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苏伯来,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馨儿呀,丁汝馨!你在说什么,你不要和我开玩笑好吗?”他的折扇上全是突出的剑刃,如果他要是再往前一步,保不准我的脖子一定会被它划伤。
苏伯来微微笑了笑,“姑娘,既然知道,那就说实话吧,说不定我会放你一条生路!”
看来他也不认识我了,怎么会这样,明明是故人,再次重逢却变成了陌生人,不,看起来他们对我很有戒心,而且敌意甚浓!
还有希望
我还欲张口解释,苏伯来却将我一把推至门外,眼里全是鄙夷的神色,“快走吧,不要妄图与我们靠近乎,念你是个女子,就不与你计较了,如果你再执迷不悟,休怪我不客气了!”说完,也不顾我的感受,将门轰隆一声重重的合上。
被关在门外的我立刻傻了眼,待我反应过来时,门已经紧紧地合住了。我不断的拍打着门,不断的呼唤:“修南,苏伯来,开门呀,我是馨儿呀,你们怎么不认识我了,快开门呀!”
我的叫喊声迎来大街上人们的异样目光,他们诧异的望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喊的这样大声。也不只喊了多久,直到手拍的麻木了,嗓子也叫喊的沙哑了,仍旧不见有人来为我开门。太阳逐渐的落了下去,地上的暑气也减少了很多。我的泪不知不觉的,随着身子自门上的滑落慢慢的滚落下来。
心,也已经不在那样灼热,究竟这是怎么了,修南,为何你会对我如此?难道我不该回来吗,还是你在怪我,嫌我丢弃了你那么久,甚至在得知有机会可以回来时,还在犹犹豫豫?我蜷缩着腿靠在门上,该怎么办?
忽然感觉身前的地面有些湿润,也感觉到天气越来越湖昏暗了。抬起头,天边的太阳不知何时已经被厚厚的云层所遮盖。不消片刻,哗啦啦的雨滴倾泻而下。
高大的门庭下,时不时的会飘进来一些雨滴,溅落在我的裙角,将它一点一点的浸湿。我怔怔的望着湿透的裙角发呆,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空气中带着些许土腥味,夹杂着寒冷风扑面而来。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头发上也开始滴水了。
也不知道有多久,在门前坐的已经有些麻木的我,茫然不知所措,也没有听到身后的门开的声音。头顶上方多了一把伞,我的头发也不再滴水。转头向后望去,一个身着白色衣衫的男子正张着一把油纸伞。浓黑的眉毛纠结在一起,黝黑的眼睛里布满了矛盾与怜惜。
“修南……”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站起身扑到他怀里,任自己湿漉漉的衣衫,任自己的泪水和雨水一同贴上他温暖的怀抱。
背上,多出了一片温暖。我知道,是修南也在抱着我。
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将衣服浆洗干净。没有合适的衣衫可以让我穿,修南便将自己的一套衣衫借给我穿。伸手抚摸着那柔软的衣料,凑在鼻前闻了闻,除了皂角的香味,还可以依稀闻到修南身上那独有的气味。
穿在身上,虽然宽了很多,但在我心中却是最合适的。或许修南对我还是有印象'③üww。сōm'的,不然他也不会忘情的抱着我,不会借他的衣衫让我穿。看来,我们之间还是有希望的。
黑暗里的怪事
我穿着修南的衣衫慢慢的走了出去,大堂上,修南与苏伯来静静地坐着。苏伯来见我出来,歪过头,浅饮了一口茶水,在放下茶杯的瞬间,犀利的目光向我射来。我竟然感到了一股寒意,曾今那样熟悉的人,如今竟变得如此了吗?
修南见我出来,浅浅的微笑着,“姑娘,你出来了。还舒服吧,希望你不要着凉。”修南的声音永远是那么温柔平和,我拼命地点头,“不会的,不会的!”
“那就好,夜深了,姑娘你还是早些歇着去吧。我已为你准备好了休息的房间,我叫下人带你去吧。”他说完,叫道:“福伯……”
一个年纪很大的牢头,穿着并不是很华丽但却不寒酸的灰色衣衫,头发花白,往这边走了过来,他的声音沙哑,“公子,有什么事吗?”
“这位是丁姑娘!”修南指着我说道,“带她去房间休息吧。”
“是的,公子。”福伯转过神来,浑浊的眼睛,却似鹰一般的犀利,他看着我许久不说话,我倍感寒意与不安,嗫嚅道:“福伯,我们走吧,去休息吧。”
福伯半响过后,“哦。”了一声,就在前面带路了。我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在即将出大堂时,我转过头看了看修南,他微笑着示意我跟着福伯。有了他的首肯,我也不再猜疑,随着福伯走向我该去的地方。
福伯手里提着一盏昏暗的灯笼,带着我穿梭在迂回婉转的走廊中。外面的雨还在哗哗的下个不停,偶尔传来一阵雷鸣闪电。福伯的灯笼也在忽闪忽闪的摇曳着,火苗也开始上蹿下跳,眼看着就要熄灭。而福伯则一句话也不说,只顾着向前走去。
我提醒他道:“福伯,蜡烛快要灭了,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福伯却不说话,仍旧往前走着。我无奈,只好看着他佝偻的背继续跟着他向前。又走了一阵,长长地走廊还是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望不到尽头。一阵风吹来,带着些许怪异,险些吹的我睁不开眼睛。等风停了,我看到四周一片漆黑,福伯的灯笼也被吹翻在地上。拉住没有将灯笼燃烧,反而火焰熄灭了。福伯没有弯身去捡,也没有拿出火折子,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我以为他是人老了,年纪大了,没有反应过来,便急忙跑过去,将地上的灯笼捡起,递给福伯,“福伯,灯笼,你将火折子拿出来点燃吧!”
可是福伯并没有答应,也没有伸手接灯笼。我诧异的抬起头,望向福伯,福伯屹立在那里,向他的面上瞧去,他的两眼黑洞洞的,两只眼珠不知何时被挖走了,眼里还不断的向下渗着血水。
这时,一个闪电划空而过,照在他的脸上,越发的惨白恐怖。“啊……”我扔掉了灯笼,双手捂着头,昏了过去。
他的信任
面目狰狞的福伯伸开双手向我走来,我急切的奔跑,一阵接一阵的恐惧感如浪潮般一浪接一浪的涌向我的内心深处。福伯不断的向我靠近,一句话也不说,我只有拼命地向前跑着,黑暗的夜里,不知道身在哪里,只想找个依靠,“修南……修南……”我拼命的呼唤,却无人应答,眼看着福伯就要逼近,福伯那黑洞洞的两只眼眶如同黑暗里无尽的黑洞般,侵蚀着我的思想。忽然间,脚下一滑,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我翻过身子,福伯近在眼前,那散发着腐尸恶臭般的气味自嘴里向我迎面扑来,忍不住一阵恶心翻吐。福伯张开黑乎乎的大嘴,嘴里满是鲜血,不断的对着我说:“还我的命来!”
“我没有害你,福伯,你不要这样。”我惊恐的语气中已经带有哭腔了,可福伯却丝毫不予理会,反而张开双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命令我呼吸困难。“福伯……真的不是我……”我的声音细弱蚊蝇,断断续续,我拼命的想要用手掰开他的双手,可是他的手却如钳子一般,令我无能为力。逐渐的感到呼吸困难,我在心底狂喊:“修南,救我……”
不知怎的,这原本在心底的声音,竟然如此洪亮的冲破喉咙,“修南……”
刹那间,身子一跃而起,身上,脸上全是汗。“姑娘,你醒了!”随着温柔而关切的声音响起,我的身子也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了起来。转头望去,修南黝黑的眼眸中满是关怀,梦中的情景历历在目,我忍不住,双手如离弓的箭般环上修南的脖颈,哭道:“修南,修南,我好怕!”
修南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继而抬手安抚着我的后背,轻语道:“姑娘,不要哭了,怕什么呢,大白天的。”
“我看是做贼心虚吧!不然哭个什么劲呢!不就是晕倒了吗?至于那么矫情吗?”睁开婆娑的泪眼,望到苏伯来悠闲的坐在一旁,抿着茶水,话语里尽是讽刺之意。
“不是呀,苏伯来,昨晚,真的好可怕,福伯他,福伯他……”说到这里,我又开始泣不成声了。修南递给我一块方帕,柔声道:“姑娘,不要哭了,福伯他怎么了?”
“福伯他死了,他被人挖去了双眼,就在我面前,不然我也不会晕过去的。”我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对修南与苏伯来说了一遍,修南浓黑的俊眉上增添了一丝不解。而苏伯来听了我的叙述后,更是笑得肆无忌惮,前仰后合,似乎都快要笑出眼泪了。他好不容易止住笑意,不相信的说道:“你也太会编故事了吧,你觉得你说的有人会信吗?若是信你,就被人笑掉大牙了。”
见他取笑我的样子,我越发的愤怒了,以前的苏伯来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你笑够没有?我说的是真的,以前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修南,你是不是也不信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叙述起了作用,修南凝结的眉毛,一下子舒展开来,微笑道:“我信!”
小师妹(一)
修南的话顿时让我心里感动万分,没想到,他居然会信我,他对我的信任依旧存在,从前是,现在也是。我迎上修南温柔的眸子,忍不住想要抱住他。可坐在一旁的苏伯来听到这句话后,腰身一闪,险些从个椅子上摔下来,手里的茶水也撒了一身,他慌忙将茶杯放回桌上,拍了拍身上的水渍,惊慌道:“修南,你是不是疯了,她的话你也信?福伯明明就在外面打扫院子,怎么会死了呢,你不会是中了她的什么妖术了吧?”
苏伯来的话也使我一怔,福伯没死,那修南为什么说相信我,我疑惑的望着他,他含笑的眼睛里存着信任,并不像是为了敷衍我而违心的说话,那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呢?修南信步走到窗前,将竹帘拉开一角,对苏伯来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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