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不起犯人,把这些人渣都给放出来了。
☆、一五五
他仍然用色迷迷的眼神看着我:“怎么样?想起了吧?既然是老同学,咱一边去叙叙旧?”后面的几个年轻人又开始起哄,看这架势,他身后有一帮混混跟着他,我真头痛,怎么一回来就遇到这种事啊。孙老师一家都傻眼了,连周围的人也在看我到底该怎么办,这刚一回来我就出名了。
徐宁年轻,虽然脸色看起来营养不良,不过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站起来拍桌子道:“鲁建军,你想怎么样?!”
那姓鲁的一脸的鄙视:“边儿去,有多远滚多远!敢在我面前得瑟,也不称称你自己有几两重!”
徐宁气得手握成了拳头,不过他也明白他不肯打得过鲁建军和他的一众帮手,我拍了拍他的胳膊,小声说:“别担心,姐姐我自有办法。”
鲁建军又扭过头用那很恶心的表情对我说:“一边去聊聊?”
我冷眼看他:“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他哎了一声:“不对啊,我当初可是追过你的啊,这你肯定没忘记,所以怎么着咱也算老情人,这能不叙叙旧吗?”他身后的几个人哄堂大笑,只有我笑不出来,不过我觉得他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非要让我很难看,而等到了外面人少的时候,我必须收拾这个人渣。
我正这么想着,好像在救济站工作的一个人中年男人吼了声:“鲁建军,又皮痒了是吧?给我滚出去!”
鲁建军咧了咧嘴,最终没敢骂回去,朝我说了句“咱外边见”就带着一帮随从走了。
他刚一出门,孙老师就拍着腿说:“完了完了,这家伙不是个东西啊,他看上的姑娘还没一个跑得掉的,这可怎么办呐?”
我很吃惊:“他这么坏?”
“哎哟,你不知道啊,”孙老师痛心疾首,“他去年就被放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还跟着他身后那几个家伙,现在仗着没人管,真是无法无天呐,抢东西,打人,好像还杀死两个,”然后她凑到我耳边悄悄说:“还强奸好几个闺女啦,有次还是带了一伙人,当着人家父母的面强奸的,你说这是一个什么畜生啊?”
我都有些不相信她的话:“这不是个人渣吗?”
孙老师一拍手:“所以啊,李雪,这可怎么办呐?看样子他……”
我懵了一阵:“孙老师你别担心,他来得正好,我一定会给他点颜色看看。”
徐宁不信:“你一个女孩子,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还给别人颜色看……”
在我眼里他一直就是小时候追在我屁股后面跑的小屁孩,现在虽然长得比我高了,但他给我的印象一直没改,我必须要树立姐姐的威信:“小看我?信不信姐姐练过八年跆拳道啊?收拾个混混还不是手到擒来?你要再不信咱比比掰手腕?”
正当徐宁口中嚷嚷着“我还比不过你”并挽起袖子跃跃欲试的时候,一直没开口的徐宁爸爸“咦”了一声:“李雪,你大伯不是快来了吗?他们家很有钱是不是?上次来开的可是进口大奔,还有专门的司机。”
我心里难过起来,那么有钱也舍不得借点给我们救我爸爸,我倒要看看他这次来找我是什么目的,我过了很久才说:“也许是挺有钱的,不过,他有多少钱跟我没关系。”
“你可别急着撇清关系,眼下你大伯能帮你的话就能躲过鲁建军那畜生。”
孙老师说:“是的,再怎么也是亲戚,今晚你先住我们家,明天你大伯来了让他给想想办法。”
“我自己有办法解决,不用别人帮忙。”
孙老师语气有些急了:“我说你咋这么倔呢?脾气跟你妈一样,我觉得你大伯人挺好的啊,上你们家找过几次,我有一次就当场碰到你妈把他给哄出门。怎么说看起来也是个有点身份的大男人啊,你妈愣是一点面子都没给。”
“找过几次?真的吗?”
“徐宁上初中和高中的时候,你大伯都来过,就上次来的时候,还带着个年轻人,看长相,估计是你哥哥。”
“我哥哥?”我有两个堂哥,我爸爸去世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他们,所以哥哥这个称呼我相当陌生,很多年不曾从我嘴里蹦出来过。
“肯定是,我听见他叫你大伯做爸爸,看样子岁数也比你大点。”
“我妈从来没告诉过我,你知道他们来做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你妈没告诉过我,每次你大伯来了以后你妈都好几天心情不好。”孙老师想了一会儿又说:“不过有一次我听到你妈说了句什么‘人都没了,拿钱还有什么用’,我估计还是跟你爸爸有关。”
难道是我大伯估计是想给我们点钱,被我妈拒绝了?我只能佩服我妈太有骨气了。那时候我们家欠了大笔的债务,借钱借到别人生厌,见到我们就躲,房子也因抵押了贷款救我爸爸,到期了还不上差点被银行收回,最后银行看我们实在可怜,给多宽限了几个月。我们过得再辛苦我妈也拒绝别人的捐助,自己专研课程,给学生办补习班,我则需要包揽所有的家务。本来立志要追随爸爸的脚步学中文的我,成了个财迷,最后发展到去学财务,只因为别人说学财务比学中文更有钱途。不过依然对文学存有兴趣的我,被学中文的林骞吸引,一头扎进了他那条深渊,结果被淹得几乎窒息。
☆、一五六
徐宁打断了我的思绪,因为他一定要跟我比掰手腕,我十分轻松的赢了他以后,旁边的其他人不信,一个个都过来和我比,我完胜。那天下午在这个救济站,我得到了“铁腕女神”的称号,再加上鲁建军那一出,我就这样在这救济站出名了,结果也因为出名,我重新找回了好些小学初中和高中同学。我一下午都呼吸着被很多人呼吸过的夹着臭味的空气,搞得我头都有些晕,暂时没空去想我大伯来的目的。
一下午很多人和我说了话,我仿佛把前两个月没说的话通通都补了回来,晚饭的时候终于饿了,跟着孙老师一起挤进队伍里打粥并喝了个精光。
鲁建军动作神速,我回到家以后不久就听到了窗外鲁建军带着好几个人在叫我的名字,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知道了我家地址的。我悄悄从厨房的窗户往外看,黑漆漆的晚上,有好几只手电的光照着我家的客厅和我妈卧室的窗口,如果是以前的我,遇到这场景估计会吓个半死,其实就算是现在,我也很紧张。
门口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我开门一看,孙老师悄悄的说:“你赶紧把门关了过来,假装你不在家,躲过今天就好了,快点!”
我担心躲到孙老师家会给他们带来麻烦,正在犹豫是下去收拾鲁建军呢还是先躲一躲的时候,我听见我家客厅的玻璃被石头之类的砸碎了,还有鲁建军戴着面罩那瓮声瓮气又嚣张的声音,说我再不下去就把我家的玻璃全砸烂,我火冒三丈,把孙老师推回了他们家就下了楼。
家是我心里最神圣的地方,我们一家温馨和痛苦的回忆都在这里,鲁建军不仅无恶不作,居然还敢把我家的窗户玻璃砸烂,他以为地球是围着他转的吗?
我没有跟他多废话,冲下去就飞起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他被踢得惨叫一声,滚出两三米远,趁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又拳脚并用放倒了三个。看过林骞一人单挑很多人,在这紧张的时候我居然能把他用过的某些招式学个五分像,应该够对付这几个人渣了。
手电掉了一地,还剩下的四个都愣在边上比出了滑稽的防御手势,其中一个犹豫着冲过来的时候又被我踢中腹部,下场估计和鲁建军一样。其余的三个变聪明了,一拥而上,一个被我踢中,还有一个居然抱住了我的腰想把我摁到在地,我的胳膊肘朝他的腹部猛击,再借力一跳,踢中了最后一个还站着的人的胸口,最后连我也摔倒在地,压在背后那个人身上,我赶紧爬了起来给他补上一脚,看到地上躺得横七竖八的人和散落的手电,实在太有成就感了。
挺累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五分钟,我撑着大腿弯腰站在一边喘了几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忘记戴面罩了,刺鼻的气味一下子就钻进鼻腔。不过我先不管这个了,捡起一个手电走到鲁建军身边,扯掉他的面罩一看,他一脸的痛苦状。
活该,我那一脚可不会让他好受。我蹲在他面前,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他恨得眼里射出凶光,短暂的逞能过后又是一脸的痛苦状。
“说吧,被放出来以后干过多少坏事了?”
他瞪着我没说话。他这眼神我还记得,当初我骂他比癞蛤蟆还不如的时候,他就是用这眼神瞪我。于是我说:“你不是说早晚会让我知道厉害的吗?砸烂我家的玻璃就叫厉害了?这么多年了,我对你的评价还是不如癞蛤蟆,不仅不如癞蛤蟆,连最低等的畜生都不如!”
他的眼里再次射出凶光:“你他妈等着瞧!”
“都这时候了还嘴硬?”我又狠狠的给了他一个大嘴巴,他嘴角都流出了血,右边脸迅速肿了起来。我用威胁的语气说:“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你信不信你会不得好死?今天姑奶奶我心情好,会先放了你,你回去转告你手下那帮畜生,以后好好做人,如果不好好做人我只能把你们当畜生对待,我要是再听说一次你们干了点什么坏事欺负了谁,我保证把你们分尸喂野狗!不信你等着瞧!”
我站起来的时候还是不觉得解气,又在他的肚子上踩了一脚,他只闷哼了一声。
我是第一次这样故作镇定的用极具威胁的语气教训一个人,说不紧张是假的,走进楼梯口以后我就发现我的手开始发抖,然后发现了站在楼梯口偷偷看我们的徐宁。
徐宁拽住了我,用小声又带着惊讶的语气问我:“你都打倒了?”
“是啊。”
我才想到刚才的情形肯定被他们看到了,这个院子的上百户人家大概都看到了吧?我估计我又要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