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支持者都先一步到来,凌大学士,望乡侯,齐绍均,夏洺澜,房书平、房和暖、凌碧疏、
薛毅搀着薛起,众人围在一起等着薛梓彤发话。
看着台下有些稀落的人群,薛梓彤有些怅
然,大历可是一个帝国,她是把大历打了下来,可是这皇位却未必守的住,众人开始纷纷呈报各
自角度看到的危险,臣的舆论压力,武将的一盘散沙,商界因为夏洺澜不再,处在一种混沌状态
,许多人趁机冒头,发战争财,许多新贵在崛起。
薛起沉声道:“我觉得为今之计是要商
量狄绒如何撤兵的事情。”
薛起的话一说,仿佛一块沉沉的石头压在众人心上,攘外安内
,先后顺序乱不得,可是这前后夹攻也着实让人吃不消,其实薛梓彤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樊城
一直都未开口说班师回狄绒的话,他这次来,与薛起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两人的身份发
生了调转,当年薛起是大历依仗的大将军,樊城只是被狄绒排除在核心外的三流将军,如今,薛
起身体已经到了风烛残年的地步,虽然位分依旧尊荣,可是不再能征战沙场,而樊城却老当益壮
还可以率领狄绒的兵马所向披靡。
从揣摩到野莫的野心后,薛梓彤就没有放松过对樊城的
警惕,野莫想要向自己求亲的事,自然不会让狄绒所有贵族都知道,可是野莫的亲信肯定知道,
这一定包括樊城这个手握兵权的重臣,虽然樊城救过自己的命,可是如今地位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的心态不可能没有变化,就像萧弘瑾一般,薛梓彤虽然塞给了野莫一个明兰,暂时的大乱了他
的计划,却并没有放松警惕,烟雾弹只能换的片刻安宁,之后若不能突发奇招,还是会被很快算
计。
“既然现在大家都认为狄绒兵的撤退才是当务之急,那么我便开始点兵了,齐绍均你
来做这次的主将,父亲做督军,薛毅你便去做个马前卒,随时听调配。秦季同你还是总领紫衣卫
,将紫衣卫分成几批,分别负责保护好百姓,贵族,和众位。”薛梓彤看着众人将自己一直以来
的思索说了出来,兵力虽然不够,但是那些还未归附的贵族不能放弃,否则将来自己更加背负恶
名,这次的战役很重要,处理得当,日后的统治会轻松不少。
接着便是一阵巨大的沉默,
薛梓彤的分配并没有什么偏颇,薛家的人并未掌握什么实权,而且她最疼爱的***,还背负着危险
,大胜之后功劳可就都归了齐绍均。
薛梓彤左手撑腮,也预料到众人的想法,她作为现在
的核心人物,所有密保自然是第一时间飞到她耳朵里的,齐家和太子一直纠缠不清,反对薛梓彤
的暗中势力,齐家人没有少参与,认命他家的长子做这次的统帅,着实让人揪心。
可薛梓
彤看准齐绍均是个将才,他一直在找一个机会,在这,大历的男儿,难道真能忍受狄绒的铁骑践
踏自己的家园。她不觉得齐绍均能翻出多大浪花来,而且薛起在军中的声望,虽然没有实权,可
是薛梓彤相信,薛起在战场上的能力,有他坐镇薛梓彤很安心,倒是薛毅让她有些担心,可是看
着薛毅跃跃欲试的模样,再加上考虑到薛毅这个孩子以后的发展,他还是做武将的可能性比较大
。
众人虽然心里都明镜似的知道齐绍均身份尴尬,可是一来到底是共事了那么久,撕破脸
说出来多少有些不忍心,二来,都是聪明人,齐绍均的事大家心知肚明,王坐上现在那个也是个
绝顶聪明的人,谁也不想多嘴显这个能,有些话说出来就不好听了,以后共事难免芥蒂。
薛梓彤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手指,想起以前水葱似的养着长长指甲,风餐露宿中都剪了,薛梓彤叹
口气,套上甲套,摸摸有些粗糙了的手,看了眼众人,巨大的沉默中,齐绍均自己站了出来,道
:“回禀陛下,臣以为,臣的身份特殊,不大适合手握如此重大的权力。”
薛梓彤看着他
,知道他放弃了多年来难得的机会,做了多久心里建设,可是为了大局,他还是能委屈自己,薛
梓彤看着他,其实在薛梓彤眼里他是最好的人选,所以薛梓彤有心栽培他,也希望他和自己不要
有什么芥蒂,但齐家显见是个威胁,她不能不妨,若因为自己的轻信连累旁人,绝不是明智之举
,所以齐绍均这个主将不能握有常规的主将那么多的权利。
薛梓彤自嘲的笑笑,以前多鄙
视景延帝的多疑,如今自己坐到这个位置,不也是处处提防,孤家寡人就是这么来的。
夏
洺澜和齐绍均在大漠之中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齐绍均的委屈他是眼睁睁的看在眼里,出言道:
“陛下,若是因为这个不能重用齐绍均,我觉得多少会让人寒心,大漠里有了今天没明天的日子
,他可是陪您一起走过来的,若是齐绍均真如大家想的那般,当初就会舒舒服服的待在京城做齐
家大少。他这么做,和我们一样都是信任您,才一心追随的啊。”
话音甫一落,房书平便
说道:“各位陪陛下出生入死,可是现在是战场,一码归一码,你不能一辈子拿着这件事说事,
每个人都是因为信任和敬佩陛下决定一起干这番事业,若人人都在陛下面前居功,让陛下做出些
不合时宜的举动,恐怕就乱了。”
夏洺澜和房书平一个是官宦世家,一个是商贾巨富,互
相都有些不对路看不上,夏洺澜更看重能力,房书平更看重出生。
左右丞现在空前团结,
恶人自然不能房家人独自做,凌碧疏忙出言劝道:“这是怎么说的,如今大敌当前,我们该好好
想想御敌之策才是,齐公子有将才,为陛下也是鞍前马后,上次我来给陛下报信也是齐绍均告诉
我的,我被薛贵妃扣住,也是他来救的,关系还是很亲密的,大家能站在这里,也都是过命的交
情了,为这些事情伤了心,可就不值得了,但是,正如房公子说的,咱们若总是将这些私人的感
情混在我们的大事中,于大局无益,就好比我喜欢夏公子的知味轩,我和夏公子交情好,天天吃
饭不给钱,夏公子您这生意做不做。”
薛梓彤看了看凌碧疏,这么多日不见,这小丫头很
是长进,明明和房家走的更近,但是却句句说着齐绍均的好,明明和房书平一个意思,却听的更
合情合理一些,娓娓道来后,还谦虚道:“小女子陋见,各位见笑。”
夏洺澜拱拱手承凌
碧疏的好意,虽然意见不同,到底一介女流他也不好丁是丁卯是卯的杠上,薛起听罢,按捺不住
,他是武将,没有左右丞那么端着,总觉得晚辈说话,自己才不会自降身份,参伙进去,可是薛
起却顾不得那么多,他是个名震大历的武将,自然知道兵权分散的危害,出言道:“兵权,绝不
能分,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那就是讲究君臣合一才能指哪打哪所向披靡,万不能还没上战
场,就开始生出龌龊。”
众人各自陈了意见,便等着薛梓彤裁决。
薛梓彤将游离的
目光聚集在众人身上,刚才各抒己见薛梓彤不想给大家压力,多听听大家的想法,免得有什么积
怨,长久累积下来,原本亲密的关系都陌路了,甚至发生到仇恨,仇恨到大多发生在熟悉的人之
间,而且还是关系十分亲密的人,一个亲人变成一个仇人可是大大的不值得。
当薛梓彤的
目光一聚集过来,众人都感到了一种强烈的威慑,一屋子人仿佛在演默片,生生不该弄出一点声
响,年纪大些的如凌大学士和望向侯也是低眉顺目,不多说什么。
“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
,众人能想到彼此之间的情义这很重要,虽然你们中有做过不少大臣的,也很明白朝廷之道,帝
王之道,可我希望我的麾下你们会不一样,我希望你们每个人能向以前一样说出自己的想法,不
要彼此生出嫌隙,这才是最重要的。”薛梓彤安抚着众人,气氛微微松快了些。
“我信任
齐绍均,但是若真的将所有兵权放在他身上,他要抗住太多压力,位置越高,受的委屈越多,且
这是你第一次上阵,所以你在行军决断时还要多问问我父亲的意思才是,若你们二人生了嫌隙。
”薛梓彤转过脸来郑重对薛起托付道“父亲,只要齐绍均没有动我大历的根本,没有伤我们众人
的情分,那你便要听命于他,毕竟战场上,兵贵神速,商量来商量去反而坏事。”薛梓彤在狄绒
待过,虽然没有真的指挥过战争,但是多少也有些了解,她坐在王座上,不能事必躬亲,而且论
打仗,她自然是不如术业有专攻的齐绍均和薛起,不过她也很高兴,这说明,她得到了良将,现
在正是用人之际,正是要好好历练他们的时机,所谓时势造英雄,正是战场造就了名将,薛梓彤
要的就是名将。
薛梓彤亲自发话,薛起亲自把关,论亲疏,论专业都无懈可击,众人也都
赞同。齐绍均和薛起大敌当前,便先去准备,薛毅留了下来,他担的并不是很重要的职务,所以
留下来听听,若还有军中的事宜也方便做个沟通。
薛梓彤看左右丞相一直都不怎么说话,
面色肃穆的站着,便说道:“来人,给两位老大人看座,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以后凌大学士,
望乡侯,还有我父亲三人,并列三公,逢大小朝会都要赐座。”
两位大人这会面色才顺畅
了些,薛梓彤知道这两个人虽然支持自己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对一个女子俯首称臣,而且他们
誓要忠于萧家,所以心里多少有些过不来,薛梓彤对这些人要格外安抚,他们的情绪走向也代表
了大多人。
“两位老大人怎么看?”薛梓彤缓声问道。
“臣以为,皇后最好下罪己
书,赢得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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