。
“我不信。你的变化太快,你不应该这么快就变心,你一定是向我隐瞒了什么,对不对?”
北轻尘心头是说不出的酸楚与愤怒。
再演一场戏9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为什么她还是不死心?
她对北轻寒的爱,竟是如此深重。
北轻尘冷冰冰地开了口。
“我的本性如此。你以为我若有苦衷,此刻还有闲心情在这儿同美人度过良宵?以前不过是因为你与众不同,见你新鲜,尝尝鲜罢了。”
夏小薇的脸上再度失去了血色。
她是想起了过去他对她的好,对她真心的体贴与关怀,才以为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有苦衷的。
才甘愿放下自尊,甘愿冒着被刺伤的痛,前来找他说个清楚。
“尝鲜?”
夏小薇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她真的不想在他面前流泪,不想在他面前示弱的,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那样体贴地为她盖被子。
若只是因为想骗取她的爱,为何他会脸红,会掩饰自己的所作所为?
是在演戏吗?他的演技也太高明了吧。
还有后来,他每夜不辞辛苦地带她到龙渊宫去,也是在使苦肉计吗?
太不可思议了。
她真的无法相信。
可是,这话是从他口中亲口说出来,她亲耳听到的,还会有错吗?
象是在印证般,北轻尘若无其事地回答。
“没错。当初见你张牙舞爪的,很泼辣的样儿,又见轻尘对你一往情深,忍不住就想将你弄到手。尝过了味道之后,才发现,原来不过如此。”
床上的女子又开始奚落。
“原来是个母老虎,难怪这么凶。母老虎居然还有男人一往情深,真是不可思议。”
她的前面半句话又引得北轻尘差点想对她动拳头。
后面的半句话倒是深合北轻尘心意。
当即接口。
“没错,我也觉得奇怪。那小子为什么别的女人都看不上眼,就一门心思地爱着你。第一次见面就爱上你了,真是想不通。”
“嘻嘻,你说的那个人真是没眼光,真是个大傻瓜。”
再演一场戏10
北轻尘身旁的女人见北轻尘赞同她的话,更加来了劲。
北轻尘暗自着恼,只是忍着不吭声。
夏小薇指着那个女人问。
“那么她呢?你也是在尝她吗?等到尝过了味道之后,会如何待她呢?”
北轻尘嘲弄地笑。
“你吃醋了?嫉妒了?”
女子也吃吃地笑。
夏小薇不去理会他的话。
她才不是吃醋与嫉妒,她只是在提醒那个女人。
背弃家人,随北轻寒私奔,只怕最后没有个好下场。
既然人家当事人都不在乎,她还有啥好说的?
她不会吃醋与嫉妒,但是她愤怒,她悲哀。
她头一次为一个男人付出真心,头一次将自己的心完完全全地交出去,结果却落到个被人欺骗被人抛弃的下场。
太可笑了。
夏小薇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北轻尘。
他微微侧过头,不敢与她对视。
夏小薇微微冷笑,目光下移。
滑过他高挺的鼻梁,凌角分明的唇,圆润的下巴,最后停驻在他敞开的胸前。
他的脖子上光秃秃的,没有戴着避毒珠。
避毒珠去哪了?它不是药,不可能吃了就没有了。
北轻尘被夏小薇看得极不自在。
生怕她认出自己是伪装的,脸又朝背光的方向的侧了侧。
幸好烛光并不强。
又怕她再耽下去,改变声音的药失了效,从而露了馅。
装作不耐烦的样子责问道:“你还在犹豫什么?还舍不得走吗?”
夏小薇仍是盯着他的胸前,一遍遍地问自己,避毒珠呢?
北轻尘见她不回答,只好又甩出狠话。
“你看不出我们现在想做什么吗?天都快亮了。你快走吧,别再杵在这儿扫兴。”
夏小薇本已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流了满腮。
脑袋混沌一遍。
含糊不清地问:“避毒珠呢?你弄到哪去了?”
“你说什么?”北轻尘没听清楚。
彻底死心了1
“避毒珠。”夏小薇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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