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嗣，有缘，我觉得有缘。”同学悄悄地看着，低声给德嗣说了一句。
德嗣眼里有些泪花，后悔。早知道，早知道，或者。。。他没有继续往下想，而是抬起碗，往嘴里扒了一口饭。
“吃菜，吃菜。”他招呼同学。
这个孩子似乎是一种活力，一种注定。罗颖要给她洗澡，保姆不放心，德嗣给了她一个眼色，之前他已经细细交代了保姆，一定不可离开半步。除非他在家。所以，保姆也进去了。
同学和德嗣在沙发上的坐着，他拍拍德嗣的腿，什么都没说。
德嗣也没说啥，男人对男人的同情，往往是一种无言的表示。
“我走了，德嗣，还去看看我北京读书的妹妹。”
“放心吧，她留北京的事情。”德嗣给了同学一个定心丸。
“咱哥俩，成不成你都会尽力的我知道。”
“不送你了啊，等等。”德嗣从家里的柜子里，抓出几大合别人送的，单位发的好的礼品盒“给你妹妹的。”然后又去衣兜里拿出一个信封。
“这不行。你给的钱都够了”
“拿着。”德嗣有些怒了。同学知道德嗣一直知道他家不够富裕，接济自己不是一天两天了。
“哥俩不说了。这事我替你嫂子谢谢你了。”
“只要嫂子能好。”同学有些难过。
“去吧，打车去啊。我不能送你了。你嫂子。。”
“我知道。你忙吧。我后天就回去了，那些文件上次快递给你了，上户口就没问题了吧。”
“没事我会办了。”
同学告辞了，德嗣去到卫生间听见里面传来孩子银铃的笑声，他悄悄地推开门，看见罗颖在给小楚洗澡，孩子在宽大的浴缸里，玩的开心，罗颖脸上有那种久违了的舒然的笑容，他慢慢地关上门。一个人去客厅了。
……………
第二天，我买了很多营养品，虽然我听尹征说起罗颖和康德嗣的故事，但是我一直愿意选择相信，德懿是好人。一个女人疯了，而且康德嗣的确是帮了我的，我总觉得心里哽着一个，尹征没有杀伯仁，但是但是。。。
我想起十福晋跪地求我的那天，每个人都有他们的至亲，虽然有亲疏，但是每个人都会尽力拼命保护自己的至亲，这是天性。
想到德懿要出国了，不知道送他什么好，在商场里逛了半天。想起他和我一起去大山子时候，听到他英文应该不是特别好，我去买了一个最贵的电子辞典给他，算是一个礼物吧，没有他帮我做那木兰杯子，或者我和尹征也是见面错过的吧。
想到这里，心里有些难过，十四，他在哪里，如果他也在尘世，给他幸福，给他一片属于他的天地，一个大将军王啊。那在屏风后面喝的酩町大醉的十四啊，请你原谅我对你的谎言。
行走在人来人往的人群里，我忽然发现世界上那么多人，你遇见的人或者真是和你有着某种看不到的缘分，我问我自己能怎么做，或者珍惜是唯一的选择。想起余菼，想起唐允川，想起师母，很多很多人。。。
别
到了老小的楼下，我照着有些模糊的记忆找到了，抬手敲门。听见里面老小的声音：“来了，来了。”开门看见他有些疲惫的样子。
“进来坐。有些乱，在收拾东西，房子准备租了。”德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没事。”我坐在沙发上，顺手把手里的纸袋递给了德懿。“送你的。希望你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
“是什么？”德懿打开来看看，望着我没有说什么，就微笑地看着我。“谢谢。”
“什么时候走？”
“就这十来天吧，签证下来就走。”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安安知道你过去吗？”
“不知道，她不在伦敦。”
“哦。走吧。又得麻烦你一次。真不好意思。”
“别这么说，你的事情我都愿意为你做，帮忙。”德懿终于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老小谢谢你。”我不知道怎么说，他真的对我很好，很好，让我想起十四。心里想：“我欠十四的那么多，十四会怨恨我吗？他应该不会，就连最后的那天，他摸着我的脸时候，我以为是四爷来了 ，叫出四爷的名字，他也是微微一愣，但是依然是柔声的说“你最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的那个琴师已经来了好几天了。。。”我抬眼看着他。
德懿拿着电子辞典的盒子，站在我的边上，他有些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指，用手指轻轻地他摸了一下我的脸：“你欠我很多人情喽，记住啊？”说完他笑笑。转身去把盒子放好，我有些脸红，有些内疚。
“我洗个脸就走。开你的车啊，我的车给双排扣他媳妇了。”
“那，你去机场那天要我送你吗？”我扭着头对着卫生间大声说。
“呃，好啊。”德懿犹豫了一下，大声地答应了。
“对了，我大哥从东北老家抱了一个小孩回家，你知道我嫂子不会生。。”德懿边在脸上抹着什么，边说。
“啊，我没买孩子的礼物。”
“没事，我也没见过。今天头一次见，刚来的。走吧”
“德懿我想问你一个事情，你如果觉得不合适，可以不回答我。”我鼓足勇气问他。
“说吧。”
“那些和伊皇公司有关的事情，你并没参与，对不对？”
“你选择哪一个？”德懿反过来问我。他似乎我不怪我。
“我选择信你。”我对自己曾经有过对他的怀疑感到内疚，转而选择相信他。
“那就行了，你知道我的为人。是不是？”
“嗯，谢谢你德懿。”这句话，一半是为我自己，一半是为了尹征。
“和我还客气啊，走吧。”
我和他下楼，在他的指引之下，一起到了康德嗣家。老小敲门，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开门，“小叔叔来了啊。”
德懿帮我提着大包小包的那些东西。“谁来了啊？”是康德嗣的声音。
“是小叔叔来了。
我看到康德嗣抱着一个粉团花一样的小女孩，一下子我想到了承欢。德嗣有些愕然德懿和我的到来，但是迅即的微笑在脸上浮现。
“来吧，进来坐，进来坐 。”
说实话，我是有些害怕精神病人的。
“这是张晓来看你和大嫂的。”德懿把东西递给了保姆。
“康大哥好。”
“你好，最近好吗？”
“挺好的，我来看看您和嫂子。”
“来就来，还带东西干啥。”
“德懿，你和你媳妇回来了啊。”只见一个脸色有些苍白，有些浮肿的眼睛的女人，从里间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毛绒绒的玩具。
“嫂子。。”德懿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了我一眼，眼里是歉意。
“来小楚，走我们去玩动物园的游戏。别妨碍叔叔啊。”
“我见过你。”罗颖对着张晓仔细的打量，“你是德懿的老婆。”
我有些愕然，“去玩吧，去玩吧。”德嗣把女孩放下来，保姆和罗颖带着孩子走进了里间。
“来坐，她不是特别能认识人。真不好意思。”德嗣对着有些尴尬的我解释道。
“没事，没事。”
“上次多亏您帮忙。”我赶快说。
康德嗣意味深长地看看我，又看看德懿，自己去沏茶，倒了一杯给我，一杯给德懿。
“我也是顺水人情罢了，因为你来找我的时候，上面已经下了文件了。”
“不管怎么样，都是要感谢你的。”我赶快说。
康德嗣没有说什么，而是眼里有笑地看着茶几上他自己的那杯茶，抬起来，喝了一口。
保姆抱着那孩子出来了。
“康叔叔，我去做饭，小楚你能抱一下吗？”
“没事，给我。来，小楚，叫阿姨。”德嗣拉着保姆放下的女孩的手。指着我叫她叫人。
“阿姨。”那孩子细生生地叫我了一声。
“哎，真乖。阿姨这次忘记给你买礼物了，下次给你买，你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什么啊？”
“楚楚，不可以哦。”德嗣看着楚楚。
楚楚转头看看德嗣，就赶快跑德嗣怀里了。
“过来我抱抱，好吗？”我真是从心底开始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这个孩子，伸出双手，那孩子看看德嗣，又看看我，慢慢地伸开双手，递给我。一点点，一点点，我握住了那双稚嫩的小手。拉她在我怀里。
“你是叫楚楚啊，改天我带你去玩，好吗？”
她还是怯怯地点头。
“刚来，胆子还小。”德懿在我耳边小声说。
我赶快点头。罗颖出来了。“楚楚啊，走，过去吃东西。走，乖。”她看上去一点有不像一个有病的人。或者母性真是一种神奇的力量。
“哥，我们走了啊，还有事情。”
“好，不留你们。去吧。”他应该是不太愿意外人过多的知道这个家的一些事情。
我很礼貌和德懿一起告辞走了，临走之前，罗颖依然是若有所思的看看我，给楚楚喂水果。
…………
德懿一路告诉我罗颖时好时坏，所以，希望这个孩子能让她忙碌中的精神或者内心有所寄托。我心里想，但愿吧。
我订了一家很好的餐馆。和德懿坐在里面，慢慢地上菜。
“德懿，你喝酒吗？我开车不能喝的。喝一杯给你送行。好吗？”
“好。”他和我碰杯了一下，我喝完了酒。那辛辣的白酒在我心里点燃我对十四所有的怀念。我想起太白的《将进酒》…“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我给德懿夹了很多菜，“你自己也吃啊。”德懿说。
“出国，自己多小心。北京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就给我打电话，写邮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