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针?”
男人将药瓶放在手中,重新捏过杯盏里的银针,转脸眉间轻拧。
“……”
顾二白看到他面上明显的疑惑,不由得眉心微扩,登时心里暗骂自己是猪,跟古人说西医?
“那个……你不是让我拿针扎你吗,我把他简称打针。”
“谁让你拿针扎我了?夫人难道想谋杀亲夫不成?”
“……”顾二白愣住了,难不成这叫‘戳戳玩’?
顾亦清朝她手心微扬眸光,“这里只是包含麻沸散,主要功效是上色。”
“上色?”
顾二白还没来得及问具体头绪,男人便将手中的银针交给她,将她的身子抱到相邻的石凳上,伸出了掌心。
“……”顾二白一阵蒙圈。
“沾着它,写个‘白’字。”
“……沾着麻沸散在你手心写个‘白’字?”
顾二白仿佛听错了似的,重复一遍。
男人唇畔微扩,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温柔的笑了,“对。”
“……”
顾二白傻眼了,看着他像看着一个神经病。
这是什么操作?
“快。”
顾亦清大掌晃了晃她发神的小脑袋,拿着她柔荑中的银针,缓缓朝橙黄色瓶中的药汁插去,银针一瞬间沾满了药汁。
顾二白咽了口口水,颤颤巍巍的拿着那根银针,渐渐靠近男人手心的时候,忽的抬起头看着他,一双澄澈的水眸里尽是疑惑,“为什么……把我名字刻在手心?”
男人俯身看着她,嘴角还噙着笑,英朗的面庞看起来如四月的清风,“你说呢?”
嗓音更如撩人的微风掠过湖面,缱绻起一丝丝澎湃心潮的涟漪。
顾二白眼神躲闪了一下,便很快低下了头,看着男人掌心那清晰鲜明的纹路,像是被他浓郁到难以言喻的情感,激的有些难以抵抗。
因为要把你捧在手心啊。
这个男人,真贼他娘的浪漫,受不了了。
“我、我的字有些难看啊,你、你将就一下……”
顾二白心里想着,脸颊不由浮上两团酡粉,语气也有些结巴。
“为什么?”
男人像是看出了她的害羞,故意继续挑逗着她的神经。
他喜欢看她被撩拨的主动、热情、甚至彻底失控的样子。
那全是因为他。
“嗯?”
顾二白轻嗯了一声,她没想到,还有人会追究这样的问题。
“小时候素描课上的不好,被老师骂了。从那以后心里就有些排斥写字,导致写的一直都不好,后来长大了才知道字的重要性,可是已经改不回来了。”
“还挺记仇。”男人伸手撩过她耳边微风撩起的长发。
顾二白只觉脸颊像火烧了一般,糊里糊涂的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脱口而出,“……我是天蝎座吗。”
“什么?”
“呃……”顾二白抽了抽嘴角,又失言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寂静后的风暴
“就、就我很喜欢蝎子,蝎子的习性就是记仇。”
“你喜欢蝎子?”
话落,头顶男人的笑中带着几声意味不明的爽朗笑意,仿佛在赤裸裸的揭示她的谎言。
一个怕蛇怕到看一眼就哭的小女人,会喜欢蝎子……
“改日我叫刘老到药阁给你拿几只。”
“不不不……不用麻烦了~”
顾二白闻言,头赶紧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刚才只是为了自圆其话里的漏洞,却不想越扯越远,还被他信以为真了,拿蝎子是想吓死她妈?
“只是以前喜欢,现在不了。”
说完她立马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样,生怕被他发现了飘忽的眼神。
顾亦清抿着轻笑的薄唇,信她才有鬼了。
“无妨,想改过来,我以后教你。”
“真的?”
顾二白闻言,双眸一亮,抬起头兴致勃勃的看着他,“那你不会也骂我吧?”
“当然不会。”
“我就知道,清叔最好了。”
顾二白望着他的小脸绽放成了一朵花。
男人和善的眯起眸子,如沐春风,“都是直接打。”
“……”
顾二白眼皮子跳了跳,这位大佬,我这笑容还没消失呢,别这样好伐?
“那还是算了,我还是继续写狗爬字吧。”
“怎么?若是夫人拿东西换,为夫还是很乐意循循善诱的。”
顾二白纳闷的抬起头,见男人目光正下流的朝她的胸前扫着,抽了抽嘴角,连连拢了拢衣裳,白了他一眼。
“想得美,不让你教,就算教了也写不成皇上那样好。”
说完,她暗自愉悦的低头抿着嘴笑。
让你丫得意,得意啊?
“你说什么?”
果然,话落头上男人的嗓音瞬间低沉了不少,阴恻恻的像威胁似的。
顾二白无辜的请撅着嘴,“哦?我什么都没有说……”
“嗷嗷嗷……”
然后……她就自作自受了。
小女人左边红扑扑的小脸蛋被男人的大掌高高捏起。
“放手……无耻,说不过人就动手!”
“放手、放手你个暴力狂……你放不放手,再不放手我扎你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不如谁的字好?”
“……如、如,你的最好,你的字最好。”
“你是谁?”
“古……我夫君!”我他妈暴力狂狼夫!
顾亦清面色阴沉的提着她的小脸半天,直等到听讲了句称心如意的,这才肯放过。
“xxxxx……”
顾二白疼的那个心里气的啊。
被逼无奈,只得继续低着头,死死看着他手心自己刚才还板板整整刻的几画,产生了一股浓浓的报复心理,什么字差……再差都便宜他了!
家暴,这厮以后肯定会有家暴倾向!
“就知道欺负我。”
顾二白狠狠的刻着,嘴里低声哀怨。
奈何还是被某个男人听去了,且粗皮糙肉的像感受不到疼似的。
“娶媳妇不是用来欺负的,用来做什么?”
“……”
顾二白咬着牙,抬头恨恨的看着他,小脸差点拧成包子状,“用来做什么的,你心里清楚。”
“哦?”男人看着她,脑海中忽然浮现了一个白白嫩嫩,新鲜出炉的包子形状,唇边漾起意味深长的笑,徐徐的看着她,“那夫人给了吗?”
给他一口一口的吃掉。
“……”给你个大头鬼!继续当你的禁欲男神去吧!
顾二白横了横脸,说不过他,继续羞愧难当的又低下了头。
想她巧舌打遍天下无敌手,连李大娘都甘拜下风,咋就说不过清叔呢?
这深刻说明了清叔这厮……比女人还会唠叨。
不想,男人看着她憋屈小媳妇的样子,愈加得意,像终于抓到了什么把柄似的,一个劲的说风凉话。
“为夫听人说,男女只要听说有了夫妻之实,丈夫会变得特别温顺顾家宠妻子,夫人想不想试一试?毕竟男女契合进入,肌肤之亲会增进……”
“不……”
顾二白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这个字生生打断他的。
这厮,现在是越来越色、情狂了,饿疯了难道不成。
“夫人何必如此死板,难道怕为夫吃干抹净不负……”
“……”
“欸,清叔啊!我忽然想起那个张德全,他今天欺负我来着!”
顾二白不知哪根筋抽了,忽然猛地抬头,两眼竟是亮闪闪的光芒。
“……”
顾亦清语道微顿。
看着她面上格外认真之态,知她是故意跳开话题,舌尖微微轻抵齿根,像是在思考什么,唇畔渐渐流溢出长长的调子,“哦?我怎么听说你把他推得不轻?”
“……”
顾二白一愣,眼珠子登时转了转,寻思着这个男人到底还知道多少?
咋对当时的情形这么清楚,自己身边难道出奸细了?是不是木头告的状?
无辜的睡着玲珑木,“……”
“那、那……”
顾二白告状反被将,面色微微疑难的准备找着理由,然后……过了会,语道沉沉,一本正经道,“那是木头动的手。”
无辜的睡着玲珑木,“emmmm……”
顾亦清眉心微动,唇边漾着笑意,像是对她甩锅的技巧大加赞赏。
“……”顾二白见他面色不信,渐渐挺直了腰板,“真的,要不你以为我一个弱女子能推倒两百多斤的壮汉吗?”
顾亦清蹙眉,伸手微微理了理脖颈处的衣襟,趁她猝不及防的俯身,蛊惑的嗓音里带着那么几丝暧昧的味道,“你连我都能撩倒,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
顾二白秒变顾二红。
“呵~”
男人看着她那娇羞小模样,胸膛忍不住发出阵阵的笑意,朗朗的笑声顺着身上的热量传到耳际,痒痒的撩人的很。
顾二白未说话,他便又开了口。
“好,如你所愿。”
“嗯?什么所愿?”
顾二白抬头疑惑的看着他。
“你和我说这个,是为什么?”
“张德全?我就是和你抱怨一下。”
其实是想转移话题。
“不过……清叔你说所愿?我刚才说希望做什么了吗?”
“你不是想要他的土地吗?”
“……”
清叔果然对那天的事,知道得清清楚楚的,这个老狐狸,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心里清楚的很呢,声色不露的,自己以后可不能背着他做什么坏事。
“你意思把堰梗给我们家了?那阿爹知道了肯定很开心。”
“阿爹叫的倒是顺口。”
男人微微收回身子,狭长的眸子里有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顾二白有些无语。
这变态,现在阿爹的醋都要吃了。
“不是。”
男人眯着她,薄唇轻吐。
顾二白扬眉,“嗯?什么不是?堰梗子真是属于他们家的?”
“是他的全部土地。”
男人话落,顾二白神情震了一下,满眼讶异的瞪着他,“你真假的,他家总共有千亩良田呢……”
“多了?”
“那可是相当的多……你不是要当聘礼给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