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很快便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中,陈凝华和
薛梓柔被禁了足,薛起又一直留在家中镇着,整个大将军府的氛围倒是异常的平静和谐。
而今日,薛梓彤和薛毅待了一个月的院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薛梓彤牵着薛毅的手满面笑容地从
里面走了出来。
门外,薛起早就带着一家人以及所有下人等在外面了。
一见到人出
来,下人们立刻恭声道:“恭喜少爷康复,祝少爷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这些日子薛毅
虽然病着,但薛梓彤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也没断过对他的教导。一个月的时间,虽不足以让他脱
胎换骨,但少爷该有的做派却是已经学的像模像样了。
面对一众下人,小家伙好不慌张,
大方得体地抬手道:“都免礼吧。”
薛梓彤随后笑道:“小弟身体康复是阖府的大喜事,
这个月所有人的月俸加倍。”
“谢大小姐。”下人们齐声道,这一声可比刚才的祝词真心
实意多了。
”行了,都散了吧,该干什么便干什么去。“薛起挥手驱散了下人,看着一对
出色的儿女,脸上满是骄傲之色。只是看到小儿子脸上还未消除的痘疤,却又不免心疼。
“父亲不必担忧,小弟脸上的痘疤抹点药,过一段时间就消了,将来定然还是能迷倒万千少女的
美男子。”薛梓彤看着薛起的模样,赶紧出言转移他的注意力。
薛起果然被她的话头吸引
了过来,却是笑骂道:“为父前些日子还夸你稳重呢,看来这人真是不经夸。”
薛梓彤却
是毫不在意地对薛起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女儿才十四岁呢,要那么稳重做什么,平白让
自己显老了。万一嫁不出去可怎么办?难道要在家里让父亲养一辈子吗?我怕到时候父亲嫌弃我
啊。”
说着,还故作哀怨地叹了口气。
薛起指着她哭笑不得,“看看,我就说了一
句,这鬼丫头却有十句在那里等着呢,当真是个伶牙俐齿的。”
站在他旁边的沈姨娘笑道
:“这就叫做虎父无犬女啊,咱们家的大小姐就要有这样的气势,将来到了夫家也不会受委屈。
”
薛梓彤故作骄傲地扬起下巴,嘚瑟地道:“那是。”
“我看你是欠抽。”薛起佯
怒道。
薛梓彤故作害怕地抱头就跑,边跑边喊,“父亲不疼我了,要打我呢,快来人救命
啊。”
看到这一幕的人纷纷被她怪里怪气的样子逗得大笑出声。
大将军府里持续了
一个月的阴霾顿时消散一空。
至于那几个同样得了天花的下人怎样了,有谁会关注呢?既
然没出来,那便是死了呗,天花的死亡率一向很高,要是没死人大家才要疑惑呢。
府里的
事由柳姨娘和沈姨娘一同管理了一个月,也没出什么叉子,薛梓彤干脆就放了手,直接让两人继
续管着了。她则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生意上。
不光自己的形象设计馆要赶紧准备开
张,还有钱庄也要赶紧筹备起来。她手里可还攥着皇上的十万两银子呢。
这般想着,薛梓
彤第二天一大早便带着几个侍女出了府。
时间还早,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的并不多。薛梓
彤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却突然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醒。不由好奇地打开车帘子,想看看是
什么人竟然这么嚣张,敢在京城的大街上纵马狂奔。
那一行人此时已然奔进,距离马车不
过五米,薛梓彤探出头来,正对上那领队的眼睛。
微微上翘的桃花眼,给她一种十分熟悉
的感觉。但是那双眼中的冰冷肃杀却又让她觉得无比陌生。想要探究对方的身份,却被那一张铁
面挡住,薛梓彤忍不住微微皱眉。
刹那间,一队人已然疾驰而过。
“刚才那一行人
各个身着紫衣,腰挎长刀,可是紫衣卫?”薛梓彤收回目光,看向身边的英儿问道。
紫衣
卫的名声她之前便听说过,却是从未见过。原主以前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更没见过了。
不过英儿向来是个好奇心重,又爱八卦的,显然是曾经见过紫衣卫的。
薛梓彤转过身
,才发现自己的贴身小侍女面色发白,似乎被吓得不轻,“你这是怎么了?”
英儿拍了拍
胸口,长长呼出一口气,才颤微微地道:“每次看到紫衣卫都觉得好可怕。”
薛梓彤忍不
住翻了个白眼,不过是煞气重了些,哪里就可怕了?
“这么说你以前是见过紫衣卫的了?
那你知道他们的首领长什么样子吗?是刚才那个带面具的家伙吗?”薛梓彤不知怎么了,就是对
那个戴面具的人十分感兴趣。
英儿听到薛梓彤的问话,立刻兴奋起来,“要说紫衣卫的首
领,奴婢还真的见过。不过不是刚才那个带面具的,以前奴婢也没在紫衣卫中见过那个戴面具的
人,可能是新加入的吧?”
薛梓彤微微挑眉,紫衣卫可是皇上的直属部队,兴致和明朝时
期的锦衣卫十分相似,只是并不如锦衣卫那般庞大完善,可贵在够精。凡是里面的成员,都是能
够保证对皇帝绝对忠诚的,这样一个组织,怎么可能随便加人呢?
而且那个人跑在其他人
的前面,很明显身份不低,即便不是统领,也是个中等头目。
直觉告诉她那个人一定是她
曾经见过的,不知那双眼睛,连背影都透着一股子熟悉的感觉。
脑海中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可却像是隔着一层薄膜,怎么也冲不出来。
英儿看着薛梓彤挑眉又皱眉的样子,不由道
:“小姐您就别想这些了,紫衣卫那么可怕,咱们还是远着些好。”
“咱们又没做什么亏
心事,怕他们做什么。”薛梓彤的沉思被英儿打断,干脆将这事先放在一边。如果真的是认识的
人,总有一天会被自己揪出来的。
不知道这人可不可用,若是能把紫衣卫的一部分力量抓
在手里,以后的很多事情可就都好办多了。
另一边,被薛梓彤惦记着的铁面人也正坐在疾
驰的马背上出神。
他刚才居然看到薛梓彤了,看来天花一事应该已经落下帷幕了,只是不
知道结果如何,他忍不住有些担心。
他第一次参与紫衣卫的任务,本来以为只是一桩普通
的私盐案,查到最后总不过是官商勾结罢了。却不想这次的案子却比以往都要复杂得多,线索接
二连三地断掉,若不是紫衣卫丰富的办案经验,这案子或许就查不下去了。
可谁也没想到
,查到最后,线索竟然直接指向了宫里。
贩卖私盐可是死罪,而且景延帝向来最讨厌贩卖
私盐私铁的事情,宫里的人怎么会那么大胆,竟敢明知故犯?
只是,事情查到这里,要不
要往下查,却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了,因此,他只能将事情如实报告给了景延帝,这才得到景延帝
的命令,带着队伍回到京城。
却不想掐指一算竟是已过了一个多月。
想着,他禁不
住又想到了薛梓彤,也不知刚才她认出了自己没有。
想想却又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又
不是不知道薛梓彤从来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过,隔着一层面具呢,她怎么可能认出他呢。;
48|第
四十八章:为君之道
接掌紫衣卫之后,萧弘瑾就不需要再等着皇帝宣召才能进宫了。+言情
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而且皇帝专门为紫衣卫设立了一个通道,直通寝宫的外
围,保密性十分好。
萧弘瑾在紫衣卫的卫所换了衣裳,估摸着快下朝了,便从密道进了宫
。
行礼毕,景延帝叫了起,便有些急不可耐地开口问道:“私盐案查得怎么样了?”
要说景延帝最讨厌什么,自然莫过于有人觊觎他的皇位了。这排在第二位的便是走私盐铁,盐铁
贸易都是直接掌握在朝廷手里的,是国库每年收入的大头。这些人走私盐铁,就相当于从景延帝
的口袋里往外掏钱,景延帝怎么会愿意呢?
“回父皇,此事已经基本查清了。所有参与的
商人、官员已全部被记录在案,只等父皇下旨抓捕。只是这首恶隐藏太深,目前只找到一些模糊
的线索,具体是哪个却是不能肯定。而且若是线索不错,此事牵扯着实有些大,儿臣无法做主,
只能请父皇示下。”萧弘瑾垂着头不紧不慢地说道。
景延帝微微皱眉,对他的回答略有些
不满,“朕将紫衣卫交给你,便给了你调查除朕以外所有人的权力,不管牵扯到什么人,你尽管
去查就是。有朕在背后给你撑腰,何须如此畏首畏尾。”
萧弘瑾脸上微微现出一抹难色,
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回父皇的话,据儿臣调查,最后的线索直指皇城,这……儿臣觉得自己还
是避嫌比较好。”
景延帝脸色瞬间一变,线索直指皇城,也就是说这幕后之人不是他的儿
子,就是他的枕边人了。这样的结果,景延帝着实有些无法接受。他一直认为身边的人尽在掌握
之中,可如今身边人做下了这样一桩大案他竟然一无所知。
“朕信得过你,查,给朕狠狠
地查。查出这幕后之人,朕倒要是谁有如此通天手段。”景延帝说的咬牙切齿。
“是。”
景延帝的话正和萧弘瑾的意,他没有犹豫多久就答应了,“父皇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儿臣就先告
退了。”
景延帝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等到萧弘瑾出了殿门,景延帝才抬
起头,目视着空无一人的前方,淡淡地道:“梁义,你觉得老四说的是实话吗?”
景延帝
虽然生气,但并没有气得完全失去理智。他始终不可能完全相信别人。
梁义脸色微微有些
发苦,他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