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岭雪的这句话,常维其很难回应。
千岭岩道:“岭雪姐姐,我觉得还是让维其走比较好。伯母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觉得天下的男人,都没有一个配你的。维其要是没有什么什么能打动伯母的地方,她是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
千岭雪既想要和常维其在一起,又害怕母亲反对,一时陷入两难。
常维其思索片刻,道:“岭岩说的对,雪儿,目前我不能留下。”
千岭雪叹口气,也不知道是什么态度。
千岭锋道:“不如你们两个去走走,散散心。许久不见,你们肯定有很多话,要和对方说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千岭雪和常维其觉得有理,欣然接受千岭锋的意见。
在二人离去之前,千岭岩把常维其拉到一边,道:“维其哥哥,你不要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打动大伯母,这完全不切实际。你只要建造一个能给雪儿姐姐遮风挡雨,不让她吃苦的地方就好了。”
常维其点点头,和千岭雪一起离去。
不出意料的,最终,常维其还是离去了。
千岭雪走后,黄莺和千岭泠兴趣缺缺,也不想继续逛街,便和千岭锋和千岭岩到酒楼吃过晚饭,回家去了。
吃完晚餐,天已经黑了。千岭岩等四人闲走在回千家的巷道,消化腹中的食物。
暗夜之中,千岭岩听到有动静,轻声提醒道:“大家小心。”
刚转过年来,夜晚又黑又静,千岭岩夜间视力极好,他一眼看到巷道拐角有一个小子。
这小子个头还没长全,十三四岁的样子,他身上脏污,模样狼狈,在夜色之中回首一望,让千岭岩看清了他的脸。
千岭岩一看到这小子,杀气蹭的就窜上来了。
千岭岩怒目而视,喝道:“吴令琪,你还敢来千家,找死!”
千岭岩一闪,便站在了吴令琪身侧,吴令琪想跑,却被千岭岩提起衣领,拎了起来。
吴令琪被千岭岩拎起来,虚弱的他毫无还手之力,咳出口血来。
千岭岩嘲讽道:“好小子,你负了伤,还敢来千家找麻烦?你也别怪我心狠,你冲我娘出手,还差点儿害死了岭泠,我今天就送你去见阎王。”
千岭岩抬起左掌,火焰缠于掌上正对准了吴令琪的脑袋。
“岭岩哥哥,住手!”
千岭泠喝止,千岭岩没有急于动手,却也没散去掌上的火焰。
吴令琪虚弱的喘着气,身上的血滴答滴答滴落在地面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岭泠,你为什么阻止我?”千岭岩问道。
“岭岩哥哥,我能听得出来你们之间是有什么误会,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就不要杀他了。”
“岭泠,他可是差点儿害死你啊。”
千岭泠笑笑,道:“岭岩哥哥,你也太敏感了。当时我只是昏迷了几天,醒过来,不是一点儿事也没有吗。既然我没有事,你就不要杀人了,他还是个孩子。”
千岭泠转过头来,看着千岭锋道:“哥哥,你也帮着说几句话啊。”
千岭锋稍微侧首,和黄莺相视,二人目中皆都流露出无奈的神色。千岭泠昏迷的时候,没有意识,可千岭锋和黄莺却是什么都知道的。当时,说千岭泠已经踏进了鬼门关也不为过,若不是千岭岩六个日夜不眠不休,寻来噬心草,千岭泠哪里还有命在?
千岭锋不说话,黄莺目光躲闪,千岭泠心道,大家怎么都怪怪的?
“岭岩哥哥,你们就不能把误会说开吗?”
“岭泠,那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是他死活不信我的话,一口咬定是我杀了他娘,还对我娘出手,我今日一定要杀死他。”
吴令琪被千岭岩拎在手间,虚弱的开口,道:“千岭岩,现在我相信你不是杀我娘的凶手了。”
吴令琪绝望地苦笑,千岭岩眉头一皱,道:“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会杀你了吗?”
对千岭岩的话,吴令琪没有任何的回应,似乎是不在乎千岭岩是否会杀他。
千岭泠道:“岭岩哥哥,既然他已经相信你不是杀他母亲的凶手,他也是因为爱他的母亲才犯下错事,而且我和二娘都平安无事,你就放过他吧。”
“岭泠,你错了。他犯下错事,不是因为他爱他的母亲,他完全只是想要报复而已。”只有这时候,吴令琪的目中才有了一丝波动,千岭岩继续说道:“这小子的母亲,我见过。她淳朴、善良,毫无保留地爱着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如果他心里还有对母亲一丝的印象,一丝的挂念,他就不会对我娘出手,因为我娘也是这样的母亲啊。他会犯下错事,只是因为他想看我痛苦,为了报复。他已经完全忘记他的母亲了,忘记他母亲曾经为他做过什么,忘记了他母亲教他的仁厚善念,甚至他连他娘是什么样子都忘记了吧。”
没有哭声,泪水却从吴令琪的目中滴落。因为吴令琪发现正如千岭岩所说,不知从何时,他已经完全忘记母亲的模样了,在他脑海里留下的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第一百一十九章 噬心进阶
吴令琪默然流泪。千岭岩心道,是不是自己说的太过分了。千岭岩又转念一想,吴令琪差点儿害死岭泠,这才哪到哪啊。
“吴令琪,你为什么到千家来?就凭你这重伤的身子,也想要来找麻烦吗?”
吴令琪惨淡而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到这里来,可能是我欠你的吧,千岭岩。”
“什么意思?有话直说!”
吴令琪面色很差,说话很费力。吴令琪想要说话,因为气息没有调匀,伤势反涌,一口浓血喷出。
这口浓血正喷向千岭泠,千岭泠毫无防备,任由浓血喷在自己的项颈上。
千岭泠项颈白皙,血滴鲜红,白红相照,交相辉映。
千岭泠觉得脖子痒痒的,取出手帕,擦拭项颈上的血渍。手帕秀白,千岭泠用手帕擦拭项颈之后,不经意发现,手帕竟然还是一片白秀,不染丝红。
千岭泠惊骇不已,而千岭岩等人的惊骇更甚,他们看到了吴令琪吐出的浓血丝丝深入千岭泠项颈。
千岭泠的项颈之上陡然出现树木藤蔓的斑驳,嚓啦声响,噬心草窜出了千岭泠的体内。
噬心草张口尖牙,血腥可怖,千岭泠从未见过噬心草,她见自己身体里忽然出现这样的怪物,惶恐、恶心,惨烈地惊呼一声,震得整个远行巷震了三震。
千岭泠取出柔水剑,举剑便砍。此刻,千岭岩无暇去顾吴令琪。千岭岩丢下吴令琪,挡住千岭泠手中长剑,道:“岭泠,等一下!”
千岭泠扑在千岭锋的怀里,恐惧地哭泣,道:“哥哥,这是个什么怪物,哥哥你快救我。”
千岭锋安抚着千岭泠,和她轻声解释。
千岭岩看着千岭泠恐惧的样子,火冒三丈。
千岭岩攥紧噬心草的藤蔓,把它拉到身旁质问道:“混账,不是跟你说不要出来吗?”
噬心草挣扎着,但却挣不开千岭岩的手掌。噬心草发现挣扎是徒劳无功的,便气急败坏地说道:“千岭岩,快给姑奶奶放开,本小姐在木情谷的时候,还没受过这种气呐。”
“嗯?植物,还分雌雄吗?”出于绅士的礼节,千岭岩手上的力道少了一些,但却因为怀疑,而没有完全松开手。
“千岭岩,说你读书少,你还拉个长脸。植物也是分雄株和雌株的,知道吗?”
千岭岩不耐烦地松开手,道:“我不管你说的这些,咱们不是说好了,岭泠醒着的时候,你不能出来吗。”
“这还不都是怪你?”
因为韦木情有令,噬心草以前和千岭岩说话特别客气,可是最近,不知道是噬心草长大了关系,还是因为受到千岭泠性格影响的缘故,噬心草和千岭岩说话十分的不客气。明明是噬心草吸食自己的血气,却好像是千岭岩欠它的似的。
“怎么就怪我了?”千岭岩疑惑不解。
“千岭岩,你最近用的是什么药啊?我吸食你的血气之后,血气中有药力残余,让我提前接近了成熟期。我们噬心草要步入成熟期是需要大量的血气的,你知道吗?”
“你不跟我说,我去哪里知道啊?”千岭岩没好气地说道:“那就算你要进入成熟期,你就不能在等等,非得这时候出来?”
“首先,我已经抑制的很辛苦了。本来我打算到了晚上告诉你,可是你奶奶的,你居然用血液来诱惑我。嗯,这血气还挺浓郁的,味道还可以。”
千岭岩心道,这次又被吴令琪给坑了。
“那个,噬心草,你能说一说,你怎么才能进入到成熟期吗?”
“这个简单,你只要给我提供充足的血气就好了。不过,我可要提醒你,我成长到成熟期需要的血气,可不是平时能比的。你未必顶得住。不过,等我成长到成熟期,我便不需要再靠吸食血气为生,对你而言,并非不是好事。”
“话是这么说,可是你不早说,也好让我有点儿准备啊。”千岭岩埋怨道。
“行了,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了,我现在已经进入突破成熟期的阶段,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不能再拖了。若是血气不足,导致我突破失败,我的生命便会遭到极大损伤,甚至会死也说不定。我若是死了,后果是什么,你也清楚的。”
千岭岩偷偷瞥了千岭泠一眼,下定决心,道:“那就开始吧。”
噬心草转头,将口齿对着地上半昏半醒的吴令琪,道:“千岭岩,我怕你顶不住,不如我先把这个小子的血气吞食,这样你的压力就小很多了。”
千岭岩犹豫,千岭泠听千岭锋给自己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觉得自己亏欠千岭岩,道:“岭岩哥哥,岭泠不要你再为我提供血气了,我也不想为了自己的活,而去伤害别人。。。”
“岭泠,你别这么说,我是心甘情愿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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