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竟找不出好词来勾画。我怎么会长成这样?哪个苍老的老太婆完全不见了踪影。华浓只记得自己年轻时容貌倒也算是精致,但却没有如今这般惊艳,看来通天山上的神水养颜呀。
她乐滋滋的看了半天,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
“姐姐怎么偷偷跑进屋里来了。”小跟屁虫一会儿不见她就找了过来。
“小珝来”她把武珝抱在怀中,两张天仙脸同时出现在镜中,如果非要比较一下,武珝像宝钗,华浓更似黛玉,但个性却与那二人完全不同,那两人只是命运的接受者,一颦一笑都写满了无奈,而她们却是时代的弄潮人,那脸上的气质、神态无不彰显出掌控一切的自信。
看够了华浓才想起跑出来问武士彟:“父亲,这里是什么地方?”
“此地乃是雍州,刚刚发生过一场叛乱,虽已经被为父和李勣将军镇压下来了,但仍不安全,你们且不可到处乱跑。”
华浓不解,现在是太平盛世还有谁会发动战争,又问父亲:“他们为什么要叛乱?”
“是前朝的余党。”
华浓更加想不明白了,如果只是小股的余党作乱哪会造成这么大面积的损坏。
“父亲,浓儿一路走来也仔细看过,不像是小股力量所为,到像是发生了农民起义。”
武士彟点点头:“浓儿果然观察细微,这里的老百姓的确被人利用。”
华浓特意把跟来的武珝拉到身前,让她听清自己的话。
“父亲可知我中原本不是好斗的民族,我们重礼仪懂谦让,若不到食不果腹的境地,谁会去冒那杀头灭族的风险。”
武士彟一听这话竟同自己想到了一处,年轻时做生意颠沛流离,他何尝不知道老百姓的苦。
“浓儿放心,为父已求过李将军,让他回京复命时多替这里的老百姓说说好话,争取能够宽大处理。这里地方上的贪官污吏已被老百姓斩杀,我也在奏疏中说明情况,想来皇上也不会再追究。”
父亲的话让华浓放下心来,武士彟仍是愁眉不展。
“爹爹,你为何不高兴?”还是武珝眼尖,看出他有心事。
“唉,这雍州如今已是千疮百孔,治理起来谈何容易。”
华浓倒是显得信心十足,这里地多人少,资源丰富,只要肯努力,丰衣足食还不是小菜一碟。战后最易大治,底子虽薄但发展的空间大最容易见成效。她想了一下向武士彟提了个要求:“父亲,明日可否带着我和小珝在这一片走上一圈,现在我们快成年了,也该学会骑马了。”
武士彟并不知道华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久未见着女儿们到也想好好陪陪她们,带着她们一起去查访民情也未尝不可,反到对武珝的将来大有裨益,想到这里也就点头应允。
第45章 雍州大治()
第二天一早,华浓和武珝锻炼完身体吃完早餐便带着彩飞飞一起等在门口。
武士彟同李校蔚还有十多个侍卫穿着便服牵马出来,其中有两匹黑色的小马站在一群大块头中显得小巧可爱,用脚指头都能猜得出,那定是专门为华浓和武珝准备的。
武珝蹦蹦跳跳跑过去,牵住马绳在马嘴上摸来摸去。
“爹爹,这小黑马有名字吗?”
“有”还没等武士彟回答,一个侍卫率先开口。
“小姐,这马叫黑崽,你旁边那匹叫黑鬼。”
这两个名字也太难听了吧,武珝绕着它转了一圈,马儿毛色油亮,全身漆黑,唯独在尾尖处有一撮纯净的白毛。看完这一匹,武珝又去细看旁边那匹,身材与刚才的比略微小了一点,但是毛色更纯,一点杂色也没有,而且这匹马儿两眼发光,东瞧西看,明显要活泼得多。
“你们取的名字不好听,我要给它们改名字了,尾巴有白毛的叫华旦,归姐姐,小的这匹叫羽旦,归我。”
华浓嘿嘿坏笑:“小丫头,你干脆直接叫它们滚蛋得了,还滑蛋,羽蛋,也不错一个会跑,一个会飞。”
武珝咯咯笑个不停:“姐姐是大笨蛋,华旦是你名字中的华,旦是旭日东升的旦。”
“哦听你这么说,羽也是取你名中的一部分,旦也是一日一橫的旦。”
“大笨蛋答对了。”武珝又咯咯笑起来。
“大笨蛋上马了”华浓说完踩着马镫一下跳到华旦的背上。
小黑马不习惯,猛的甩了甩头,华浓不稳险些摔下,李校蔚一下帮她拉住马绳。
没想到武珝那匹性子更烈,像头斗红眼的公牛不断的甩动身体,翘起尾巴,后蹄猛烈的接二连三往后扬。
武珝紧抓绳子不放,随着它的身体大弧度起伏,武士彟害怕得全身冒汗,生怕女儿有什么闪失。后面出来看热闹的奶娘和喻妈妈更是吓得面如死灰不停的发出尖叫。彩飞飞也在她头顶不停的转圈圈,着急得“啾啾”直叫。
“爹爹,把荆条给我。”武珝仍旧倔强的抓住绳子,面不改色。
荆条是一种带刺的鞭子,专门用来驯服野性未泯的畜生。
“珝儿,快快下来,危险,这畜生定是欺你年幼。”
武士彟想去抓住马鞍,没想到它却蹄得更凶,怕摔着女儿,只得叫侍卫取来荆条递给武珝。
武珝勾下半个身子,在晃动中接过荆条,狠狠的抽在马腹上。
“看你还敢欺我年幼!”
没想到小姑娘下手如此之狠,荆条所到之处均冒起粒粒血珠,那十多个侍卫被她吓得心中颤栗,心道哪天千万别把这姑娘给惹毛了,弄不好性命难保。
小黑马越乱蹦她就抽得越狠,那畜生在挨了几十鞭后,终于败下阵来,垂下倔强的马首,规规矩矩的任她骑在背上。
华浓的马儿吓怕了也温驯了不少。
“爹爹,我们出发吧。”
武珝征服羽旦之后满足的提醒了一声,骑着它帅先走出大门。
华浓却高兴不起来,她慢慢靠近武珝,与她并肩而行,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小珝,一定要记住师傅说过的话,锋芒太露容易招致灾祸。”
武珝一惊,发现自己竟将师傅的告诫丢到了九霄云外。
她默默的低下头,想起死去的小男孩儿和那些百姓的尸体,这世上终究还有一些东西让她感到畏惧。
“老天爷呀,什么都没啦叫我们该怎么活下去呀!”不远处传来妇人哭诉的声音,将华浓和武珝从对未来的担忧中回现实。
此时大家已来到田野,刚开花的稻子全被马匹和士兵踩进泥里,几十个老百姓正在将还没有融烂掉的稻杆一株株扶起,能收一成是一成吧,聊胜于无啊。
武士彟将马递给侍卫牵着,自己走到一个农妇身边问道:“敢问这位大婶,家中可还有余粮。”
见说话之人一脸的富贵相,农妇瞪他一眼气愤的回道:“你以为我们老百姓都像你们这些达官贵人一样,家里堆满了粮食,我们已经好几十天没吃过一顿饱饭啦,别说是粮食,就连树皮也快啃光啦。”
说得武士彟无言以对。
华浓见父亲尴尬,忙跑过来替他解围,对着那农妇行了个礼,安慰她道:“大婶莫要气馁,所谓贫穷绕膝过,富贵勤中求,并不是每个人都是生来就锦衣玉食,我父亲当年也曾穷困潦倒,全靠自己努力打拼才有了今天。”
听她这么一说,农妇到对眼前的人肃然起敬。
华浓接着向她保证:“大婶放心,听说新来的都督武大人勤政爱民,一定会想办法让大家渡过难关。”
没想到这群人中有人听说过李武二人斩杀长孙公子的事,一听是武都督前来治理,就将他的故事说给众人听,一个个欢喜得手舞足蹈。
别过这里的人,大家继续往前走,路过一座小山丘,进到一个村子。
“好香呀!”武珝耸耸鼻尖,一阵肉香扑鼻而来。
不是连粮食都没了吗,怎么还有人有肉吃。
大家好奇,追着那香气走过去。
一窝竹子挡住了视线,刚转过去就看见四个男人架着柴块在烤东西。
好爽呀,说不定是谁打了野味,正在烧烤,华浓咽了一口馋涎,想想古时的调料虽然没有现在的齐全,不过更原生态,说不定更好吃。
她拉拉马绳跑到前面。
四个男人听见马蹄声,丢下手里的东西四处逃窜。什么情况,难不成是偷的人家的。
华浓冲上去想看个明白。
“妈呀!”她吓得扑下身抱住华旦的脑袋,调头就跑。
“小姐,怎么啦?”李校蔚慌忙追上来,差点与她的马撞个正着。
“是人,是人!”
只见上面架着一个光溜溜的女人,头发正在燃烧,身体的大部分也已经烧焦。
武珝也看清了架上的东西,一阵恶心,哇哇直吐。
见惯了尸体的一帮男人虽没大惊小怪,但也觉得不可思意。
武士彟命令身边侍卫:“你们去把那四人捉回来,本官定要审个明白。”
那四个男人只是一般的村民,没跑多远就被侍卫们捉了回来。一审才知道架上烤的竟是其中一个男人被饿死的妻子,那四人实在太饿,反正人死不能复生还不如把她烤来吃了充饥。
这也太惨无人道了吧,虽然经村民证实他们说的都是事实但也违背了人伦道德,触犯了法律,武士彟最后决定将女人的丈夫当街问斩,其他三人杖刑五十。
看到百姓如此疾苦,武士彟对天发誓要全力以赴让大家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他首先向朝庭请命,从相邻的州县调官粮过来解决吃的问题。接下来又在华浓的建议下,从其它地方募捐衣物,另外安排人力抢修官道,奖励农桑,种植高产作物,鼓励商业往来。
既然暴乱已平息,他在不断向朝庭争取救济的同时,还让士兵们白天同老百姓一起开荒种地,傍晚时分再操练演习。
就这样,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