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家祖孙的焦急期盼之中,许先生终于姗姗出现了。
才到卧室门口,就笑骂“:也只有你这只老狐狸,才能叫我晚上来给你加的儿孙治病!”
徐老夫人听到说话声,连忙和徐凝慧站起来,“等先生救命,还望先生体恤一二!”
许先生笑着说“:当不得老嫂子的一句谢,是我有事求徐兄,不过是顺手之事,要看的可是床上的之人?”
徐老夫人连连点头,“正是他,可怜见的不知道接触了什么,这会儿都不见醒!”
“老嫂子莫及,待我把把脉再说。”许先生说道,“对了,有个叫吴四戒的小厮可是府上的,我见他在和胡大夫说话,就一并带回来了!”
徐凝慧上前回答“是三哥身边的小厮,因着下午就去请了胡大夫上门问诊,故而想再次麻烦胡大夫!”
许先生颔首,顺势坐在常贵端在床前的杌子上,开始把脉。
一屋子的主子下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动了许先生。良久,许先生收回了手,转过身来,对众人说“:是中毒了,不过,我还要扎上一针来确定是不是我想的那种毒!”
常贵连忙打开许先生带来的药箱,许先生去处寒气森森的银针,在烈酒之中浸泡片刻,擦拭干净后在徐承柏的手臂处扎上去。
徐凝慧看着针身没如幼小的手臂之中,心里越发恨这件事的主谋!
待许先生抽出银针,脸色随着银针渐渐发黑而越来越凝重。“我先给孩子喂一颗白毒丹,徐兄,老嫂子我们出去说,不打扰孩子休息!”
徐老太爷和徐老夫人并徐凝慧一路出了三少爷的院子,去了徐老太爷的书房。
等常贵把茶点安排好后,在徐老太爷的示意下,许先生才说了出来。“那个孩子中的是两种毒,准确的说是一种毒和两种药物相冲撞而产生的反应。毒是要人命的夺骨,幸亏毒性不深!只是那两种相冲撞的药物产生的反应就有些棘手!”
徐老太爷沉声问道“:可是不好配置解药?”
“这倒不是,需要冬日里的无根之水做药引!因着是解治风寒的独椒与白河子,所以要寒性之物!”
虽说现在月快到冬日了,可是好差上半个月,一时间,众人也发愁了!
徐老夫人叹息道“:无根水,可是指雪水,去岁留的都已经用完了,京城里周遭的山上也不知道有没有下雪?可有什么代替之物?”
“有倒是有,可是恐会留下病症,而且多耽搁一日,孩子身上的病症就越难解。超过三日,没有这无根之水,那个孩子可能会痴傻下去!”
“痴傻?”徐凝慧大惊“先生说的白河子是何物?”
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但是大家都默契的避开了徐凝慧话里潜意思,想要遮掩的下毒的可能!
“这白河子不常用,本身也是无毒的,只是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有时作为香料加在果子里,尤其是五味轩的炒栗子!”
徐老夫人眼神闪了闪,着白河子她是听说过得,而且是下午才听说的!“那夺骨毒可是全解了?”
许先生点点头,“本身就不深,服了百毒丸,自然就无事了!徐兄,答应我的事,你已经告诉我了,你要求的事我也办到了,待会儿我留下两张方子,你看着给孩子服药!”
徐老太爷坐在灯下,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听见他清冷的声音响起“常贵,送许先生出去,改日我们再叙!”
房门在许先生离开后关上,连带着把室外的喧嚣也关在门外!
徐凝慧不敢说话,徐老夫人也不敢说。徐老太爷明显情绪不对,“明日就派人去各府问问,是否还有去岁留下的雪水,另外派家丁到临近的山上去看看,有无雪水!”
徐老夫人点点头,有些小心的问“:老太爷是不是怀疑松哥人儿······”
徐老太爷打断了她的话,“是我疏忽了,以为那些人只会放一个尤姨娘进来没想到还要后手!夺骨价高,一般人是买不起的,咱们家到底是卷进来了!”
徐老夫人安慰道“:早就在其中了,比起其他家里的鸡飞狗跳,咱们家已是少有的清净了!只是那白河子也不是平白无故的进了松哥儿院子的,”说到这儿,停顿片刻,“下午就有人和我提过,有听到人在暗暗筹谋谋害他人,就想用这个法子。我一心以为是惠儿,毕竟惠儿一直喝着汤药,还时不时的小病,可没想到是松哥儿!”
徐凝慧睁大了双眼,她一直以为毒是府外的人下的,可是现在看来,不全然了!结合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真是有人要徐家绝嗣!
明显徐老太爷也想到这一点,“胡姨娘听信尤氏的谗言,谋害自己的孩子,胡氏小产,松哥儿被下毒,惠儿可能就是下一个了!”
“为什么二哥哥和五妹妹无事?”徐凝慧问道。
“这就是他们的计谋了,咱们的目光全都在二房身上,接着就是你二哥哥了,真狠!”
徐凝慧不由自主的点点头,真狠!
徐老夫人突然开口,“老太爷要不要问问尤氏知不知道,得把这些有揪出来,咱们府里才能安宁!”
徐老太爷嗤笑一声,“已近问过了,吐出不少,联合许兄的把脉,我已经猜出大概了!”
第八十七章 夜谈
徐凝慧默默地坐在杌子上不说话,看来祖父已经有了决断,不然也不会如此情绪外泄。
书房内烛火明灭不定,摇曳不止,徐老太爷从书案前站起,“常贵已经去处置了,今晚就会有结果。只是老夫人不要袒护旁人,二房那一堆事,也是时候惩处老二媳妇的过错,不然叫她越发嚣张,丝毫没有分寸!”
老夫人小声解释道“:徐家不出妇,况且她平日里很是勤勉。小四出事那会,我虽责备她治家不严,可是心里清楚是老二嫡庶不分才有了这样的处境。她有孕在身,为了一双儿女谋划也是一片慈母之心。后来王家和御史台夫妇来,我也恨她不分轻重,可是她自己也差点小产,后来也没对外说什么,自然是放过了!没想到,王氏已经想窄,居然想了这样狠毒的法子!”
徐老太爷对徐老夫人的话不置可否,只是对徐凝慧说“:天也不早了,惠儿你身子不好,还是早些回你的院子歇息吧!”
徐凝慧知道徐老太爷这是想支开自己,好与徐老夫人商议二婶的去留。“祖父关心惠儿,惠儿心里欢喜,三哥不见醒来,二房又是这样的境况,况且大房现在也只有惠儿一人在府上,故而内心惶恐。”堂堂正正的站在徐老太爷面前,没有错过徐老太爷面上蹙眉,又说“惠儿是相信祖父,如此狠毒要徐家命脉的人,祖父自然是不会放过,所以惠儿想在三哥的院子守着三哥,等着祖父和祖母对二房和三哥这两件事情的决断。”
徐老夫人有些担忧,“你对你三哥好,可是到底不必你自己的院子,况且两处院子隔得不远,还是回自己的院子!”
徐凝慧有些倔强的摇摇头,“我知道三哥的事到底是和二婶有关,三哥是庶出子弟,可是处处掩盖了二哥的风头。加上大哥又得了好亲事,二婶和二叔心有不甘是正常的。二叔还好,毕竟是自己骨肉,可是二婶就不一样,方才阿奶也说,二婶做的每一件事都有错,可是要么错不大,要么迷途知返,要么就是有可怜之处。惠儿小,可是也明白,二婶是二叔嫡妻,便是有所处置也不会伤筋动骨!所以,我想和三哥在一处等消息!”
徐老太爷长长的叹息一声,“去吧,就吴妈妈好生照顾你!”
徐凝慧歪着头,似乎对徐老太爷的决定有所意外,“那惠儿退下了!”
徐老夫人却是有些伤心,她平日里最是爱护这个体弱多病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心疼惠儿不假,可是王氏一走,柏哥儿和珠姐儿怎么办,况且也没到那个份上!”
“老夫人,惠儿说的对,王氏心深,太知道你我底线,所以才敢做出这些是来。也是我大意,没有及早发现她的不满。老大夫妇不在,惠儿是老大媳妇亲手交到你手上的,这一双儿女若是真的有什么闪失,老大夫妇未必不心生埋怨!”徐老太爷缓缓说道,“还有,原以为经过上次之后,老二会有所收敛,不想还是糊涂的紧!我怀疑王氏就是受人挑唆给松哥送去果子,既然王氏身子不好,京郊的院子适合养身子,就把她送到那儿去静心修养。到底是我们没有端平,不然就是出现挑唆之人,也不会这样严重!我前几天看过柏哥儿写的文章,很是不错,我与谢太师有些交情,想把他送到谢太师府上去。三丫头和五丫头就交给老夫人教养,夫人也要教外人知道,徐家的儿女都是精贵人,旁人休得再打主意,以往是我太过软弱,才叫旁人惦记我徐家的女儿!至于老二,通房丫头,没有说生育的年轻姨娘都发卖了,他的一应心思都在女人身上!”
徐老夫人回答“:别的都还说,王家那边还等着咱们对王氏差点小产的事做回应,而且老二的性子,老太爷是知道的,拘束着都有那么多的风流韵事,若是再卖了丫头,老二心不在府里,可如何是好?”
徐老太爷恨恨道“:要不是他偷偷给尤氏塞钱,胡氏的孩子不一定会掉!他要是敢在做出丢人现眼之事,老夫便打断她的腿,好生教养他的两个儿子就是!”
徐老夫人不敢在替儿子求情!
徐凝慧出了老太爷的书房,远远见玉竹拿了灯笼来,对长荣说“:多谢长荣叔替我亮路,玉竹已经来了,长荣叔回祖父身边伺候吧!”
长荣笑着回道“:四姑娘客气了,天黑,路不好走,叫玉竹好生伺候姑娘,奴才回去了!”
徐凝慧笑着点点头,目送他离去。是啊,天黑,路难行,里外受敌,怎么才能找个亮路的人?
到了三少爷的院子,吴妈妈把一个眼生的小厮领徐凝慧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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