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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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 第2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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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不出承诺的原因,仅是由于那道不为人知的规矩,抑或是她从午膳时就开始担扰的事呢?
  “夕夕,陪朕去城楼,好么?”
  “皇上说去哪,就去哪。”她恢复了称谓,把小脸从他的怀里欠出。
  他淡淡笑着,他的笑涡,真的很好看。
  他牵起她的小手,往室外行去,她却踏出室门的刹那,将手从他的手中抽离出来。
  他意识到不妥,毕竟,周围有着宫人禁军相随。
  可,真的想牵住她的手,哪怕,相伴走的路,不会太长了,能牵一刻是一刻吧。
  是的,刚刚,就在她去银啻苍的那时,他的寒毒终于发作的开始没有规律起来。
  若不是张仲恰好来送晚膳前的汤药,现在,他该是痛苦地蜷缩在躺椅上,被她察觉。
  原来,从早膳时多了那碗看似滋补的汤药起,就是张仲察觉他的毒开始进入毒杀期的最后阶段才多煎的药,希望能将赤魈丸的药效加大,来控住千机。
  只是,再怎样控,噬心之际,离得不远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还能撑到战争结束。
  或许,在某一日,突然毒发,任何药都控不住,他的生命,就结束了。
  这里,该是他最后的归途。
  但,他还是做不到告诉她,她是有了怀疑。
  只是怀疑吧。
  她说过,不会多问。
  这点空间,实则是他逼着她给他的。
  只着她亦步趋地走在他身后,这种感觉很安然。
  如果能一直到老,就这样,他走在前面,替他挡着一切风寒,她跟着他,永远不离不弃,该多好啊。
  因着顾虑到她的身子,他要了车辇,往城楼行去。
  下车辇,他摒退众宫人、禁军,仅带了她往城楼跟去,李公公因是近身的太监,亦拿了御寒的大氅,一并跟了上去。
  饶是三月的夜晚,城楼上风仍是大的,吹得人衣袂飘飘。
  越往前走,四下里哪怕没三步站着一守城的兵士,却只是寂静无声。
  惟见那如墨的天上一钩清月,低得像是触手可得。然,这份可得,一如感情,看似很近,伸出手,即使能触到,又能握得住吗?
  轩辕聿的步子不急不缓,风声里隐约听得见他腰际佩剑的坠子摇动中发出微微的声响。她跟着他,瞧到那摇晃的坠子该是一块上好的古玉,只是穗子终究在麈战中,愈显旧了,她紧跟上几步,恰好,他停住了步子,措不及防,她只顾着瞧着穗子,一头撞进他的怀里。
  旁边正站着一守城的兵士,但,由于是背向他们,警戒着城墙外的一切,是以,除了听到这些许动静,却是瞧不到动作的。
  “瞧什么呢?”
  “没。”她低低的应了一声。
  这里,不会有闲人看到,除了后面跟着的李公公。
  他揉了下她的额头,只将她的小手攥在掌心,往城楼最高处走去。
  这是她第二次登上杭京的城楼,第一次的记忆,犹历历在目,只能远远得一个他的身影,这一次,他的手,却是真真切切地攥着她的。
  她不想抽出手了,毕竟,现在,除了李公公外,他们走的甬道,借着城墙的遮挡,不会有再多的人看到。
  他的手心,冰冷,这份冰冷,让她不自禁地将手反握住他的,只是,再怎样捂,终究是捂不热。一如,此时,此夜,凉如水。
  城楼上的风刮得愈是大大了,愈大间,他携着她行至最高处,城顶,悬有巨制纱灯,径圆逾丈,在风中摇曳不定。
  那纱灯,只映出明亮的一团光照在两人足下,耀目如同白日,在这耀目中,他携她,返身,往杭京城内望去,却仅见几点的灯光,昏暗地洒落于城内,衬着尚未有打更声时的死寂,竟仿似一座空城一般。
  “冷么?”他语音温柔,戴着面具,他瞧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只觉得她的小手的暖意,似在褪去。
  她摇了摇脸,摇脸间,跟着他们的李公公早奉上一件金龙大氅,他将大氅欲披到她的身上,她却欠身避开,一如从前,她就是这般地避开过他一样。
  他知道,她想让他披着,他的手,看起不更凉,不是吗?
  他不再勉强披到她身上,自己系了,将大氅张开,把她娇小的身子一并地拢进大氅内,她有些窘迫,却再挣不得。
  那些士兵都背向着他们,全神贯注于城楼之外,该看不到这一幕吧。
  这种相拥,是幸福的,他在她耳变轻喃道:
  “夕夕,以后,每次出征,你都不用送朕,但,朕每次凯旋,却要你在城楼之上,第一个迎接朕。”
  他许出这句话,是她一直要的。
  “皇上,臣妾会的。”
  他不要她送,该是怕心里有了牵缠,反不适应疆场御敌。
  他要她迎他,是想把胜利的喜悦第一个同她分享吧。
  只是,这一次,她仅想到了一层。
  更深的一层,是他希望,想着她在城楼等他,那么,再怎样艰难,这个信念,都将支撑他愈渐孱弱的身体,一定要回来。
  如果一定要死别,他希望,这个时间,能因着这信念,再稍稍地,稍稍地,延迟一点点。
  因为,他还没有爱够她。
  因为,这一辈子,属于他和她的时间,实在太短,太短。
  “皇上”李公公突然躬身,在旁禀道。
  “何事?”
  “方才收到云麾将军的八百里快报。”李公公俯身呈上快报。
  轩辕聿并不愿松开圈住夕颜的手,道:
  “念。”
  “云麾将军应夜国燎原将军战书,于三月十八日,与之再战。”
  今日是三月十七日,也就是明日。
  南、西两路大军的战况,每日都会以八百里快报的形式互相传达。
  然,这份快报,却透着一种不寻常。
  因着南面,为两国帝君亲征的局面,亦是主导整场战役胜负的关键点。
  所以,西面的战况,反陷入了僵持阶段,偶尔有攻守战,亦都是小规模的散战。
  夜国却在此时主动发战书,背后的意味就值得深究了。
  莫非
  “皇上,云麾将军现在驻军于何处?”夕颜轻声问了一问。
  “西面重城洛水。”
  “洛水与锡常,相距远吗?”
  锡常是边陲靠近杭京的鱼米之城,距离边陲洛水也是近的。
  夜帝此次选择的西、南两处的落点,本就相距不远,为的是缩短战线,也好相互照应。
  “大约六日的脚程。”
  “若是粮帮的水路呢?”
  “沿潍河往下,锡常乃上游,洛水位于下游,顺风顺水,至多一日。”轩辕聿说出这句话,已然明白夕颜的意思。
  洛水的战势早持续月余,云麾将军先前从京中随带的粮草大部分该已消耗得差不多。
  而洛水战势稍稳,粮帮自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军队从粮帮采办粮草,无疑是双全的法子。
  只是这份双全,如今全的,怕只是百里南的筹谋。
  夕颜终是明白,之前有过隐隐不安的源头在哪。
  就在于,一切发生得太顺利,以百里南的小心谨慎,怎会这么顺利呢?
  果然
  百里南算的,远比他们多了一步,借力打力,阴狠至极。
  “李公公,速用八百里快骑往洛水,令云麾将军严查军粮!”
  “诺!”李公公显听得出这句话里的紧迫,忙吩咐一旁的禁军往城楼下传着这道口谕。
  夕颜的手抚住轩辕聿的*,为什么,她觉得他的脸色这般地不好呢?
  似乎不仅仅是听到那道消息。
  明黄的大氅里,他只拥紧了她。他的手,复牵起她的手,这一牵,她觉到手心被放进一件物什。
  惊觉低头,正是苗水的鹰符。
  他,在这个时候,予她鹰符?
  一时,心乱如麻,便如一千只茧子在心里缫了丝一般,千头万绪,却不知从何思忖起。
  “为什么?”只说出这三个字,接下去的话,不知被风,还是其他,呛了一口,生生地哽住,再说不出。
  “苗水二十万族兵昨晚已抵达锡常。”
  这部分族兵只象征性地驻扎在巽国骑营里,却不曾正式编入过任何一支队列。
  他说得并不快,每一个字,说得小心翼翼,愉她史出了什么,更怕她难受。
  但,再怎样,都是要说的,再不说,或许,再没有时间了。
  “朕会努力每一仗都凯旋归来,但,凡事总有个万一,若万一,杭京守不住了,朕要你速往锡常。那里,并非是进攻檀寻的必经之城,是以,应该是安全的。并且,从锡常往西域,不过半月的路程。”
  这些千头万绪,随着他这一句话,终是清明不过。
  “皇上,在你心里,我是谁?”
  问出这句话,眸华归锁住他的,他没有回避她的眸华,亦没有回避她的问题:“你是朕的妻子,但,也是苗水的族长!”
  妻子
  这两个字落进她的耳中,只在此刻,于她的心底,湮出深深的悸动。
  他,视她为妻!
  轩辕聿知道她心底的动容,未待她启唇,继续道:“做为朕的妻子,朕在,你就在,朕不在,你应该随朕而去。但,做为苗水族的族长,你忍心见到,全族那数十万条命,也被这场战争牵累么?”
  “倘连巽军都无法抵挡夜军的铁蹄,难道,我带着这二十万族兵回到苗水,就能抵御得了夜帝吗?”
  “西域不仅仅是苗水一族,这二十万族兵也不仅仅是苗水全族的兵力。二十年下来,苗水的族力应该是保存得最完好的,族兵又骁勇善战,只要你带着你的族兵退回苗水,阿南应该短期内,出于休养生息考虑,都不会为难于你。”
  “然后呢?是不是万一巽国难抵夜国的攻势,你借此把宸儿也送到苗水?”
  “是,朕作为国君,避无可避,若你要随朕一起走,也至少等把苗水族族务了却,宸儿交付为止。”
  她凝视他,并没有拒绝,只是坚定地道:
  “好,做为妻子,你若去了,臣妾说过不会独在。做在族长,我允你,必将苗水妥善安排,以及为我们的宸儿找到可托付之人,再随你去。”
  一句话,她变了两个称谓。
  没有推却这鹰符,她只是把它用力地捏在手心,心里的计较,她不会说,因为,她不想在这个时候,仍和他起任何的争执。
  他现在需要的,是心无旁骛。
  他费心的安排,用心为她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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