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大拳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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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大拳师- 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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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不得其解,见青面一步一步,挪着往墙根走,摇摇欲坠。

    因为青面没有什么朋友,所以众人只是惊诧青面古怪,却不知道其中缘由。

    当天武老者带着陈岩虎就走了,据说这一动还是见了风,陈岩虎后来虽说保住了命,也成就了一身武艺,但是落下了咳嗽的病根,每到严冬都咳得厉害。

    而青面,当天尿血了,但实在想不起是哪一下被老者动了哪里。

    老头还是手下留情的,也或者袁四爷调理得好,并未落下什么大毛病。

    青面感激袁四爷,却总不能让袁四爷去他那里看他。就花了钱,在客店住下了,七寸童安祺也好意过来看他,一时间还比较融洽。

    不管怎么说吧,面子上算是过得去了。

    青面多次表示,愿意为瑞昌效力,但是袁成孝没有正面回应他。

    而那应大郎却也是一路吹捧,说他师父如何如何了得,在乡里也赚足了面子。

    后来应大郎也学着老师到处踢场子,落下不少故事。

    应大郎是个胆小又疯狂挺逗乐的人物,但因为与故事主线联系不大,也穿插不上,就暂且不提他的威风了。

    青面之后却长了记性,拳风也大改,他一身本事无论各阶段的风格,都太过个性了,虽然弟子众多,却没什么人继承下来。

    倒是他总结了一套取巧的策略性招式,却颇为实用,这一路传了几辈,也养活了几拨痞子,现在还有。

    但还是因为根基不扎实而又缺少探讨性实战而逐渐没落了,剩下一副花架子。

    无论多高明的拳,没有实战提炼相伴随,终归会误入歧途。

    而一味追求效率又不能始终修习理解功法,也会陷入旁门。

    这正是一辈辈传承的难处,也是难能可贵之处。

    所以袁四爷虽然指点人无数,却也没收外徒,都不得不承认这缘分一事。

    凤吟继承了家学,却非四爷亲自传授,三魁不在了,四爷在武学传承上也没了后人。

    这也是悲哀之处,文章可以写下来传承,而武艺说辞虽然能一纸表明,但没有言传身教却难以正解。拳谱都是备忘录,给有基础的人看的,不是让人学习参悟这谱,而是提个醒儿,想起形成拳谱的那些东西。而因此,这拳谱也就多为抽象的了。

    差之厘毫,失之千里。

    袁老四总结,编整,现怎么编也还是祖师爷那几句话,解释无用,他也被这种精纯深深震撼住了,也就只是写了份后学者谨记,谈了一点经验,也就放弃了。

    弃笔之后,只予好学后者指点一二,却也无法全面传授,这个心结一直伴随他孤独终老。



………【第六十五章 大风寒野夜行人】………

    第六十五章大风寒野夜行人

    夜风呼啸。:ap。整理不光冷,而且猛烈。

    地面上光秃秃的,似乎枯草都被吹没了一般。一片荒芜,夜色下看着有些恐怖。

    仔细辨认会现满地凌乱的马蹄印痕,还有片片血迹,前不久定生过一场恶战。

    伙计手护着马灯摇摇晃晃的,照亮着周遭一小圈,昏黄模糊的亮圈之外,是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黑得像另一个世界。

    马匹在风中艰难行步,车把式时不时地喊着“咦咦”“呜呜”,用鞭杆鞭稍触那马背或马耳朵,以调整方向。

    嘴里也是含糊不清,一张嘴就往里灌风。马都是老马,很容易调整得来,但就这样一扬鞭子还是有凉气顺着衣领子就窜了进来。

    就这大风,亏得是马灯有个玻璃罩子,若是灯笼,早被刮飞引燃了。

    伙计们开始都揣着袖子放下帽耳朵缩在车上,后来还是风大就跳下来拉着马走,走一路虽然热乎了可是那风却吹得人睁不开眼迈不开步。

    伙计们一个个偏着脸,那马也在寒风中一个个偏着脸。

    后面是一溜长队,马灯晃晃悠悠将夜色拉开来一道亮星火线。

    这风越大,人马越爱急行,早点赶到也早些休息。不过这么个赶路法会把马累坏的。

    就有一伙计得了命令传信将马停住围拢一圈。

    一共是十六匹马,十辆套了车,六辆没套,车上的马上的都翻身下来。

    伙计小心护着马灯小跑迎上去,灯火处正是滕老刀。火光照在他那张沧桑而坚定的老脸上,老滕也被风吹得眯着眼,五官聚在一起,胡子在风里抖动着,老滕道:“没法子,风太大,但一停下来身子会受不了,点火吧。”

    几个人七手八脚就要点火,老滕道:“先热乎热乎,选处软土洼地,先撅个坑,在下柴火。”

    然后转过身指着后车到:“柴火车上都有,把马倒个个儿,先头的换下来。”

    伙计们又分几个人麻利地过去换马卸车,微光中几个因为衣着厚重显得有点滑稽,但忙碌起来又不觉得可笑。

    风太大了,一生火就乱刮,刨了个坑后还能好些,而且光亮不大,不被注意。

    可风吹过来这一停反而更让人难受,老滕道:“唉,没法子,算错了,但这货不能耽搁,这是几十兄弟的性命。来,把空车拖过来翻倒挡了。东亮,冯青,你们俩干。有了火就先熄了亮子,省着点灯,也少惹人眼,顺风子找。”

    “好哩师傅。”二人应了一声就去忙活了。

    几个人围了一圈,是老滕,镖局大弟子光辉,凤吟,老滕的小儿子滕鸿图四围了内圈,也算是领头的几个。

    光辉拿钎子挑一下火道:“师傅,弟子无能,还得让师傅亲自跑一趟。”

    “诶”,老滕紧锁眉头,此地已距赊旗不远,往南拐下去,天明就能赶到。”

    然后老滕翘看了看四方,又看了看望哨的伙计:“此次人少,因不同以往,这也是个凶险之夜呀,貌似平静但充满杀机。若遇剪镖,只管清了。要遇到捻子人马,我出面周旋,周旋不便,就弃了后车,能走了车就走车,走不了就只走人。”又长叹一声:“也是天数如此。此行险恶,不与天争。”

    众人都说记下了。

    老滕又道:“这时局难料,咱们只管一方太平,出入平安。行武讲究个义薄云天,赊店虽说不是咱家门口,但也是出入必经之路,有戴当家几辈坐镇,咱才落了个轻松。如今捻子围城,戴当家仅以一己之力相对应,也是艰险异常。守城能压住阵脚,赖的是强弓硬弩,鸟枪火炮。但捻子断了出路,终归弹药用尽,咱们这次送的就是黑火药。但能不能送进去,就难说了,所以更应智取。”

    滕鸿图是老滕的小儿子,只比凤吟大一点,老滕也是常年四下跑,老来得了这么个小儿子,很是喜爱,越喜爱就越得在艰难环境中磨练。

    这一行虽然担着大风险,但正因如此才更能让人印象深刻,长进也越大,难得走一回。此一行保的是个侠义的“义”字。

    滕鸿图显然阅历不深,还带稚气地问他爹:“爹,这戴当家的真有那么神吗?”

    老滕道:“那当然,戴当家不单一身好功夫,更是有勇有谋,最了不起的就是江湖义气。至于大义关国,就谈不清了。只说这勇谋,想当年二当家那是摆过大漠雁门擂,一战定了局面,以镖护商,以商养拳,以武交友,结友壮镖。自古有同行是冤家,但镖行不同,镖行更是以和为贵。有戴当家统领,我们才越来越太平。至于私交,那更不必提了,你们都见着呢。只是如今探听清楚了,他们几位都不在赊旗,在赊旗的是戴龙邦老当家的孙子戴五昌。但谁都一样,咱们结得是赊旗的围。”

    光辉道:“确定左儿把也在。”

    几个伙计连带凤吟也看着光辉跟老滕,老滕道:“昌隆镖局的左昌德,有道是左二把的腿,王正卿的枪,戴二闾的手拳盖满场。又道是王家枪戴家手,左二把的弹腿天下走。左家有钦赐的镖旗,一手连环绵拳鬼拉钻的弹腿,这次若有机会,你们也跟着长进一下。”

    老滕警惕性极高,喊哨子换岗,问了下情况。又说:“时下已乱,我以有心收山,正在踌躇,也是去赊旗清一些帐务,看看那边都什么打算。”又对凤吟说:“你与我等不同,不敢有闪失,务必小心。”捎带着又问了此次见袁大人得到了什么消息。

    凤吟跟着他们纯属巧合,那是凤吟去镖局送辛水分赏钱正巧赶上老滕临行,就非要跟着来。

    凤吟就告诉他们这次去了临淮关,见了袁甲三大人,送上了马匹又捎去了家乡的好消息。袁大人很高兴,说了马队的重要性,各处团练也都上奏朝廷言明,时下正求好马,马送得正是时候,但有军规,不能白拿,钱物照规,另有奖赏。

    朝廷也极为重视,但养马用马的一套体系却并不完备,费用颇多。相对八旗绿营,团练的配备如鞍桥铁嚼马枪弓箭等都是朝廷出资。袁大人说了,我们若有能力,可以考虑接官引筹备。

    又说,袁大人跟他说这么多,纯属因为同出一族,共饮一江水,亲情使然,没把他当外人。

    还说了这地处平原,马队便于驰骤,一骑可抵五兵,千骑就抵五千兵丁。捻军原有马匪流寇,快马如风,当着炮火而上,清兵多次受挫,皆因马队所眩。

    说到这些袁大人就表态了,大办团练一事最先是有他提出,自己是深受重任,团练督办,虽然治军有方接连捷报,但却与曾国藩李鸿章他们不同,手下没有子弟亲兵团,所以也带话回家乡,大办团练,国难当头,务必坚守一方,不辱家风。

    深已夜,风势渐小,虽说远处风声鬼哭狼嚎一般,但实际还是小了很多势头,不那么刮脸了。老滕起身道:“各位辛苦,如今风势稍弱,我们继续赶路,一气到了赊店咱们喝好酒。

    现下已近天明,但我们仍要谨慎,我担心各位离了火堆身子受不了,所以大家快步急行,让身子把热乎劲接上。”

    重新起了亮子马灯,熄了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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