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网'啊?我来给你揉揉。”说着就让伸出手来抚上我的额,我赶忙把面部表情调整过来,轻轻的格开她的手,“我没事儿。”顺手端起茶来喝了几口缓劲儿,“总之,翠儿,记得我刚才说过的话。知道吗?对你是有好……”
“小寒姐你别把我当孩子看啊,这个我一直就知道的啊,”翠儿严肃的坐在我的对面,也提壶倒了杯茶,“我做事儿就是这样的。这是我做下人的原则啊……”
“噗!”我一口茶直接被吓了出来,非常壮观的以洒开的方式全喷在了翠儿的脸上,而我则差点没被呛个半死,“咳咳咳……翠儿,我……咳,我不是……”
“小寒姐你别说话,慢点吸气。别急!”看见翠儿在最初的惊讶后连身上脸上的茶水都没有搽一下就连忙给我捶背缓气的,我心里升腾起一股感动,忆起她怕我被年氏虐打而去找四爷帮忙救我,见我没事时的激动,帮我缝制的“跪的容易”,说实话她待我是极好了。脑中忽然回想起厨房时她问我的话,她帮四爷做的事儿,心里又有点苦涩,她本是……如此善良单纯的,却一点点被世俗给沾染。这变是环境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吧。而我自己……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早就不是原来的我了。
咳了会儿气顺了,我让翠儿收拾下自己,自己从枕头下拿出这几个月的例银递了过去,“翠儿。”翠儿楞楞的望着手上的银子,茫然问道,“小寒姐你这是?”我微微一笑,“我的父母……他们找到了我。我明儿个就要回去了。”
“啊,小寒姐恭喜你了!”翠儿艳羡的看着我,我察觉到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伤,“你命真好!”命?我冷笑,“翠儿听我说。这是我在王府三个月的例银,昨儿个我拉肚子耽误了老妇洗桶,于是便用这一个月的银子来补偿。须劳你今晚替我送去了,今晚我顶你的班,想来也是最后一次进书房了吧。剩下的你都拿着,”
“不,我……”眼见翠儿欲推迟我忙硬按住她拿银子的手,“这三个月来又劳你照顾了算是一点谢礼吧。可别嫌少哦。”见我如是说翠儿不再多语把银子放进了贴身的荷包,这才犹豫着文,“小寒姐……你的父母,他们……很有钱么?”
“应该,还不差吧。”岂止不差,听四爷叫他什么兵部尚书的,总之是个大官就是了。“这样啊……小寒姐,你命真好。”翠儿幽幽的叹了一声低下了头,气氛忽地冷清下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因为以往都是我难过小柔安慰我的。突然,“那这样说的话小寒姐你就应该是位小姐了?!”翠儿猛然抬头两眼炯炯有神的望着我,我被她吓了一跳,回过神才道,“应该,算是吧。”由衷的佩服翠儿面部表情转换快,要是我铁定抽筋!“我就说嘛,第一次见到小寒姐我就说你和那些福晋们不一样,哈哈我说对了!你果真是有福气的人啊!”眼前翠儿一副像是自己算命好不容易算对了兴高采烈的样子,我只余低下头苦笑的份儿—我哪是什么有福气的人?如果真有福气,我就不会回到古代,回到大清朝,孤苦伶仃不说,自己的身份真是变换莫测,一会儿是是刺客一会儿又是丫鬟,现在的“小姐”,也不过是由着他给的身份罢了。不过……我蓦地用力咬了咬下唇,我不甘心!我绝不甘心自己的路被别人掌控着,特别是被他……
“爷,这是上好的百花茶,喝了能去暑清热的。”“搁这儿吧。”一语一言简单又迅速。屋子里重归宁静,空气中有一丝淡淡的檀香味儿。一切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东西收拾好了?”他突然开口问道,语气似乎没有那么冰冷了。我楞了楞随即道,“……是。已经收拾好了。”他停下笔转头来望着我,“那书,你带着吧。你有这风骨和灵气,练着总是好的。”
“奴婢谢主子赏赐。”我微微一福身,似乎听到了他轻笑声,“呵,明儿个,你可不再称呼自己是奴婢了。”咋听他这话我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丝毫不动,“奴婢的一切都是主子给的。主子要让奴婢称呼自个儿什么奴婢自是从命的。”他敛了敛眉,微微有些诧异,“你知道?”我微低着头默然不语,觉得他看着我的视线忽的冰冷忽的灼热,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良久,他似乎低低的叹了一声,“也对。你是如此聪明的女子。只不过,要是……你是男子该有多好。”最后一句恍恍惚惚的,听不太真切,只觉得他在自语。我抬头看向他不巧正对上他的眼,有一丝怜悯与无奈从他眼中渐渐隐去。他低下头摆了摆手,“你出去吧,叫小围子进来。”
“是。”我恭身福了安向门口走去,只觉背后有一道冷光注视着我,忙把背脊挺的笔直……告诉你胤缜,我会去是因为我心有预感,梦里的两个字马上就会知晓,我并不是依着你的安排去的!
第十二章 回家
这里就是了啊!我从轿子上下来便见这恢弘的府邸,立刻咂了咂嘴—这老头还不是一般的拽,气势都可以和雍王府有的一拼了。
“噼里啪啦……”一连串的爆竹声在耳边炸开,我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着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猴子在耍杂耍给他们看一样,滑稽的不行,这种想法顿时让我浑身都不舒坦起来。“小姐,奴婢扶着您,您慢走小心身子。”身边传来温柔的低语,隐隐有一丝颤音在其中。我别过脸这才见着刚才扶我下轿的女孩子,鹅蛋脸,弯月眉,一双黑瞳荡漾微波,泫然欲坠,可脸上的笑意却那么灿烂。我暗自叹了口气,她那么高兴想必是因着日思夜想的主子终于回来了吧,可是……我轻轻的苦笑,要是知道是这主子是假的,她会很伤心吧?
“小姐?”她迟疑的唤了我一声,我回过神来但见她已轻轻扶住我的右手,正卑躬着等我迈步。我下意识想把手拿开,却见着一个站在最前面围观的人抬起手指着我向另一个人正说着什么,他满脸的鄙夷,而耳力极好的我已然听到他们的对话,“瞧瞧,瞧瞧!这就是尚书失而复得的千金?去,我看啊,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是啊是啊,说不定是假冒的。你看,一点规矩都没有的样子”我的眼神忽地一凛,略微颔首任着她扶我一路拾阶而上,而另一只手极为端秀地轻提起素裙下摆,顺带恨掐了自己一把。待到众人前时已是泪水盈盈,我站立不稳似的忽跪在地凄楚呜咽,“阿玛,额娘,女儿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二人一左一右的扶起我,我瞄见一向严肃的中年男人,呃,勉强称之为阿玛吧,他微微有些动容,而额娘早已是泣不成声。
“恭迎小姐回家!”他们身后的下人们早已是乌压压跪了一地,此时齐声呼喊但看上去却是心思各异,我冷眼旁观,只觉得好笑,“谢谢了,你们都请起吧。”
“小姐,你可回来了!”一个看上去像是总管的老人巍颤颤的站起身来,脸上早已老泪纵横。我又不知道他叫什么,也不好回话,只得尴尬的笑着。
“进屋吧,啊,进去再说。”阿玛挥了挥手,他们就让出一条道来,恭敬的低着头站在两边,我扶着妇人缓缓迈步,朱红的大门在身后徐徐关上,将门外各色各样的眼光阻断……眼前是庭台楼阁,雕拦玉砌,长廊水榭。我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这里,便是我新的安身之处了。
“小菊,去给小姐收拾收拾。”“是。”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小菊就是刚才扶我下轿的女孩子。我沐浴后便由着她帮我梳洗打扮。“恩,回来了,”我微微一笑,“不过,我失去记忆的这回子事儿阿玛应该有告诉你们吧?”“恩,”小菊点点头,“老爷是说过,他说如果小姐有问道以前的事儿的话,就如实相告。”
“那,小菊就有劳你把这些事儿说告诉我了。”“是,小姐。”小菊一边利索着帮我梳头,一边把“我”的身世都将清楚了……
镶赫氏,君寒,这是我现在这个身份的名字。父亲是镶黄旗的,官任兵部尚书,早年跟随康熙抚西藏,征准葛尔,浴血奋战换来今天的荣华富贵;母亲高氏也是出身官吏世家,两人从小青梅竹马长大后便成亲,生下了一个女儿,因为就是“我”。父亲没有其他的小妾所以只有我一个子嗣,对我当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搁在手心怕飞了”。八岁时随同父母去另一个王府中做客,岂料我溜出去玩后便再也了无音训,报官派人久寻未果,母亲伤心欲绝,父亲默默守侯着她始终没纳一房小妾。听到这时我不禁感慨万分,想到四爷府中的那么多小妾,可真是鲜明的对比啊,就有种想为他立贞洁牌坊的冲动……
“至于奴婢,奴婢是马总管的孙女,至小和小姐一块儿长大。小姐对下人都很好所以大家都很喜欢小姐。小姐对奴婢却是极好,因此奴婢曾发誓要一辈子伺候小姐!哪知小姐您……小姐您受苦了,奴婢……等的您好苦……”小菊已是红了眼圈,呜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本来听她小姐长小姐短的听得浑身不'炫'舒'书'服'网',现下见她这样也只有轻叹一声拿了绢子替她拭眼,“小菊,我回来了。谢谢你,以后还要麻烦你多照顾着了。”
“小姐,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儿!能伺候小姐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分啊!”小菊破涕为笑,从旁边的侍女手上接过装满首饰的匣子递到我面前来,“小姐,请选饰品奴婢为您佩上。”
我一看匣子里的珠光宝器立刻呆了一呆,天啊!这些可都是珍品啊!什么玉脂极品簪啊,翡翠耳环,当下觉得这女的未免也太受宠了吧!我在匣子里看了看,选了一支白玉兰花簪,一对翡绿耳环递给了小菊,“就这些吧。”我本来也不喜欢佩带首饰什么的,不过那两样东西看上去真是美极了才想试一试。小菊一边接过帮我戴上去,一边笑着絮语,“小姐从前也最喜欢这两样了呢!小姐虽说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