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知道她想的是什么便说道:“你本来就需要我。”
薛梓彤做出一副无奈的模样点点头
说:“谁叫你夏公子财大气粗呢,大树底下好乘凉,我可不是要占占便宜。”
“既然如此
,怎么现在又叫我不要惯着你呢。”夏洺澜也轻描淡写的问着,两人都不触碰这份大礼最深处,
最尴尬的核心。
薛梓彤笑笑道:“我只怕对你的这份帮助无以为报啊。”
夏洺澜爽
朗的笑笑:“夏家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薛梓彤扬扬眉问道:“怎么个不亏本法,说
来听听。”
夏洺澜用手点点桌子道:“我将夏家所有财力资助你夺位,有两个条件,一我
要陪你去狄绒,我要知道我的钱都花到哪里去了,二你若临朝需封我个财政大臣做。”
薛
梓彤听罢,默默的垂下了头,俪娘说的不错,夏洺澜对自己是真的上了心,看上去夏洺澜好像是
为自己打算,可是薛梓彤明白,他隐藏在两个条件后的小心思,远去狄绒,穷山恶水,又是蛮夷
之族,其中只有凶险,夏洺澜只是要保护她,却找出个借口,不让一向强势的薛梓彤拒绝他的帮
助,至于第二点,财政大臣其实是个苦差,虽然对夏家有些利益,可现在薛梓彤离登上王座还隔
了十万八千里,夏洺澜如此精明将巨额财富投在一个看似飘渺的投资上。
薛梓彤一直绷着
,一直想做出和夏洺澜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一直想假装看不到他的深情,可是有一个人愿意将自
己所有的身价都放在你身上时,那种震撼,薛梓彤也无法抵挡,薛梓彤良久没说话,夏洺澜有些
不知所措,薛梓彤突然开始流眼泪。
夏洺澜见过很多模样的薛梓彤,可是没有见过哭泣的
薛梓彤,他一向七窍玲珑,此时手足无措的不知该怎么办,而薛梓彤仿佛一个打开了阀门的水库
,眼泪珠子连绵不断,夏洺澜起初有些心疼,接着看的有些入迷,薛梓彤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
太好看了。
薛梓彤哭够了抽出手绢,擦了擦脸说道:“你真烦人,干嘛对我那么好,你明
知道什么得不到你想要的。”
夏洺澜无奈的回到:“我也是为了我自己,我这人没什么优
点,就是对自己认准的事能够锲而不舍,只要你还在这世间,我就总有机会。”
薛梓彤朝
夏洺澜说话的地方望望,难怪眼前这个男人创造出了如此之多的商业奇迹。薛梓彤虽然看不到,
可是她这样朝夏洺澜望着,夏洺澜到有些不好意思,忙岔开话题道:“那你到底是和不和我交易
?”
“我在想想,你做出这样的决定,也该和家族里的人在仔细商量商量。”薛梓彤自己
都有些诧异自己居然放着这么大的便宜不占,不过她也很快就释然了,薛梓彤两世为人的经验告
诉她,普天之下唯情债是万万欠不得的。
夏洺澜话锋一转问道:“那方世昭呢?你会带他
去吗?”
薛梓彤抬头看着夏洺澜道:“不是我带着他,是他会跟着我去,我们之间也有协
议。”
“你愿意和他交易都不愿意和我?方世昭当初怎么对你的你忘了吗?”夏洺澜既痛
心又生气的问道。
“我们也不是交易那么简单,唉,你能绕开他这一节吗?”薛梓彤有些
头大的解释道。
可是夏洺澜心里却有一万个不服气,萧弘瑾他都不服,论资排辈也轮不着
方世昭啊,夏洺澜隐隐感到方世昭对薛梓彤的**态度,薛梓彤还十分配合一点都不拒绝,这让夏
洺澜实在难以理解。
夏洺澜阴阳怪气的问道:“那你们是怎么复杂的。”
薛梓彤被
这话生生给噎住了,有种百口莫辩的无力感,薛梓彤叹口气道:“我做事向来公允,我与方世昭
确实有些关联,但觉没有你们想的那样苟且。”夏洺澜觉得再聊下去他只会忍不住抓狂,看着薛
梓彤已经失明,有些不忍便拂袖而去了。
薛梓彤揉揉太阳穴,一回到这里日子立马充实了
许多,和在世外修养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但是为今之计却没有更好的法子。薛梓彤心里有些矛盾
,这些人不见想的紧,心里挂念,可是这分挂念却着实让人负担。
薛梓彤轻吁一口气,摸
索着端起茶来给自己安安神,薛梓彤刚轻轻喝了口,便听到方世昭的声音幽幽响了起来:“看来
你的同伴们不大喜欢我,貌似是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啊。”方世昭的声音中有着一种难以名状
的自得其乐。
“你进我房间前能不能先敲个门。”薛梓彤已经废了一天脑子,说了许多话
,应付了许多人,而所有麻烦的根源就是这个现在逼谁都悠闲安逸的方世昭。
“你之前住
在我房间我也没跟你穷讲究啊。”方世昭两手一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刺激薛梓彤。
“地方
不一样,你是世外之人不在乎,那时的情况也不容我们在乎,但是既然你已经答应我留在这里,
就该守这里的规矩。”薛梓彤反驳道。
方世昭悻悻的嗯了声。看薛梓彤对自己完全没有任
何多余的说辞,心里到生了几分亲近感,说明她和自己更为亲近,才不讲那些虚礼,而且大历所
有的人没有一个人对薛梓彤的了解比方世昭多。
“那个夏洺澜是不是喜欢你?”方世昭十
分自来熟的给自己剥了个橘子,薛梓彤见方世昭一时半会是不会走了,便回到卧室,躺在**上休
息了起来,方世昭一面吃橘子一面跟了进来,还试图喂薛梓彤一颗,被薛梓彤打开了。
“
你是不是管的也太多了,这和你的天命有一毛钱关系吗?”薛梓彤有些烦躁,这个人怎么这个样
子,自己为他的存在受了一天累,像个没事人一般还在这说风凉话。
“你也太凉薄了,回
了家,就忘了我们在山里的日子了,再说怎么没关系,你本不该出现在这,现在却又人要因你改
变大历的命数你说有没有关系。”方世昭两只修长的腿放在一旁的小几上,两手枕着自己的头。
“是又怎么样?”薛梓彤气不打一处来的问道。
“那你干嘛拒绝,他现在有能力帮你
啊,而且对你也很好。”方世昭的话语中试探多余劝说,他仔细的揣摩着薛梓彤的表情。
薛梓彤翻身向里背对着坐在外面的方世昭说道:“你不是说他喜欢我要改变大历命数吗?干嘛还
劝我接受,再说我薛梓彤会因为一个人有能力帮我就肯嫁的吗?你也忒把人小看了。”
方
世昭心里松了口气,继续试探道:“那要如何你才肯嫁呢?”
薛梓彤想了想说道:“唉,
反正和夏洺澜感觉很奇怪。”
“你是说你很难想象你们在**上的样子?”方世昭一本正经
的问,薛梓彤重重的扔过去一个绣花枕头,打翻了方世昭一旁的茶盏,痛的他嗷嗷叫了起来。俪
娘听了动静,早就想进来,只是碍着薛梓彤的脸面,不敢贸然往里面闯,这叫声却给了她一个很
好的由头,看到方世昭被薛梓彤整治,心里痛快了不少故意慢吞吞的帮他收拾,薛梓彤不痛不痒
的吩咐道:“把方先生的住处放的远一些,方先生是世外高人喜欢清净。”
方世昭愤愤盯
着薛梓彤道:“你今晚不是要进宫去看小皇子吗?”
薛梓彤一骨碌从**上爬起来说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法门治薛梓柔啊。”若能把薛梓柔拿下,那也不用费那么大的劲了。
“薛
梓柔有今天是她的命数,你就踏踏实实的来。”方世昭虽然说的是正理,可是在这个时候用这个
语气说,薛梓彤实在气不打一处来。薛梓彤又扔了个枕头送他走。
薛梓彤稳稳的睡了一觉
,她有个好习惯每逢大事必先睡,待午夜十分,俪娘按薛梓彤的吩咐叫醒薛梓彤,薛梓彤醒来穿
了身夜行衣,几只武功高强的乌鸦护着薛梓彤出了房间。这几只乌鸦曾经在宫里伺候过,对宫里
的地形和轨迹比较了解,乌鸦们有自己的本事,带着一个盲人闯进大内似乎也没有什么困难。
可是薛梓彤明显感觉到乌鸦们几次大喘气,气声问道:“怎么回事?”这行差踏错了可不是闹
着玩的。
一只乌鸦轻声道:“以前是秦大人看护,提前会给我们露个时间,就算真的看到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是自从宫里换了这批新的侍卫,我们在想混进来就难了,不
过老太爷也挂念外孙,时常派我们进来看看情况,只是这些护卫的点和时间一直在变化,我们也
是勉强能躲过。
薛梓彤点点头,她一回来便仔细询问过久久的状况,大家都说孩子很好,
只是处在更加严密的控制中,萧弘瑾没有让薛梓柔抚养皇室唯一的男丁,但是整个凤藻宫都已经
被严密的层层守卫起来,灵寿和梁喜也出不来,没法给家里捎个口信。
薛梓彤皱皱眉头道
:“孩子果真还好?”薛梓彤怎么想都觉得心里难安,乌鸦轻轻附在薛梓彤耳边道:“这样,我
们带主躲在那边的影壁下,那里能远远听到一点声音,不易被人察觉可好?”
薛梓彤只得
点点头,早早隐藏在一块影壁之下,乌鸦们精于暗伤,夜间的防护服做的如同会变色的壁虎一样
,他们站在影壁附近不动,就仿佛和影壁融为了一体,打着灯笼看都很难察觉。
凤藻宫的
内里没有丝毫变化就像薛梓彤还在时一样,只是她的房间空了,府里所有的人都只负责这个还在
襁褓中就被封为太子的孩子。整个宫室里都弥漫着孩子的味道,淡淡的**。安静而平和,似乎是
这龌龊皇宫中唯一的圣地。
果然孩子吃完今天最后一次奶,便被抱出来玩,一众铁甲士兵
跟着,冷兵器时代的铠甲互相摩擦的声音,瞬间将凤藻宫的安宁撕得粉碎,就连这样的日常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