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少爷看上你,碍于名声不能投怀送抱,只能演出这一场戏,让人误会是你强了他……”
“胡说,是他先压到我身上的!”钰王世子大叫:“我才……我才失了性的!”
“就是!”那随从生气道:“方少爷为了给自己找借口,先拿自己的妹妹做掩护,如今还污少爷的名声,……这人实在卑劣,他是要让少爷一辈子都娶不了妻子!被人耻笑!”
钰王世子一想,果真如此,他大声囔囔:“什么方家大小姐!我不认识!”
官人将这话带回到偏殿。
方文成一惊。他张嘴就要继续囔囔。
可是,有人一脚踢重他的胸口,将他踢到地上。让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司马韵扫了扫自己的衣服:“这个人,我认识!在方家的时候,他的亲妹妹殴打姐姐,凑巧被我遇见。方老太爷知她行事无良,就出手教训了一下她。没想到,她哥哥心怀怨恨,自己出了这种事不要紧,还要把堂妹拉下水。”
他转头看向梁氏:“你身为掌家夫人怎么这么不懂事?家中出了这样的事,你不赶紧将人领回去,却还听着他胡乱攀扯……一副生怕别人不知道的样子。”他冷笑道:“果然不是亲的就随便作践。”
围在殿门口的人在低语一阵后,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梁氏。
对上这些人目光中的恍然大悟,梁氏一张精致的脸,涨得青了又红,红了又紫他重重地咬上唇,都没有注意到唇间沁出了血。
梁氏一副摇摇欲坠的柔弱样子,心疼道,“淼晴,是母亲的错,竟没将事情弄明白,就听了你堂哥的话,让你受委屈了……”
这便是梁氏的拿手本领,该装柔弱的时候柔弱,该认错的时候果断认错,哪怕一旁有等着看热闹的群众,她也不怕丢这个脸,反正只要不断她根本,总有她东山再起之时。
方淼晴低头未语。
其实无论钰王世子与她认不认得都无所谓,梁氏只是想通过方文成的口,告诉众人,她轻佻、无德、低贱。世人最是喜欢听那些风花雪月故事,然后再添油加醋的胡说
第六十一章 你有何冤屈直接说来
||而司马韵将这件事引到梁氏身上,大家难免不会想到是梁氏包藏祸心,容不得继女。无论怎么样,这个名声梁氏是担定。
大理寺少卿咳嗽了几声,将大家的目光引回到他的身上,才走到方文成的面前问道:“方少爷,你可是被钰王世子用强的?”
门口传来哗哗的笑声——刚才那官人说了,钰王世子亲口说的,是方文成先压倒他的身上的。
大理寺少卿义正言辞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佛门圣地,强抢民男,若是属实,本官就要将钰王世子带回大理寺办……”
听到笑声,方文成脸色苍白。
大理寺少卿继续道:“别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有何冤屈直接说来。”
方文成颤抖着唇:“我……我……”他有一些害怕,若是说他是被人迷晕的,那大理寺去查的时候指不定会查到他要害方淼晴身上,那催情药也是自己的;不说的话,自己受了奇耻大辱,一辈子为人所笑;但是如果说是被用强,那钰王世子能放过他吗?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钰王世子的随从窜了出来:“方少爷,你可不要乱讲话,明明白白是你约了我世子到这里相见,又是你请人将我们带进厢房,是你爱慕我家少爷而不敢说,自导自演这出戏,可别冤枉我家少爷。〃
这些,众人哗啦一声,笑成一团。
“我还以为是被钰王世子欺侮的,原来是自己也有这个癖好,啧啧,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听着四周纷纷而来的,或嘲笑或鄙夷的议论声。
方文成越听越是心惊。他眼睛抬起看着梁氏。〃大伯母。”
梁氏不自觉地抖了抖,事到如此,已经没办法翻盘了,她颤抖着唇,指着方文成道:“平日里你胡闹就算了,怎么连这些事都做得出来……你……你对得起方家祖宗吗?”
方文成的喉结连连滚动着,一张脸涨得青白交加,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件事闹到夕阳西下,回到方家后,方家上下已经知道了整件事。秦氏怒急攻心,还没有等方文成送回来,便吐血晕倒。
方文成被领回三房诊治。
方家本就子嗣不旺,这一代最出息不过的就是方文书,所以方老太爷和老夫人才如此宝贝他,为了他,让梁氏进了方家的门。
而如今,方文成出了如此事,以后别说娶妻生子,像个正常人生活都难。还连累方家成为整个京都城的笑柄,甚至还会连累方文书的前程。
方老太爷真是大怒。
他执起拐杖就往梁氏身上打:“我打死你这个心思不正的人!”
梁氏东躲西藏,方淼渺上前抱住方老太爷的拐杖:“祖父,不管母亲的事,不管母亲的事,母亲也不知道堂哥和钰王世子是这样的关系。”
方老太爷曾听方老太太讲过方文成带人去花园碰到淼晴的事,也知道淼晴曾劝秦氏让方文成离钰王世子远点。
他是人精,很快就想到这是秦氏母子想算计方淼晴,没想到倒把自己栽进去了。至于,梁氏在其中无不无辜,他怒道:“从今日起,梁氏关禁闭,没我的命令,不能放他出来。”
方老太爷突然觉得很累,这一班妇人没有一个省心的。
就在这时,方文书的随从也回来了。
他支支吾吾的说道:“御史大人说,少爷身为御史,家族不清,内不修身,外不修德,斯文扫地,看在他在辽东太守案有功的情况下,革除职务但先不消除官职,让少爷好好去反省如何修身养家。”
那随从还说:“少爷说他暂且不回家,先去他恩师家住一段日子,看看别人的家庭是如何的,学习一下如何治家。”
瞥了一眼梁氏因震惊而睁大的眼睛,还有她手中那条几乎要拧断的帕子,方淼晴微不可察地翘了翘唇角。
方老太爷往后退了一步,脑子只觉得一片混沌,头一倒再也无所知觉
第六十二章 你是在试探什么?
||三更时分,万籁俱静,除了几盏长明灯,整个方家似乎都陷入了沉睡。方淼晴打开窗户,环顾四周,并未察觉到什么人,她脚尖一点,轻巧地跃出窗户,再几度跃身,出了方府。
一座山上,一男子立于山顶,背手而立。安然的姿态,遗世而独立。
没过多久,方淼晴来到他的身边。
从山上俯视下去,可以看到大半个京都。
夜风吹过,直吹得两人的衣袍猎猎作响,他们头顶上面的树木枝交错伸展,横疏影斜,别样妖娆。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夜色,让人格外舒畅,
“找我有何事?”男子没有回头,声音冷漠,没有一丝波动:“方家又有人不安分了?”
“没有。”方淼晴摇头。自从上次从普陀寺回来后,方老太爷昏死又清醒,再也不给梁氏任何面子,卖了梁氏的奴仆,将她紧紧关起来。而方淼渺也学乖,躲在房间每日跟庆嬷嬷学习礼仪,不再见人。至于秦氏和方文成,害怕钰王世子的报复,第二日便被送到郊区的庄子里,美名疗养。
这段日子,她过得挺好的。
“那有何事?”司马韵缓缓回头,斜长的凤眸看着她。
“大人。”方淼晴轻声呼唤:“多谢大人三番两次的帮忙。我明日就要进宫了,不知如何感谢大人……”她从怀里掏出那一对自己亲自缝制的护膝:“淼晴无以鸣谢,这个送给大人。”
“送给我?”司马韵微微一愣,他的声音微暖,似带情意,他往前一步,离她更近,眸子对着她的眼眸,眸光中只有她一个人的倒影。
两人离得那么的近,鼻息之间,方淼晴甚至都要以为,眼前这个夜色都黯然失色的美男子,对自己真的有好感。
司马韵沙哑一笑,低沉的,靡荡的声音在夜中绵绵而来,“方淼晴,私赠男子东西,而且还是贴身用品,你这是在勾引我呢?还是在为你进宫拉拢我呢?亦或是,你看上我了?”他说这话时,微微倾身,吐出的热气,直扑入她的耳中。
方淼晴的脸红了又红,唇嚅了又嚅,最后她低声说道:“大人,小女是真心感谢大人的。人家都说送东西情意最重要,小女无一技所长,又无财物,唯一想到的便是自己拙劣的绣计,大人若是不喜欢,那就扔了。〃
她一动不动的,月光下,她秀美的脸上神情温怯中透着几分诚恳,连眼神也满是真诚。
司马韵伸手接过护膝,看了一下,似笑非笑地说道:“你的绣计实在是拙劣,这一坨是什么?”
方淼晴咬着唇道:〃是梅花。〃
〃看着不像梅花,什么都不像。”司马韵道:“我才不会带这么难看的东西。”于是,手一挥,那护膝掉落在山崖里,再也不见踪影。
方淼晴一愣。
〃方淼晴,你不要和我耍花样!〃他修长的身躯微微俯下来,凝视着她,就像凝视着一个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他的声音变得冰冷而冷漠,眼神也渐渐发冷:“我帮你,是你对有所求!而你,又是在试探什么?试探我对你的态度?”
第六十三章 非分之想
||一阵风吹过,刮得他的黑色锦袍翩翩欲飞,刮得方淼晴的头发翻乱,勾落她头上一双长簪,头发霎时便散乱的扬入了风中。
这么轻易就被他看出来了。司马韵一次次的帮她,让她自作多情的认为,他是不是对自己有了好感了?要不然,他百忙之际,居然还会亲自跑到普陀寺去——他一向觉得寺庙是用来欺骗世人,蛊惑人心的,他不信佛祖,更不会去礼佛。她有意试探他对她的态度。好让她知道,她能依靠他走到哪一步。
她伸手将头发拢起来,咬住下唇,低声说:“是,大人。大人三番两次帮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