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璐三人紧张地看着六个男人站在出租车车头前面,使出了全身力气去抬车子,一个个都紧咬着牙关,头上和手上青筋突起。
加油啊!秦雨璐在心里喊道,恨不得冲过去帮他们一把。
车头已经被他们从两辆车中间抬出来了,与路口呈45°角。
程风用他的大手在满是汗水脸上抹了一把,将手中的汗水甩在地上,说:“快,将车子推出去。”
刘子安他们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来到出租车的尾部,将手放在车盖上,深吸了一口气,一齐用力把出租车往前推去。刚才抬车就已经让他们力竭了,现在又要推车,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真是有些力不从心,可是潜在的危险让他们不得不继续用力,出租车像蜗牛一样慢慢地向前蠕动。
正在推车的程风突然站住了,神色凝重地侧过脑袋,左耳朝向左前方,微微地动了几下。
“李勇!快回车上把车发动起来!其余的人加把劲!快!”最后一个字程风几乎是吼出来的。
程风的异常让大家知道了事情的紧急,立马照办。三四米的距离,李勇只用了两个跳跃就回到了卡车上,快速地发动引擎。秦雨璐、安娜和王彦在程风下达命令后就立刻回到了卡车上,拿着枪瞄向程风侧耳倾听的地方。
街道还是那么安静,只有卡车的引擎声。突然,从左边的拐弯处涌出大量的灰尘,弥漫了整个天空,尘土在空中翻滚,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快回车上!”程风吼道,拉着浑身乏力的胖子转身就跑,边跑边对李勇喊道,“开车!快点开车!”
黄毛跳进驾驶室,刘子安和恽凌峰也飞快地爬上车厢,然后将胖子拉了上来,程风最后一个跃上车厢,对李勇喊道:“开到最大码!冲出去!快!”
卡车突然加速。“砰!”车身狠狠地震动了一下,半截车尾还横在路中央的出租车直接被卡车撞翻到一边,卡车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冲了出去。
地面在颤抖!
秦雨璐他们站在车厢往后望去,滚滚尘烟中,铺天盖地的丧尸朝着他们奔涌而来,就像是倾巢而出的蚂蚁,黑压压的一片,看得人胆战心惊。不用他们说,李勇和黄毛已经从后视镜中看到了这令人怵目惊心的一幕。
卡车的速度已经到了极限,丧尸还在穷追不舍,特别是跑在最前头的那只丧尸,一个跨越就是三四米,紧紧地跟在车后头,誓要追上她们。
“将那把狙击枪递给我。”程风紧盯着那只急速奔跑的丧尸,头也不回地说道。
恽凌峰打开角落里那只大木箱,拿出唯一的一把狙击枪,递给程风。
程风接过枪,瞄准丧尸,说:“让李勇把车速降下来一半。”
安娜闻言转身走过去通知李勇。
卡车慢了下来,那只丧尸离车越来越近,已经能够在阳光的照射下看到它反着亮光的獠牙和尖爪。
程风的眼睛透过狙击枪上的瞄准镜瞄准远处不停奔跑的丧尸,食指扣在扳机上,“啪!啪!啪!”连着三声巨响,丧尸的脑袋像是一个被塞了手榴弹的西瓜,从中间爆开。
“Yeah!”大家兴奋地抱在一起欢呼。
“璐璐——”安娜的惊呼声从身后传来。
秦雨璐疑惑地转身。
“砰!”子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震耳欲聋!
正在转身的秦雨璐只觉得肩部被重击了一下,整个人在这巨大的击力之下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了车厢上。她的身前,唐莎莎被安娜推倒在地,手中还拿着一把硝烟未散的手枪。
正文 第二十四章 骨中取弹
秦雨璐不敢置信地伸出左手,颤抖着摸上自己的肩膀,后面传来火烧火燎般的疼痛,入手处一片粘稠,秦雨璐将左手移到自己的眼前,手指上沾满了暗红色的鲜血。这些是我的血?我中枪了?我没有死在丧尸手里,却要死在同伴的枪下?
秦雨璐抬起疼得有些扭曲的脸上,看着唐莎莎:“为什么?”
唐莎莎惊恐地看着自己拿枪的手,突然将枪扔出去老远,就好像那把枪上沾有某种传染病似的。唐莎莎不敢去看秦雨璐质问的双眼,将自己缩成一团,不住地摇头否认:“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杀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不是我……”
大家都被这一变故惊呆了,程风最先回过神来,扶起秦雨璐,一把撕开她背后的衣料,露出中枪的部位,肩部一个黑红色的血洞,血浆从伤口里流出来,染红了半个背部。
“璐璐她……要不要紧?”安娜颤抖着双唇问道。
“让李勇把车开稳。”程风将秦雨璐抱起来,让她平趴在米袋上,问道,“车上有没有消毒酒精和止血棉?”
王彦迅速地在医药包里翻找了一遍说:“只有三七止血散和云南白药,还有一些创口贴。”
“没有酒精,用酒行不?”胖子小声地问程风。
“你有?”
胖子爬到米袋上,从角落的缝隙里扒拉出一瓶茅台酒:“走的时候我顺手拿了几瓶。”
程风接过来一看,53°。将酒还给胖子,说道:“将酒瓶打开,王彦你准备好云南白药。”说完程风拿出串在钥匙上的瑞士小刀,放在打火机的火苗上来回翻烤。
“你,你要干什么?”秦雨璐看着程风的举动,不确定地问道,同时身子往里面移了移,却不料扯动了伤口,疼得她整个人都绷紧了。
“必须把子弹挖出来,不然伤口会恶化。疼就喊出来。”程风又对安娜说,“去拿条干净的毛巾塞她嘴里,别让她咬伤了舌头。”
把子弹挖出来?就这样挖出来?秦雨璐吓得结结巴巴地问:“就……就这样……直接挖?不……不打麻药?”
“没有麻醉剂,你忍忍。”
秦雨璐脸色惨白地看着程风手里的瑞士小刀,惊恐万分地说道:“你疯了吗?我不是关羽,你也不是华佗!我不要!”
程风第一次这么温柔地望着她,柔声哄道:“听话,忍忍就过去了,我下手很快的。现在是夏天,伤口不及时处理的话会感染恶化的。”
“刘子安你按住她的肩,恽凌峰你按住她的腿,按紧了别让她动弹!”
秦雨璐还欲挣扎,安娜在程风的示意下将一条白色毛巾揉成一团塞进秦雨璐的嘴里,与她十指相扣:“璐璐,疼就用力抓住我的手,你看,我们大家都陪着你呢。”
嘴里塞着毛巾,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秦雨璐只能徒劳地摇头,嘴里呜咽个不停。
“啊——”秦雨璐的脖子突然向上扬起,伸得笔直,眼珠暴起,嘴巴大张,一声凄厉的痛呼声硬是从被毛巾堵住的嘴里喊了出来,整张脸惨白似雪,细细的汗毛一根根竖起,豆大的汗珠布满了整个额头,被牢牢摁住的身子颤抖个不停,似乎能听到“咯咯”的骨骼挪位声。
疼!太疼了!秦雨璐能清楚地感受到刀尖插入血肉一寸寸深入体内,痛觉蔓延全身,心都揪成了一团。受不了了!我要疼死了!秦雨璐想挣扎,却又动弹不得,想喊,又出了声,一颗脑袋摇成了拨浪鼓,眼泪流成了河。
才过了几秒,秦雨璐却觉得已经过了万年,每一秒都让她痛不欲生,几欲求死。酷刑还在继续,可她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虚软地瘫在那里,任人宰割,只有那一抖一抖的身体在无言地诉说着她的伤痛。
“该死的!距离太近了,子弹被打进了肩胛骨!”程风咒骂了一声,抢过胖子手里的酒瓶,对准伤口,倒了三分之一瓶下去,冲掉了凝结在伤口周围的血渍,拿过王彦手中的云南白药,直接洒了半瓶在伤口上,用干净的毛巾摁住伤口。
53°的白酒泼在伤口上,痛觉放大了百倍,如万箭穿心,秦雨璐痛得全身痉挛,昏死过去。
“李勇!注意一下路边有没有医院、诊所、卫生站什么的!”程风抱着昏死过去的秦雨璐大声吼道。
其他人都自觉地站在车厢两边打量着道路两侧的房屋。
“李勇,停一下!”胖子大喊道,转过身来问程风,“老大,那边有个口腔诊所,里面肯定有麻醉剂!”
“倒回去!”
李勇把车开到诊所前面停住。
程风抱着秦雨璐跳下卡车,走到诊所门前。一大一小两只丧尸正在里面撞击诊所的玻璃大门,想要扑出来。程风把秦雨璐放下来交给安娜扶住,自己从车厢上拿起两把砍刀走上去,一脚踹开玻璃门,快速地闪进门内,一刀横着挥向那个穿着白大褂的丧尸,同时伸出左脚把朝他扑过来的小丧尸一脚踹了出去,左手的刀用力地朝他投掷过去,将小丧尸钉死在墙上。
危险已经解除,李勇他们走进去,在屋子里找出几块布将地上的尸体包裹起来,拖出去扔掉,快速地清理干净屋子。
程风将秦雨璐抱进诊所,让她趴在护理床上。安娜和王彦则是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寻找用得上的药品,唐莎莎自知做错了事,乖乖地站在一旁的角落,不言不语。
“程风,麻醉剂!还有注射器和酒精棉球!”安娜拿着托盘跑过来。
程风接过麻醉剂和注射器,说道:“再去找两把镊子,拿酒精消毒。”
在秦雨璐手背的静脉上注射了一针麻醉剂,过了几分钟,程风接过王彦递来的镊子,先用酒精棉擦净伤口上的云南白药,然后将镊子伸进伤口中……
安娜和王彦都不敢再看了,将头偏向一边。
过了一会,“叮”的一声,手里的托盘一颤,安娜回头一看,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安娜将眼睛看向秦雨璐的伤口,鲜血从伤口中狂涌而出。
程风快速地用镊子夹起止血棉压在伤口上,白色的止血棉立刻被鲜血浸透了,程风马上换上一团新的……忙活了近十分钟,血才渐渐止住。程风在伤口周围涂上消炎药,熟练地用绷带将伤口包扎起来。一切都弄好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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