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地牧民既看不起软弱的无姓小族又不愿意牧场被占,这些个无姓小族成了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只要求无姓小族定期上贡,这也才有‘牧养人’的说法。
其实现在的很多人都没有发现一个值得关注地问题,匈奴人的制度是奴隶制,他们攻占下一块领土的时候是夺其民成为奴隶,领土的扩张也只是留下很少的军队由‘相’率领,驻扎军队镇压当地反抗的种族。
匈奴人不懂得治理民政,占领地地民政都是由当地人来做,由‘相’进行监督,采取的是‘上贡制度’,匈奴人要的是人口和贡物,不事生产,他们基本不去理会当地人执行的是什么民政。这样的制度存在巨大的漏洞,也就是说匈奴虽然强大,但是限于制度的关系,匈奴人的社会结构非常松散,部落分布也相隔太远,在通讯手段落后地条件下,除非是遭受强烈的生存危机,不然根本不会快速集结起来。
林斌见那三骑相隔五十步就下马成伏地拜服姿态,他也懒得去和这些无姓小族废话,直接让公孙宏过去交涉。
事情出乎众人意料,公孙宏很快就回来,他带来了好消息,以致让众人感到十足地发懵,有点儿没明白怎么那么快就办好了?
“卑下只言,过顺者,生;违逆者,死。他们便服顺了。”
林斌暗地骂了句“***,真是一帮软骨头!”,心下总算明白这些无姓小族为什么没人愿意吞并,就是杀都懒得杀了。一阵郁闷后他却恍然。这些无姓小族没有战力。如果不是这样的姿态,恐怕还真没办法生存下去,这也算是无姓小族的一种求生技巧,没见公孙宏刚刚还说他们一有机会就会逃掉?
“将他们缴械围在中军,我们继续前进!”
军号一吹,大军重新动了起来,将士们见到刚刚那幅景象也是感到莫名其妙,有士卒靠过去与无姓小族的部众接触,发现这些无姓小族与他们所理解的戎人不同。乖顺程度让他们有点儿想笑又笑不出来,只因乖顺得太过谦卑了,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公孙宏领了一个老头儿过来见林斌,那老头儿满脸堆着谦卑的媚笑,一见面就用半生不熟地汉国话向林斌致意。
“你就是他们地首领?”
老头儿在马背上弯腰,曲臂行礼,“尊贵的、善战的汉国大将军。在您麾下善战的、数量多得不可思议的大军劝导下,您的威武让我们战栗。我们已经归顺,现在您是我们的主人。”
林斌莞尔,觉得这老头儿很滑溜。应该是一个人精,也不废话,“你叫什么名字?对九原、云中、桑喀的路熟悉吗?
“熟悉,熟悉!”老头儿报出一个怪怪的名字,说他叫入稀。
林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所谓‘入稀’就是快死了地意思。到是很贴切,但他不喜欢这么拗口的名字,按照草原的风俗,既然已经归顺那么他就资格重新赐名……
“改了!叫林……”
“大人!”
林斌疑惑看向公孙宏。
“大人之姓岂能随意赐予奴隶!”
林斌没那么多讲究,觉得无甚所谓,径直对老头儿喝:“以后你们都姓林,是我的奴仆。懂了?”他看老头儿在发怔,以为不懂。很是不耐烦,“姓林!你从现在起叫林稀。那些个部众也都姓林。以后只能自报林姓,全部学汉国话,明白?”
公孙宏无语以对,现在有姓氏的可都是显贵的人,特别是在草原姓氏不是随便可以称呼的,有很多部落就是因为单纯地一个姓氏而大动干戈,族亡人死的事情大把大把。而在汉国虽然没有特别讲究,但是有姓氏的人也总是比没有姓氏的人骄横和高高在上,也就是说姓氏非常重要,不能随便冠在别人头上。
“really
林斌没听清楚他说什么,重复问了一起,总算听清楚发音,一听之下呆了呆,“哇操!讲英文地货!”
公孙宏惊异,“什么?英文?他讲的什么话?”
“罗马语?似乎不对……”
“啊?”
林斌不理公孙宏,他急切的问了老头儿许多,才知道说这支无姓部族漂浮不定,遇到的种族也就多了,曾经帮助过一支从遥远西方来到东方的商旅,缺少文化的无姓小族对文化十分渴望几乎见什么就学什么,这也就从西方来地商旅那里学了一点点英文。
“那支商旅有留下地图或是文献什么的东西没有?”
林稀,也就是那个老头儿,他在马背上发怵了足有一会,讨好问:“是不是画着一些儿一般的文字,有路线图的羊皮卷?”
林斌大喜,“是!就是那些东西!有没有?”
“尊敬的主人,这样的东西有一些,但是……”林稀指着后面被卷得像是一个大包裹挂在马背上的羊毡,“现在拿不了。”
林斌心里的喜悦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知道这个世界很大,大得说出去可以吓死任何一个古人。在他地设想中,如果能活到看见汉国击败匈奴,自己又有足够的军力,他就想一直向西、向西、再向西!无论是打通贸易商路或是进行战争,一路征服过去。
当然,率领军队向西目前还是一个遥不可及地梦想,林斌现在的目标是攻击鲜卑和乌桓,但他还是因为得到西方商旅的路线图而感到兴奋。
华夏民族眼中的天地太小了,每次都是征服一块地域后就停下征服的脚步,这其中有国力的问题,更多是国策和制度的问题。林斌为什么愿意在边塞?其一是害怕莫名其妙被天子砍了脑袋,其二是想参与对匈奴的作战,其三……还用说吗?
梦想总是崇高的,真正做起来却很难,林斌是名纯粹地军人。但是不代表眼界窄小。他也没什么太大地野心,只是想看见民族崛起罢了。
但是,随着林斌对汉国的了解增多,他有时候总会想,目前经济实力强大的汉国。她在当今天子的领导下是击败驱逐了匈奴,但是非常奇怪的,汉国获得了战争的胜利,为什么汉国没有得到实际的好处?反而耗尽了国力,这才出现‘穷兵默武’这么一个形容词。
说起来或许很傻很天真:
林斌知道天子在密切注意自己的动向。他才一次又一次对异族发动攻击,期望用事实告诉天子,战争有另一种打法,战争并不是看军队的数量来决定胜负,是看战术素养和士兵是够精锐,让天子打消招募全国青壮发动战争地计划,这样不会太影响人口结构。也不至于让汉国因为青壮被大部份召集而荒废了生产。
林斌每次作战对异族的掠抢也是想告诉天子,战争其实不用花太多钱,有一种战法叫以战养战,可以掠夺异族的财产充实自己的军队。一个很明显的案例摆在世人的眼前。林斌几乎每个月都在作战,但是并没有越打越弱小,他们在作战中不断的壮大,难道没有看见随着作战次数地增加,麾下牲畜、马匹的数量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么?
有没有效林斌不知道。只是努力的在做。他个人能力有限希望能有更多的人加入自己地行列,也为此一直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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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出征将士数量把随战仆从算在内足有一万一千余,后来吞并了那个无姓小族,突破了一万四千人,随军而行的牲畜马匹数量太多,导致途中很难隐匿行踪。
又再连续两天的行军,虎豹骑军终于来到了定囊外围的草原。可能是因为春季迁移的小部落较多,竟是短短的两天内就遇到了二十余股迁移中地部落。幸亏在外游弋的是装扮成匈奴人的汉军,遇见小股的直接吞了。而有些匈奴的部落会好奇派人问一下。在会匈奴语的士卒蛮横呼喝中,那些真正的匈奴人带着疑惑向西而去,说是要增援对西域的作战。有些个非匈奴族群地部落,他们看见虎豹骑军黑压压的一大片,吓得问都不问远远就
。
出征五天,事情进展还算顺利,一切没有太脱离预计地轨道。
当夜,林斌下令宿营,带着匈奴民族文化特色的羊毛毡如林一般的耸立起来,为了监视新整编的随战仆从和林姓小族,汉军将他们的羊毛毡围在了正中央进行严密的监视。
林斌正捧着木质盘子,举刀欲切片,情水领着几个人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将军!此举大大不妥!我军乃是出塞作战,如今战事未发,军队之中却有近五千之戎人,若进行分兵时戎人作反,该将如何是好!”
情水已经彻底不知道林斌到底在想什么了,两天前吞并一支约三千人的小部落也就算了,最近好像上瘾了似得,竟是还在不断吞并小部落,他感觉如果再这样下去会大大的不妙。
华夏人天生就不喜欢戎人,认为戎人只会烧杀劫掠,根本没有信义可言,是一群随时都可能反叛的野蛮人。
林斌原本也有顾虑,后来随着事态的发展,他才明白公孙宏说的某些话,游牧民族没华夏人想的那么复杂,吞并也就吞并了,只要待遇不差肯照料,游牧民族也可以为华夏人而战,当然,前提是能够压服他们。
“你有眼睛吗?”
情水和几个一同来问的将领齐齐呆住。
“看看那些被编入随战仆从的异族,他们有反抗虎豹骑军的指挥吗?没有发生嘛!我知道你们担心发生不好的事情,也明白你们的心情。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切也还在掌握之中,不要一诈一唬,你们身为军官都这样诈唬,麾下的士卒会怎么想?没事也让你们诈唬出事情来。”
“可是,将军……”
林斌没有责怪情水等人。相反地。他很满意北军也开始有了生存的危机感,懂得自己判断局势。
“几位……。世界很大,无奇不有,不要让见识限制了你们视野,应该看得远一些。我听过一句话,它叫‘以夷制夷’,也就是让戎人成为我们地战力去和戎人拚命,这会让我们华夏儿郎少流很多血。”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