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目光俯视山下战场,微微一笑,言道:“看来我们赶到的还不算太晚。”
李晓话音刚落,山岗之下武田军的各路军势,从山梁中涌现而出。
而上杉军一方看见李晓的旗印出现,早已是胆寒。
在北陆关东,上杉军将士确实可以称得上横扫一切,横纵不败,连关东第一大名北条家碰上了上杉家,亦不敢跟对方野战放对。
但是当世之中,若说有令上杉军唯一吃瘪的对手,恐怕亦只有武田家之李晓罢了。
经过白根山一战的上杉军,皆亲眼见到当时李晓如何以六十骑之众,与乱军之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的场面。
八千人马竟困不住一人,若非亲眼所见,实在难以相信。
而这一战是杀得越后人人人胆寒,闻之李晓之名小儿不敢啼哭。
而越后军之中,连柿崎景家,村上义清,鬼小岛弥太郎等越后首屈一指的勇将,亦在李晓手下讨没。
甚至在越后人心中,李晓的恐怖之处,还胜过了他的主公武田信玄本人。
现在上杉军将士之中,看见李晓的旗印,皆是人心浮动,这样的心情与其他大名军势,见到上杉谦信本人的旗印类似。
眼下李晓的旗印出现之后,上杉军中本是建议上杉谦信,打算一鼓作气,乘势掩杀的家臣武士们,亦是换了口气,言道:“主公,既然李晓亲至,不可轻敌,一切需慎重应对。”
“是啊,主公,李晓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偏偏又十分狡诈,柿崎,村上等我越后名将亦折损在此人之手,眼下必须谨慎,不能再了折我越后的锐气。”
说话之人,是一名常常自称勇冠三军的越后名武士。
当然亦有自持勇武的,上杉家一门众笔头上杉景信向上杉谦信建言道:“主公,以我军的精锐,根本不惧李晓,请下令一战。”
上杉景信说完,几名年轻气盛的将领亦随即附和。
上杉谦信对此微微一笑,言道:“不急,先看看武田军的阵势再论。”
说完上杉谦信继续望着远方行进中的武田军。
此时时间了过了一段,但是令人惊愕的是,武田军人马仍是在源源不断从山后涌出。
各式备队皆不一而同,其中有手持土矛,简简单单披着布衣的飞驒山民,这些人身材普遍魁梧,体型健硕,有一身蛮力,作战时十分奋勇,不过却是装备简陋,不说标识的旗指物,连铠甲也没有。
在飞驒各豪族军势之后,即是越中豪族军势。
在越中数十年混战之中,这些越中小豪族在诸强间游走,亦练就了一身混水摸鱼的本领。
他们手中的铠甲武器各式不一,如铠甲,武器,很多是从敌方手中,或者清扫战场时扒来的。
看过这各色千奇百怪的备队,上杉军脸上正有了几分嘲笑之意,这时却看到武田军最后压阵的常备出现。
赤红色武田菱的旗指物,货御具足上皆涂抹额朱漆,武田军的常备看去犹似远远席卷而来的红潮一般。
尚未交战,军势行进时那沉稳如山的气势,那整齐划一出阵阵容,令人感到惊心动魄。
令人不禁联想到‘风林火山’四个大字,这是当年武田家第一精锐赤备军团,才给越后军所有的压迫。
眼下竟然在这支武田军身上重现。
见到李晓的常备出现,令对武田军刚有小看之心的上杉军将领,皆是收起方才的念头。
眼下武田军以常备为中心,其余豪族军势布置在四面游走,缓缓向上杉军逼来。
上杉谦信在山上观阵良久,对其养子上衫景胜言道:“你看武田军如何?”
上衫景胜虽年轻,但久在上杉谦信之侧,亦对兵法之道有所了解。
上衫景胜言道:“事实上武田军看上去人数虽多,但是对我军而言,最需担心的还是李晓的三大常备。虽我不敢妄下结论,但听闻这几年来,李晓就是凭此军横扫飞驒,越中,想必十分厉害,绝对不可轻敌。”
上杉谦信听上衫景胜之言,点了点头言道:“很好,你的见识,倒还在很多久经沙场之将之上。”
上杉谦信说完此话,眼中一扫方才建言出兵一战的上杉军大将们。
这些人面上顿时都露出羞愧之色。
上杉谦信重新看向武田军阵势,似自言自语言道:“听闻李晓的三大常备乃是北陆强军,今日一见果不其然。这几年来李晓倒练出一支可怕的精锐来。”
而在山岗之上。
“主公是否可以与上杉军一战?”
武田军师冈一羽,藤堂高虎几员齐声向李晓建议。
狩野秀治俯视了一番战场,向李晓建言道:“上杉军是以上田众,栖吉众,以及直江景纲,河田长亲的军势,兵力加起来不过七千人。除了马场昌房大人,以及浅井城中山家的军势尚未赶到外,我军目前加上神保家的军势,一共是七千五百人。主公,在兵力上,我们与上杉军势均力敌。”
“若要出击,可以与上杉军一战。”
第三百三十五章势均力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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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对峙()
第三百三十六章对峙
眼见武田军鼎盛的军容。
上杉谦信转过身来,对使番言道:“命令直江,和田两队,不可恋战,立即退兵”
“主公”
上杉信景忙出声言道:“难道不与武田军决战吗?”。
“决战?你自负有把握战胜李晓以及他的大军吗?”。上杉谦信将马鞭朝山下的武田军一指,反问上杉信景言道。
待看到武田军的三大常备,如山如林的阵容,上杉信景亦一时语塞。
上杉信景犹豫了一下,言道:“自主公继承上杉家家督之后,凡出战以来,在野战之中,纵横无敌,全无敌手,若是今日在武田军面前避战,恐怕为人所议,影响主公之英名。”
上杉谦信闻言,哈哈一笑,言道:“外人所议,我从未放在心上。但作战必须要审时度势,今日我军贸然与李晓决战,以我之见,胜算绝不会超过一半。”
“不到一半”
听完上杉谦信之言,众人皆是不可思议。
在两军兵力相当之情况下,上杉谦信居然说,胜算不超过一半。
武田军什么时候竟已强到这个地步了。
“不错,正是不到一半,没有分毫夸张之词。”上杉谦信看向李晓本阵的日月双纹旗沉声言道。
在武田军本阵。
部下意欲出战的请求,倒是李晓心底颇为犹豫了一下。
但是考虑再三,李晓还是言道:“命骑马队,蛇尾备前进交替掩护,策应神保军退兵。”
“主公,难道不追击上杉军,与之决战吗?”。藤堂高虎忙问道。
李晓摇了摇头言道:“没有意义,双方势力相当,我没有必胜上杉辉虎之把握,相反上杉辉虎亦不敢奈何与我,若是决战,很可能陷入一场乱战,最后结果多半是两败俱伤。”
李晓闭上眼睛,他此番考虑亦是在作保存势力之打算。
事实上,接到上杉谦信突然出阵的消息,李晓当即取消了常备的休整。
李晓当即率领神冈,蛇尾,旗本三大备队,以及飞驒,射水郡豪族军势一共五千军势,匆匆赶到战场之上。
李晓的常备还未休整完毕,同时越中飞驒豪族的战力参差不齐,与上杉军的势力不在一个档次上,现在拿之作战太过于仓促了。
况且现在越中豪族,尚未真正对李晓归心,若是李晓倚为根本的常备一旦有所折损,很可能会压制不住,下面部分居心叵测的越中豪族。
但是能够在野战中击败上杉谦信,对于李晓而言,同样是一件十分有诱惑的事情。
但是胜利除了名声上的收益外,无法动摇上杉军的根本,眼下上杉军不过是出阵越中,上杉家两万大军的一部分,而武田军却是李晓的全数主力,万一李晓败了,那么不用说越中战局,彻底没有希望。
椎名家肯定投降,而李晓越中之地,亦只能丢弃,甚至飞驒也有可能不保。
这场赌博对于李晓而言,输的代价不堪设想,绝对是玩不起的,李晓不能将八年来在飞驒越中,奋战的成果全数赌上去。
所以权衡了一下,利弊得失,李晓还是没有下这个冒险决定,转而令神保军退出战场。
几乎在同时之间,上杉军与武田军两方很有默契地吹响了退兵的法螺号。
双方罢战,这一结果,令本以为会有一场血战的两军将士,皆松了一口气。
并非每个人都是舍生忘死的,能避免与强敌交手,保存自己的性命,肯定是第一位的选择。而李晓上杉谦信两人真的在此爆发激战,肯定是一场不逊色于川中岛之血战。
到时在场即使获胜的一方,亦能有多少能活下来。
在没有必胜把握下,避免与对方决战,两军总大将不约而同的做出了这个选择。
法螺号响起之后,上杉武田两军没有再交手,各自返回自己的阵营。
随即双方在间隔不足一日里半的距离上,各自修筑阵地,营帐,防马栅,并挖掘壕沟,摆出一副就驻守在此安家的姿态。
一时两军之间,彼此既无战胜对方之把握,亦无退兵之念头,于是就这样摆开架势,彼此对峙下来。
谁也不知,这场对峙需耗时多久,但是两军就这么僵持住了。
就在李晓与上杉谦信各率大军对峙于越中时。
天下和关东却发生了大的动荡。
在永禄十二年中,织田家继去年上洛成功之后,在今年之中则篡取了更大的权势。
首先是年初之时,信长击败了三好三人众,阻止了其意图在京都的复辟。
之后天下第一商业都市,堺町放弃了自治权。
一直控制堺町的会合众在信长的压迫之下,正式向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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