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小时,听到这个消息郭锋呆住了,张爱华还在村民手里,生死未卜,其他两位民警暂定为失踪。这时他想起当时的约定,不禁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失误,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郭锋拨出手枪,对着天空抠动了扳机。清脆的枪声震荡着这片寨子。
事态至此已变得失控,郭锋咬咬牙,要过电话,将情况原原本本向局里的同事作了通告,并命令他们不惜一切方法必须尽快提供增援。
打完电话,郭锋突然往马桂英的小屋走去,翻了一会儿,在床底下找到小半截的蜡烛,放到口袋里。
过了一会儿,吊脚楼群后边也响起了一声枪响,郭锋立刻招呼两位同事往枪声方向跑去。
到达吊脚楼群的时候,那批村民又象被那阵风吹了回来,统统站成一排,看着郭锋三个跑过来。
郭锋命令大家把手枪握在手里,但只允许他一人开枪。
村民们并没有攻击的意思,也没看到马亮与李强。郭锋没看到村长在里面。
郭锋稍微缓了口气,大声说:村民们,妖鬼已经被我捉了。刚说完,就看到村长从人堆里钻了出来,满脸狐疑地看着他,郭锋挥了一下手,说:村长,去弄一桶墨水来,然后他让两民警去把所有门楣上的黑纸反过来再贴回去。
村长很快搞了桶墨水,郭锋让他挨个泼到纸上,等了一会儿,纸上再没有显现出符号,村民们突然欢呼起来。
郭锋微微一笑,大声又道:妖鬼现在在我手里,大家看着,说完掏出一张纸,直接泡到墨水桶里,然后取出。纸上已浸透了墨水,不一会儿,墨水中慢慢显现出了一个与马桂英画的一模一样的符号出来。
郭锋举着纸条走近村民,让他们看得清楚,他走过之处,村民纷纷躲避。
郭锋最后把纸条一揉,握在手心,大声说:现在谁能告诉我,我们的女民警在哪里,如果她不出现,妖鬼还会回到你们屋里。
村民们哗然,大家嘀咕了一会儿,都望着郭锋摇头。
村长,过来。郭锋威严地喊。村长弯着腰走近,眼睛不时瞄着郭锋的手心,不敢走得太近。
你知道吗?郭锋问。
村长摇头。
那你们刚才上哪去了?
村长指指后山,说:那边有个洞,每年七月十三妖鬼的生日,我们都去那里躲妖鬼。
那马桂英呢?
神姑?不不不,不知道。村长一脸懵懂。
这时候,从吊脚楼后拐出了马亮,他纵身一跳,下到地上来,走到局长面前,看看局长紧握的手心,凑近低声说:局长,你真神。
还有神的。郭锋微微一笑,把村长叫过来说,村长,去弄点吃的,还有,给我搞点蜂蜜过来,并且在这里支个锅,下面条,妖鬼也饿了。
村民们散去,几个警察凑一起开会,马亮大概讲了自己迷路的事,他也一直没见到李强。郭锋告诉大家,增援短时间内不会到来,现在他们必须靠自己去救出张爱华。时间越长就越危险,所以,一会儿吃饱了每人带一队村民上山搜索。
马亮担忧地问:村民能听我们指挥吗?
郭锋笑笑,掏出纸条说:妖鬼在我手里,他们敢不听?
马亮连问:局长,这是怎么回事?
郭锋告诉他:等案子完成了,便告诉你,以后你也可以去做神棍了。
村长的食物很快供应上来,竟然还有山猪肉,蜂蜜也带来了。郭锋让村长等村民吃完饭全召集起来。并且让村长赶紧把下面的锅支起来。
一小时后。村民召集完毕,郭锋站起来,掏出那个揉成一团的纸条扔到锅里说:妖鬼马上要吃饭,吃完后,它会在锅里休息,大家必须点起火把,一起上山找女警官,如果找不回来,第二天我走了,妖鬼就没人抓住它了。
八、挥师上山(2)
唬完村民,郭锋煞有介事象马桂英的样子下面条,然后不停搅啊搅,过了一会儿,他放下筷子,让村民们去看,里面的面条已经让妖鬼吃光了。
过了半小时,由村长协助分出来的两支队伍分别往大山的两边上去。郭锋安排自己和马亮带一组,另外两警员分一组,村长跟随自己一组。
上了大山,郭锋才开始感觉头大,每走几步,几乎就能遇到一个山洞,有的大到能容几十人,有的仅能进一人,似乎这个山头被挖空后进行过地道战。
无奈,每遇一个山洞,都进行统一程序,先对着里面喊话,然后派人进洞搜索。因此进展非常地缓慢。
另一队小伟刚走出没多久,就发现了陷阱里的李强,派人救出来后,由于经历了一场大雨泡浸,李强已陷入深度昏迷,并伴有高烧。小伟马上安排村民迅速将李强送下山,想了一下不放心,让另一民警陪同,想尽办法将李强送到镇上急救。
李强后来由于伤口溃烂严重,接受了截肢手术,昏迷三天三夜醒来后,看着空荡荡的腿,一度灰心失志,后来从局长的结案报告中听到了其他同事的经历,重新振作了起来,主动要求调动到监狱工作,成为一名政治委员,之后多次获得劳模称号。
把时间调回中午,张爱华捡枪的时候,被一拥而上的村民捉拿,并捆绑押上了山洞。在洞口,马桂英要求村民把捡到的枪交给自己,然后押着张爱华,趁众人争相入洞的时候,拐上了另一条小路。
张爱华见村民们都进了洞,只剩下她和马桂英,她反倒定下心来。山路窄而石多,不好走,张爱华走走停停,不时转头观察这位敏捷的老太太。
突然,张爱华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马桂英冷冷地看着她,等着她自己爬起来。张爱华索性坐在地上不起来了,嘴里说:脚痛死了,你把我松了绑,我要揉脚,反正枪在你手里,我保证不会跑。
马桂英想了想,叹了口气,说:妹子,你可不能跑,不然我老太婆会开枪的,虽然我老了,但行走十里八乡也半辈子了,什么事都遇到过。
张爱华点点头,把背转向马桂英。马桂英拉了一下活结,马上退后一步,把枪口指着她。张爱华笑了笑,她知道老太太从来就没摸过枪,保险都没打开。
不过,安全感上来后,她也就心里安稳下来,决定跟着老太太,看她究竟要干什么。
她们走了很久,但总是在这座山里绕圈。眼看天色昏沉下来,一阵狂风刮过,马桂英说了句,要下雨,张爱华指着不远处一个洞口说:我们进去吧,说完就先一步跑过去。
马桂英生怕张爱华逃走,急急跟了上来,走到洞口的时候,前面一个大石头需要翻过去,马桂英身材矮小,又一手握枪,单手翻不过那石头,急着跳了几下,张爱华这时候在石头上面伸出一只手来,马桂英怔了一下,伸出手去,张爱华把她拉上了洞里,这时,暴雨瓢泼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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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符号的秘密(1)
两个女人,一个警服,一个道袍,面对面蹲在洞里,由于洞口地势较高,水渗不进来,听着外面的狂风暴雨,享受着里面的宁静。
马桂英虽然手握枪,却更显得底气不足,不时瞟一眼这位高出她一头的女警官。张爱华则一直笑眯眯看着她。
各自沉默了一会儿,张爱华开始动用女人的惯用伎俩——拉家常,诉家事。
她告诉马桂英,她也出身农村,虽然是汉人,却来自比这里还深的大山里面,这个话题的开始出于谎言,但很快张爱华就进入了真话。她向马桂英诉说:她嫁了个同样来自大山的丈夫,结婚后,买了房,丈夫的单亲母亲接到城里来了,没想到,噩梦从此拉开序幕,婆婆打见第一面开始就认定她是个狐狸精,抢走了她的儿子,迷惑了她的宝贝,开始还比较收敛,慢慢越来越过分,竟然半夜推开房门,直接来到床头叫丈夫起床尿尿,把张爱华吓个半死。
锁门。马桂英突然冒出两字。张爱华点点头:是啊,我锁了门,不过她依然会敲门,直到丈夫醒来开门上了厕所。
张爱华完全沉入了回忆的痛苦里,她说:真正让我伤心的是丈夫的态度,他总是让我忍,即使他妈再过分,他也不哼一声。这难道不是纵容了他妈吗?没错,我知道他妈不容易,早早死了丈夫,一个人拉扯儿子长大,但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吗?
有孩子吗?马桂英问,握枪的手慢慢松了下来。
张爱华其实还没有孩子,不过此时她心里犹豫了一下,回答有一个小男孩,才两岁,多么可爱活泼。她想老太刚失去孙子,也许多谈谈小孩可以激发她的母性亲情。
她相信人性本善。
马桂英却冷冷地回答说:等孩子长大了,你就明白了。
明白什么?张爱华问。
马桂英抬眼瞪着张爱华,没有说话,目光阴冷逼人,张爱华一阵寒战,没错,就是这眼光,多么地熟悉。
雨很快停了,马桂英要张爱华先出洞,她刚钻出洞口,就听到一声枪响,心里一紧,不知道山下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大家正焦急找她,或者和村民干上了。
马桂英也听到了枪响,她往山下张望了一会儿,再没动静,正要走,又是一声枪响。
马桂英显得有些着急,催着张爱华快走。
雨后的山路湿滑,她们走得更慢,不过马桂英倒显得比张爱华敏捷得多。渐渐地,马桂英竟然走到了前面,看着老太太握枪押解人质,竟然自己低头就走到了前面,张爱华差点笑出声来。
马桂英很快发觉了,停下来沉着脸让张爱华走在前面。没多久,她们闪过一个弯道,前面豁然开朗,张爱华望了望远处,突然呆住了,眼前一幅不可思议的画面展现在眼前。
这是一个山坳,对面一个小山峰中间,赫然一个大洞口,洞口正下方是一个三级瀑布,水流飞泻如白练,整个画面与马桂英袋子图案、小屋子墙壁上的图案,门楣上纸显现的图案是如此地吻合,仿佛一只巨大的蝌蚪趴在山峰上。
张爱华怪异的表情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