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梓歆冷笑，“还是切吧，就这样的料子，还磨磨唧唧，就算是开出来也不过一个小把件的料子，千万肯定不会有，一刀切出一万，你都是该感谢老天爷保佑。”
李玉玲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就是外行的典型不知所措。
“师傅！我要磨皮！”
“磨皮多费事，这块原石这么小！一刀两半干脆！”
师傅也有些不情愿了。
因为这三块石头，师傅都看过了，这些店里的师傅也是行家，自家的货也多是看了又看，反复琢磨的。
三块原石出自那里，谁还能心里不门清。
所以三块石头指定切不出什么玩意。
师傅既然知道，怎么会甘心还费这功夫。
李玉玲听了寒月的话，立马有了主心骨。
着急的催促。
“磨皮，我要磨皮！”
说话都利索了。
寒月轻笑，拍拍李玉玲的手臂。
安慰的动作，带给了李玉玲十足的信心。
师傅无奈。
场子里就是这样，买主说要怎么弄，就要这么弄。
即使你不情愿，也不能违背。
这是规矩。
机器的摩擦声音里，李玉玲心里紧张极了。
悄声问寒月：“为什么要磨皮？”
“直觉啊！”
李玉玲泄气，“直觉啊？”
这东西靠不靠谱啊。
突然师傅停下来，举起手里的石头。
磨掉的一块地方，师傅打了水，拿出来看了看。
“不错，大马坎的黄翡种，不过也不值钱，顶多打个吊坠，一千块钱吧！”
所有人都不动声色笑了笑。
这已经是打了刘梓歆这位刘大小姐的脸。
人家五百的原石，赌出个一千。
对于菜鸟来说，的确已经是不赔的买卖。
要真出个一千万的石头，也不可能啊。
鹅蛋大的石头，出个千万的翡翠，别说梦话。
就算是一夜暴富也要有个限度的。
不是什么石头都能暴富的。
刘梓歆冷哼。
“就是狗屎运！可惜一刀只有一千块。我还等着看一刀千万富呢！”
这是嘴上不服输，非要整争个长短。
挤兑寒月才是刘梓歆的目的。
寒月望望刘梓歆，示威似的撇嘴。
刘梓歆被气得拱起火来。
她是谁！
刘家的唯一大小姐，从小被三个哥哥和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还有女人敢这么跟她示威。
“齐寒月，你这一千万的石头若是开不出一千万，怎么办？没有道理你赌赢了，我下了赌注，而你赌输了，我连个彩头都没有吧！”
刚才她没想到这一关，那是因为她还没被寒月激怒。
现在是彻底怒火冲头了。
刘梓盛阴沉下来脸，当着这么多前辈的面，欺负一个生手好意思吗？
给刘氏都丢人。
这里一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谁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儿。
但是谁也不是瞎子。
人家打开门做生意，可不会都迎合刘氏宠女儿。
也让人看不起刘氏。
“小妹闭嘴！”
低声呵斥。
还要再丢人！
面前那个女孩看起来气质出众，脸上的神情是倨傲和带着淡淡的鄙视。
像一朵在绝壁上盛开的鲜花。
刘梓盛对她很有好感。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寒月带给他的是一种特殊的熟悉感和好感。
不想看到这个女孩被折辱的样子。
寒月淡笑，看着刘梓歆张牙舞爪的恨不得吃了自己。
“刘小姐，赌注是你自己要求的，我可重来都没有要求过。没道理我自己花钱赌石，哪个阿猫阿狗都要来插一腿，我都要回应吧。也没有这个道理不是。
你要不愿意，我当你刚才的话没说，我赌赢了，也不会要求你兑现赌注，我是不会随随便便和人家去赌气的。”
谁想踩就踩一脚，刘梓歆想的太美了。
寒月就是不接招。
你还能怎么办。
扑上来咬我啊。
寒月嘴角噙着笑。
意思很明显。
刘梓歆气的哆嗦。
“这种小门小户的市井之徒，当然不敢下赌注了，一千块买块石头已经是极限，我理解。和我这样的人比起来，的确我让你下赌注是欺负了你。放心我的赌注不会变。我可不是你。
说出去的话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当空气的，这里这么多的叔叔伯伯看着，我们刘氏也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口碑放在那里。”
刘梓歆怎么甘心输了阵势。
方老板走出来打哈哈。
让两个女孩子继续这么打嘴仗，恐怕都不好看。
今天估计好些人都看了笑话。
刘建业的女儿也太不会做人。
人家一个一千块的石头值得你穷追猛打吗？
见好就收还不懂！
哎，傻孩子！
太年轻了。
不过那个齐寒月也不是省油的灯，看看步步紧逼，小算盘打得更好。
“好啦！好啦！我可是谢谢你们在我这里买石头，我左右都是跟着沾光呢。大侄女，别生气，年轻人何必这么计较。看年纪你们两个可是差不多大小，应该很谈得来做朋友的。我这个老脸卖一个，你们看在我的面子份上，握手言欢吧。怎么样？”
这是要息事宁人。
墨清城瞥一眼刘梓歆。
看的刘梓歆忽然背后生寒。
墨清城本来就清冷的面孔忽然就变得陌生起来。
第75章 涨了
刘梓歆冷笑一声，“方叔叔！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您要知道我爸妈管教的严，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和我做朋友的。有些人会拉低了我的档次，我都丢不起那个人！”
方老板黑了脸，这就是打脸了。
刘建业真会教育孩子。
刘家也是够嚣张，可是有什么办法，那是刘建业啊。
凡事在地界混的，不知道刘建业的不多，家里产业多，涉及的行业很广。
最重要的是刘建业心狠手辣，做事冷静不留情。
但是这是兄弟情义，手底下跟着他的都是生死之交，和他做朋友的也都是势力够硬的大人物，所以没人不给刘建业面子。
连带着刘家的三兄弟和这位刘家大小姐也是水涨船高。
人家命好，摊上个好爹啊。
所以嚣张，你们还必须受着。
寒月笑笑，“方叔叔，你也看到了，我本来是想着给您面子，这件事就当做算了。可是有些人大小姐的脾气高高高在上习惯了，不乐意。我也只能奉陪到底。”
方老板无语走回自己的位子去。
以他的年纪还真的不会和刘梓歆计较。
做生意以和为贵。
切石的师傅问：“这块是要按照你画的线切吗？”
带眼睛的都看出来，寒月画好线。
应该是要切。
寒月点点头。
应该八九不离十吧。
石头她不会看。
可是数学她还不错。
大致估算应该不出多少差错。
最多也就是几毫米的误差，是可以修正的数字。
而且据说当时的切石头的也是这么切的。
最大面可以保留开出原料可以做出成品的机会。
这可是专业知识。
寒月现在手里的这块料子上下整齐，四四方方，足有半个花瓶的高度打小，如果出了满料就是皆大欢喜。
师父摇摇头。
切石头这个工作是个枯燥但是也是充满激情的活儿。
按照概率来说，那堆废物里面出了一个一千块的也就是极限。
三块里出一块，剩下的这块切涨的几率有多大，谁都明白。
师父即使不耐烦。
也只能开始干。
切割机嗡嗡的声音让寒月的心脏有些起伏。
人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在场的所有人大概都是不抱希望的。
毕竟谁心里都有数。
几位大佬互相闲谈，商量着这次公盘的原石。
大概唯一还关注着切割的人只有寒月，刘梓歆，还有墨清城和白小飞，再有就是紧张到已经要昏倒的李玉玲。
可怜的丫头，哪里经过这种惊心动魄。
毕竟赌石有时候不仅仅赌的是运气！还有勇气和胆量。
那种心跳加速的刺激也不是人人可以承受的了的。
墨清城来到寒月身边，“看你的样子信心十足！”
几次接触下来，墨清城忽然有些看不清楚这女孩。
每次的事情似乎对于她来说都没有多少挑战性。
但是每次都会因为这样事情就最后变了味道。
寒月扬起眉头。
“既然来赌石，难道还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的吗？那就不是赌石。不是说神仙难断玉。我又不是神仙！”
墨清城是只狡猾的狐狸，这么问肯定是在下套，探探自己的底。
寒月好笑，估计这里每个人都想探她的底。
瞄了一眼刘梓歆，这个女孩恶狠狠的盯着寒月和墨清城靠在一起的模样。
眼睛里射出来的都是刀子，淬着毒药，恨不得寒月立刻到底死去。
“我怎么就是觉得你有很大的把握！”
墨清城笑道。
无足轻重的和寒月打着太极。
“必须自信啊！一千块钱的石头，对于我这样的小人物来说，就是发财也不过是赌个运气。我只不过是气不过刘大小姐的仗势欺人，说说嘴罢了。总不会因为我说一说就真的成真吧，那我岂不是金口玉言了。一千块钱还能没自信！切垮了又不是倾家荡产。有什么怕的。再说！我觉得刘大小姐挤兑我的最大原因还是在于你身上。”
转移话题。
果然墨清城轻笑。
“都是小屁孩，懂什么感情，你看得懂什么！难不成你谈过恋爱？”
心里有一丝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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