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鼋蟹挤嫉男∠虻荚虮环值搅薭组,第一轮练习就是b组的人站在蓝色的方格子里,a组的站在b组对面,两者相距半臂,一字排开,a组的只要撤掉精神壁垒,站在投影光的黄线内,大脑放空,什么都别想,站满十五分钟就可以了。而对b组的要求则是,这十五分钟内,b组的人脚下的蓝格子不能变红。
乍听之下很简单,搞得老师讲完,苏红的第一反应:啥?
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结果才排好队,撤了精神壁垒苏红还有点不习惯,总觉得像脱了衣服,光秃秃的感觉……她对面的人是个娃娃脸的小男生,站入了格子三十秒,或许还不到三十秒,那个大圆球就滴溜溜转了起来,同时他脚下的格子红得一闪一闪,分外刺眼。
发生了什么?
苏红正丈二摸不着头脑,对面的小向导对她张口就是一句:“都叫你什么都别想了,老女人!”
苏红:“我什么都没想啊。”
小向导给了她一个白眼,闭上了眼。
跟中二病的小朋友对话真是分分钟想打人。
苏红将目光转到了对方脚下的格子,这会儿那格子又变蓝了,苏红看了一会儿,不自觉地注意起了小朋友脚上的鞋子,白球鞋的边都灰了,鞋面还印着泛黄的水渍,一看就是很久没洗了。
“关你屁事!”对面的小向导脱口而出同时,那格子就跟警报一样,又变红了。
苏红无辜地耸了耸肩,示意自己什么都没做。
小向导忍了忍,没忍住:“阿姨我求你了,你能就专心地数数吗?就一到一百的那种。很简单的,拜托了。”
苏红:“……”
苏红开始默默数数了:一、二、三、四……
大约数到了五十几还是六十几,苏红的思绪飘忽了,她不自觉地想到了韩萧对方一定没想到,在他们拼死拼活赶项目、赶报告,抽空还得帮学生看论文,备个课什么的时候,她在这里,百无聊赖地给个初中生数数。
“阿姨!”
小向导愤怒的话语再次打断了她的思绪。
无疑,格子又变红了。
小向导:“能别想你男人了吗?我就求你数个数,数数你都不会?你是白痴吗?”
按住把小屁孩吊起来打一顿的冲动,苏红后知后觉:“……你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废话!”
老师巡到了他们这边:“不准说话,不准交头接耳。”并提醒小向导,“詹小明同学,你已经红三了,剩下十分钟再红一次,下课直接来我办公室。”
对苏红就换了个柔和的语气:“跟你想什么无关,这就是要锻炼他们的自主屏蔽力,在不戴屏蔽器的情况下,是否能控制住自己,不去聆听你的想法。”
苏红恍悟。
难怪要她大脑放空了……这可放空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就算是人在发呆的时候,脑海中的思绪也像是水流,在不停流动着,人或许能控制它的流向,却无法叫它停止。
倒霉的是,苏红这边还在摸索放空大脑的窍门,对面小向导又红了一次,剩的五分钟格子再度变了红光。
接着在小向导愤怒的瞪视中,两人交换了位置。
苏红站到了蓝格子里,第一个感觉便是安静。
觉醒这些天来,前所未有的安静。
她下意识地看向了旁边的王丽莹,对方从方才起就一言不发,现在更是直接闭上了眼睛,苏红见状便也学着闭上了眼睛。
瞬间,一个足球大的光团跃至眼前等级a…s!是詹小明,站在她对面的小向导,同时对方的心声变得无比清晰:“妈的,死女人,一直干扰我!看小爷不宰了你、剁了你,把你大卸八块,小爷就不姓詹!”气势汹汹,饱含怨气。苏红条件反射地偏了偏头,随即眼前一红,是她的蓝格子变色了。
发生了什么?
这是这堂课,她心中第二次浮现了这样的问句。
苏红睁开眼,毫无意外地看到对面的小朋友在大笑。
“你们看到了吗?”他不仅自己笑,还指着给还没上场的c组向导们笑,“她还往后躲耶!她还真以为我要剁了她啊?哈哈哈哈”
然后,这货笑完就被老师叫出去罚站了。
这一轮练习剩余的时间,苏红的对面便换了个c组的小朋友,是个梳麻花辫的小妹妹,看起来文文静静的。
杨老师站在她身后,平静道:“放松……什么都不要想。我知道你能听见她的声音。但我希望你能做到的是……‘听而不见’。”
听而不见?
苏红心中默念这四个字,额上沁出了冷汗,有一些疑惑,更多的激动这是不是,是不是……就是她所想的……苏红握紧拳,正想问时,感觉到代表着杨老师的光团从身后离开了。
苏红只好压下了翻涌的思绪,暂时专注于面前的练习。
面前这位叫顾念的小向导一开始极其的沉默,沉默得如同一个真正的普通人一样,与那位小明同学截然不同,精神力网中没有荡回甚至一丝的情绪波动。若不是她的光团在苏红的视界内幽幽晃动,苏红差点以为她戴了什么屏蔽器。
但慢慢地,耳畔就飘来了歌声,起先是几个音符,哼哼地唱,轻轻的、悠悠的,是小孩子特有的尖尖细细的嗓音。苏红第一次遇见会在心里唱歌的向导,尽管还记着老师叮嘱的“要听不见”,仍是不自觉地被吸引了,好奇地想听清她在唱什么。
于是听清歌词的一刹那,脚下亮起了再次失败的红灯。
一轮练习下来,苏红满头大汗,不顾形象地瘫在了地上。
王丽莹走到她身旁,掏出口香糖蹲下,递给她,笑问:“来一颗不?”状态看起来比她好多了。
“……”苏红这回接受了她的好意,接过口香糖盒子,起身往自己掌心倒了两颗,送入口中,再盖上盖子还给对方,“谢谢。”
王丽莹还是往她边上坐下,现在是c组跟b组搭着做练习,由于下午的课是两堂连上,共六轮练习,三组交叉着来,所以现在算她们a组的课间了。
“红了几回?”王丽莹问她。
“四回……”苏红嚼着口香糖答,任薄荷的凉和甜泛开齿间。
“很不错了,”王丽莹鼓励她道:“谁刚开始都这样的,慢慢来嘛。”
“嗯……”苏红应着,只觉得累。
她完全没想到,仅仅是要克制自己,不去聆听他人的心音,竟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
王丽莹约莫瞧出了她的想法:“这个练习是这样的,会设定你输出的精神力值不能大于多少多少,说是为了巩固你的精神壁垒,其实还不是怕我们这些a级向导以后出了塔,会去偷听普通人的想法?”
她就这般赤|裸裸地将上面的意图揭露了出来,苏红不由讶异地看向了她。
王丽莹笑道:“干嘛这样看着我?傻子都能看出来吧?你知道‘厌恶疗法’不?就是你本来是喜欢某个东西的为了让你不再喜欢那个东西,就会在治疗过程中,一直用一些手段让你对着那个东西感觉恶心、烦躁,这样久而久之,你再碰到那个东西,就会条件发射地感到厌恶了。”
苏红瞪大了眼睛。原来……原来塔从一开始,就对向导的这种情况采取了相应的举措,“……那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还会……”
被王丽莹理解成了对初级考的不安:“因为初级考更变态啊!嚯,我跟你说哦,”她捞过苏红的肩膀,“跟初级考比起来,现在的课堂练习都算轻松的了,你知道传说中的‘杨教授电击治网瘾’不?我跟你说,这些都是一样一样的,神经病、变态!没人性!”
她语气中的愤怒即使不通过精神力网,也能清晰地传达,这使得苏红口中的口香糖失却了甜味,变得异常干涩起来。
“不,不是……”她喉间发出了微弱的字音。然而尚未说全,就被老师的集合召唤打断了。
又轮到了她们a组扮演柱子一样的“普通人”了。
这是一种本能。
心底有个声音,提醒她道。
苏红去吐了口香糖回来。
就像人长了眼睛就要看,长了耳朵就要听。
这是无法阻止,也不能去阻止的事情。若是一个人长了眼睛,却无法尽情地看,长了耳朵,却无法尽情地听,这个人该有多可悲啊。
乱糟糟的思绪塞满了大脑,怎么也无法做到老师说的全然放空,眼见对面的小向导眉头越皱越紧,脚下红光一触即发,苏红只得报以歉意的眼神。谁料格子红了的同时,小向导一下睁开眼,踏出格子,一把握住她的手激动道:“姐姐,你想的真好!你想的就是我想的,但我想了好久了,怎么都形容不出这种感觉!你真是太有才了!”
苏红:“……”
小向导继续忿忿不平:“明明外面那一堆裸|奔在跑的人,还非要我们也戴屏蔽器,当自己是瞎子,看到了也要说自己没看到,要不然就得说他们也穿了衣服,太尼玛贱了!”
小向导滔滔不绝地吐槽着,一直到老师来把她拎出去严厉批评了一番。第二节课的纪律陡然变得严格起来。巨大的考前压力和对红光的恐惧山一样压在孩子们的心头,随着失败次数的增加,有好些小向导扛不住哭了起来,还有些被吓得精神体都跑出来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有公鸡打鸣、小象喷水,不知谁的鸽子扑腾了一地羽毛,王丽莹的大白鹅趁机添乱,一时间课堂热闹得堪比动物园。
杨老师一人搞不定,叫来了他们的指导员,之后的教室里一直弥漫着奇妙的羞耻情绪,类似于“啊啊啊被看到了”的想法飘荡在空气中苏红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羞耻的。觉醒后,她曾多次试着召唤自己的精神体,可惜无一次成功,想来是她尚未掌握技巧的缘故。她现在只学到了如何建立并保持壁垒,还没学到怎么召唤精神体。
倒是