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这桩婚事的。
灵寿摇摇头,有些羞愧的说道:“凌老爷的贴身侍从只是说凌老爷收了喜
帖,客客气气的把人送走了。”
薛梓彤摸摸鼻子,这凌大学士不知因为何故打起太极,他
还在观望。或许他也心疼女儿,希望她能有自己的选择,可是他需要平衡朝局中的力量,或许不
得不做这样的联姻。
当薛梓彤回到大将军府时,薛梓彤将今天在右丞府发生的事情都一一
告诉了萧弘瑾,将自己舌战大历第一名嘴的精彩画面轻描淡写的说了下,将齐家有可能与凌家联
姻的消息传了出来。
世家大族的婚姻往往备受瞩目,当然不光是新郎新娘都是俊男美女才
子佳人,多金有势,也是因为一场联姻就代表了新的政治格局,关系着方方面面的利益,所以众
人只要发现稍有苗头就会开始采取行动,这就是昭伶公主的赏花会如此受青睐的原因,在贵族中
老少咸宜。
因为每一个人都需要在这样的社交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发现自己的利益,趋利
避害才是在帝都生存的王道。
凌家与齐家联姻,那么凌家的势力就随着被废的太子保持了
中立,本来有些偏向萧弘瑾的痕迹便不明显了。
萧弘瑾摸摸下巴说道:“这个凌大学士读
书读的莫名其妙,他既无心保举我,又为何为我得罪了太子,如今我与他频频示好,他又要和齐
家联姻?他是想另择良木?”
他的话甫一落,薛梓彤便摇摇头说道:“不会,凌大学士做
的所有事都是按着同一个原则,那就是维护国家的利益,他希望你能主政是因为太子的伎俩伤了
国本,而二皇子跋扈暴戾亲政后不会做个仁君,他力主费太子,也是因为太子居然为了自己的政
治利益不惜将手腕
军队里,这才让凌大学士站出来说话。一个国家总会有这样一个或者一
群,他们懂得权利的游戏,他们可能无视个人的情感,但是将所有的赤诚献给了自己所效忠的王
。所以凌大学士无论如何对你,你都应该尊重他,支持他。这才是你上位应该做的。”
萧
弘瑾听了薛梓彤一番话,仔仔细细的回味了一遍凌大学士所做的所有作为,他每一步似乎确实如
薛梓彤所言不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和家族,点点头说:“你说的是,可是他又为什么要与我们为难
呢?之前他不是一直很支持我们吗?”
薛梓彤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笑意,权力场和商场何其
相似,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每个人都在其中浮浮沉沉,彼此结盟分散对立在结
盟,如此轮回翻成出新。以前萧弘瑾相对其他两个皇子路数更正,势力较弱,凌大学士自然偏袒
,如今的萧弘瑾势如破竹,他自然有所顾忌,现在的局面还是稳定的,所以不可以有人威胁到老
皇帝,故此,凌大学士与萧弘瑾这方势力生分了。“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有什么可惊讶
的。”薛梓彤笑着说道,往萧弘瑾的怀里拱了拱找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那我们是不是要干涉
一下这桩婚姻。”萧弘瑾皱着眉头,他最近一心想着对付二皇子,深怕自己疏忽让这只恶狗咬了
他的心上人,所以对凌家和齐家没那么多心思去关系,突然得知这样的联姻正在秘密进行,他自
然是焦急异常。
210|第二百零八章:新的联盟
薛梓彤一双眼眸拽住萧弘瑾的神思说道:“
不必,凌碧疏是个有分寸的人,她若愿意联姻,或许还能成为我们的一分助力呢。”
萧弘
瑾想了想,凌碧疏虽然和他只有数面之缘,但他知道薛梓彤和凌碧疏是臭味相投,两人凑再一起
总是能想到一处,既然房和暖都能如此对薛梓彤,那么凌碧疏想来也是不会差的,于是点点头道
:“听你的便是。”
两人放下鹅黄色暖帐,朦朦胧胧的纱雾中传来男女嬉笑的声音。
暮色的郊外,眼看明月东升,虽升的不是十分地高,清寒的银辉罩下来,勉强能将眼前的山石花
木铺洒全了,黑夜中一抹黑色的影子挑着抹橘黄的灯笼,一路急行向镜天观走去。他显然是常来
这里,穿过那片天尊对弟子们传道授业解惑之所,那摸黑色的声影却僵硬的顿住了身形,到并不
是见到了什么可怖的事情,而是那间供养着时间最不凡的真人的卧房中,居然有丝弦声,最令人
不可思议的是,这并不是神曲梵音而是人间郎情妾意的曲目,由一个声音婉转清脆的女声娇滴滴
的唱着,任何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都很难去抗拒那样一种声音。
而这确是清修的道观,里
面住着的是一个六根清净,仙胎神骨的人物,他的卧房里传来这样令人想入非非的声音实在是非
常不雅。
“五皇子请进来。”那个熟悉的白衣男子的声音,五皇子抖落黑色的斗篷,心里
有些忐忑,按理这样的时候人人都想要遮掩,他却熟视无睹的要人进来看,难道是想杀自己灭口
,那可就难办了,他还是那么厉害,如此轻声的脚步,如此大的风声他在房里就已经听到了,五
皇子在门口定了定心神,撩起袍角走了进去,脸上已经随着镜天真人的卧房临近而堆起了一抹纯
真的人畜无害的表情。
五皇子轻轻推开房门,迎门是一片巨大的屏风,他很诧异,从外间
看这房子明明那么小,可这白色屏风却仿佛无限的向四面八方延长,屏风后是一个身姿曼妙的女
人,她婀娜多姿的倩影在白色的屏风上展现无疑,萧弘鄞看的有些呆了,虽然看不到美人的脸,
看不到她的衣着,只是黑白间的衣袂翩翩便已经让他心驰神往。
只听到一声清咳,萧弘鄞
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银发皓皓,附着白绫的方世昭,他整个人看上去温润的好像画卷中走出来的
美男子,他的形象集合了各种俊美的典范,让人们猜想他的性格也必然如此,温柔,善良,正直
,公正,可是五皇子却对他由衷的产生一种深刻的惧意。
那双干净的脸,附着一层白绫,
不知道那后面是如何狰狞的画面,萧弘鄞总是刻意回避看着他的脸,他一向都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做出一副讨喜的形容来,可是那惊慌一瞥中,他已经泄露了自己的恐惧。
方世昭自然并
不在意他如何想自己,萧弘鄞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工具罢了。他的目光依旧留恋在那个白屏风上,
但却没有半分垂涎的姿态,他嘴角带着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微笑。
五皇子恭敬的向他鞠了
一躬,轻声说道:“镜天真人可好?父皇一直十分惦念你。”在这郊外的一处破败道观里,皇子
能纡尊迁贵的下架这里已经十分神奇了,居然还如此谦恭卑微,诡异的让人无法理解。
镜
天真人微微一笑,指了指白色屏风说道:“我在忙她。”
萧弘鄞看着白色屏风后没有脸孔
的美人,心旌荡漾,心驰神往,果然是得道的高人,找的女人这么高味。
“你猜错了,这
个女人不是我的,也不会是你的。”方世昭的眼睛因为被白绫覆盖,可是从不觉得他很茫然,而
是令人恐怖的觉得,他可以洞察一切,他可以直接与萧弘鄞压在心里最私密的想法对话。
萧弘鄞既尴尬又恐惧,深切的恐惧是他与方世昭相处的常态,方世昭不动声色的欣赏着萧弘鄞对
自己的畏惧,轻声问道:“你猜他是谁的女人。”
萧弘鄞心里由不得有些怨恨,这样的美
人如果不归自己所有真是人生一大憾事:“真人的美人普天之下独有帝王有这番艳福了。”
方世昭的嘴角鄙夷的撇了撇说道:“那倒是,酒色财气是人间的特点。”
萧弘鄞赔笑着应
对一番。
“皇上近些日子又在寻我?”方世昭敛起笑意正襟危坐的问道。
“嗯,父
皇在您的妙手回春下,精神好了许多,而今父皇已经可以继续处理朝务了。”五皇子脸上显出一
种十分矛盾的表情,那一瞬的纠结已经足够方世昭寻到踪迹看透他,五皇子心里的算盘无非是他
既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坐在大位,而不是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处在一个弄臣兼儿子的身份上,帮
父亲捣鼓些旁门左道,讨父亲欢心,他也羡慕如萧弘瑾甚至废了的太子能凭自己的才华拥有实权
,可他更不敢想象皇上离世,那么因为父皇对自己的这点可笑依赖都没有了,他的最后一个薄弱
靠山便也不在了。
方世昭看着五皇子,嘴角挂着一抹冷冽的笑意,他能够洞察人心,而五
皇子总是用这些虚以委蛇的话七弯八拐的耽误他时间。
五皇子擦擦额上的冷汗,说道:“
大将军薛起重伤,都准备嫁女儿冲喜了,父皇准备重新启用一名大将。”
方世昭笑笑说道
:“我知道了,你明日在麟德殿为我准备好扶乩的工具,我去帮皇上问问天意。”
五皇子
大喜过望,平日里他三催四请方世昭也不见得会去一次,今天只一句话他就肯亲自出山,实在是
让人出乎意料。正当萧弘鄞在这里喜不自胜时,方世昭突然深处两只修长的指头,勾了勾示意五
皇子过来。
五皇子弓着腰一路小碎步靠了过去,方世昭用食指在五皇子温热的掌心处写了
两个字,萧弘鄞只觉得那双手像一块完美无瑕的羊脂玉,不但看着像,触感也像,冰冷坚硬。萧
弘鄞突然明白自己如此怕他,正是因为他完美的简直让人恐怖,强大的让人恐怖,无所不知的让
人恐怖,可是他不得不依靠他的力量。
萧弘鄞明白了方世昭写下何人时,有些惊诧的看着
他,可是见方世昭依旧笑的那样高处不胜寒便也没多问。点点头,便自行退了去。
萧弘鄞
从镜天观走出来时,正是天黑前最最黑的一段时间,天空仿佛打翻了墨水,黑的阴沉不含任何杂
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