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里捞出个娇小姐》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沙漠里捞出个娇小姐- 第34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谢昉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她抱到了榻上,被她一带也顺势躺下,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这不是发烧,是……”
  耳朵都要被他的话撩出火来,她赶忙将他推开,用被子将自己裹上。“你这个不正经的!”
  谢昉笑了一声,伸手在被子和她之间的缝隙,将被子勾住向自己扯。可沈芳年裹得可紧,一时半会竟还没能叫他得逞。
  “都生病了,还盖夹被?”谢昉边抢边问。
  “我都生病了,你还和我抢被子!”沈芳年被他弄烦了,干脆将被子从身上抽出来,团成一个团仍在谢昉的脸上。
  谢昉安分下来,一室寂静。过了好一阵,沈芳年怕将这当朝四品官就这么闷死在夹被之下,还是好心的帮他掀开了被子,问道:“你傻啦?”
  谢昉却眼神迷离起来,好像真的傻了,“芳年,这里面都是你的味道……”
  沈芳年听不得这个,赶忙捂住他的嘴,防止他再蹦出别的字来。一番打闹下来,起了一身的薄汗,她不得不重新躺好,闭上眼睛道:“谢大人,我困了,你回去吧。”
  “回哪去?”谢昉反问她。
  “回家去啊!你不会又住在衙门了吧?”她皱眉,不禁想起了那天谢崇礼让内监给她读的那些东西,又问道:“你平日里也该多关心关心妹妹才是。”
  “小芫出了什么事么?昨日我还见过她,心情很好,病也没发作,怎么了?”他转头问她,丝毫不知。
  她叹了口气,见他冥顽不化的样子,只得继续道:“那她为何心情好,你可了解过吗?难道是因为你这哥哥整日不回家吗?”
  “不许拿我打趣。”谢昉先凶她一下,心中却将这件事记下了,“我回去问一问她身边的人,便知道近来她在开心什么了。”
  他说来颇感愧疚,“近来昭狱里面忙得很,只能偶尔关心下她的起居,至于心情,实在是无暇顾及了。”
  昭狱里……很忙?忙于什么呢?是不是忙着严刑拷打?她心中又开始胡思乱想的紧张起来,一面不经心道:“你只在意她衣食温饱,可不要忘了她的身份,别被有心人骗了,利用了才好。”
  “嗯。”谢昉只是淡淡应了一句,却转而问她,“你呢?”
  她愣了愣,问道:“我怎么了?”
  “总觉得你……有心事的样子。”
  她一直极力掩饰着,在他身边连自己都几乎忘记了那些烦恼,可偏没逃过他的眼睛。
  她歪头依靠在他的肩膀,用一种寻常不过的语气问道:“谢昉……你杀过人吗?”
  “当然。你不是见过我杀人?”他指的是那次,他们在沙漠中和沙匪搏斗时,当时的场面那可真是你死我活了。
  “那之后呢?你有没有……杀过谁?”她继续问道。
  谢昉摸了下她的脑门,不解道:“你是不是真的发烧了?为何要问这些?”
  她拨开他的手,转身用手肘撑起了自己的身子,同他上下对视:“北镇抚司衙门里……死过人吗?”
  “昭狱里,每天都死人。”谢昉如实相告,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否则京城中怎么会人人见了昭狱都绕道走。
  沈芳年又问:“那你最近如此忙,都在忙什么呢?”
  “还不是许甫的案子么。牵扯太多,抓了不少官员,案子不好审。”
  他们从前在沙漠□□同求生时便养成一种默契,那便是对朝堂上两党倾轧的事不谈许多,这样可以避免他们大部分的对立和争吵。后来还是这样,他们总会有说不完的话,即使没有了,相顾无言也能安然自若,何必聊这些?现在不同了,许甫一个案子,将他们都牵扯其中,不仔细聊聊恐怕是不行。
  她清淡的一笑,道:“这不是很奇怪么,许甫还在照常上朝,可当初帮他联名上书的官员却都被抓了起来。”
  谢昉将她拉回被子里裹好,意味深长道:“这你不懂,不是每个清流党的官员都会花费上万两银子为谢掌印修建生祠的。”
  原来许甫这回知道自己事败,为了讨谢崇礼的欢心竟舍得下血本,学着谢崇礼的孝子贤孙,修起生祠来?对于许甫,能做出这种事,沈芳年倒是一点都不吃惊了。“那为何不将之前盲目追随他的官员一并放了?就因为他们没修生祠吗?”
  “在你心中,就是这么想我的吗?”他隐隐生出了不悦,她心中的自己本就是这般不堪吧。
  

  ☆、天将破晓

  “在你心中,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不……我只是,想知道。”她当然明白,生杀予夺原非他一人可以做主,又怎么会将罪过都推到他身上呢?
  “和许甫联名上书的有二百多个名字,现在昭狱中统共也只有这其中的十余人而已。你觉得是其他人都为掌印修了生祠?还是他们骂我骂得不够狠?”谢昉叹了口气,明明是她惹得自己心中不快,自己却依然要耐心的为她解释,祈求重新讨她欢心,真是贱。
  “那十几个人,都是有什么罪过呢?”她的语气不急不缓,却一定要问,还要问个清楚。
  谢昉用手蒙住了她的眼睛,让她闭眼,“都生病了,还思虑这么多不想干的事情干什么?那些官员可有一个是你们沈家的亲戚?若有明日便放出来行不行?”
  他随口说出的话,本意是想要安抚她,却没有想到反而激起她的一阵恼怒——且不论那些身陷囹圄的官员都是谁、犯了何事,可他竟如此随意的要拉她一同徇私枉法了?她移开了他的手,坐了起来,也将他拽了起来:“你给我起来!”
  谢昉慢悠悠的坐起来,嘴角带着她不熟悉的笑意:“怎么了?不是和我说人情来的?”
  沈芳年被他这无所谓的态度惹恼了,一边踹他一边抬高了声音:“你这个混蛋!我和你说哪门子的人情?还有,明明是你来找我的!”
  “好好好,是我错了,小点声。”谢昉这才老实认错,伸手抓住了她乱蹬的足,“主要是这样的事情,我见得多了。”
  她勉强熄了怒火,尽量压低声音问:“那些来找你说情的人都能如愿以偿吗?是不是要送你很多的赃款?”
  谢昉不在意她说的如此难听,直接道:“是啊,不过若是沈姑娘要说情,我便应了。”
  “一点都不好笑。”她依旧闷闷不乐,低头道。
  “究竟怎么了?一个月不见,便想了这么多?”谢昉凑到近前,伸手拨开她的头发,捧起她的脸颊,仍是不解。
  她眼眶一酸,又开始抽泣起来。她发觉自从回到京城,眼眶越来越浅,几乎每次见到他都要哭,简直是越来越懦弱。
  “以前我以为,我们想要在一起,困难只在于父母之命。现在才发现,原来我们的立场真的如此不同:刻意回避之下,尚且不能无视,如今只剖开一个口子,便可窥见那横亘的沟壑那么宽,那么深,怎么是凡人可以跨过……”
  谢昉听见她像是自言自语般这么低声的说话,忽然着急起来,拽着她的手臂问道:“是谁同你说了什么么?为什么会这么想?是不是那天进宫时皇后为难你了?”
  她哭得更加厉害,摇头道:“跟旁人都没关系的。”
  沉默了许久,他觉得自己说什么皆是苍白无力,“我虽然听从义父指令办事,可也有职责所在,你明白的。”
  “那如果谢掌印让你杀我,你杀吗?”她终于问出了心中萦绕许久的问题,眼泪似珠子一般落下一双又一双,“想一想,这也是很可能的,如果你要抄我家呢?”
  谢昉愣了愣,眼神都凝住了,用力抓紧了她的肩膀,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谁敢让你这么想?”
  她被捏得疼痛,却继续道:“从前你说过,你抄过很多官中小姐的家,从那之后她们便不再是贵女了。如果有一日,陛下下旨让你这么对我,你会怎么样呢?”
  “住口。不会有这一天的!”谢昉情急之下不仅手上加重了力道,声音中也带了无可辩驳的威势,好看的眉眼变得狰狞起来,这才是他平日在昭狱里的模样,却从未向她示过。
  但很快,他愣住了,缓缓松开了手,雷霆怒火也渐渐平息,留下了一丝不可置信的恍然。他看到了她的眼睛中的恐惧,她怕自己。
  “对不起……”他扯过一角为瑟缩的她擦拭了眼泪,只留下了最后一句,“我不希望你怕我。”
  他站起身来,取过自己的佩刀和官帽,为她掩好门后,头也不回的闯入夜色中。
  潜行穿过尚书府倚座又一座院落,他心绪起伏间尽力让自己隐匿于巡逻护院的视线中,却未曾发现自己被一个睡眼惺忪的少女瞧个正着。
  “是锦衣卫……从姐姐的房间跑出来的……”沈芳灵揉了揉眼睛,她是被隔壁的争吵声音吵醒的,此时见到这样一个人,赶忙向沈芳年的寝室跑去。
  “姐姐,我看见……”沈芳灵推开门,见到的却是沈芳年抱膝坐在床榻上,泣不成声的模样。
  “姐姐,你怎么哭了?”沈芳灵小心的开口,“方才那个锦衣卫是谁,方才你们在吵架吗?”
  沈芳年尚且未从自己的伤心中缓过来,抽噎着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向沈芳灵解释才好。
  “他就是那个送给姐姐好吃的点心的好心锦衣卫对吧?”沈芳灵跪在床榻上,有模有样的来回抚着沈芳年的背,安慰着,“他送了好吃的给你,他肯定不是有心惹你生气的,姐姐不要难过了。”
  “嗯,谢谢你安慰我,芳灵。”沈芳年心想,如果一切都像沈芳灵说的那样简单,该有多好呢……
  沈芳灵对她眨了眨眼睛,“姐姐放心,我不会同娘告状的,我陪你睡吧?”
  夜色正浓,谢昉不打算回家惊动家人,又回到了北镇抚司衙门,就着烛火,艰难地抬笔,直到东方渐白才写下了一封长信。
  将写好的信揣在怀中,谢昉这才从衙门出来回家,惊讶的是谢府门口怎么会有一副配备齐全的马车?这么早就有客人登门?
  他快步踏入,谢府中是清晨的一派有条不紊,其中偏就谢芫姬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