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确认，确认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是他。
“别玩了，很累。”
他伸出手拉下了清寒捏着他脸的手，低声呢喃了一声，他困到只要一闭上眼就能够直接睡着的地步。
“你怎么会来？”她终于把这句话问出了口，“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你莫名其妙打了个电话过来，说的又是奇奇怪怪的话，又一个人跑到了那么远的地方来。”严子陵睁开眼看着清寒，那个时候她说的那么轻巧，他还是以为她是真的拿得起放得下的，原来坚强的不过是她的表面而已。
“一个人跑来也不好好照顾自己，知不知道这样会让人担心的？就算你想要远离我，也没有必要一个人来这么远的地方。”
“好吧，我以后会记得跑得近一点，不会跑那么远的。”清寒应着，她又不是为了远离他而跑到国外来的。
清寒沉默了很久，严子陵几乎都要睡着的时候，她才又开了口。
“我们之间，算是结束了吗？”连她自己都疑惑了他们之间到底算是结束了还是没有结束。明明之间已经结束了，可现在这个情况又像是没有结束……
严子陵也在想这个问题，明明之前已经结束了的，但是在接到她的电话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清寒一直是待他极好的。
“你说呢？”严子陵看了一眼清寒，这个问题问他还不如问她。
“我想你，虽然我觉得这一点也不符合我的风格，想着一个已经分手的前男友这是严重阻碍了自己寻找第二春。”
清寒老实承认，从她出了国门到现在还是会时不时会想到他，真丢脸。
“那么，我们分手了么？”
严子陵问。
似乎事情又回到起点上了，清寒苦笑，似乎又回到了之前没有分手的那一天。
“别露出这种表情，多让人伤心……”
他咕哝了一句，那种苦大仇深的表情，看着就让他想起静柔的那句问话。
“你总归是要让我伤心的。”清寒低声说着，把自己埋进了他的怀抱之中，睡意这种东西也是会传染的，她也觉得有些困了。
所以这就是她的心声？从一开始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一定会伤心了？
严子陵原本还睡意十足，可因为这么一句话瞬间清醒了过来，难怪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小心翼翼，从不敢对他要求太多。
因为她觉得要求都是奢侈。
“我到底是让你多委屈？”他伸手去撩开清寒的头发，她出了一身的汗，沾湿了额前的头发。
出了汗也好，至少感冒会很快就好。
等她汗水出得多了，身上的睡衣都湿透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起了身，拿了酒店里面的浴袍给她换上，她身上的睡衣丝绸吊带，拉下细肩带就能够直接褪下来。
明明再亲密的动作也做过了，只是纯粹帮她换一身睡衣却让他红了脸。
第三十九章
不知道是有人陪着心情好了的缘故，还是因为出了一身汗的缘由，一觉睡醒，清寒觉得自己也神清气爽了起来，至少不是觉得自己头重脚轻浑身无力了。
她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看到就是一张白净的睡颜，怎么都掩盖不去的疲倦，下巴的胡渣子冒了出来，泛着淡淡的青色，摸上去略微有些硌手。
他睡得很熟，往常的时候如果她这么碰他的话，他一定会清醒过来，可眼下他实在是累极。
清寒在想，他来找她的时候到底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态来的。
如果他不来，他们之间也就这样了，时间一长可能她就忘记了他了，也不会再去想他，可现在他来了，反倒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起了床，小心翼翼地拉开他横在她腰间的手，下了床。她身上原本穿着的睡衣被换了下来，换上了酒店提供的睡袍。
她开了电脑，连上酒店提供的无限宽带把前几天写好的稿子发到了编辑小惠的邮箱，隔着十几个小时的时差，小惠居然是在线隐身了，很快Q了她。
“最近怎么都不见你？”小惠问着，“没事吧？”
清寒回她说自己感冒了所以才把要交的稿子耽搁了几天，
小惠颇为紧张，急忙问了一些关于她身体的情况，最后还叮嘱了一些要注意的事项，深怕她像是孩子一样不会照顾自己。
陪着小惠说说笑笑过了一会，这个满心满眼都是浪漫情怀的小姑娘用说笑的语气来了一句在这种时候总是会有一个又帅又温柔的帅哥出现，说着她还给了一张可爱的配图。
帅倒是有了，可这温柔么……
清寒莞尔一笑，不再和小惠聊天，转而点开了自己电脑上专门存放照片和游记的文档，看着自己这一路走来拍下的画面，一路写下的心情游记。
如果能这么一直走下去的话，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唔……”
身后传来一声细碎的呻吟，像是即将睡醒的时候经常会有的，伸一个懒腰，有些不情不愿地从床上起来。
清寒回头去看，果然严子陵醒了过来，刚睡醒的他表情有些茫然，一会之后才清醒了过来。
“醒了？”清寒微笑以对，“在飞机上累了吧，十几个小时，总是不大好受的。”
严子陵醒了醒神，才看到清寒已经醒了，还比他早起床了。
他起了身，靠近了清寒，用手摸上了她的额头。
“烧好像退了，不过还多少有点温度，别又着凉了。”
感冒这东西也有点好了伤疤忘了疼，觉得稍微好了点的时候就不会再去注意，然后还没有驱离出境的感冒病毒又会再度卷土重来。
严子陵觉得自己的胃有些难受，在飞机上他基本没怎么进食，到了这边又因为之前太累太紧张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所以累的睡着了，现在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胃部有些刺痛，那是饿太久的感觉。
“我饿了，陪我一起去吃饭好不好？”清寒看着他，带着期许地问着。
严子陵点了点头，他也正有想要叫清寒一起去吃点东西的想法，看她病了好几天，估计也没有怎么吃东西。
清寒换了衣服，和严子陵出了酒店，因为这个时间稍微有些晚了，外头又有点冷，街上的行人不算特别多。
清寒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提前做好调查，然后再漫无目的游走在城市，寻找风景寻找美食。正宗的比利时大餐多数都在布鲁塞尔的老城里面，所以她订的酒店也是离老城比较近的，走了一会时间就到了老城。
酒吧，餐厅这个时候真是喧闹的好时候，灯光簇亮。
清寒选了一家在网络上评价有口皆碑的备受推崇的餐厅走了进去。
比利时也是一个美食王国，地位仅次于法国，海鲜贝类一类的很是出名。
清寒点了几道菜，虽然菜单上都有用英文标注着，可那不是严子陵所擅长的，他看着清寒流利地用法文点着菜。
那是他不懂的君清寒。
很快的，头盘菜上来了，那是一道叫做——原汁配海虹的海鲜。
那色泽，那香味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食指大动了。
“白葡萄酒口味的，你尝尝看，来了比利时如果不尝一回总是会有些遗憾的。”她微笑地看着严子陵，示意他赶紧尝尝，“还有这里的啤酒也是，你放心我点了酒精度数不高的。”
事实也正如她所说的，吃一口海虹，再配上一口啤酒，那种感觉真的棒。
清寒的胃口不大，只选择了一道牛排，不过比利时餐点量都是挺多的，一客牛排上面还有其他的美食，比如煮的很入味的土豆，时鲜的蔬菜。
倒是他，对于清寒点的几道菜非常满意，啤酒兔肉，配着白啤酒唇齿留香，因为量大，一般性在比利时用餐一道头盘一份正餐加杯啤酒就差不多了，或者他是真的饿了，还吃掉了一份莴苣野鸡。
清寒只是带着微笑看着他如风卷云残一样地吃掉了食物，他的确是饿坏了。
吃过了晚饭，清寒和他慢慢地行走在老城区的街道上，她带了相机出来，偶尔会把某一个景色留在她的记录里面。
严子陵不知道她拍了些什么，只是觉得她拍照的样子挺专业的，侧脸看过去的时候有着一种认真，那是他很少在她身上看到的东西。
在A市的时候，她多半都是游手好闲的那种，整天呆在那间情趣商店，不怎么出门，那工作在他的眼中是完全有些不务正业的，老实说，他的确从骨子里面就有些看轻她，觉得不过是靠着家里的庇荫，可他同样地也有些看不起自己，因为在有些时候，他甚至是依靠着她的庇荫，如果不是她的庇荫，他早就已经身败名裂了吧。
在街道上有热情的情侣在接吻，还有漂亮的阻街女郎在招揽着生意，清寒只是慢慢地往前走着，什么话都没有说。
快到酒店的时候，她才开了口。
“你今晚要和我睡一张床还是自己开一个房间？”
这是一个很实际的问题，却让严子陵只觉得刚刚吃下去还没有消化完的食物一顿上涌，他半小时之后才觉得自己有些撑得慌。
清寒倒没有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的有多尴尬，原本这就是一个很实际的问题，之前是她生病了，现在她都已经整个人清醒了，如果再用两个人睡一张床方便照顾的借口就有点烂了，又不是青年旅馆还男女合住的，除非他想。
“其实你这么贸贸然地跑来也是挺造成我的困恼的，我们不是都已经没关系了么，你这样牵托反倒有些拖泥带水了。”
清寒在大街上路边的木椅上坐了下来，严子陵也跟着坐了下来，他不打断她的话，只是听她慢慢说着。
“明明都已经说好要结束了，你这么跑来，又摆出一副关心我的姿态，总是会让人觉得有点不想死心的感觉，想着也许我再努力一把就可以了，努力一把你的眼睛里面就只有我的存在了。可是你和我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在你没有完全忘记她之前，你不可能只看着我的。”
“我又不是什么大度的女人，又不想装出大度来，那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