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久,否则我会累”
萧云澈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怀抱。
“还有,展颜我可以让她暂时在你心里占据一点地方,但展欢绝对不行,仇也报了,你打算怎么办。”喜宝的语气很轻,好像说着与她无关的事一样,心却抽紧。
“她在这里已经生活五年了,我答应过要照顾她。”如果那晚他没喝醉,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将展欢送回展府,或者帮她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夫君,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能怎么办“喜宝,展欢只是经历太多磨难,性格变得有些偏执,她其实是个可怜人。”
担心的事终于发生,喜宝支起上身,嗤笑一声看向他,“呵呵,就在五分钟前你还答应说不接受别的女人,现在又算什么?”
“展欢她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能将她推到哪儿去。喜宝,别这样,你们可以好好相处的。”看到她眼中的绝望,萧云澈有一种感觉,好像她要马上消失一样,急忙伸手。
裁幻总总团总;。“别碰我!”喜宝侧头躲过他的手,心里结起冰渣,原来幸福和痛苦是邻居,刚才还在幸运的云端,现在却跌入痛苦的深渊。有人曾说过,幸福是长着翅膀的,稍不注意就会从手中溜走,可她的幸福也溜得太快了吧。
“这样说来,你打算娶她?”平凡昭雪,展欢又变回千金大小姐了,怎么也不能没名没份的跟着他吧,更可以趁皇上有愧,请求下旨赐婚,现在自己是罪臣之女,恐怕没有人会为自己说一句话。
沉默,萧云澈的沉默如一把尖刀,狠狠的扎进喜宝的心,他这是默认了。
喜宝痛苦的闭上眼睛,为自己短暂的幸福落下泪来,这些她很早就想到过,可如今却仍然心痛。
“请提前告诉我,我好给你们腾地方!”前世剩女,今生看来还要一个人生活。不,她还有宝宝,她一个人的宝宝。
“你在想什么?又想离开?!”她的笑里充满绝望,看着自己的眼睛,冷漠的让他无法呼吸。扳过她的身体,紧握着她的肩膀,红着眼睛低吼,“我决不允许!”
“呵呵——”喜宝凄然一笑,拿开他的手,幽幽的开口到“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肯,展欢也未必能让我存在,你想让自己第三个孩子也胎死腹中吗?更何况,我也不可能与她共侍一夫,所以还是放我走吧。”
喜宝不待他回答,径自躺下,背对着他,“你走吧,尽快做出决定要么我留下,要么她留下。”
“喜宝,我绝不会让你走的!”望了眼她一直没转过来的身影,萧云澈大步走了出去。听到脚步声远去,喜宝的泪汹涌而下。
轻快的脚步声响起,喜宝依旧没有转身,她知道走进来的是梅香。
“小姐,您睡着了吗?”梅香走到床边,伸着脖子看向喜宝的脸。
“嗯,马上就睡着了。”喜宝吸吸鼻子,漫不经心的咕哝道“有事?”
“小姐,王爷都告诉你了吧,是梅香搞错了,被满门抄斩的是宋大人,老爷被判的是全家流放,连少爷也没能幸免。”刚才影询问梅香王妃为何会晕倒,当梅香说出实情后,影才告诉她,消息是错的,白白花了十两银子,得到错误消息,还害小姐晕倒,梅香后悔不迭。
流放?那就是不用死!喜宝很欣慰,这是最好的结果了,至于那个宋大人,与她无关,但满门抄斩的刑罚实在是太不人道。
“哦,我知道了,梅香,你去打听下,老爷他们哪天上路。”毕竟父女一场,这回分别,此生怕是再无相见之日,送送也是应该的,算是了却一桩心愿。
“好。”梅香听出她的声音闷闷的,似乎不高兴,刚才王爷出去也满脸不高兴,两个人一定是吵架了,“小姐,我听影将军说,朝堂上对老爷不满的大臣,很多都落井下石,还有人奏本要皇上收回赐婚,将你也发配流放!这些人真是太可恶了,一定会有报应的!多亏王爷,他力排众议,坚称事情与你无关,你已出阁成为齐王妃,与夏家无关。小姐,王爷对你真好。”
“梅香,我有些累,睡会儿。”他是很好,却不是只对她。
第九十九章 命运的无情
裁幻总总团总;。不欢而散后,已经两天没见萧云澈,不见也好,见了面徒增烦恼。马车终于停下,喜宝在梅香的搀扶下走下来,放眼望去,他们已经在城外的一条路旁。
初秋的清晨,空气清新冰凉,梅香将风衣给她披上“小姐,早上太冷,小心别着凉。”
“没事的。”喜宝笑笑,握住她的手哈气,“你知道冷,怎么不多穿点,瞧你手这么冰。”
“我皮糙肉厚抗冻,小姐就不行了。”梅香嘿嘿笑着,看到远处有一对人走过来,忙只指着喊道“来了,小姐你看!”
喜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就在前面的这条路上,一对人缓缓向这边走来,走在路中间的都穿着一样的衣服,胸前有一个大大的囚字。两边每隔两米就有一个士兵,手拿长枪、棍棒,有的还挥着鞭子。
他们走的很慢,每一步都那么沉重。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队伍终于走到眼前,喜宝一眼就认出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正是夏雄飞。短短几天不见,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年,以往头发整齐的束起,金簪闪着耀眼光泽,红光满面,精神矍铄,眼神里流露出的是一切尽在掌握的霸气从容,可眼前的他,头发花白凌乱,满脸沧桑,面如死灰,矫健的身姿也变的步履蹒跚,每走一步,脚镣都哗哗作响。
不知为何,喜宝的眼眶红了,像他这个年纪,本该颐养天年,却落得流放这样的下场,命运真是无常。
走在后面的是魅姬,绫罗绸缎也变成了暗灰色的囚衣,发髻蓬松,不见一个朱钗,她机械的走着,脸上写满绝望。
紧跟在魅姬身边的,是夏静琪,她身上的囚衣很脏,步履蹒跚,双眼红肿,脸上的泪痕还未干。
队伍很长,一眼望不到头,后面的人,喜宝有的有模糊的印象,基本全都不认识。据说,这次翻案,获刑的不仅是夏雄飞和宋彪,另有四位大臣也被牵连,其中有两位被罢官免职,另两位也被流放。
更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夏雄飞和宋彪策划陷害展大人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几句玩笑。展大人位高权重,深得先皇的器重,自然有些嚣张跋扈,宋彪是展大人一手提拔,但他却没想到,仇恨的种子早已在宋彪的心中生根发芽。喜宝没见过这位宋大人,听影说是个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但他能搬到展大人,坐到高位,也有过人之处,那就是善于揣摩人的心里。
虽然对展大人早有不满,但他隐忍着,表面上对展大人的教诲感激涕零。新皇登基,宋彪觉得时机成熟了,因为展大人根本没把萧云澈这个皇帝放在眼里,说话不考虑场合,谁的面子也不给,甚至是皇帝,夏雄飞审理案子时,将展大人管家的一个亲戚抓住牢里,从而得罪展大人,将他连降三级,多亏宋彪极力周旋,否则乌纱不保。
宋彪看出夏雄飞是个有野心之人,也看出他对展大人的憎恨,两个人一拍即合,暗中谋划,最终将展大人满门抄斩。
可才短短五年,宋彪也落得同样的下场,夏雄飞虽然保住性命,却也落得凄惨的结局。
魅姬看到了喜宝,她紧走两步,用眼神示意夏雄飞“老爷——”
夏雄飞抬头,与喜宝的目光相遇,愣在那里。
“快走!”侍卫见他停下,扬起手中的鞭子狠狠抽在他的身上。
“哼!”夏雄飞转头瞪着他,侍卫瑟缩着扬了扬手中的鞭子,外强中干的喊道“看什么看,快走!”
那一鞭子仿佛抽在喜宝的身上,让她的心骤然收缩,如果不是自己阴差阳错的解开书信之谜,也许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夏雄飞,根本不会受到这些。
站在一旁的影大步上前,领头的卫兵快步迎过来,影掏出腰牌,又拿出一小包银子扔到领头兵的手上,领头兵不敢收,影将他的手推回,他才陪着笑脸,千恩万谢的将银子揣进兜里,回身喊道“大家原地休息,稍后赶路。”
影回来对喜宝一拱手“王妃,您可以过去了。”
“谢谢。”喜宝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夏雄飞面前,内心复杂的喊了声,“爹——”
夏雄飞低着头,轻轻叹了口气,“你不该来的。”朝堂上那些落井下石的人,又该到皇上面前搬弄是非了。
“女儿不孝,没能力救爹脱离苦海,您路上多保重。”喜宝对魅姬深鞠一躬,“二娘,一路上辛苦您多照顾爹。”
魅姬的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流着泪点点头。
仿佛所有的恩怨都随着繁华的逝去而消散,经历大起大落的魅姬看破红尘,她算计了一辈子,到头来却是一场空。若不是自做聪明,自己的女儿静琪如今也如喜宝一样,穿着华服,是高贵的齐王妃,而不是如今的阶下囚。这是报应吗,喜宝的娘虽是风尘女子,却得到老爷的喜爱,喜宝却因祸得福。这一辈子,她做的错事太多了,受什么样的惩罚都是应该的,可静琪不该一同受罪啊。
“喜宝,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可我求求你,求你救救静琪,她是你的亲二姐,我们走了,她就是你唯一的亲人啊。”魅姬哀求着跪倒在地。
“二娘,您快起来,我受不起啊。”她是魅姬,是坏人,应该闭着眼算计,睁着眼叫嚣,不该这样无助的乞求,喜宝是吃软不吃硬啊。
“娘!”夏静琪抽噎着,眼泪哗哗的流,她奋力将魅姬从地上拉起,烂桃似的眼睛瞪着喜宝,“喜宝,你别得意,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原本都是我的,根本不属于你,早晚有一天,你会失去!”
上天真是不公平,第一祸水嫁给齐王,却因祸得福,而自己苦苦等到选秀进宫,却连皇上的面都没见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