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到一旁
她抱着衣服也坐了下来
我偷偷瞄了她一眼
头发比当年理得短了
弯弯的眉毛倒是很可爱
眼睛水汪汪的
透着灵气
或许没怎么出过门
她看起来比较怕生人
尽管穿着很土气
但也算是个小美女
唐爷说：这样吧
我这个丫头
就认个干爷爷吧
你的孙儿
也是我的孙儿嘛
爷爷呷了一口茶
嗯
这敢情好
珉儿
还不叫爷爷？
我忙站起来说：唐爷爷
孙儿今儿您就认了
孙儿以后有不对的地方
您老爱打就打
爱骂就骂
其实吧
我早就叫过您爷爷了
那次到您那儿
我就一直喊爷爷来着
唐爷爷
咱改口酒就定在今晚吧
爷爷要是不介意
一个拌面就可以
我要求不高
这话惹得爷爷和唐爷哈哈大笑
唐爷说：我这孙儿出息了
这嘴儿说得
坟头里的老皇帝怕也得说活了
来
妞儿
叫爷爷
那女孩子站了起来
爷爷好
她低眉顺眼的样子有点可爱
我低声一笑
唐爷说：那珉儿按辈分算该叫？
爷爷倒是直接说：什么辈分
咱们别搞那些个俗套
年纪差不多
就叫哥哥吧
唐爷嘿嘿一笑
嗯
妞儿
你就叫他哥哥吧
女孩子又转向我
哥哥好
我忙说：妹妹好
我当然知道
认个妹妹要送东西
可是没准备啊
这……我突然想起刚收的红包
这……我是抽个三四百给她呢
还是都给呢？我犹豫了片刻
算了
妹妹嘛
都给了吧
我又掏出阿谁红包来
给了女孩子
妹妹
哥哥第一次见你
也没礼物
这个呢
你拿着
爱买什么就买什么吧
对了
你叫什么呀？
女孩子低着头接过红包
声音越来越小
我……叫唐晶
我说：啊？糖精？
女孩子睁大眼睛望着我
点点头
我心里纳闷
怎么会有人叫糖精？唐爷对爷爷说：呵呵
叫唐晶
这孩子我捡回来的时候
才多大一点啊
唉
这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唉
这孩子跟着我受苦了
妞儿
从今以后
跟着你干爷爷
你好好学习
将来记得来看爷爷
唐晶听到这儿
一下站了起来
大声说：爷爷
你不要妞儿了吗？妞儿以后一定听你的话
不去戈壁滩了
再也不去了
我好好跟着爷爷
我……
唐爷沧桑的脸上此时有点红润
有些激动
他抱着唐晶
妞儿
乖
爷爷怎么会不要你呢？爷爷只是要出去办事
过一段时间就回来
唐晶很聪明
爷爷骗人
爷爷就是不要我了
唐爷也知道瞒不过去了
妞儿
爷爷真的是去办事
你乖乖在这儿几天
我把他送回去
然后就来接你好不好？
唐晶说：我一直照顾着他
我可以帮你的
我忙说：晶晶乖
我带你去玩儿
回来和你爷爷一起走
嗯
哥哥带你去玩好玩儿的
唐晶有点倔
我不去
我走了
爷爷就走了
我不去
我马上说：胡说
我还没吃拌面
爷爷敢走吗？我带你去上网
嘿嘿
很好玩哦
唐晶愣了一下
那……可以听音乐吗？
我说：可以啊
嘿嘿
你爱听谁的？刘德华的？张学友的？
唐晶此时又开始不好意思起来
突然对唐爷说：爷爷
你不会骗我吧？
唐爷说：妞儿乖
去和哥哥玩儿
爷爷还有事儿呢
唐爷没有答复唐晶
我想
估计回来就看不到他了
我这纯肉拌面怕也是不靠谱了
算了
认了个妹妹
权当我为了妹妹牺牲一下吧
我转身出了书房
门口那汉子
见了唐晶似乎很紧张
妞儿
干吗去？
唐晶似乎不爱理他
也没看他
和我哥哥出去玩儿
那汉子就说：哦
那玩好
玩好哦
我穿好鞋子
下楼
唐晶跟在我后面
网吧离这儿不远
唐晶过来就挽着我的胳膊
我吓了一跳
这……这要让花姐看到就完了
我忙停下
妹妹
这个……这个……我不是唐爷
我可以走
嗯
咱们打车去
打车去
唐晶低头不说话
就跟着我上了车
前后不到两百米的距离
司机都很吃惊
这么近
我还要打个车
到了网吧
可能过年
人不多
我要了两台挨着的机子
给她放了音乐
我自己打开游戏
玩了起来
也不知玩了多久
我正杀得兴起
唐晶拉拉我的衣服
就这么一下
我就输了
我取掉耳机
唐晶怯生生地看着我
哥哥
这首歌我学会了
我倒是意外
原来她一遍一遍地听
是为了学会唱歌啊
哦
看来她喜欢唱歌
我有谱了
妞儿
你看电影不？
妞儿说：我和爷爷看过几次
这儿……有吗？
我找了个科幻大片放给她看
结果没过五分钟
她说：这个是假的
我不喜欢
我拍拍脑袋
女孩子嘛
看看偶像剧吧
我突然想起了《流星花园》
笑了
阿谁片还是我和小先晚上无聊租来看的
硬是看到了结尾
不过小女孩应该喜欢看
我找了出来放给她看
果然
这部电视剧对小女生很有吸引力
她渐渐看得入了迷
我又开始打游戏
不知道今天怎么搞的
我运气很背
一直输
等我回过神来
发现她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咦
这什么情况？我拉了拉她
她侧了下身
就睡过去了
我轻轻地说：妞儿？妞儿？
这孩子睡觉咋能这么死呢
我帮她戴好帽子
但是怎么叫醒她啊
如果我把她抱出去
被人看到
以为我拐卖人口
那就惨了
我轻轻地拍拍她的脸
她居然喃喃地说起梦话
爷爷
妞儿在这里
我的天
在网吧睡觉居然都能做梦
算了
我就不信把她拉起来还能睡着
我一把抓住她一边的衣领
刚用力
她的衣服就被扯坏了
里面居然就穿了一件秋衣
我的天
秋衣里什么都没穿
我的脸当时腾地一下就红了
赶忙看看左右
还好没人看我
我把她衣服紧了紧
喊来服务员
给我拿了几张餐巾纸外加一瓶纯净水
我把餐巾纸打湿
对着她的脸用力一拧
水滴挨着她脸的那一刹那
她一下跳了起来
抄起桌上的易拉罐
对着我的脑袋就给了我一下
我哪想过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赶紧捂住了头
下一刻
我龇牙咧嘴地伸直了腰
看见她的衣襟敞开
我强忍着痛
妞儿
衣服……衣服
妞儿低头一看
马上把衣服裹得紧紧的
似乎才从梦中醒过来的样子
周围已经有人驻足观望
我心里暗道：这真是倒霉鬼催的
咋现在女孩子都要去学些男人学的东西
妞儿看着我
哥哥
对不起
对不起
我以为我在戈壁
还以为是狼呢
我一把拉着她的手
哦
没事儿
没事儿
咱快走吧
出了网吧
我在楼梯口开始痛苦起来
头上好像肿了
好痛
妞儿在一旁
有些不知所措
我对她说：妞儿
你跟谁学的
反应这么快
她低着头不说话
我站在网吧大门口
想着我现在该去哪儿啊？回家
老爸老妈见到这个野妞儿
还指不定给爷爷打电话说什么呢
去爷爷家
看到她的衣服破了
还指不定要咋样对我咆哮呢
去叔叔家也不行
二叔和小舅那儿就更扯淡了
这时
我想起一个人——花姐
她家是个好去处
花姐也认识她
而且还可以给她换换衣服
嗯
就这么办
我拉着她上了出租车
上车就开始给花姐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
我说：花姐
你在家不……哦
你哪儿也别去
我……我这就过来
我这儿遇见麻烦了
挂了电话
我开始揉着被打过的脑袋
摸摸看会不会出血
花姐打开门的时候
我感觉终于找到了救星
我进门就说：姐
你看看我额头是不是烂了？痛
花姐摸着我的额头
肿了
咋搞的？
我指指还在门口的唐晶
她打的
哎哟
妹妹打哥哥
倒霉坏了
唐晶站在门口
低着头不敢进来
像个犯了错不敢进门的孩子
花姐走到门口一看
妞儿？
妞儿怯生生地抬起头
一看是花姐
大眼睛开始放光了
她一下就冲了进来
抱着花姐
喊着：花姐
呵呵
呀
姐
花姐摸着她的头
呵呵
妞儿长高了呀
早听说你来了
前几天忙着
也没顾上去看你
两女生聊得兴起
把我这个病号冷落到一边
我干脆靠在沙发上
闭着眼睛
病歪歪地哎哟起来
花姐转过身看了看我
走过来说：行了
没那么痛
你等着啊
说着去拿了一条毛巾
裹了两块冰块
敷上
一会儿就不痛了
她弄完就转身不理我了
她家的波斯猫似乎也对唐晶充满了好感
围着小姑娘转个不停
我心里阿谁气啊
臭猫咪
我对你那么好
你抓我我都没怪你
来个小丫头
看把你乐的
以后别吃我给你买的火腿肠
两人大约说了半个小时
我就靠在沙发上敷着冰块
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
一会儿
花姐给唐晶开水洗澡
然后
花姐走到我身边
你怎么把妞儿带来了
唐叔呢？
我竖起耳朵听着
确定她在洗澡
就坐直了腰
对花姐招招手
花姐坐到我身边
我低声说：爷爷怕妞儿将来成不了才
从唐爷那儿把妞儿领过来了
还认我做哥哥
妞儿不是不愿意走嘛
我就把她领出来上网
好让唐爷先撤
结果她在网吧睡着了
我叫不醒
就找了点水
把她弄醒
谁知道……
说着我比划了一下
又做出一脸的无辜表情
花姐扑哧一下笑了
看得我太喜欢了
也不觉得头痛了
她笑着说：你呀
用什么办法不好
想这么个歪点子
我说：姐
我咋弄呢？要不
我一会儿把她送爷爷家去？
花姐说：要她住我这儿吧
一会儿我给老爷子打电话
我开始寻思起来
要怎样才能让花姐温柔地靠过来
看看我的伤
我再借机……我主意已定
马上开始实施
我说：哎哟
花姐
又痛了
会不会被这小丫头片子弄成脑震荡啊？
花姐紧张起来
马上凑了上来
拿掉毛巾
看了起来
我闭着眼睛
感觉到了她轻轻的鼻息
我的心都要化了
我眯着眼
看到了她的唇
就在我要发动突然袭击的那一刻
浴室里的唐晶喊了一句：花姐
毛巾我用哪个？
我……我都想骂人了
哪有女生洗澡洗这么快的
哪有赶时间赶得这么巧的
哪有女孩子这么大声音的
我的完美计划就这么……流产了
花姐把冰毛巾重新压在我额头上
站起身去拿毛巾了
花姐拿了条大浴巾走进了浴室
我在沙发上吹胡子瞪眼
哼
这个唐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