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宿舍像个垃圾场,桌子上堆着食品袋和饮料瓶,地板上谁的牛奶洒了一半,林落白踩上去的时候险些被滑倒。
麦茹茹正抱膝坐在床上哭,昨晚上给Kenny打了无数的电话都是不通的,大清早好容易接到一个电话,还是一个骂她臭不要脸的女人打来的。青瓷不在,正换衣服的张曼嘴角被人打得肿了老高,唯有小琪没事儿人似的哼着歌儿在用笔记本上网。
直到林落白回到自己床上,舍友们也没一个搭理的,仿佛她们根本没看到她,所以更不会在乎林落白昨天夜里为什么会夜不归宿。
而真正的事实是这一群女孩因为皇宫也总会的突击搜查而受到牵连,那些人挨个搜房的时候,青瓷和张曼正在打架,张曼的男友也加入进来,青瓷寡不敌众又打电话叫了自己的哥们,最后一片混乱之际,这群人谁也没能幸免地被带进公安局待了一晚上。
因为整个宿舍都被记为夜不归宿,所以林落白的一夜未归并未受到任何人的追究。
她一头倒在床上,只觉得胸口憋闷的喘不过起来。
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是昨晚的事,差两个月才二十岁的她就这样失去了第一次……
嗅到身上有莫名的气息,林落白心里五味陈杂,拖着倦困的身子去洗澡,她拼命地搓着皮肤,直到脖子都被搓破了皮,可那不属于自己的味道萦绕左右,怎么洗怎么挥都逃不掉。
她把水放的很大,哗哗的水龙头下,她仰起脸,想大声的哭一场,可那眼泪却仿佛干涸了,除了酸痛的眼眶,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忘记吧,就当是一场噩梦,而对赫连独欢来说,也许林落白本就是他的一场游戏,用这种始料不及的方式达到目的之后,也许他就收手了。
人生太华丽,人心太薄凉,等一切的追逐都归于疲倦,也许,我们都要转身。
第二十八章 初雪
秋叶凋尽,时光飞去,转眼就到了冬。
大二的上学期就要结束了,期末考试的那天,上海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林落白随着拥挤的人流走出考场,惊喜的发现天空飘满了洁白的雪花,一片一片,像素净的蝴蝶蒲扇着小翅膀。懒
她摊开掌心,那总蕴着一丝浅淡忧伤的脸上绽出干净的喜悦。
“落白,英语考的怎么样?”
一道温和的男声在背后响起,正凝着掌心雪花发呆的女孩蓦然回首。
穿着白色羽绒服的班长林家宇像一只北极熊,弯弯的眉眼间满是热情的笑容。
林落白合拢手掌,习惯性地微微垂首,向这个常自称是她本家哥哥的帅气男孩绽出一个淡淡微笑:
“还好吧,你呢?”
难得寡言冷清的林落白今日温和近人,林家宇开心地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没有好坏而言。”
“嗯?”林落白抱着两本资料,慢慢往前走着。
林家宇跟在身旁,雪花纷纷洒在他肩上,年轻的男孩讲的神采飞扬:
“都怪英语要考听力,我一听英语就犯困,结果从头睡到尾,等醒来的时候已经考完了。”
林落白抿唇而笑:“那你岂不是交白卷?下学期要补考的。”虫
“是呀。好命苦。”说着命苦,林家宇还是笑的眉眼生辉,这个被班里男生称为“冰美人”的林落白今天居然和他聊了好几句,还……向他笑了三次!
地上落了薄薄一层雪,身畔的河面上、灌木上也似披了一层轻纱,又走了几步,旁边的林家宇问:
“落白,快十二点了,我请你吃午饭吧,学校小餐厅的风味扬州饭味道很不错。”
“不用了,谢谢。”
“这一放寒假,就得一个多月见不到面了,就当今天我们告个别?行吗?”
林家宇一脸的恳求,林落白只是摇头,转身往宿舍楼的方向走。
“落白,落白!”
任林家宇在身后怎么喊,林落白都不再回头,也无心赏雪,只是加快了脚步。
快到宿舍楼的地方有一条蜿蜒的人工河,河面上架着一座造型古朴的石桥,林落白刚走到那里,就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她抬目望过去,看到石桥畔翩跹雪花中的赫连独欢。
他穿一件黑色的阿玛尼风衣,玉树翩翩,面容冷峻,朝她走来的时候引来许多女生的目光。
林落白第一反应就是逃走,她低下头装没看见似地往宿舍跑。
有些东西,她以为刻意不去触碰,就可以真的忘记。
“林落白!你大可再跑一步试试!”
他的声音传来,低沉,磁性,却极富威胁性。
林落白的心尖颤了一下,脚步却倔强地没有停下。
胳膊一把被人攥住,下一刻,她的身子被人猛烈一带裹进了怀中。
漫天都是他的气息,林落白听到头顶的男子在耳边的低胁:“为什么要逃?”
她用力地推着他的胳膊,企图从男人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女生楼下,被他抱在怀里,像怎么回事。
赫连独欢嘴角浮起冷清的笑:“落白,不听话可要受惩罚的,我想你不会愿意让我在这个地方亲你吧……”
低低的声音像性感的诱惑,林落白的脸刷的红到耳根,轻骂道:
“无耻!”
身子却不敢再动,赫连独欢满意地拍拍她的小脸,松开怀抱:“我最喜欢下雪天,走,我们出去庆祝一下。”
她垂下头,手却被人牵起来握入掌中,干燥的温暖沁入肺腑,她身子微微颤了一下,想甩开。
赫连独欢嗯了一声回头看她,目光多了犀利的探究:
“怎么了?不喜欢看到我?”
林落白不说话,清秀的脸庞比这雪花还冷清。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笑,嗯?”他玉树临风地站着,因为比林落白足足高出一头,所以不得不俯下头来与她视线相平。
看她嘴巴紧闭的倔强模样,赫连独欢心中一阵无力,却还是淡然地笑了一下,手指扶住她的下巴:
“林落白,刚才跟男生一起的时候不是说的挺欢,笑得挺美的么,为什么一见我就摆出一副别扭的表情?”
手指稍一用力,林落白就觉出了疼痛,她抬眼看他,目光里波光盈盈:
“赫连,你放过我吧,这是在学校,我不想被人指指点点,不想被人说林落白原来是个假装清高的小三儿……”
赫连独欢的目光像被刺痛了似的,他收回手,深深吐了一口气。
“落白,放心,跟我在一起,没人敢说你什么。”
他执着地拉起她的手,将女孩拥入自己的怀里,带着她径自出了校门。
吃的是日本料理,林落白坐在暖烘烘的木地板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眼泪吧嗒吧嗒地滴到烤牛排的石烧上,被滚烫的石板一烧发出咝咝的轻响。
赫连独欢斟了一小杯清酒递给林落白:
“喝一点,驱寒。”
林落白接过杯子,眼光里却憋满盈盈的委屈。
赫连独欢弯起的嘴角沉了下去,却不动声色,只一小杯一小杯地自斟自饮。
气氛沉闷到极点,林落白吸了口气,抿了一小口清酒,苦的皱起的眉头。
苦涩,苦涩的像他和她的感情,说是感情,又不如说是纠葛。
缠缠绵绵的纠葛,剪不断,理还乱。
两个月,他共找过她三次,每一次她都拒绝,而每一次他都用尽办法让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并不是纠缠的人,却怎么都摆脱不掉。
她曾以为,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能再来,可终究,他不放手,自己亦如掉进蛛网的蛾,再怎么挣扎,也冲不破这张网。
第二十九章 沉沦1
他喝地有些薄醉,形状漂亮的眼睛透出深邃的黑光,林落白被他热热的目光盯得往后退了退,捡起湿毛巾擦了手,她说:
“我吃饱了,走吧。”
赫连独欢勾起一抹颠倒众生的笑,温柔地说:“急什么,慢慢吃,你最近怎么瘦了。”懒
他的手很烫,触到林落白的脸上,指尖有了缠绵的意味。
林落白急急站起来:“外面雪下大了,我们出去看看。”
说罢拉开木格门,穿好鞋子就先跑了出去。
几分钟之后,面含浅笑的赫连独欢出现眼前,而林落白正立在飘飘洒洒的雪花中跺着双脚,小脸儿才一会儿就被冷风冻得发红。
“傻子,进来,里面有空调。”
赫连独欢拉开车门,示意林落白坐进去。
她摇头,满面笑容地接着雪花:“在雪地里跑一跑才幸福呢。”
她笑起来,既明媚又灿烂,赫连独欢的心忽悠悠地颤了一下,扶着车门说:
“上车,带你去个地方,那儿的雪更美。”
CD里放着班得瑞的《初雪》,林落白拘谨地坐在副驾驶位子上,偶尔扭过头看一眼专心开车的男人,脸上莫名地飞起一抹霞红。
在一片巨大的滑雪场停下车的时候,林落白哇地惊叹了出来,是如此辽阔苍茫的视野,让她这个生长于小桥流水江南地的女子禁不住满腹热情,拿起手机卡擦擦地对着那些雪景拍起照来。虫
赫连独欢停好车从对面走过来的时候,恰好闯进林落白的镜头。
手机卡嚓轻响,将一个穿着黑风衣,眉眼冷峻惊艳的男子微笑的瞬间凝固起来。
“在干吗?”他浅笑着走到身边。
林落白装作不经意的把手机放进口袋:“随便拍了几张雪景。这儿的雪果然好美。”
银装素裹,连绵不绝,有不少人在滑雪,林落白弯腰抓了几把雪,在手里团成球,跟在赫连独欢的身后往积雪更深处走去。
风是刺骨的寒,吹得她一阵阵发抖,手里的雪团一会儿就融化了,林落白的手被冻得通红,还是不舍得丢掉。
前面踩着积雪的赫连独欢突然停下步子,林落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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