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近,本来是我等一个重要海商渠道,眼下他居然下了这等命令,这买卖可就难做得很了。因此你丁大人召唤和我孙兄,我两人也未多加考虑便来投靠大人了。”
“这样的局面不会维持得太长了。、,丁云毅喃喃地说道:“福建,他一手遮不了天!”
蔡启珍忽然问道:“听犬子说你正在搬迁设在澎湖的造船坊?”丁云毅点了点头:“澎湖太小,发展起来不利,造船坊之类的,全部都要移到台湾。将来万一和郑芝龙翻脸,澎湖必然成为最先遭受攻击之地,我也好提早做些准备。”
蔡启珍正色道:“我蔡家也有个造船坊,规模和郑芝龙的比起来虽然大有不如,但也算得上是全福建数一数二的了。眼下郑芝龙骄横日甚,谁知道将来会再闹出一些什么事情来。我也上了年纪了,振兴又在你麾下为官,因此想着近几年减少一些海商,免得处处受到郑芝龙的牵制,太平享上几年的福。此外,我还想把我的造船坊也移到台湾来。”丁云毅先一怔,接着大喜。
台湾造船坊,处处是白手起家,一穷二白,其中艰难,秦云等人具体负责的最是清楚。而蔡家的造船坊则大不同了,要人有人,要设备有设备,况且成立时间长了,那些造船坊里的个个技术熟练,经验丰富。若是得了这个帮助,台湾造船坊的规模和水平必然突飞猛进。
“我琢磨着把我的和你的两家造船坊合二为一,精心经营几年,
或者能和郑芝龙的相抗衡了。”蔡启珍缓缓说道:“我还有个考虑,郑芝龙对我郑家的造船坊窥觑已久,全部搬到台湾,这里已成你的势力范围,他便要发难也有心无力。我二家合成一家,大事便成了。
只是,我说句不中听的话,这造船坊可不是白给你的。”
“正是,正是。”丁云毅连声道:“总不能白要叔父的,将来造船坊一切利润,全都两家均分。”
蔡启珍微微一笑:“我虽然不是富甲天下,但供儿孙吃穿几辈子的银子还是有的。况且,若我猜得不错,你丁项文办造船坊,恐怕不光是为了赚银子吧?”
丁云毅午些不好意思。
蔡启珍猜得一点也没有错,造船坊的确能够赚银子,但却不是全部,自己是要利用造船坊,不断的为自己的虎贲卫水师增添战船,打造出一支足以傲视四海的庞大舰队出来。
澎湖造船坊的搬迁,到处招募匠人,高薪聘请红夷技师,无不都是为了这个目的。赚钱产生利润,已被排到了最后。
眼下被蔡启珍点穿,一时也不知如何应答才好。
“你丁项文心怀大志,我是不该追问的。”蔡启珍浑不在意:“我蔡家历代经商,从未出过一个当官的,后来振兴跟了你,杀海盗,收台湾,做得轰轰烈烈,我的一番心血,都放在了这个儿子身上,指望着他将来出将入相,光宗耀祖。”
眼看着自己儿子要说话,蔡启珍摆了摆手:“谁都知道我大明这些年不太平,金虏虎视,流寇横行,战火纷叠,做得再大的生意,读得再多的书,也是无用。还不如慨然从军,凭着一刀一枪博取个大好前程。我这个儿子,为人耿直,海上经验丰富,只是不会投机取巧,做人也欠圆滑了些。项文若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还请多多提携,总让他将来有个出身才好。”可怜天下父母心。
丁云毅心里叹息一声,应了下来。
蔡启珍把儿子叫了过来,让蔡九洲跪在地上:“振兴,我今日算正式把你托付给丁大人了,你需得在我面前立个誓,从此后忠心跟随大人,无论祸福,不离不弃。若你违背誓言,便不算我的儿子!”
蔡九洲大声立下誓言,丁云毅急忙把他扶了起来。
其实这个时候丁云毅心里清楚得很,蔡启珍虽然是让儿子发誓,暗里却是在那告诉自己,从此后忠好好对待他的儿子,无论祸福,不离不弃才是!
这人为了蔡家,为了自己儿子,当真是煞费苦心。
可再仔细一想,他那么大的造船坊都给了自己,况且现在蔡九洲早成了自己的得力臂膀,自己尽心提携一下原也是应该的。
只是这么一来,丁家和蔡家便算是捆绑在一起了。
而随着蔡启珍的到来,现在怕丁云毅形成了一种新的局面。
他盘踮着澎湖、台湾二地,一边防范郑芝龙,一边尽力完全控制台湾,形成进可攻、退可守的整体布局,也算得上是一个地方势力。
而在福建,则有自己的二姐夫叶原先,和当地势力蔡启珍牵制着郑芝龙,使其不能为所欲为。
海上,则是海盗同盟也已初步走上正轨。
如果一切顺利,按照这样再发展上几年,则形势对自己大大有利。
只是那郑芝龙会不会给自己足够充裕时间,那还难说得很,他下一步还会有什么动作,也没有人能够知道。
只是无论怎样,自己目前和郑芝龙相互抗衡的本钱已经有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和干腊丝人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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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迪钮斯神父走了,萨罗齐神父来了,可在台湾,不仅仅只有萨罗齐这么一个神父。
当初红夷在台湾势力最强的时候,干腊丝的神父马尔科处处受到排挤,眼下红夷被赶走了,又让马尔科看到了一线希望。
起码在他看来,自己和那个谢天的关系还是相当不错的。面谢天居然是丁云毅的人,马尔科在吃惊的同时,也大感兴奋。
尤其让他觉得有戏的是,在尼德兰人大量被遣返回国的同时,明朝官员却并没有找到自己。
或许,这是一种暗示?
马尔科并不是非常确定,他悄悄的找到了萨罗齐神父来询问此事的可能。
萨罗齐神父的回答非常简单,台湾很大,大家都是上帝的仆人,完全可以在这里共存,但是能否在这里生存下去,并不取决于尼德兰人或者是干腊丝人,而在于那位手握大权的五虎游击将军。
万幸的是,在郭怀一作乱的时候,和他关系一直不错的马尔科神父并没有被牵扯进去。
萨罗齐神父答应安排一次马尔科神父和丁云毅丁大人见面的机会,具体会发生什么事情,那也只有看上帝的意思了。
在自己的教堂里忐忑不安的等了三天,马尔科才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丁大人准许见他了。
“事物太忙,我只有很短的时间给你发表自己的意见。”才一见到马尔科丁云毅开门见山地道:“现在你可以说出自己的要求了。”之前准备的那些开场白一句也没有用上,马尔科有些着急,急忙说道:“丁大人,我希望能够您准许我继续在台湾传教。”
“还有呢?”正在看着公文的丁云毅甚至没有抬头。
“我希望我的教堂能够得到保护,希望教徒能够有自由选择的权利”马尔科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全部要求。
“我呢?你能够给予我什么?”丁云毅终于放下手里公文,缓缓问道。
马尔科一怔,随即道:“我是上帝的仆人,得穷,我想我这里没有什么是大人需要的东西。”
“你很不老实神父。”丁云毅微微笑道:“尽管这些年你受到了尼德兰人的排挤,但还是积累下了不少的财富,足够你逍遥自在的了。
不过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不会要你一再银子的。”
马尔科松了口气。但是他还是不明白,这位丁大人究竟想要什么?
“听说你们国家的驻吕宋总督要换人了?”丁云毅忽然莫名其妙问了一句。
马尔科迷茫的摇了摇头,他在台湾的时间长了,吕宋和自己国家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
丁云毅笑了笑:“我听萨罗齐神父说的那次萨罗齐神父去吕宋交易闻言新任总督已经在路上了,总督的名字你可能比较熟悉,叫乌尔塔多,德科库耶拉。
“啊,是他?”马尔科一下变得兴奋起来:“是的,大人,我认得这个人,并且和他是很好的朋友。上帝,我现在还能想起那时候和他在一起的情景。”
“那就是说你们的确是认得的了。、,丁云毅微微笑道:“这就是我的要求了。我需要你去吕宋除了和那位新任总督叙旧,并且转达我的意思。第一,我不会尽起虎贲卫水师进攻吕宋”
他忽然说出这句鼻来其实是有深意的。
在干腊丝,也就是西班牙占领吕宋后,最害怕的就是吕宋的宗主国大明起兵兴讨。
大明万历三十一年吕宋岛又出现一则传闻:中国皇帝有意占领吕宋以获取这里的黄金。这一传闻源自一名在吕宋生活多年的木匠,他称吕宋有一机易山“其上金豆自生”。
万历皇帝信以为真,下令福建官员前去勘查。西班牙人本就对中国颇为忌惮,何况菲岛华侨众多,因此疑心中国想“开疆裂土”。随着排华情绪渐浓西菲当局欲迫害甚至屠杀华侨的意图越来越明显。
万历三十一年年十月三日,不愿坐以待毙的华侨爆发大起义,但由于缺少武器和军事经验他们仅坚持了四十一天。起义很快演变成一场大屠杀。
在当局的煽动和蒙骗下,包括土著、日侨在内的各方力量都参与到屠杀中。至少二万华侨被杀。
但是大屠杀带来的后果也是极为严重的。
大量屠杀华侨对吕宋本土经济产生致命影响物资匮乏、经济萧条。当局财政状况严重恶化,甚至需要借贷度日。西班牙人忧心中国商船不再到来,会令遥远的美洲受到波及。更大的恐惧是,他们担心明朝政府会进行报复。西菲当局紧急加强战备,但军队士气低落。口粮严重不足。殖民者只能心惊肉跳地等待,马尼拉笼罩在绝望和萧条气氛中。万历三十二年了六月,一批对前途悲观的富人离开马尼拉,举家迁往墨西哥。
西班牙驻吕宋总督阿库尼亚一面做些表面工作,如部分发还华侨商人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