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有所悟:“原来是这样,他是想检验你。那为何让我和九阿哥来?让你来不就好了。”
“他想让我放弃执念,九哥是来监视我的,怕我会做出什么越轨之事。”
我愣愣的看着他,他好像是个巨大的谜团,我根本无法看清真相。
他苦涩的一笑:“我现在没有自信了,在‘她’眼里,我只是个孩子。明明近在眼前,却又如此遥远。”
“不会的,他终会注意到你。”
他认真地看着我问:“会吗?”
我点点头,不过这有些难,玄烨身边优秀的人太多。看到他如此紧盯着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他的眼睛好似满天星辰,像是在哪里见过,随即摇了摇头。
这时,胤禟拿了两把铁锨回来,坐下来猛喝了几杯茶:“你可真会指使人。”
我把他的茶杯满上,笑着问:“九爷可带刀了?”
他把茶喝尽:“带了,你想干嘛?”
“自然有用。”
我们又歇了一会儿,便前往镇北的坟地。
我在坟地里找了一圈,才在偏僻处找到柴进的木牌。我笑着说:“你们别愣了,快挖吧。”
他们苦笑了一下,动手开挖。不一会儿,便挖出了棺木,打开棺材盖,尸体上的臭气顿时散开,我往里面瞧了瞧,还好尸体比较干净,胸口上得刀洞清晰可见。
我用手帕捂住鼻子,戴上手套:“别看了,把尸体给我弄出来。”
他们俩一皱眉,无奈的把尸体抬出来,放到事先铺好的草席上。
我仔细的观察着尸体,脸长得憨憨的,怎会有人杀这种书呆子呢?尸体的嘴里有秽物、四肢僵硬、眼睛有些不正常、好象喝醉酒一般,可并没闻到酒气,难道.....不能乱猜,得实际行动切开来看看。
我向外一伸手:“胤禟,给我刀。”
身后没有动静。我扭头看去,这俩人离我稍远。我吼道:“你们俩搞什么?站那么远干嘛?胤禟,把刀给我听到没有!”
他从怀里拿出刀递给我:“你要干嘛?”
我一瞪眼:“杀人!”
他装作害怕地说:“爷又没得罪你。”
我知道他在开玩笑,好笑得说:“又没说你。尸体有些不正常,好像是中毒了。”
“中毒?什么毒?”
“不知道,所以才要切开来瞧瞧嘛。”
我拿起刀咽了口唾沫,现在可不是害怕的时候。我小心翼翼的从咽喉处向下直到腹部,划开一个长切口,又从心窝处两侧划出两个切口。自己没学过解剖,只切过鱼和青蛙,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只要让我看清里面的器官就可以。尸体除了心脏上有个大口子,其他都正常,血也没有呈现出中毒的迹象,我也无法证明是心脏停跳后刀才刺进去的还是直接致命的?我不懂这个,只好碰碰运气,希望在胃里能得到点什么。
我强忍着剧烈的恶心感找到胃,在上面轻轻的切开一个口子,胃里的东西立刻流了出来。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恶心,起身跑到树边吐起来。
胤礼跑过来问:“你没事吧?”
我微微摇了摇头,又吐了一会儿才回去,仔细地从胃里流出来的东西里寻找着我想要得,但愿能找到什么。
突然,我发现了一点淡紫,赶紧把那东西拿出来看了看,随即笑了......
胤禟疑问道:“你笑什么?”
“我运气真好,是堇。”
“什么堇?”
“就是乌头,现在刚好是花期。”
我把乌头包好,拿出针线对尸体双手合十说:“对不起啦,我针线活做的不是很好,你就凑合着吧。”说完,我就把尸体缝起来,还好不是太差。
我让他们把尸体抬回棺材,松了口气:“再辛苦你们一下,去找找谁家种有乌头?尤其是东秀街附近,花成蓝紫色。乌头喜温暖湿润,适应性很强,但愿别在野外发现它,不然成不了证据的。”他们俩点点头就去了。
我脱掉手套,一下子瘫在地上,一想到刚才的情景,我又爬起来在树边吐着,觉得浑身难受无比,只好回客栈歇着,希望一切如我所愿。
[正文:第六十八章 调查奏鸣曲]
傍晚时分他们回来,胤礼看到我苍白的脸,担心地问:“你还好吧?”
我摆摆手:“没事,这还是平生第一次验尸呢。”
胤禟一笑:“你还真下得去手。”
我瞪他一眼:“我现在没力气和你吵嘴,让你们俩办的事怎么样了?”
他摇摇头说:“没看到谁家有种,野外倒是瞧见不少。”
我叹了口气:“要在野外可就不好办了,算了,明日再说吧,你们也累了,早些休息吧。”说完,我便回房。
我要让温热的水洗去身上的疲惫与尸臭味,泡了一会儿,我闻了闻,臭味已经散去,只有蔷薇花瓣的清香,这才舒了口气。虽然知道是谁干的,可是没有证据,不知道曹章会是个怎样的人?只好亲自去会会他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把身体全埋入水中闭上眼睛,真是舒服啊!
房门外响起“咚咚”的敲门声,我睁开眼问:“是谁?”
“是我”胤礼的声音轻轻的传进来。
我从浴桶里出来喊:“你等会儿。”便赶紧把身体擦了擦,胡乱穿上衣服,头发不干就这样披着吧,有点像贞子。打开门,嗅到一股甜甜的味道,是蜂蜜!
门外的胤礼正端着一碗蜂蜜水,笑看着我:“喝点蜂蜜水压压会好些。”
我高兴的说:“太好了,多谢。”随即请他进来。
他把碗递给我,我轻轻吹了吹便咕咚咕咚的喝下去,胃里顿时暖洋洋的舒服多了。
他朝我闻了闻说:“你身上可真香。”
我一叹气:“好不容易才把那破味去掉。”
他拿起梳子说:“我帮你梳头吧。”
“那就有劳了。”以前他总用敬称,如今这种直白的称呼,我倒有些不习惯了。
他坐在我身后,轻柔的为我梳着发丝。我感慨道:“以前,曹颙也是这么轻柔的为我梳头。”
他手一顿:“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忘不掉他。”
我轻扯了下嘴角:“刻在心上的人怎能忘得掉,他是我夫君啊。”
他冷笑一声:“你并未婚嫁”
我苦涩的一笑:“人未嫁,心已嫁。”
他的手有些抖,气愤道:“难道他以为为你而死,你就会幸福吗?他应该为了守护你而活着,为了所爱的人,好好活着。”
我愣住了,半天我才掉下一滴泪水,感伤的说:“可惜,晚了。”
他为我梳头的手真温柔,我在这温柔里,慢慢闭上双眼。
早上醒来时,我摸了摸嘴唇。昨晚梦到有人亲吻我,嘴唇上还留有炙热的余温,那是梦还是现实?
吃饭时,我不好意思地对胤礼说:“对不起,昨晚和你说说话竟睡着了。”
他脸腾的一红:“哦,我走时您睡了。”
我奇怪的看着他,他说话怎颠三倒四的?胤禟在旁边意味深长的看着胤礼,若有所思。
吃饱饭后,我把帕子藏好:“今天你们不用跟着我,好好休息,我要去一个地方,曹章家!”
胤礼急声道:“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 3ǔωω。cōm险!”
“不会的,他只是个秀才能把我怎样?你们放心吧。”我起身笑了笑:“你们要闲不住,就去看看杨小姐吧。”随即出门了。
打听到了曹章的住处,找过去后才发现,他家离东秀街并不远,这肯定了我的想法。
我上前拍了拍门,屋里有人喊:“谁呀?有事吗?”
我咳了咳说:“在下姓秋,是杨家小姐远房表弟,有些事想问问曹兄,可否行个方便给开下门?”
屋内没听到动静,我稍等了一会儿,便有一高大男子给开了门。他长有一对粗粗的剑眉,眼里带着警惕和怀疑,三十多岁身材偏胖,但给人很踏实的感觉,大眼一看,确实是沉稳可靠之人。他瞅了瞅我说:“进来吧。”
我一拜:“多有打扰。”便进去了。
他请我坐下给我倒了杯茶,我没有喝,偷瞄着屋子。屋子很是简陋有些破旧,但还干净,看来他日子过得十分清苦。一妇人从内室掀开门帘,走过来朝我施了一礼,我赶紧回礼。那妇人一看就是个农家女子,土头土脸,倒是懂礼,应是贤惠之妻。
曹章介绍道:“此乃贱内刘氏。”
刘氏看了看我:“公子慢坐。”说完,便去了厨房。
在她转身出去时,我瞟了一眼她腰间的绸帕,白绸帕上绣有一朵鲜艳的红花。
曹章盯着我问:“秋公子来此,所谓何事?”
“远方来客,不知规矩,望见谅。表姐之事曹兄可有所耳闻?”
他笑了笑:“略知一二,杨小姐鄙人只见过一面而已,并不相熟,没想到她会做出杀人之举。”
“那表姐与柴进柴公子之事,曹兄可知晓?”
他略一考虑:“鄙人与柴公子乃同科秀才,稍熟。这私事嘛就......鄙人略有听闻,至于是真是假,不敢妄断。”
我心里琢磨,这人真是精明,他那身衣服是崭新的,看来刚做不久。
“听表姐说,柴公子那日是与人喝酒了,可是曹兄?”
他微笑一下道:“那日贱内回了娘家,家中无人看护,鄙人一直在家中读书照看家门,并不曾邀请柴公子喝酒。”
“曹兄可知会有何人找柴公子喝酒?柴公子平常都会和何人往来?”
他想了想说:“这......不太好说。柴公子并不善与人交往,很好见他和什么人往来,但在镇上口碑倒是不错。鄙人和柴公子交往不深,不太知情。”
这人说话滴水不漏,找不出什么不对。我继续问道:“以曹兄之见,在下表姐会因何事而杀人呢?”
他一歪头说:“这爱恨情仇之事,鄙人一个外人不好妄下评议。”看来他是不想多说了。
突然,我在阴暗的墙角看到一抹淡紫,于是装作好奇的问:“此乃何物?”
他一愣,惊慌得问:“怎么?贤弟不知那是何物?”
我天真地眨了眨眼睛:“不知,碰巧看到了,问一问。怎么?曹兄也不知?”
他松了口气:“是啊,贱内不知从何捡来的。”
“倒是好看的紧。”
他尴尬的挥了挥手:“没什么,倒是好养活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